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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帝后大婚 ...

  •   新帝登基、帝后大婚,今朝乃是沧海境大喜之日,举国欢庆。

      芙罗上下无不张灯结彩,花灯节欢乐的余韵尚未过,又迎来新的一波热潮。

      但外头无论多么欢腾,庆蓟国都与东宫却是暗潮汹涌,皇城四角不时有冥界的鬼将巡视。

      相府,红绸飞舞,高朋满座。

      上百名宫使在门外列队停候,太子妃鸾驾将在吉时到。

      宁和的父母早逝,颜相是宁和的祖父,宁和便从相府出嫁。

      颜相一早换上紫衣朝服在门口迎接宫中来的赐婚礼,文武百官们自来贺喜,等吉时后再进宫参加婚宴。

      喜娘和宫使捧着宫赐的珍宝、喜礼进进出出,整个相府在一片有序中忙碌着。

      宁和端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被精心妆点的自己,眉宇间却染着丝清愁。

      “成婚当天,新娘子怎么可以不开心呢”阿珩捧着流苏轻晃的珠冠笑着走过来道。

      宁和看到她总算展开了些许笑意,道:“我担心太子殿下,也担心父皇的身体......”说着又低下了头。

      阿珩从喜娘手里接过珠冠,戴在她被梳理地纹丝不乱的发髻上,顺手整理珠冠上的流苏,柔声道:“你是太子妃,马上就是王后殿下了,你的臣民都在欢庆你的大喜之日,你该开心一些,怎么能失了皇家气度。”

      宁和点点头,盯着她的侧颜,忽的道:“阿珩,我们认识也有数月了,我总觉得你变了。”

      阿珩忙着为她妆点,神情专注,只随口道:“哪里变了?”

      “说不出来,看着像是长大了。”

      阿珩抿着笑意道:“长大了不好么?”

      “长大了自然好,可你心事也重了。”

      阿珩没有回答,只是替她耳边的碎发,笑着问身边的随侍宫女纤巧:“纤巧姑姑,您看太子妃的妆容还有哪儿需要添减的么?”

      纤巧是宫里的老人,曾是先王后的随侍宫女,如今随宫中礼制前来服侍宁和。

      纤巧自然瞧出阿珩的特殊身份,揖了揖,笑道:“有姑娘在,各处都妥当了。”

      阿珩这才满意。

      外头的礼监高声喊及时到,仪仗队在外等待,礼炮已七响。

      纤巧在一旁低声提醒:“太子妃,该起驾了。”

      话音落,便有一队侍女走了进来迎接太子妃。

      但其中一名侍女踉跄一下撞到了屋中的凳子,连带着撞翻了不少喜礼,纤巧面染寒霜,低叱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犯这种错?还不快退下。”

      说着命其他人整理屋中狼藉。

      那侍女匆忙起身,却又踉跄几步往宁和处扑来。

      纤巧正要怒喝,却见那蓝衣身影如电光一般闪到那侍女面前,手中凝出一道烈焰缠住了那侍女。

      阿珩盯着眼前这行动古怪的女子,她相貌普通,但双眼却暗含着血色,看起来邪气森森,不多想,她已察觉到她身上的云中玦气息。

      外面礼炮声响已经第十声了,不能耽误吉时,阿珩没有多想,掌心的烈焰轰然将女子化为了灰烬。

      “你......你杀人了?”纤巧脸色惨白地指着阿珩。

      “那不是人。”阿珩没有解释。

      一屋子的人登时被吓得就要失声尖叫,却听宁和突然凝声道:“不必声张,吉时到了,我们要走了。”说着率先往屋外走去。

      纤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到底比其他人有经验一些,忙跟了上去。

      阿珩亦跟在宁和身边,扶着她的手。

      宁和低头便看到一道白色灵光从阿珩的指尖流溢而出,将她包围住,不由悄声问:“阿珩,刚才没事吧。”

      “没事,”阿珩笑道,“我会保护你,从这里到东宫,再到紫宸殿行天地大礼,还有不少路,我要提防着。”

