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之玛丽的叛逆》明易

51、福尔摩斯家的辛秘

　　拉斯夫人赶到的时候，福尔摩斯将军正伸长手臂，滑稽地跪在橡木大床边缘地毯上，试图往床底钻。

　　看到这一幕，拉斯夫人多少放下心来。既然乔迪已经躲起来了，那么最可怕的事情，想必还未发生。

　　不过即便如此，看到福尔摩斯将军如此没有分寸，狂暴而不自知，拉斯夫人还是感到怒火中烧。

　　福尔摩斯先生一边拍打床板，一边试图把床底下的乔迪揪出来，不想却被拉斯夫人拧住耳朵，揪了起来。

　　耳上的剧痛，让他徒然清醒过来，但与此同时，他那双泛红的眼睛，也彻底变得通红。
　　他不必回头，就知来人是谁。因此，他急忙撇清责任道：“放开我，米勒娃，这次是这个窝囊废自找的......”

　　他话未说完，右后膝便被拉斯夫人踹了一脚，那使得他不得不单膝跪地。
　　紧接着，他身前人影一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他脸上。

　　“清醒点儿~”

　　拉斯夫人冷冷道，随时准备挥出第二个巴掌。

　　她的手劲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仅仅一个巴掌，就已将福尔摩斯将军打蒙。
　　有那么一会儿，他的眼神都是迷茫的。
　　不过很快，他那因被武力震慑，而短暂褪去的怒火，又鼓涨了起来。

　　他猛地站起来，火冒三丈道：“你有什么毛病？”

　　“这话该我问你，你是想要他死吗？！”

　　“是！”福尔摩斯将军毫不避讳，恶狠狠瞪着橡木大床的床底，看上去似乎随时准备把乔迪拖出来，扭断他的脖子。

　　这档口，拉斯先生带着儿子们进来了，他的打算眼看要落空，于是，他极度不甘地嘶吼道：“他继承了他母亲那肮脏的血统，跟她一样，都是见不得人的怪胎。
　　看看他的模样，米勒娃，我们这样把英武充斥在每一条血管、每一根骨头缝里的家族，怎么会生出这样的畸物来。
　　那个女疯子，每天坐在家里，钢琴弹着弹着就给砸了，画笔下的产物，永远是鲜血、烈火和魔鬼。
　　每天我醒来，床幔上贴的满满的都是那些鬼东西。
　　她那诡吊的嗓子，一旦开腔，鬼魂夜哭的声音就在家里幽暗的走廊上回荡。
　　我是个正常人，不可能过这种毛骨悚然的日子。
　　而他呢，他跟他母亲，不论是在长相上，说话的语调上，还是思考的方式上，都别无二致。
　　这个家伙，总有一天会像他母亲一样，放把火，将我们大家都一齐烧死。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能在他这样做之前，先将他送入地狱？！”

　　拉斯夫人没想到，他的恨意，会如此不加掩饰，过度的惊诧，使她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拉斯先生听着这话，气得额上青筋直跳，但拉斯夫人没发话，他也不敢动她这个向来心肝宝贝儿一样宠着的弟弟，因此他只得半哄半劝，推着他说：“咱们出去再讲。”

　　他一边动作，一边示意外头几个站着干瞪眼的儿子，也进来帮忙。

　　劳伦斯得了拉斯先生的示意，才准备进来，就被拉斯夫人洪亮的一声断喝，制止住了。

　　“劳伦斯出去守着门，福克斯和弗隆进来。”

　　拉斯夫人一发话，她的几个儿子下意识就遵照她的指示行动起来。

　　拉斯先生对此极不赞同，他焦虑地放开了对福尔摩斯将军的钳制，也抬高了嗓门，嚷嚷道：“这是要做什么？！孩子们都在哩，有话好好说。”

　　拉斯夫人闻言冷笑一声道：“孩子？哪里还有孩子？！家里都要出个杀人犯了，天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个抢劫犯、诈骗犯。亲爱的，你别犯傻。”

　　她说话时，那酷辣的姿态在她眼角的每一条细纹上都有所显露。
　　那份重量，压得她的两个小儿子张口结舌。
　　他们连相互使一使眼色都不敢，只老老实实走进来，等待母亲下一步指示。

