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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初相遇 ...

  •   死了人的几家人,紧紧盯住阿菊的父亲,目光冰凉,就象在看一个死人。

      “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她胡说,她是胡说的。她怨我们,怨我给她找后娘,才故意这么说的。”

      呵呵,大家都不是傻子,前因后果一联系,阿菊说的是真是假,各人心中有数。

      捕快结了下毒一案,将供词和人证还有主从两个嫌犯带走。他可不管宁家这一摊子烂事,办了大案,赶紧回去交差。

      阿菊的父亲被死了人的人家团团围住,看样子,不打个半死,怕是脱不了身。陆氏带着女儿匆匆离开,她算是怕了宁家人了,就连吃个寿宴也要被连累冤枉。早知道她就不该顾什么情份面子,她是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不回来。

      少年郎尾随陆氏母女出来,看他们坐上牛车走了,还伸长了脖子去看。看不到影了,才回头问旁边的文书,“你说,他们怎么不追究四房故意陷害他们的事呢。”

      “我看他们听到这事的时候,表情极为淡定,怕是早就知道了内情。再说没有证据,仅凭一个孩子的话,四房直接不认,还能怎么追究。更何况,有五条人命横在这儿,还用得着他们去追究吗?怕是四房典房当地都不够赔的。”

      不光典房当地赔了死者家属,四房这一支,还被赶出宁家村,逐出宁氏宗族。十日后,四房老太太被儿子用板车推着,怀里抱着的一个包袱就是仅剩的家当,离开了宁家村。

      阿菊判斩立决,和面的小姑娘判刺字流配三千里。

      宁璇听到这个消息,抿了唇,却没什么笑意。她手抄一本往生咒放到佛前,虔诚的跪下,双手合什,“佛祖,我知这五人是因我而死,从我踏上这条路开始,便没想过回头。不论有何果报,尽管报应在我身上,我娘她什么都不知道。”

      寒月庵外头的银杏树下,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郎正口沫横飞的说道:“三表哥不知道,我当时就在现场,幸好我嫌那寿桃粗糙,一口没尝,不然没准我也遭了难。”

      “看你以后还出不出去乱跑。”被称为三表哥的男子,年纪也不大,却比少年郎高出大半个头,不笑的时候,模样有些吓人。

      “不乱跑哪里能遇得着这些趣事,你可知,这四房一家为何要陷害自家族人。”少年郎得意洋洋的负手看他。

      三表哥目光朝他一撇,“爱说不说。”

      “说,我说。”少年郎特意来显摆此事,怎么肯不说。

      “你可知,那小姑娘离家近十年的亲爹是谁?”

      三表哥目光一沉,轻哼一声,负手就要往前走,少年郎急了,赶紧追上去。奈何人家走一步,他要走两步,小跑着缀在后头,“行了行了,我再也不问了。你可记得安国公家有个庶女掉到河里,捞了个进士夫婿的事?”

      不等三表哥的眼神瞥过来,又赶紧自问自答,“你肯定不知道,那人就是小姑娘的爹。”

      “你说什么?安国公家的庶女为妾。”安国公家再怎么没落,庶女也不可能给个小小的进士为妾,说出来,岂不是笑掉人的大牙。

      “怎么可能,当然是明媒正娶。”少年郎笑的促狭,“现在你明白了吧。”

      家里有原配发妻,却在京城偷娶安国公府的庶女为妻,如果原配发妻死了,这事岂不是正好掩盖过去。

      三表哥也愣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

      蹙住眉头摇头道:“心术如此不正,何以为官。”

      少年郎笑着摇扇,“安国公府再不济,保他个六品小官还是保得的。”

      “你想插手?”三表哥疑惑道。

      “我这人,别人不知,三表哥还不知道吗?就是喜欢打听这些趣事,听个乐子,真叫我管,可没那个闲功夫。再说了,我看这个小姑娘不是个好相与的,未必就需要我来管这个闲事。”

      少年郎扇子摇的哗哗响,团团一张笑脸,模样生的极好,谁能看的出来,他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呢。

      三表哥摇头,表示不赞同,一个小姑娘,再聪明也有限。抵得了暗地的陷害,人家真刀真枪来了,她又能如何。

      “三表哥想管?”少年郎眼睛一亮,要是有人愿意管,他倒是愿意看看热闹。

      “那也得管好自家的事再说,母妃若是知道这一趟还没有消息,怕是极失望的。”三表哥眉头蹙成一个川字,他出京不易,如果母亲的事没办好,反而管了别的闲事,他那几个兄弟怕是又要不依不饶。下回再出京,便不会这么容易了。