      宁和自知这场婚礼,不知会生出多少风波,也不多言,只轻轻嗯了一声。

      ******

      按芙罗礼数,宁和作为颜相的外孙女从相府出嫁。

      太子的车驾会先从东宫出发来相府迎亲,再携同太子妃一道入宫,拜见国主陛下。

      颜正卿再从颜阙手中接过玉玺,正式登基称帝,随后新帝赐凤玺与王后。

      相府外停着迎接太子妃的鸾驾。

      颜正卿身穿大婚服坐在车驾之中等待着,车驾边是一身戎装的缇眠守卫,并数百侍从、护卫军。

      宁和在阿珩的搀扶下,来到了太子妃鸾驾旁,被红纱遮盖住视线的她隐约看到一身紫衣朝服的老人朝她走了过来。

      一只苍老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耳边响起老人慈爱的声音:“孩子,从今往后,你就是芙罗的国母,身兼重任,但是今天,爷爷不想说这些,爷爷只希望你幸福。”

      一旁的阿珩微微一笑,其实她看得出来,颜相是打心眼里疼爱宁和这个孙女的。

      宁和不由泪水盈睫,力量从老人温暖的掌心中传来,让她稳定下心神,望着不远处太子车驾重重帘幕后颜正卿的身影,她知道,她一步一步走向的是她未来的夫君,她的国主陛下。

      颜相将宁和送上婚车后,在礼监的高唱之下,两辆车驾浩浩荡荡地往皇城而去。

      刚才那侍女一事,让阿珩心中不安,索性也不隐瞒身份,堂而皇之地跟在车驾一旁,周身仙气环绕,昭示在场众人,有仙界中人到场。

      ******

      冥殿正在皇城巡视,忽的听见弦月璧里传来鲲顼的声音。

      他颇为不耐,拿起来问道:“怎么了?”

      对面是鲲顼轻声的一笑:“怎么,听见我的声音这么不乐意。”

      “我很忙,没空和你胡扯......”冥殿不想理会他,却听他疲惫的声音:“白月出事了。”

      冥殿心头一紧,听着鲲顼简单地叙述那几日的惊心动魄,末了,他头疼地一抚额,无奈道:“这事要被阿珩知道了,可不得了......”

      “白月他怎么样了?”

      “还活着,但是一身修为尽废。”

      冥殿长叹,最后只能苦笑:“眼下皇城事紧,新帝登基,还不知道有什么事要爆出来,这件事暂且先瞒着阿珩吧。”

      “这是自然。”

      “喂,你堂堂北冥大帝坐镇,还出了这种岔子,帝座您这张老脸可算是丢光了。”冥殿不忘调侃他。

      鲲顼知道他存心气他,但此事是他失职,白月如今成了这般模样,怕是他心头过不去的坎儿了,他日也不知怎么向阿珩交待。

      “等尘埃落定了,本座得向阿珩负荆请罪了。”

      冥殿将昨晚的夜袭告诉他,鲲顼道:“白月还没恢复过来,朱雀又有意牵扯蜃族,我得在南境坐镇,皇城那里就交给你了。”

      “好。”

      ******

      时近辰时,太子婚驾已到皇城庆应门,满朝文武随侍两侧,太子、太子妃下车步行入宫拜见国主。

      冥殿早已在庆应门口等待。

      “冥殿?”

      冥殿朝她点头示意道:“昨晚云中玦夜袭紫宸殿。”

      “你受伤了?”阿珩盯着他问。

      “我以为我伪装的很好。”冥殿苦笑。

      “我感觉到你身上有云中玦残余的力量,”阿珩望着满朝文武、侍卫,眉心三叶的红印鲜红欲滴,煞气弥漫,“这里,到处有朱雀碎片的残存,应该是云中玦做的。”

      这里每一个人,包括宁和、颜正卿身边都有云中玦残余力量漂浮着,随时准备一声令下伺机而入。

      冥殿苦笑,云中玦真的是个大麻烦。

      被朱雀沾染上的凡人要么疯要么必死无疑,到时候这场登基大典可就彻底乱套了。

      “你放心,这件事我可以应付。”

      “怎么说?”

      阿珩沉思片刻道:“云中玦的目标是我,要么任由这些力量碎片祸及那些无辜的人,要么就我亲自收回来。”

      冥殿脸色微变,如果这就是云中玦的目的,那它是看中阿珩朱雀、青芒随身不稳定,若激得两大神器对仗,怕不是当场毁了整个芙罗。

      阿珩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道:“放心,云中玦喜欢大动静,如果他只是想毁掉芙罗早就动手了,何必大费周章,他的目标是我。”

      “你打算怎么做?”