　　他们极少见到母亲如此动怒，唯一的一次，还是在他们很小的时候，那时的记忆，现在想来，依旧历历在目。

　　劳伦斯当时因不堪学长欺辱，从学校里逃回家来。
　　母亲一知晓实情就哭了，但她没有安慰他，也没有向父亲那样，允诺说要给他转学，而是拿浸了盐水的鞭子，结结实实抽了他一顿。
　　即使他疼得满地打滚求饶，母亲也没停手。

　　那次之后，劳伦斯就变了，他不再嬉皮笑脸，伤好之后，就自动自发地回了学校。

　　回校的当天，他就单挑了带头欺负他的学长。
　　当劳伦斯鼻血直流，倒在水池边的时候，他们正颤抖着拉住母亲的裙摆，站在校长和董事会成员们中间。

　　他们永远也无法忘记，母亲看着劳伦斯再度站起来的时候，笑眯眯说出的话：“先生们，我为我儿子的勇气感到骄傲。
　　不过，如果贵校的校风不能及时做出更改的话，那么我想往后，不是那孩子杀死我儿子，就是我儿子杀死那孩子。
　　而如今，看来还是后者的概率，比前者更高些，这样没关系吧？”

　　母亲的这一场交涉，使得学校内部不得不进行整改。

　　在那轮清算过后，校园里从此增设了课间巡逻的老师，连校规都重新制定了一遍。

　　而劳伦斯也直接碾压一众竞争者，成为了那一届的领袖。

　　就其结果而言，倒是还不赖。
　　后来他们俩入学的时候，也没有人敢来惹他们，但他们的内心深处，却为此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们不知道，劳伦斯是不是也同样如此。
　　但在那次事件之后，劳伦斯就变得越来越像母亲，这让他们感到万分不适。
　　与此同时，他们再也无法想象，劳伦斯能跟他们感同身受。

　　于是，在原本由年龄差距带来的差异上，这兄弟三人，又多了一层隔阂。
　　也因此，多年过去后，他们之间，竟变得越来越无法交心。

　　同样是听从母亲的命令，劳伦斯永远都有迅速理解母亲想法的默契。
　　他总是轻松自在，游刃有余，而双胞胎每每一听到母亲点名，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正如此时，劳伦斯一听母亲发话，就耸耸肩带上门出去了。
　　而他们别说多问一句，就连张嘴，都是不敢的。

　　这俩难兄难弟默契地动了动脚尖，小小翼翼地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生怕拉斯夫人会把怒火转嫁到他们身上。

　　拉斯夫人才没有这么丧尽天良，她只是让他们俩去看看床底下的乔迪怎么样了。
　　分派给他们最艰难的任务，只是想办法把乔迪给弄出来。

　　双胞胎闻言，如蒙大赦，他们一左一右站到床边，沿着地毯，往床下挪。
　　他俩身材消瘦，这对他们来说倒不是难事儿。
　　虽然废了点儿劲，但最终，他们还是成功将面朝下趴着的乔迪移了出来。

　　这么挪动他，他都没动，兄弟俩忙道：“妈妈，他昏过去了。”

　　“意料之中的事。”拉斯夫人没好气地说：“把他抱到床上去。”

　　双胞胎听说，齐齐动手，将他翻了个面。

　　“老天！”

　　见到乔迪的正脸，他们都忍不住惊恐地叫出声来。
　　这小子脸上被打得青紫，镜片都碎了，镜框摇摇欲坠挂在脸上，也不知道眼睛里头进没进玻璃。
　　他们提心吊胆地帮他把眼镜摘下来，而后，手足无措地看向他们的父亲。

　　“居然把孩子打成这样，你这个垃/圾！！！”拉斯先生已经忍了好多天了，这下子，他再也忍不住，一拳就砸在了福尔摩斯将军眼眶上。

　　那张英俊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福尔摩斯将军从来就没将这个脑袋缺跟筋的姐夫看在眼里，他下意识就挥出了拳头，但拉斯夫人对他的了解，真不可谓不深。
　　在他反手袭击之前，她就已经抢先一步，拉住他胸前的丝巾。
　　只见她一个拧身借力，便将他的脑袋狠狠惯到一旁的矮桌上。

　　“见鬼的！”福尔摩斯将军怒喝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这话我正想问你！”

