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灵小琐

43、绯闻事件3

　　回到家中，沈央正准备休息，沈父敲门过来，“央央，有一件事情爸爸要告诉你。”

　　见爸爸的表情有些异样，沈央问：“爸，怎么了？”

　　沈父便说:“你还记得牛老师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您的老朋友，我们初中的校长，当年读书时他很照顾我的。”

　　沈父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凝重，“你这几天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他吧，他得了重病，只怕不久于人世了。”

　　沈央诧异，“好，我明天就去看他。”

　　沈父点头，“早点去也好，我们这把年纪的人，都是见一面少一面喽。”

　　沈央感觉到了父亲临近迟暮之年的消极情绪，安慰道：“爸，看你说的，你和妈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沈父慈爱地笑了笑，“你放心，为了你和沈宇，我和你妈都会保重身体，我们还没当上姥爷姥姥和爷爷奶奶呢。”

　　“您这么想就对了”沈央有些心虚地附和。

　　“央央，不管怎么样，我和你妈妈都希望你能幸福。人生难免会遇到不如意的事，爸爸尤其希望你不要失去追求幸福的勇气。”

　　“嗯”，沈央心中有所触动，她知道，妈妈虽然有些唠叨，但是为她好，爸爸则更理解她，从来不给她任何压力，爸爸妈妈都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快乐，家庭美满。她曾经既想尽孝道，又想要保持自我，如今却觉得是自己给自己设了太多的关卡。

　　即便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可疼了三年多，揉了三年多，这沙子也该掉了。还是要努力睁开眼睛朝前看的。

　　沈父见她沉默，知道她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

　　第二天，沈央独自开车赶到牛老师家里，她带了一些补品，师母从她来开始便偷偷抹眼泪。

　　原来，牛老师得了癌症，已经是晚期，治愈的希望渺茫了，他不愿意再接受化疗的折磨，坚持要回家，他想尊严而安详地走完最后一程。家里人拗不过他，只能遂了他的愿。

　　沈央坐在牛老师的病床前，关切地问：“您还撑得住吗？要不咱们还是去住医院吧？”

　　牛老师虚弱地摆摆手，露出个笑容说：“用不着，我还好，还受得了。怎么明轩没有和你一起来？”

　　他是教语文的，他一直记得当年有次在他的课堂上，沈央不认真听课，一直埋头写东西，他走过去没收了她的本子。等他拿回办公室之后，随手一翻，才发现是个抄诗本，里面工工整整抄的都是宋词。

　　隔天，安明轩来找他，对他说：“牛老师，您将本子还给沈央吧，虽然她不应该在上课的时候开小差，但总算不是在做数学题，您也看了，她抄的是宋词，你怎么忍心将她对古典文学的兴趣扼杀在摇篮中……”

　　他不给，这小子便不依不饶地又找了他好几回。他都看出来了，这小子对沈央心思不单纯。这小子却对他说：“您放心，我是喜欢她，但在中考之前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

　　往事如过眼云烟，当年嫩如葱尖的两个孩子如今也长大了。听说后来他们还真在一起了，作为他们少年时期单纯美好时光的见证人，怀着一种浪漫主义的情怀，他对这两个孩子充满了美好的祝愿。

　　听牛老师提到安明轩，沈央一愣，猜到了老师心里所想，她也不想过多解释，引得他伤怀，只说：“他工作忙，所以没有一起来。”

　　牛老师却笑笑，“你们俩还真是有默契，这三年来，每次我问起你，他也是这么说。”

　　沈央知道牛老师可能猜到了他们的情况，但如果要她来说，她和安明轩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她还真是难以启齿，“他经常来看望您？”

　　牛老师点点头，“这三年来，他每年都给学校提供赞助，帮着学校购买了许多教学设备，他还捐了个国学兴趣班，帮着聘请了国学方面的培训教师。他这心底啊，有自己的固执和坚持。”

　　沈央挺惊讶的，她没想到安明轩这几年为学校做了那么多事情。因着这些，她心里也感慨良多，从牛老师家离开之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学校。

　　因为是周末，校园里十分安静，她独自走进教学楼，来到了当年读书的教室，坐在自己原来坐过的位置上发呆。

　　沈央看着窗外出神……她还记得，中考的那年夏天，有一次课间，她总感觉有人在看她，偏头便对上了安明轩的目光。迎着光，俊朗阳光的少年倚着走廊栏杆，透过窗玻璃缱倦深情地看着她……