      “拿它修炼?”

      冥殿脸色一变:“你说的它是云中玦留在这里的所有的碎片么?”

      “是啊,不想被它挟制,只能反过来挟制它了。”

      她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却叫冥殿没来由的心一寒,他忽而笑道:“你这丫头有股狠劲儿。”

      阿珩没说话,只抿抿唇角,转身要回到宁和身边去,谁知她走了几步,蓦地停步,看着他,眸色轻轻一闪,问:“冥殿,我二哥出事了么?”

      冥殿被唬了一大跳,他什么话都没说好吧,这丫头未免太敏锐了,他强自镇定下来,笑道:“胡说什么呢,有帝座在,白月怎么可能会出事?“

      阿珩没有搭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默默走到了宁和旁边。

      守在不远处的缇眠早发现他在乱晃,用弦月璧问他:“怎么,难道白月出事了?”

      冥殿脸色更差了,女人都这么敏锐么?默了默道:“九死一生。”

      缇眠没有问前因后果,只是回复:“那就是还活着,活着什么都好说。”

      她望了望紫宸殿外的满朝文武,还有乌泱泱一大群的仪仗队,道:“朱雀会不会混在里面?”

      “谁知道呢,防不胜防啊。”冥殿退身而去:“马上太上皇要出来,我先去那边候着。”

      “嗯,我会在新帝旁边。阿珩守在王后身边。”

      ******

      颜阙出来时除了有宫人搀扶,就是常缅、常怀暗中护着,毕竟是将死之人,也不知能不能撑到仪式结束,便是走到皇位上坐着已废了他全部力气。

      冥殿在一旁用自己的力量吊着他的精神气,免得他撑不住从皇位上摔下去,那可就热闹了。

      底下的人山呼万岁,却不知皇位上的人已是油尽灯枯。

      宫人宣旨,颜阙赐印。

      但,颜阙除了一口气在,怕是连拿玉玺的力气都没有,冥殿只好移形换影,帮颜阙走那几步路将传国玉玺赐给颜正卿。

      宫人高唱,新帝登基。

      新帝顺利登基,阿珩抽身回到人群之后,将皇城上方所有浮游在空的云中玦碎片回收。

      云中玦力量诡诈,对她而言是不可控的,贸然收进天清九境也不知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但这次她不知为何心性较稳,并不惧怕。

      云中玦碎片进入源清、霁善二境,被她用寒阳决心法捕捉,在源清境种下,对云中玦力量的吸纳无疑是加入了不平稳因素,随时都会打破她好不容易达到的平衡。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消将云中玦碎片种进天清九境里,就像对龙峮那样,其他暂且不管,她需要尝试。

      目前的状态她还能撑得住。

      ******

      新帝登基,赐印于王后。

      陈瓒将凤玺呈给颜正卿,颜正卿在礼监的高唱声中,望着身披红纱一步一步踏着台阶走向她的宁和,心中充溢着喜悦。

      “赐印!”礼监高唱。

      颜正卿将那枚精致的凤玺交托出去。

      “接印!”

      宁和朝他伸出手来,然,就在那一刹,颜正卿瞳孔巨震,因为他看到面前从他手中接过凤玺的宁和突然脸色狰狞,挥起那把匕首朝他心口刺去。

      但他没有任何动作,作为一国之主,他早已不是当初的懦弱太子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何况,他信任宁和,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支箭,几乎在下一瞬射中‘宁和’的手,扎穿了她的心口,匕首掉落满地的红绸中,‘宁和’的身体摇摇欲坠,整个人脸色惨白地举起受伤的手伸向颜正卿:“陛下......救我......”

      颜正卿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彼时,阿珩才从洪溪境醒过来,睁眼看到眼前的情状,立刻便知那是幻境海市蜃楼。

      现场有蜃族的人在。

      她悄无声息地化作无形悄然出现在颜正卿身侧,筑起结界,蜃楼消,幻境立刻散去,颜正卿如梦初醒,直到宁和温暖的手轻触他的指尖,他才猛然清醒,方才那诡异的一幕在旁人眼里不过须臾,但他却恍若过了半天光景,经历了与宁和的生离死别,不过一场幻梦。

      他听到宁和低声的关怀:“陛下,您没事吧?”