　　拉斯夫人咬牙切齿道，她右反剪着福尔摩斯将军的手臂，左手死死按着他的头。
　　与此同时，她的右膝抬起，紧紧抵在福尔摩斯先生的后腰上，借此压上自己全身的力量，好对抗他狂躁的反抗。
　　那姿势有点儿微妙，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称得上是顶粗鲁。
　　但这会儿，却没人指责她，她的两个小儿子，已经完全傻住了。

　　只听她恨铁不成钢道：“现在人人都说乔迪的妈妈是个疯子，其中你说的最狠毒。
　　可是你扪心自问，当年你为了追求她，而跟别人决斗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疯子？
　　用十二辆花车，把她娶回家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疯子？
　　用她那百万英镑嫁妆，维护庄园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疯子？
　　更进一步的说，你借用卡文迪许家族和斯宾塞家族的姻亲关系，升官发财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个疯子？！
　　就算她真是个疯子，大火里头知道把福尔摩斯家的长子送出来，谁都得高看她一眼。

　　细论起来，我才真是要疯了。
　　不管乔迪像谁，他至少是你的长子。
　　他的母家，卡文迪许家族和斯宾塞家族，历代好出政客，本就是以高超的智力和丰富的艺术鉴赏力出名的家族。
　　你求个什么不好，偏偏求人家没有的东西，你到底在胡闹些什么？
　　一个人，又不是一定得勇武健壮，才能出人头地。
　　他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你倒是打哪儿来的自信去责怪他。”

　　福尔摩斯将军听了这番劝诫，当即怒吼着抗辩说：“我当然有自信，幸亏我的长子另有其人，否则要是我听信了你这通胡言乱语，把家族的根基交给这么个杂种，那我的人生，才真是要毁了。”

　　“什么？！”
　　这么个晴天霹雳落下来，拉斯夫人只觉得头晕目眩。
　　心神一松，她对福尔摩斯将军的压制，也出现了漏洞。

　　福尔摩斯先生火冒三丈地将她从身上掀下来，拉斯夫人当即站立不稳，还好拉斯先生在后头，给她提供了怀抱，她才能安然着地。

　　“那个□□一直都跟她的家庭医生不清不楚的，不仅如此，她的身边还有许多跟她暧昧不清的男子，这点，那个小鬼也心知肚明，等他醒了，你大可以问问他。”

　　福尔摩斯将军一面说，一面平整自己皱巴巴的制服，说话间，他还不时嫌恶地瞥一眼床上的乔迪。

　　拉斯夫人躲在拉斯先生的怀抱中，神色变幻莫测。
　　她惊疑不定地来回看了乔迪和尼古拉斯好几次，最后一次，她目光的落点，定在了站在两人中间的双胞胎身上。
　　于是，她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

　　她从拉斯先生的怀里钻出来，道：“她那几年的作风，我也有所耳闻。这一点，我替她不耻，但人已经死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乔迪，绝不可能是别人的孩子，当初她下嫁给你，我就担心有猫腻。
　　不是我看低你，但当时以我们家的财势地位，以你那所谓的“才华潜力”，真心很难娶到乔迪母亲那种辉格党公主。

　　她过来的时候，我一直全程陪护，连你们度蜜月，我也拖家带口的跟着。
　　新婚夜后，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她还是个［处//女］
　　而我也看了床单，证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在那之后，我每天都陪在她身边，直到乔迪生下来，我们一家才回的南边。
　　你现在告诉我，乔迪不是福尔摩斯家的长子，你自己信吗？

　　我看是你背叛在先，瞒着她，偷偷弄出私生子来。
　　现在想要动歪脑筋，才矢口指责乔迪的血统有问题。

　　我是知道你的，无利不起早，你会这么狠心，肯定是因为那个私生子到年龄了，所以，你想正式迎娶他的母亲，理顺他的身份，再将他送进伊顿公学。
　　很抱歉，这个求学的机会是乔迪的，我不会让你染指。

　　乔迪才是福尔摩斯家公认的长子，他才是我的儿子们愿意承认的兄弟。
　　福克斯和弗隆今年就要毕业了，而他们留下的空缺，只有乔迪才配去填补！”
　　说到这里，拉斯夫人声色俱厉地勒令双胞胎站到她跟前来。

