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农妇有灵泉》花和花影

24、堂弟王华，周柳絮

　　王华来镇上见师伯，顺便买东西，走到这条街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香味，他顺着香味走过来，发现不少人在排队，然后他一眼就看到在前面招呼客人收钱的是他的堂哥。王华有些惊讶，想着堂哥怎么在这里，但转念一想也许堂哥是在这里做工，只不过能做收钱的活，说明这个铺子的东家还是挺看重他的。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就立刻被打散了，因为他听到那些买东西的人管王安叫店家。

　　王华一下子就愣了，想堂哥怎么被人叫店家了？难道这家食铺是他开的？这怎么可能呢？开这么一家食铺得要不少本钱，他怎么有钱？前不久他娘去看他才说过王安出了事，还欠了别人二十两银子，让他千万别回去，免得看他好说话就向他借钱。这才多久，怎么不像欠了二十两银子，倒像赚了二十两银子似的？

　　可不管如何疑惑，王安确实是被人称为店家，他确实在招呼客人，把包子包好之后递给客人，然后收钱。那言谈举止就是店家该有的样子，一脸的笑容也丝毫没有什么生活压力的模样，好像过得很滋润，和过去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王华想着这中间肯定是又出了什么事，这么想着他就走过去了，与其在这里瞎猜倒不如过去亲自问一问。

　　食铺已经要把东西都卖完了，粥早没了，包子也不多了，随着王安说还剩下多少个包子，排在队前面的几个人纷纷说出自己要买几个，后面的人一算就知道还有没有自己的份。知道自己还能买上的人就兴高采烈地继续排队，发现自己买不到的人就沮丧地散了，一边走一边说着这家食铺的东西有多好吃，虽然贵些，但就是想吃这里的，只可惜店家并不会多做，天天就这些，还总有人来抢，害得他们总是今天吃得上明天吃不上的，越是这样反而就越是吃不够了。

　　“昨天我家闺女又没好好吃饭，吵着要吃这里的包子，我就晚来了这么一会儿就没买到。我和店家打了招呼，让他下午一定要给我留着，希望他别忘了。”

　　“你不会叫你媳妇过来买啊？”

　　“她在家也忙，再说她过来就得带着孩子，不能把孩子留在家里，可孩子一来哪是包子就能让她走的啊？到时候又得多花不少钱，这家的饼卖得也是够贵，不过是真好吃，闻着就香，吃着更香。还有那面，我吃过一次就想吃第二次，那酱真是绝了，口水都想流下来了。不行，不和你说了。”

　　“是别说了，我也馋了，这些年也不愁吃喝，就是喜乐楼那样的饭菜也没让我这样过。”

　　两人说着话从王华身边经过又走远，听了他们这些话的王华心里的疑问更重了，想堂哥不但成了店家，身边还有手艺这么好的人？手艺这么好的人自己怎么不当店家？还是说是一起合伙开的？可王安还欠着钱呢，又没钱当本钱，哪个傻子愿意和他合伙？

　　这么想着王华就到了铺子前，嘴角扬起笑容，叫了一声“大哥。”

　　王安正招呼最后一个客人，听到这个声音他心就一沉，不过表面上并没有显出什么，转头看王华，说：“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忙完。”

　　王华点头，说：“你忙，我去店里等着。”说完就抬脚进了店，也没坐下，就站在走道打量。他以前来过这个店面，不过现在这里和那个时候比可是不一样了，这里现在收拾得还挺干净利落。他正打量，就见后门帘子一掀，走出来一个妇人。王华一愣，想这人是他婶娘吗？怎么看着不太一样了？好像年轻了，精神头儿好像也不一样了。

　　“婶娘？”王华打了声招呼。

　　单美立刻就把面前的白净青年和记忆中的王华对上号了，点了点头，说：“你这怎么来了？先坐下。”在没确定这个侄子的品行之前她是不会轻易得罪他的，单美自认不是迁怒的人，不过她也不会太热情。

　　王华有礼地请单美先坐，说自己是替师父来办些事，然后就说：“我这些日子没有回家，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婶娘就和大哥来县城开店了？我看这生意还不错，真是恭喜了。”

　　单美说：“前些日子家里出了点事，欠了不少钱，幸好遇到个贵人。欠的债还清了，不过我们也是给这次的事吓怕了，想着还是要赚些钱，所以就来县城开个食铺。小本生意，倒是上天帮忙，生意还算不错。”

　　王华又问是什么贵人，他想着这样的贵人哪是那么好遇到的，不但欠的债还上了，还有本钱开食铺，怎么说也给了五十两银子吧？那这个贵人可真是富贵。

　　单美一下子对王华的印象不好了，想他不问他们出了什么事，欠了多少债，却来问贵人的事，是个凉薄自私的，正好和她猜测的对上号了。她本来就觉得记忆中的王华什么都躲着，可能是个圆滑不得罪人的人，现在一看比圆滑不得罪人还要更不招人喜欢一些。

　　“贵人的事我们可不便多说。”单美一句话把这个话题结束，转而问王华的妻子，“侄媳妇这胎可还好？慧姑还好吧？”