      起伏的心潮立时平静下去,他平复下呼吸,将凤玺轻轻地郑重地放在她手中。

      宁和与他青梅竹马,心中明白适才他定然发生了事才会突然面色骤变,但她亦只是平静地将凤玺接过,行礼谢恩,毫不出错。

      在不远处观望的冥殿自然看出了什么,帝后脸色一瞬间的变化让他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但仪典平静地举行下去,没有再有任何出错。

      他松了一口气,将彻底走到人生尽头的颜阙送回寝宫。

      未时,颜阙驾崩。

      ******

      阿珩将那支箭拾起来,箭身朴素,看似无奇,但剑身上却有一个古老的字样。

      这种字体她认得,那是蜃族的文字。

      有人造了刚才的幻象,但,另一个人用这支箭破了那个幻象。

      这里面有两批人,但他们都是蜃族的人。

      甚至,她隐隐觉得,这支箭是四大家族的人射的。

      非倪、仓二族,是另一支族人。

      那支族人隐藏在皇城之中,而且血脉也早已苏醒。

      但,到底是谁呢?

      ******

      是夜,紫宸殿内,颜正卿、宁和换上了丧服跪在紫宸殿中,两人面色皆是苍白,沉默地守在颜阙的遗体旁。

      躺在龙床上的颜阙闭着双目,气息早绝,但是神色却颇为安详。

      按照事先说好的,新帝登基后第三天,才宣告颜阙驾崩的消息。

      但常缅、常怀却神情不安,不敢打扰殿中帝后,只在门口焦躁地等待冥殿回来。

      须臾,冥殿、阿珩和缇眠才回来。

      常缅拿着生死簿走上前,道:“少君,不好了,你看。”

      他将生死簿翻开,指着颜阙生平那一栏道:“颜阙未时驾崩,但是我们到现在也没有等到他的新魂。”

      冥殿暗道不妙,却听紫宸殿内传来凄厉的惨叫。

      阿珩一个箭步闪身而进,就看到颜正卿抱着宁和,两人脸色苍白地躲在角落里。

      而殿中龙床上,本该早已气绝的颜阙整个人却直生生地坐在床头,低着头颅,双眸大睁盯着虚空中某个方向,诡异中透着心凉的惊怖。

      大受惊吓的颜正卿、宁和愣了半晌,以为颜阙复活了,两人欣喜地奔向前,却被冥殿一把拦住,喝道:“慢着,不要靠过去!”

      两人又惊又疑,却不敢问什么。

      冥殿盯着颜阙,他的魂魄还在他体内没有入黄泉,但已死之人魂魄不可能还封存体内,正在他也惊疑不定时,蓦地,从远处天际传来轰隆如巨浪汹涌而来的尖啸,像是千军万马压境。

      阿珩走到窗边,凝神听了片刻,道:“那是尸灵的叫声。”

      冥殿心下一沉:“和那夜我们在霜海城追踪的尸灵一样。”

      阿珩压低了声音,缓缓道:“那声音是在召唤什么。”

      “召唤谁呢?”

      冥殿脸色的笑意渐深,眼底像沸腾着漆黑的暗火,两人同时转过身来,果然看到颜阙从床上抬起无力的头颅,气散浑浊的双目像是渗进了一滴血,眼珠中那双瞳孔像是重新聚起了一股力量,灰败的脸上慢慢地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张口用近乎沙哑如兽的声音道:

      “他们来找我了,他们来找我了......”

      颜正卿不敢走过去,可又担心忧虑,不由唤道:“父皇......”

      颜阙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僵硬地转过了脸盯着他看,脸上笑意愈发古怪惊怖。

      阿珩盯着颜阙的变化,心下一凛,眉心聚拢龙峮神光,建起结界将众人隔绝在外,大喝一声:“退后!不要靠过来!”

      听到阿珩的声音,颜阙将眸光转向她,阴笑着反问:“龙峮?”

