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怼死那个SSR》苍策九歌

73、become 9

　　清姬的诅咒在我的脑袋里挥之不去，我最初的心有些动摇。人类和妖怪之间的关系，在我记忆里那些满地的碎尸和被绞成碎片的妖怪之见辗转不定。我相信人类和妖怪是能够和平共处的，可是他们呢？

　　他们自己是否相信，这样的和平共处是存在的？

　　我忽然有些茫然了，我一心坚定地想法是否是正确的呢，是否是我一厢情愿的呢？

　　‘有什么太大区别么，’时契每次都苏醒的恰到好处，‘仿佛你会被他们影响一般。’

　　我研磨着时契的刀柄，看着原本雪白刀鞘上繁杂的彩色花纹和图案：“当年，为什么你选择了‘九九八十一’作为释放语？”那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我的记忆都有一些模糊了，“什么特殊意义么？”

　　‘不，只是不知道该编个什么样子的糊弄你。’时契这般回答道，‘才随口应付。有人来了，在你身后。’

　　“玄命姐姐。”身后之人这么叫我，声音熟悉。我多少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碰见他，毕竟我所在的地方和文心和尚的寺庙，着实差了很远的距离：“赤，你怎么会在这里？”转身看去，我却真的愣住了。

　　那不是人类，是鬼怪，是妖怪，是……酒吞童子！

　　火红色的长发高高的扎成了马尾，大大的酒葫芦斜背身后，看见我，那酒葫芦还抬嘴噗噗两声对着我打招呼。赤的表情依旧是夕日小和尚的羞涩状，可是却诡异的和我记忆里那个把我突突回复活点的家伙重叠了起来。

　　要命，这家伙真的是酒吞童子啊！

　　“对……对不起……”他忽然道歉，“睁开眼睛就……”

　　“你看到光了么？他说他去找你了。”我打断了赤，因为他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儿，“你在惧怕什么，他是你的朋友，我也是。无论是人类也好，妖怪也罢，我们都是朋友啊赤。不过是从半妖变为了鬼怪，就恐惧如此了么。”

　　鬼怪其实也是妖怪的一众，不过我并不打算给他解释：“怎么回事？”

　　“睁开眼睛就这样了，”赤在逃避我的眼睛，“我不知道。”

　　“那我换种问法，那个变为清姬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盯着赤，这个孩子算是我看大的，他究竟是个什么性格我非常的清楚。他不会撒谎，也不会做出阴私之事。青行灯给我看的记忆里，那些属于清姬的记忆，另有隐情。

　　“秀子么？”赤好像知道我在说谁，“她对小僧说喜欢小僧，可小僧乃是出家人，自是拒绝了。”他别开眼睛就是不敢看我，我知道其中定然还有什么他不想说的故事，他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即便，赤所告诉我的故事，和清姬记忆力的故事并不相同。只是问题不再赤，我并不好多给他增添负担。这个孩子是我看大的，他内心的柔软我很清楚。即便是成为了童子，他也不会是个合格的妖怪。

　　他缺少大妖怪的那种肆意枉然，和抛却前尘往事的果决。就好像如今，哪怕他知道那个叫做秀子的女孩子可能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哪怕他已经意识到了那个女孩成为了妖怪，却也忍不住的心软。

　　“如今你打算怎么办？”我看着他，变成了妖怪的赤个头往上窜了不少，红色长发炸在空中看起来桀骜不驯，“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文城……”

　　“不！”赤打断了我，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我，看着我的表情似乎也意识到他的反应太过了，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小僧想到处走走，小僧……”

　　“你已经不是和尚了，”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暗示赤，“更何况从一开始，我就不赞同文心将你拘在寺庙之中。”我不知道赤知不知道他本就是半妖，只是无论他知不知道，我都不打算再次提起了。

　　无论文心到底是不是赤的父亲，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想来文城，是因为光么？”我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关系好，虽然性格不同，可是这么多年过来了，两个还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都是看在眼里的。