　　王华的妻子是他当学徒的老郎中过继的侄女，姓周，名字叫周柳絮，她第一胎生了个女儿，起名叫慧姑，今年不到四岁。现在又怀着一胎，很快就要生了。

　　单美记忆中和这个侄媳妇就没见过几面，面容都有些模糊，慧姑更是记不清楚模样，不过就是拉家常的话问起她们。

　　王华说：“她们都好，就是两人最近胃口都不太好，刚才听人说婶娘这里的吃食很开胃，不知道能不能卖一些给我，我拿回去给她们吃？”王华对这里的饭食很好奇，实在是别人夸得太狠，他闻到的味道也很香，他都有些馋了。

　　单美笑着说：“真不巧，都卖光了。”

　　王华见单美这么说，他也不好让长辈再去做一些给他。正遗憾着，他就见招弟出来了，不禁挑了一下眉，说：“招弟也来了？难不成婶娘一家住在这铺子里？”

　　单美说：“村子离这里太远了，来回来去的耽误不少时间，倒不如住在城里，还能多做些活儿。别看这铺子生意好像不错，其实也没赚多少，县城里花用也多，一家人多做一些，这日子才好过下去。”

　　王华笑着说：“婶娘不用急，日子总会越来越好，这生意才开始，后面会越来越好。”

　　“借你吉言。”

　　王华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

　　王安目送王华离开，说：“也不知道三弟会不会回村里去把咱们的消息说了。”

　　单美让冯顺姑把桌上刚给王华的水碗收了，淡淡地说：“说就说，他不说那家子也迟早会找来。他们找来除了要钱还能如何？到时候不给就是了，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占了便宜去。”

　　王安说：“我不担心他们闹，我就是担心他们让您心烦。”

　　单美想儿子真孝顺，她笑道：“我不心烦，有时候和他们吵一架还挺解气的。以前真是忍太多了，还没怎么吵就搬到这来，还真是没把以前的气给泄出去，觉得怪亏的。他们来了正好送上门来。你们都放宽心好了，我以前也不是脆弱的人，就是忍罢了。”

　　王安想这倒是真的，以前的娘也并不软弱，只是爱退让。他娘对他发起火来的时候可是很厉害的，哪像现在这样对他好啊，还是现在娘好。不过他并不怪他娘，只怪钱氏等人，都是他们欺人太甚了。他想着王华去告诉那些人也好，那些人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很好，气也把他们气死，到时候占不到便宜还要更生气。

　　王华确实去了长福村，不过他是先回的自己现在居住的青河镇。在青河镇他是住在他师父家的，因为他的妻子是他师父的侄女，还是过继的侄女，所以他管师父叫伯父，他和妻子周柳絮、女儿慧姑都与伯父周郎中一起住。

　　先见过周郎中，把他交待的事汇报了，东西放在那里，让正在和周郎中学写字的慧姑要听话，然后才回了和周柳絮的屋子。

　　周柳絮本来是个清秀端庄的女子，可现在即将临盆，除了肚子大，整个人都瘦得没了型，本来白净的脸也长了斑。现在正在屋子里来回地缓慢走路，这样将来生产的时候才会容易。她对这一胎十分的重视，就希望能生个儿子，因为丈夫家里非常想他有个儿子。

　　王华扶了周柳絮，温柔地说：“歇一会儿吧，别太累了，我看你胎位很正，一定不会太难生，伯父不也是这么说的吗？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他吗？”

　　周柳絮一笑，说：“我哪有信不过你们？我自己也知道胎位很正，只不过怕到时候没力气罢了。”

　　王华说：“到时候含人参就行了，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你肯定有力气。”

　　周柳絮嗯了一声，想自己也算是个有福的，虽然因为是父母的老来女，父母疼爱在她身上花钱过多，以至于让哥嫂不满，最后只能把她过继给了无儿无女的伯父，但伯父对她还不错。她又嫁给了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丈夫，除了没给他生个儿子，她可以说很幸福了。

　　王华看着周柳絮脸上的斑，又想到了在县城见到的王安一家子，那家人气色真是好了啊，别说王安和冯顺姑两个年轻的，就连他婶娘那个年纪大的都好像皮肤变好了，比周氏的还要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祖母他们怎么就让人走了呢？

　　周柳絮见王华走神儿，就问他在想什么。

　　王华就把去县城的所遇所知和妻子说了。

　　周柳絮对丈夫家的事其实知道的并不是特别多，因为她在那边住的时间太少了，嫁过去才住了不到半个月就又回到这里住了。在她印象中婆家隔壁的婶娘一家人都是很老实的人，她知道他们会在县城做生意也觉得惊奇，但他们能过好了她也是为他们高兴。谁会不高兴自己家人日子过好呢？

　　王华见周柳絮的笑脸，他也不和她多说什么，其实他并不想让妻子多了解其中的事，毕竟他们家总搜刮婶娘家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他也懒得骗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华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长福村，把这事和家里人说了，看着钱氏等人的表情他才明白家人还不知道王安他们在县城的情况。他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都没去看一看的，钱袋子似的一家人跑了，他们就不去追一追？他就问了一句，结果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