      “三表哥也别气馁,你看,都已经派人到这边当了县令,暗暗查访,总会有消息的。”这件事,是德妃娘娘的心病,亦是三皇子的心病,他再顽皮也不敢拿这件事打趣。

      三表哥,也就是三皇子,轻拍他的肩膀,“希望是吧。”

      一抬头,越过少年郎的头顶,看到佛堂的大殿里,走出一个身穿青色僧袍的小姑娘,长发挽成一个纂儿,不施粉黛,小脸粉白,红唇就象刚开的樱花瓣,娇嫩鲜艳。

      宁璇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看过去,便看到一个身材伟岸,长相凶残的男子,站在银杏树下,看着她,眼神微怔。

      心猛的一收紧,赶紧低下头,加快了步伐。这个男人,犀利如鹘鹰的眼睛,还有这一身的气势,绝非常人。她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岔子,避开才是上上策。

      少年郎一转身,正好看到宁璇低着头,绕过他们快步往前走去,出声叫道:“咦,这不是宁家的那个小姑娘吗?喂,喊你呢。”

      宁璇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停下脚步,可是听到后头追来的脚步声,只能深吸一口气,回头怯生生道:“这位公子,可有指教。”

      “你不认识我了。”少年郎摸摸头,觉得不应该啊,提醒她,“我们昨日才在宁家村见过。”

      宁璇始终把头压的低低的,摇头道:“不,不记得了。”

      “行了,你走吧。”少年郎觉得扫兴,奇怪这丫头怎么和昨天判若两人呢。亏他还觉得她特别,使劲在表哥面前夸耀。

      等人一走,抬头看了一眼三皇子,立刻垮了脸,“你又吓人了。”

      要说这位三皇子,实在是个异类,明明长的和皇上几乎一模一样,可这样貌长在皇上脸上,就是英武不凡,长在三皇子的脸上,就冷硬的象块石头。不瞪眼就能止小儿夜啼。瞪起眼来,能生生将人吓断肠。

      京城的几位皇子都是香饽饽,只有这位三皇子,没人敢亲近。贵妃的娘家侄女曾经在御花园与他偶遇,结果哭着跑了。贵妃还以为出了大事,闹到皇上跟前,最后的结果却是三皇子只是看了她一眼。

      这事闹的贵妃没脸,也成了三皇子脸冷的经典笑话。

      所以少年郎想当然的认为,这姑娘是被三皇子给吓着了。

      “见过师太便回京吧,你再不喜回府,那也是你的家。你若自己放弃,就别怪别人强占。”三皇子只劝了这么一句,少年郎轻撇嘴角,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跟上了他的脚步。

      宁璇按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整理好前日的功课,去拿给师太批阅。为了避开银杏树下的两个人,特意绕了路。

      “师太有客,师妹稍等片刻。”一直在师太身边服侍的师姐,已经削发受戒,是师太身边学医年数最长的一位弟子。

      “多谢师姐,我就坐在外头再温习一遍功课。”宁璇摊开课本,坐在台阶上,白嫩的指尖轻滑书页,低低默诵。

      “咦,怎么又是你,特意来等我们吗?”宁璇听到背后的声音,赶紧起身,却不料课本“哗”的一下子洒到台阶上,她的功课也飘飘扬扬吹的到处都是。

      来不及去理身后的人,赶紧去捡自己的功课。少年郎也弯下腰去捡,走到捧着课本低着头的宁璇面前,弯腰去看她的眼睛,“给。”

      “多谢。”宁璇伸手去拿,少年郎却不肯放手,一直弯着腰,眼儿更是弯的如同新月一般看着她,一副笑嘻嘻好脾气的模样。

      一个伸了手去拿,一个不肯松手,僵持不下之际宁璇冷不丁松了手,少年郎后退一步被身后的三皇子托了一把,这才没出丑。

      “你这丫头,不还你了。”少年郎直接给气乐了,本来是想逗逗她,结果被人家给逗了。

      宁璇想都没想,错过一步擦着他们的肩膀猫着腰进了师太的惮房。

      “她,她还真不要了。”扬了扬手上写满了字的单页,正准备随手扔掉,却被身后的三皇子一把接到手里。

      “写的是药理,坐车无趣,看看也好。”三皇子上了车,真个捧在手里看的津津有味,不管旁边的人怎么呱噪,都直接无视。

      宁璇跪坐在师太对面,小心解释道:“有一篇心得,被刚才出去的人捡到,不肯还我,徒儿今天晚上重新写好,明天就送过来。”

      “听说你昨天被人冤枉了。”师太容貌秀丽,贵气天成,如果不是这一身僧袍,还不知是如何倾国倾城的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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