　　似乎就是从那次对视开始，她开始注意到这个人，然后惊奇地发现，他总是围绕在自己身边。

　　正在沉浸在年少时的回忆中，一道身影挡住了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一如当年一般，她在窗内，他站在走廊上，隔着窗户，两人目光碰到一起。

　　只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她看到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些伤痛。

　　沈央突然明了，在他们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中，他的做法虽然伤了她，但他自己也未能幸免。因为觉得屈辱、觉得亏欠，他才会强烈地想要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其实他心里应该也是明白的，怎么可能还回得去？

　　错了就错了，不如一错到底，要什么醒悟，物是人已非，他的醒悟又有什么意义。他倒不如放过自己。

　　安明轩今天恰巧也来看望牛老师，当师母告诉他，沈央来过了，他放下东西，便匆匆出去找，哪里还找得到。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来了学校，没想到她还真在这里。

　　安明轩走进教室，来到她跟前，“小央。”

　　沈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

　　安明轩看到，眼前的沈央那么平静，她的目光里似乎有些同情的意味。他突然感到心慌，担心她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过往、放弃了自己。

　　他不敢妄动，害怕惹得她不高兴了，她转身就要走。但是这样的沉默，对他来说，又实在是一种煎熬。

　　“沈央”他重新唤了她一声。

　　他的小心翼翼，让沈央心里堵得慌，他这样下去何苦，也不过是折磨他自己。

　　与其让他继续自欺欺人、自我摧残，倒不如她来直接打破。想好了，沈央便说：“正好今天碰上了，有些事情我们说开，对彼此都好。”

　　她语调平静，安明轩心里却莫名紧张，他感觉，沈央想要说的，一定不是他想听的。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分手两个月之后，我便和任皓昀一起去了威尼斯，我们在威尼斯呆了一个月，朝夕相处，我们……”

　　“你不要说了！”

　　他已经听懂了，他情绪有些激动。有些事情，他从来都不愿意深究，是因为他知道，看清楚了，弄明白了，他可能会更难受。他和沈央在一起那么久他都没有碰她，除了因为他们聚少离多、都很忙，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尊重她、爱惜她。

　　他一直记得她很崇尚古典文化中的“礼”，他也一直想着，要给她准备一个古典的婚礼，他们要有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他相信只要他做到这些，他便能成为她的刻骨铭心，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只是没想到……事与愿违。

　　今天听她亲口告诉他那些事，他的确是有些难以接受。

　　面对他的难过，沈央无动于衷。“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听不听，接不接受，事实就是如此。所以，你也没必要再执着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安明轩俯身，双手撑在沈央面前的课桌上，居高临下地逼近她，眼中爱恨交织，“沈央，你太自私了，你以为说出这些，我就会放弃吗？你以为你不爱了，就能救赎我吗？”

　　“随你的便，你要继续下去，也不过是你一个人的游戏。”

　　安明轩冷笑，“看来你是真的释怀了，打算安心做你的任太太了？有我在，你觉得可能吗？沈央，直到今天以前，我都觉得是我亏欠了你，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想要弥补。”

　　“但是，如果你真的和任皓昀在一起，那就不一样了。是你们对不起我！反正，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喜欢别的女人，我就跟你耗到底了。”

　　“……”

　　沈央此时想骂人，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安明轩逻辑是个死的呢！她今天因为牛老师的事情，一时感怀，想要给他解了这心结，去了这执念，为和谐社会做贡献，结果还是被他给带进了沟里。

　　他这是爱吗？他这是跟她较劲还是跟自己较劲？简直莫名其妙！

　　安明轩见沈央不说话，眼中却明显有些烦躁，他忍住了想要服软、哄她的冲动，对她说：“你快走吧，不然，我要是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可别怪我。”

　　赤-裸-裸的有效威胁。

　　沈央站起来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沈央走后，安明轩坐在教室中，独自伤心。

　　三年以来，他一有时间就会来这里，这里寄托了他太多的感情。他资助学校，创办国学班，都是为了纪念他和沈央在这里一起读书的时光。

　　但是今天，阴差阳错的，沈央却选在这里，跟他彻底了断。

　　他不甘心，他怎么可能甘心接受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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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理一理人物关系。
沈央初中同学：安明轩（前男友）、李小雨（闺蜜；闺蜜老公张凯，这个闺蜜老公让人有点头疼）
沈央高中同学：颜玦（真爱粉）
沈央大学同学：林蕊儿（闺蜜，这个闺蜜让人有点头疼；闺蜜追求者温润庭）
沈央的老板：任于飞（白手起家的女BOSS，前夫楚烽华、男朋友欧阳瑞峰、准继女欧阳婷玉）、任皓昀（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