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鬟记》雪夜抚弦人

4、灵蛇髻

　　髻鬟记之灵蛇髻
　　风族灵蛇髻，
　　凡尘寻妹归。
　　斩妖除魔路，
　　君心随风起。
　　她是天界风蛇族二公主，名唤风灵。小字灵儿。
　　她性子强硬固执，嫉恶如仇，有些狠辣。
　　大姐温柔，三妹调皮。虽说大姐和她都能制住三妹，但三妹更怕她一些。
　　这次，三妹离家出走，跑去凡尘游玩。
　　她奉命下凡去找三妹。
　　十亿红尘，寻个人也不易，尤其被寻的那个还特意掩盖踪迹，遮蔽气息。
　　她看妹妹的魂石一直安好灿亮，也不着急寻她。
　　她一边慢悠悠地寻，一边嫉恶如仇，斩妖除魔。
　　遇到伤害人命，劫人财物，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妖魔，一律斩杀，绝不姑息。
　　斩妖除魔路上，她遇到一个书呆子，他名傅书君。
　　他是个见不得杀生，满口仁义道德的书生。
　　他很柔弱，手无缚鸡之力。
　　却在第一次看到她杀妖后，一直勇敢而执着地跟着她，劝她向善莫杀生。
　　她不理会他，他一路念经，喋喋不休。
　　她一路餐风露宿，他也能跟着忍耐。啃着难以下口的干粮，还津津有味。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以风为伴，还睡得很香甜。
　　如此生活，那书呆却还活得很滋润，很逍遥。
　　看来，不是常人，有吃苦修行入佛门的命。
　　他懂些医术，一路上，他救过很多生病的植物动物人。
　　他也打抱不平，也放过坏人。靠的是他的银针暗器制住人而不伤人。尔后便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坏人面前念经。念完经，听人忏悔发誓不再恃强凌弱伤人，就立马放人。
　　通常被放了的人，有立马逃走的，有趁书呆不注意倒打一耙的，很多。也有感恩的，很少。
　　倒打一耙的，书呆会重新制住人家，再语重心长喋喋不休念经，直到人家认错。
　　她斩妖除魔时，他也总是阻止，却阻止不住。
　　所以，他一路跟着给妖魔超度。
　　一次，她杀妖魔幻化的伪善人之时，他又来阻止。
　　在他们相争之时，那妖魔趁她不注意，用与她相克的魔刀刺伤了她。
　　她用尽全力，杀了那魔之后，缓缓倒下。
　　化作原身一缕风飘走之前，她看到原本呆呆抱着她的书生因她的消失，一脸悲痛欲绝。
　　“灵儿……灵儿别走，我不阻止你杀人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求你别走。灵儿……”
　　三百年沉睡休养，他最后悲痛欲绝的声音还时常萦绕在耳边不散，飘入梦中。
　　三百年后她刚醒来时，司命来找她。
　　他说让她下去处理她的因果。
　　她问是何因果？
　　司命说，“还记得那个书生吗？他本是入佛门的命，因为你，三百年前，他入了魔门。还是整日斩妖除魔的魔。虽说妖魔是咱死对头，他们自相残杀，死一个少一个，咱们天族应该高兴。可是，他现在不分正邪善恶，誓要除尽天下妖魔。他杀生太多，破了平衡，犯了天条。他变得如此，都因你而起，你赶快下去感化感化他，让他莫再妄杀无辜。若能恢复如初，再好不过。”
　　“没想到那书呆……哎……好吧！我去。”
　　下凡不久，她很快找到他。
　　他的变化很大，她几乎认不出他。
　　原本一身白衣温温和和的人，现在变得一身黑衣冷酷无情。
　　他看到她时，正站在一地尸体之中。他在满地血腥中，喃喃着，“是你吗？灵儿。你终于来找我了。怎么可能？又是幻觉吧？”
　　“书呆。不是幻觉。我没有死，只是魂魄受损，一直在休养。”她第一次温和地对他。
　　“真的吗？你没死？不是幻觉？太好了！”他突然瞬移过来抱住她，力道很大，有些发狠，又带了些温柔，“灵儿，以后我不阻止你做任何事了，你想杀谁就杀谁，我不会阻止，还会帮你杀。你不要再走了，好吗？”
　　听着他含着乞求的声音，她的心蓦地一软，不由温柔道，“书呆，妖魔有正邪善恶，有好有坏，我以前杀的都是邪恶的。不会滥杀无辜善良之人。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我们以后只杀恶，不杀善，好吗？”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支持。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开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别再离开我！”
　　“书呆……”
　　后来，他们又一起游历凡尘，嫉恶如仇，锄强扶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行医救人，救死扶伤。
　　只是，角色和以前有些颠倒。
　　常常是他杀人，她念经超度。
　　因果轮回，她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