　　她这一席话，说的又快又狠，福尔摩斯将军始终插不进嘴，只能铁青着脸，由着她说。
　　但当他发现被拉斯夫人拉到面前的双胞胎神色有异，似乎对他们母亲的话，并不以为然时，他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连说起话来，也心平气和许多。

　　“反正这杂种，那哪儿也不像我，你爱信不信，米勒娃。
　　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决定同样无可更改。
　　至于你，既然你立志要做一个完美的圣人，何妨对你的两个小儿子多一些关注。
　　你总爱把精力投注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上，连他们亲兄弟三个的关系，你尚且还处理不好呢，还老爱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你这么个处事公允的人，劳伦斯兄弟三个，将来还有个财产分配不均的问题摆着哩。
　　就这，还不够你烦的？”

　　福尔摩斯将军一下戳到了拉斯夫人的痛处，拉斯夫人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冷冷冰冰，活像一把用冰雪雕出来的刀子，沁得人心里寒渍渍的。

　　“福克斯、弗隆”，拉斯夫人把手搭在双胞胎的肩膀上，那惹得他们俩一个激灵，拉斯夫人却像没感觉到一般，继续道：“记清楚你们面前这个男人现下的表情，等你们活到我这个年纪，如果他还活着，记得到他面前去，好好嘲笑嘲笑他。”
　　说着，她抬起了下巴，以更加轻蔑的态度道：“很遗憾，你是我养大的一个失败品。
　　尼古拉斯，我活到这个年纪，只走眼过一次。前几天我刚刚吃够教训，还不至于这么倒霉，再来一次。
　　你可以顽强地和我对着干，但我有预感，福尔摩斯家族会从你手里走向衰败，而作为这个家族曾经的长女，我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我先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处理你口中最棘手的麻烦的。
　　你长到这么大，我都没有特地教过你这些。
　　这回，你睁大眼睛看仔细——这对我来说，也能叫麻烦？”

　　她说着，将两只手臂一左一右，架在双胞胎的肩膀上。
　　她在他们中间低下头来，小声道：“我与你们的父亲以及劳伦斯商量过了，瑞秋已经带来了大笔的财产。
　　家里，除了地产、古玩这些传家之物不能动，必定要留给劳伦斯。
　　其他的财产，包括我手上持有的股票和银行的票据，将来都没有他们夫妻俩的份。
　　这些都是属于你们俩的，在你们成年后，立即就能分到三万英镑。而其余的部分，得等我和你们父亲过世，你们才能拿到。”

　　说到此处，她停下来，捏了一把他们无比僵直的肌肉，道：“好了，站稳，还没完呢。
　　往后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们也会尽量购置土地，不至于让你们两个杯中空空。
　　而现阶段，瑞秋经由她父亲的渠道，已在海军的另一艘舰艇上，给你们寻了两个合适的职位。
　　今年，你们会和你们的哥哥一起出发。
　　而我和你们的父亲也已下定了决心，往后你们在哪里驻扎，我们就跟着你们到哪里安家。
　　以往我过于忽视你们了，从今往后，我会一直盯着你们，绝对不会给你们兄弟俩逃跑做懦夫的机会......”

　　拉斯夫人话犹未了，双胞胎就转过身来，搂着她的脖子，嚎啕起来。

　　她对他们的反应十分满意，于是，她轻笑着补充道：“从你们的哥哥那里瓜分了这么多好处，可不是没有代价的。要是你们两个以后还给他捣蛋，不管是我，还是你们父亲，都万分支撑劳伦斯打断你们的腿哦~”

　　即使有着这样的先决条件，双胞胎还是迫不及待地重重亲吻了一下拉斯夫人的脸颊。

　　这一安排，让福尔摩斯将军瞠目结舌，他对着拉斯夫妇冷冷道：“居然将家族财产分割得四分五裂，你还敢跟我提福尔摩斯家族会衰败。我看拉斯家才是要败了，你们两个疯子！”

　　这个欠揍的家伙，拉斯先生觉得自己的拳头又开始发痒了。

　　拉斯夫人走过去，安抚地对他笑笑，而后，她转向她的兄弟，讥笑道：“别急，尼古拉斯，我马上就来处理你的事。”

　　“呵，我是个失败品，不劳费心。”这话听起来，可有点儿想在撒娇赌气，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没这个意思。因为他说话间，摆出了一幅久居高位的人，固有的，那种油盐不进的姿态。

