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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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小北，感觉怎么样？”
“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那个人吗？”
“恩？”
“你那次放假回家瘦了很多。小北，妈妈希望你能跟一个合适的人在一起。”
……
“你要实在喜欢他，把他带回来我跟你爸掌掌眼，看看怎么样，行吗？”
……
“再说吧。”
我低头回屋里，不敢看妈妈的脸。
那一定带着满满的担忧。
要是现实能像小说那样简单就好了，我想着迷迷糊糊睡去。
梦里是辉煌的城。
数千人列队站在台下，穿着甲衣，气势咄咄。
我站在高台上，旁边是白胡子的老头，一脸惊讶。
很快，他扑通跪下，“天降神女，我汉辉煌。”
这梦是越来越奇怪了，我打量周围的场景，想笑，这不玛丽苏穿越小说的场景吗？
下面该有个穿龙袍的人上来把我请进宫了。
我想着，接着，想象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我坐在牛拉着的车上，一脸恍惚。
这还真是梦？
我开始随心所欲想着，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或许是架空呢。
我是女主，那男主，恩，阿虎好了。
就是不知道他在不在这。
他现在应该官至大司马了。
高富帅啊，我心里愈发期待了几分。
到皇宫里。
我跟侍者说要见皇后。
是的，阿虎是大司马，那他的姑姑是皇后。
卫子夫。
皇后好像听到了我的消息，不惊讶我的到来，反而用很细致的眼光看着我。
我有点毛毛的，但是这就是我的梦而已，谁怕谁。
我也细细打量着她，她跟阿虎长得不算像。
她很美，是女性气息十足的美。
而阿虎是大漠里的孤狼。
半响，她对我笑了，很漂亮，“姑娘在这，若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可以找我。”
我点点头，继续看她。
“可是有不妥？”
我摇摇头，夸赞她“你很漂亮。”
她笑得色如春花。
我有些想念阿虎，想看见他。
这时，外面来了一声，“大司马到。”
“去病，你怎么在这？”女人惊讶起身。
穿着兵甲的男人紧缩着眉头，也有些不解，然后他看到了我，眼睛一亮，赶紧低下头，“姨母。”
我死死盯着他，贪婪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想飞奔到他面前抱住他。
但是不行，这有人。
我想。
可是这是我的梦啊，我忽然想到。
我想跟阿虎单独在没有人的地方。
然后，瞬息万变。
眼前一亮，不再是华美的宫室，而是大漠。
看到这黄沙漫天，我想起上次见面，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小北。”
他上前，手伸了出来又收回去，我笑了，主动握住他的手。
“我想你了。”
“我……也是。”他握住我的手，紧紧的，有些疼。
我想，但是看着他别过脸通红的耳根，心里甜甜的。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刚刚在阿姑哪里见到了你？”
我点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
我白了他一眼，笨蛋。“这是梦。”
“梦？”他重复了字眼，好像想起什么，握住我的手，“小北，上次我们去的绿洲里有个很神的祭司。他跟我说，等我二十有四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很神的祭司？
我不解，“他没看到我啊。”
“但他猜到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等等……二十有四，霍去病就是在那个时候离世的！
那个祭司，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等，这到底是不是梦？
是梦为什么阿虎还有独立思维？
脑子里一股尖利的疼痛袭来，我抱住脑袋，“小北，小北。”
他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了。
不要想，快醒来，这次不对。
脑子里的疼痛终于缓过去，眼前还是荒漠，只是渺无人烟。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漫无目的不知饥渴地走了很久。
科学家人的梦境是现实的反应。
但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因为现实里不会有梦里离奇的世界。
我觉得自己再逐渐失去概念，记忆在慢慢消退，感觉不到疲惫，只在麻木地一步步往前走。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对我好像都没有什么影响，沙漠里的蛇从我身边游过。
远处有一队商人骑着骆驼，明明离我很近，但是却从旁边走开了。
这是……
怎么了？
走了很久，我看到军营，插着军旗，上面写着“汉”