　　文心还活着的时候，对我开玩笑，说若是赤为女孩，定让他还俗嫁于光。

　　“您似乎心情不好？”赤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很敏锐，我今夜的确兴致不高。

　　“我只是在想，当王好累啊。”看着赤懵懂的眼神，我就没了诉说的兴致。赤并不喜欢承担他人性命，也不喜欢替他人作决断。虽然心软，可是这个孩子对于自己活的很享受，是个会追求内心所想的，于我不同。

　　于我而言，有太多的事情比心中所想重要，更重要的是，我喜欢做决定的感觉：“如果有遇上了什么，”我抬手在斩魄刀上抹过，举起手时手中已然听着一只纸鹤，“传消息回来吧，文城永远是你的家。”

　　从刚才开始，赤就在逃避寺庙的问题，大抵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请，帮我和光说再见。”赤没有拒绝，他结果纸鹤将其放入了怀里，“谢谢您。”

　　“道别的话，还是你自己和他说吧。”我摇头，并不打算做这个中间人，“妖怪的世界与寺中不同，你安居一偶的想法，”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和他摊开说吧，“在东界并不明显，可是其他地界，人类和妖怪相处并不友好。”

　　“西国有犬大将我并不担心，西国的妖怪对东界的妖怪还是很友好的。南边很乱，所以建议你往北边走？”我想了想，觉得出的主意很糟糕，“总之，记得常回来看看。”

　　如此这般，我送别了赤。他离开的背影似乎有什么不同，只是我想的却永远是初见的时候，那个有着慧根，告诉我山中人不羡外界喧嚣的小和尚。也就是他离开没多久，踏着炎蹄的光从天而降，第一句话……

　　“赤呢，他在哪里！”

　　“离开了。”这么急急匆匆的光，也就是因为赤呢。这两个人好像天生有着诡异的磁场，每当赤有点儿什么问题，光总是第一个发现的。而他俩相处的场景，该怎么说呢，有着一种诡异的排他性。

　　偶尔会让我想起吃狗粮这个梗，可明明他俩只是朋友。

　　“离开了？他怎么可以离开！他怎么能离开！”光很激动，眼睛都要红了。我注意到光的情绪很不对劲，好在从光的身上，飘下来了一个青绿色的火纸鹤，一看就知道是青行灯的手笔，我抬手接住了它。

　　然后纸鹤在我的手上自燃，眼前便是一片凄惨的猩红。狰狞到底的和尚，满墙溅起的血花，七零八散的肢体，坐在蒲垫上死不瞑目的住持。我叹了口气，难怪赤的性格有些奇怪，原来是因为这个么。

　　只是这次，清姬的确太过分了。我不知道中间传话人到底误传了什么给清姬，可樱桃村上百人口加上寺院里的几十小僧，清姬的怒火来的毫无征兆，明明只是被拒绝了而已，她的性格，未免太过分。

　　“他为什么不能走，他是自由的，而不是你的，光。”心里想着其他事，我抬手竖起对内结界，挡住了准备骑上炎蹄，去找赤的光，“他现在需要静一下，你去找他不过是给他徒增聒噪烦恼，没有任何用处。”

　　“那是你的想法！”光愤愤的敲了敲结界，炎蹄的速度在妖界第一又如何，在他还没有来的奔跑前就制住他，他的速度再快也没有逃脱之力，“别用你的准则去衡量别人，赤他现在需要我，我知道。”

　　第二次了，今天有人告诉我，不要用我的准则去衡量别人。

　　“他说的，希望你不要去找他。”我没什么太多利器去辩解了，今天的事情，无论是接二连三有人质疑我的监管，还是赤突然地转变，又或者是光的不服从，我只是感觉到很累，从内心地的疲惫。

　　这件事过后，给自己放个假好了，权当休闲。

　　“我会去找他的，无论你制止多少次都没有用！”光看着我，眼神坚定，“他是我的挚友，是我想要追逐的存在，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放弃他的！人类也好，妖怪也罢，他就是我的挚友！”

　　我已经无力去思考为什么光会知道赤已经转变为了妖怪，我只是觉得光的宣言，很耳熟。

　　直到炎蹄暴力撞开了我的结界，看着炎蹄踏火而去的背影，我恍然想起……

　　这口气，好像是茨木每次缠着酒吞的话啊？

　　我应该不会，顺手捡了两只配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