　　但拉斯夫人不是他轻易就能震慑住的人物，她完全不受影响地继续道：“那由不得你，亲爱的。
　　知道你不想听，我们长话短说。
　　既然你已经清楚的表明了你的顾虑，那我也不阻止你迎娶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东西。
　　你要剥夺乔迪的继承权，想来我也同样无法成功阻止。
　　但下面这三条是我的底线，我不允许你突破其中任何一条。
　　不能剥夺乔迪的姓氏。
　　他母亲剩下的那至少价值十万英镑的珠宝移交给他。
　　把他的监护权转移给我。”

　　“呵，你加上最后这条，是想要她母亲留下来的那些珠宝是吗？”

　　他话一出口，拉斯家的三个男人同时扑了过去。

　　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乔迪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
　　“我不需要母亲留下的那些珠宝，姑妈......我也不需要福尔摩斯这个姓氏，您帮我联系亨利舅舅，我要去他那里做学徒。他说过，他愿意收养我......那么，我会继承卡文迪许的姓氏。”

　　“哈，听到了？亨利舅舅~他管那种八百年不见一面的远亲叫舅舅，还叫得这么亲热。
　　是了，那也是当年她母亲裙下的一个糊涂鬼。
　　天知道这个收养是怎么回事儿？搞不好他就该姓卡文迪许才是~”

　　拉斯夫人闻言，又是一个巴掌甩在福尔摩斯将军脸上。

　　“当年卡文迪许兄弟娶了斯宾塞姐妹，那个男人和他母亲作为两兄弟的独子和独女，实际上，就跟亲兄妹一样了。你是有多无耻，才能说出这种话？”

　　拉斯夫人说话间，气息翻腾不休，她整个人气到发抖。

　　福尔摩斯将军舔了舔被打破的嘴角，他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那反而更刺激了他的凶性。
　　“我没什么好说了。”
　　他推开拉斯夫人，准备离开。

　　“站住！”拉斯夫人命令道，但福尔摩斯将军充耳不闻。

　　“你再往前头走一步，我就联络卡文迪许家族一道，起诉你企图虐杀这孩子。”

　　福尔摩斯将军闻言，猛地顿住脚步，等了一会儿，他有恃无恐地回头说：“你不会这么做。”

　　“喔？我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做？这对我的利益没妨碍，反而有好处。
　　我最小的两个儿子，马上就要变成海军的一员了，整个家族都即将远行。
　　等你进了监狱，整个福尔摩斯家都会落在乔迪头上，而我作为他的法定监护人，那时候事情就好办多啦。
　　你绝对来不及做财产保全，而我，即使再怎么出格，一旦我走出国门，本国人的唧唧歪歪，又怎么能对我造成影响。
　　再说了，我何时又在乎过这种影响？！”

　　拉斯夫人说着，竟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她胜券在握地对着双胞胎道：“到楼下把菲利普先生找来，不，把所有人都叫上来。
　　我们需要见证人，越多越好，乔迪身上的伤就是铁证。
　　我10分钟之内就要看到人，你们都跑快点儿。”

　　福尔摩斯先生见状，赶忙出手拦他俩，可惜还是让身材更为矮小的福克斯溜了出去。
　　他忍不住狂叫道：“米勒娃，你到底要怎么样？老天爷，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快拦住他。”

　　“这是你说的。”拉斯夫人再一次确认。

　　福尔摩斯将军败下阵来，别无选择。

　　拉斯夫人十分珍视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她赶忙吩咐弗隆追上他的双胞胎哥哥。

　　门一打开，福尔摩斯将军才发现，福克斯根本没离开，他正被劳伦斯抱在怀里。

　　劳伦斯一看到他，就摸了摸鼻子，笑道：“抱歉，舅舅。”

　　福尔摩斯将军气愤地撞开他，走了出去。
　　而等他一走，得到允诺的拉斯夫人便急忙让双胞胎去把菲利普先生和琼斯医生请来，并嘱咐他们说，在请琼斯医生的时候，务必要说是她本人得了急症。

　　预期的安排告一段落后，拉斯夫人才有空坐下来，看视乔迪此刻的状态。

　　让她不安的是她发现乔迪这次从始至终都没有哭，他十分清醒地看了她一眼，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还是要谢谢您，姑妈，但我不打算跟您出国，帮我联系亨利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