我到了阿虎打仗的地方吗？
我拧起眉头，抬着步子走进去。
守门的人对我熟视无睹，大概这次是和之前一样，只有阿虎能看到我。
我想，跟着一个士兵到了正中间的帐篷，这里应该是阿虎的帐篷。
他是来报告军情的，我闪身跟了进去，躲在角落里，准备等大家都出去再出现在阿虎面前。
“……查到匈奴所在……”
“好！今晚我们就夜袭敌营！俘虏匈奴王！”阿虎身边的一个大汉拍下桌子。
“不可轻敌。”
“是！将军！”
我看着几个人退下，慢慢从角落里出来，阿虎穿着兵甲，眉心有浅浅的褶皱。
“阿虎。”
他依然在看竹简。
“阿虎！”我快步走过去，拍了他一下，发现自己的手竟然透过了他的身体！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我灵魂出窍了？这次梦里魂穿了？
我盯着自己的手，急促地呼吸着，头脑一片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到时间就回去了，我安慰自己。
小虎放下竹简，看着灯火，忽然叹了口气。
我慢慢沉下心，跟在他身后。
夜色降临，他换上兵甲，拿起长枪，从怀里掏出什么摸了摸。
不会是哪个人的定情信物吧？
我不开心凑过去，一闪神他又把那个绿色的东西塞进怀里。
看着一团乱，啧，这么小心翼翼。
我不开心地跟上去，既然外人碰不到我就不用担心我会受伤，何况我得看着这小子省得他太拼。
他坐在高大的骏马上，火把映在眼底，熠熠生辉。
“儿郎们，走！” 无数兵士跟着上马，挥鞭，风沙滚滚。
“等等我啊qaq”看阿虎也要离开，我赶紧拽住了马的尾巴。
“嘶！”马的前蹄高高抬起，受惊的模样。
“怎么了？”阿虎拉紧缰绳，安慰着坐骑，我呆呆看着手，刚刚我……碰到那匹马了？
不管了，趁阿虎下来检查马匹，我赶紧顺着上了马，坐在他身后。
跟着他奔赴战场。
这一战很顺利。
敌营正在休息，阿虎派人潜伏去烧了敌营，然后列阵，在各个角落等敌兵逃出就地力斩。
火光，兵戈，鲜血，哭叫。
简直是一场噩梦，我把头埋在阿虎的背上。
不愿再去看，纵然心里知道这是必要的，但……还是难过。
“霍去病在那！杀！”
火光里有人架起弓箭，朝着阿虎射来。
我心提到嗓子里，阿虎不慌不忙，用长枪把剑一一挡开。
但忽然一股利芒摄入了我，我回头望，看见异域装扮的大汉收起弓箭，冷笑。
那只箭带着石破天惊的力道往阿虎后背袭来，我用尽全身力气把阿虎推开，心里祈祷，拜托，拜托求你这时候能碰到人吧。
冰凉的东西忽然穿进我的身体。
身前的人不可置信地回头，“小北？”
“阿虎。”
我看着他，笑了。慢慢闭上眼睛。
你没事，真好。
厚重的黑暗。
我听见有陌生的声音，“病人有意识了。”
“小北，小北。”
嘈杂的声音涌入耳朵，我睁开眼睛，看到现代设施的医院，和一脸担心看着我的父母。
慢慢勾起一个笑容，“我没事。”
“醒了就好，以后注意身体，你这次让叔叔阿姨很担心。”
带着一次性口罩的医生收起病历，开口说我。
这人怎么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我认识他吗？
我拧起眉，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那医生挑眉，笑，“好吧。”
跟父母打了招呼走了。
“小北，这是小泽啊，段医生，这次要不是他，我跟你爸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母亲给我掖被子埋怨道，“你说说你，身体不舒服也不跟我们讲一声，自己晕倒在房间里，要是我跟你爸不在，那可怎么办啊。”
她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
“妈。”我伸手要给她擦眼泪，“别动。”一旁的父亲按住我的手，“正点滴呢。”
“好了孩子醒了就别难过了。”他拍拍母亲的肩膀，“你妈在这看着你，我给你回去做饭去。”
“你会做什么啊。”母亲用纸擦了擦眼角，起身，“小北有什么想吃的吗？”
看着母亲担忧的脸，我撒娇“你做的就好。”
“缠人精。”她戳了我脑门，走了。
病房里正剩下我跟父亲。
他坐在椅子上，低头削一只苹果，动作很不熟练，削掉不少果肉，抬头看到我，有些讪讪的，“这只我吃。”
他老了。
我从没一刻这么深刻意识到，他坐在那，身形不再高大，背有些佝偻，这个为我和妈妈遮风挡雨几十年的父亲老了。
或许我，不该这么任性了。
我用没打吊针的手慢慢伸过去，握住他的。
“爸。”
“哎，小宝这是怎么了？”他看到我，赶紧把刀放下，拉住我的手，“不哭啊爸在这呢。”
“呜恩……爸。”我埋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他什么都没问，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没事啊没事的。”
哭吧，哭过之后就是新的一天。
阿虎。
我想到最后他目眦尽裂的眼神，咬住舌尖。
大概我们不能再见了。
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做那个梦了。
毕竟，那个梦里，我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再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