      这一刻,阿珩知道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颜阙了,他是云中玦的傀儡,就像当初在霜海城追踪的那个尸灵一样。

      颜阙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顾忌她,只是翻身一跃,站在了床前,枯瘦的身体意外地敏健矫捷,像一只灵敏的巨兽,华丽的丧服在夜风吹拂下跌宕起令人惊悚的阴风,窗外的尖啸越来越近,恍若一支尸灵大军在恭迎他们的主人。

      霍得,就在那尖啸如浪潮逼近皇城时,所有声音一下子褪去,消失无踪,颜阙回眸看了眼众人,笑了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随后纵身跃出窗外。

      “父皇......”颜正卿惊呼出声,箭步冲到窗口,只看到苍白的月色下,颜阙的身影如坠星消失在微亮的天际线里。

      “他交给我了。”阿珩甩下一句话,纵云而出,紧追颜阙而去。

      冥殿拉住他,沉声道:“陛下,这位已经不是太上皇了。”

      颜正卿怔怔回头看着他,嘴唇都在颤抖:“可是那......那他是谁?父皇又去了哪里?”

      冥殿无法再跟他解释更多,抬手一挥,设置了一具尸身躺在龙床上,用黄布盖上,又叮嘱他:“陛下,今晚的事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太上皇的丧事按照之前安排好的三天后,陛下,从现在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沧海境的危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麻烦。”

      片刻,颜正卿收敛了神色,镇定下来,哑声道:“是,一切就拜托少君殿下了。”

      冥殿又吩咐缇眠:“缇眠仙君,国主陛下和王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我得去看着阿珩,她要是和云中玦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明白!”

      ******

      阿珩追踪颜阙来到了靠近北疆的沙漠地,只见远处漫漫黄沙之中,一队数万人的骑兵列队等在原地,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阿珩跟着颜阙走进沙漠之中,只听那数万人的军队突然发出山呼海啸的声音:“参见大将军!”

      一名骑兵牵着一匹马交给了颜阙。

      颜阙仿若还是芙罗国主一般的威严,道:“平身。”

      阿珩只觉得眼前这一幕荒诞又诡谲。

      “小阿珩,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那个在背后发出的轻佻的声音激地阿珩浑身一个冷颤。

      云中玦好整以暇地骑在马上盯着她笑,手中仍旧握着那天被她折断的马鞭:“怎么样,好看么?”

      阿珩没有说话,现在敌我势力不明,她不怕云中玦却并不想擅自与他交手。

      云中玦见他不说话也不说什么,只是笑道:“对了,令兄的礼物可收到了?”

      阿珩双肩一颤,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云中玦只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不语。

      ******

      冥殿赶到时阿珩就像上一次那样一言不发,脸色中蕴着极深的怒色。

      “阿珩,你没事吧。”他问。

      阿珩将颜阙的事告诉他,随后问:“冥殿,你实话告诉我,我二哥是不是出事了?”

      冥殿一呆,被阿珩这眼神直勾勾盯着,他想说谎都难,于是将情况告诉了她。

      然而,意外的是,阿珩这一次很平静,只道:“冥殿,那我先去南境看看我二哥。”说完身子一晃便消失了。

      ******

      冥殿正欲追上她,忽听一个声音道:“原来是冥府十七典狱司少君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云中玦觉得此人分外有趣:“我知道,你想要鬼眼红莲。”

      “是。”冥殿自知瞒不了他,坦率承认。

      “我欣赏你的坦承,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世人想夺鬼眼红莲者,必破三人杀局。”

      “什么是三人杀局?”

      云中玦笑了起来:“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局,但是究竟这个局是怎么安排的,没人知道,因为目前还没有人得到过鬼眼红莲,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言辞,眼底的光愈发的妖艳。

      “不过什么?”纵是和地狱十万恶鬼打惯交道的冥殿也受不了和云中玦说话。

      “我知道三人结局的代价,不知道冥府少君殿下能不能付得起这个代价?”

      “哦,会是什么代价呢?”

      “大概是......万剑穿心之痛吧。”云中玦说。

      冥殿笑了,小扇轻展,眉宇间是云淡风轻的无谓:“本君没有心,怕什么万剑穿心之痛呢?”

      “不愧是少君殿下。”云中玦轻鼓三下掌,掉转马头离去:“有心还是无心,就看少君殿下到时候怎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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