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蔷薇之歌》下限君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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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炸的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了啊。”殓尸房的老头看着用草席包裹起来的尸体抱怨道，“你看看，这块肉上还沾着屎，你也是厉害，居然全都背过来。”他在这里当值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种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坎帕亚城东的殓尸房收到的最多的尸体是妓女和流浪汉的，有时候也会有被劫财害命的商人，如找不到人来认领，殓尸的老头就会把尸体烧了之后到乱葬岗去埋起来。

　　卡莉法从钱袋里掏出一块金币弹给了他，“别的不要紧，把脸拼好。还有，我想知道他是怎么炸的那么碎的。”

　　“嘿嘿嘿，这个好办。”老头也不嫌脏，用黄牙摇了摇这枚刚到手还热乎着的金币，“哟，真的，老爷您等等啊。”他才不管雇主是男是女，给钱就是老爷。

　　殓尸房里的味道非常的恶心，混杂着粪便和腐肉的味道，这个阴沉的小老头让这本来就和死亡息息相关的地方更加平添了一分诡异和恐怖。

　　卡莉法靠在门口的地方看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坎帕亚不下雪，到了冬天就是下不停的雨，这种阴天让她身上的旧伤又痒又疼。

　　“嘿，你要是不介意难闻的话，过来看看吧。”小老头冲着她喊道，手里像是提着块猪肉一样提着刺客的一块尸体，勉强能看清楚这是脖子上的一部分

　　卡莉法皱了皱眉头走了上去，“怎么了？”

　　“这脖子上这块伤疤不太正常啊。”小老头东尼干这行很久了，对于验尸有着自己的一套手法，对着活人他当然是没有那些伊芙琳纳瑞或者牧医来的熟练，但是对死人，他敢夸口谁也没他了解。

　　“怎么说？”卡莉法看了一眼那块被剥下来的皮，眉头皱的更紧了。

　　“嘿嘿，这个嘛……”东尼露出了他那口黄牙，看上去还想宰一把这个肥羊，卡莉法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小老头猛地打了个寒颤，感觉殓尸房里的气氛比往常更阴森了几分，他总是喜欢在对方的底线上试探，如果对方表现出不耐烦来，又要分不同的情况，面前这个人显然不太好惹，于是他也不再想从她手上骗更多的子儿了，“这块皮是前几天刚刚剥下来的，这位置就不太对，据我所知，大竞技场有些奴隶是脖子上会打印记……”

　　话说到这份上，卡莉法也听懂了。

　　这是个逃奴。

　　但是逃奴为什么要来攻击她，还是这么不要命的方式。

　　“这个人呢，生前被阉割过，我知道大竞技场有时候会这么对死刑被派送到他们那边的逃奴，这种奴隶是拿来给射杀取乐的——”老头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

　　这样的话，情况就很复杂了。

　　死刑被送到大竞技场的逃奴，要逃跑是很困难的。

　　或者说，凭借他们自己的力量想要逃跑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诶……嘿，老爷您要是肯再施舍几个铜子，我倒是——”看到卡莉法皱起了眉头，东尼的小眼睛又露出了米缸里的老鼠一样的神情。

　　这一次卡莉法干脆的丢给他一枚银币。

　　“谢您施舍。”东尼这下满意了，压低了嗓音用鬼鬼祟祟的语调说道，“我听说一些达官贵人，在打算做某些见不得人的活的时候，会到大竞技场去买写死刑奴隶，然后剥掉他们身上奴隶印记的皮，让他们帮自己去干活，小的看这个人也是一样的。”

　　卡莉法扫了一眼摆在一边的人头，“他是为什么会炸成这样？”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东尼摇头。

　　“？”龙女不耐烦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哎哎，您别看着我，我是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能炸得这么碎，我就只能确定他是把东西吃下去了，可能是东边进来的火药之类的东西，小的也确定不了啊。”东尼连忙为自己辩解，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了，给多少钱都没用。

　　“我知道了。”卡莉法带上兜帽，又丢给他一枚银币，“把尸体收拾好，别烧了，找个好地方埋了吧。”

　　“诶，嘿。”东尼喜滋滋的吹了一口银币，待到抬头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女人用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睨着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卡莉法最后扫了他一眼，走进了瓢泼大雨里。

　　她要去一趟大竞技场。

　　因为下雨的关系，原本门庭若市的大竞技场现在没有多少观众在，雨里有拿着没开刃的剑在训练的新人角斗士，负责人听说有西泽家的亲戚过来，对方还是受过钦封的皇家骑士，连忙跟狗腿子一样滚了过来，卡莉法丢给了他一袋子银币，“主人赏给你的，你上次给的那个奴隶很好用。”

　　她这么做是有道理的，毕竟直接开口询问对方会起疑心，所以她采取迂回的手段来，“能再卖给我一个吗？”

　　“那位大人满意就可以了。”负责人笑的一脸谄媚，“您要什么样的？”

　　“和上次那个死刑犯一批进来的，身手要好。”卡莉法回答。

　　“那您可能来晚了，和那小子一批的人，订好了在下一次‘游戏’里要充当靶子的。”负责人一脸的为难。

　　卡莉法皱起了眉头，她从怀里摸出了一枚玫瑰币塞在了负责人的手里，端着架子压低了嗓音，“上次那个真的好用，你就报个病死，再匀我一个，也别让我太为难啊。”负责人掂了掂手上的玫瑰币，心里想着不愧是皇家骑士，这出手果然相当的阔绰，他这种事情平时都没少做，心里一横答应了下来，“您跟我这边走。”

　　大竞技场关押靶子的牢房在地下，地上铺着稻草，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混杂着各种能想象得出的恶心气味，饶是卡莉法也早习惯了这些气味，走进去的时候还是被熏了一下，忍不住别开了脸。

　　“这帮猪猡都是不洗澡的，您小心点。”负责人提着灯带着卡莉法走到了一个半人多高的笼子前面，里面关着一个形锁骨立的少年，几乎看不出少年该有的轻快样子，卡莉法蹲下凑近了笼子一点，“你出去一下。”她对负责人说道。

　　在她开口的瞬间，原本蜷缩在笼子里的少年猛地动了起来，他像条疯狗一样扑到笼子跟前，然后发现自己和仇人之间隔着粗壮结实的钢铁栅栏，便绝望的一口咬住了栅栏，用力到牙龈都流出了鲜血，混着口水一起从铁栏杆上流下去。

　　“呜呜——呜呜——”他干枯的双手用力向外，像是要抓住面前这个人一样拼命的伸长，“呜呜——”他恨不得——恨不得——

　　这双手的指甲再长一些，手臂再长一些——

　　卡莉法就站在距离他的双手只有一厘米的地方，负责人气的拿起旁边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在这双手臂上，“疯子！老爷，这东西疯了，我们换一个——”

　　“你出去。”卡莉法命令道。

　　“老爷——”

　　“出去。”

　　负责人悻悻收起鞭子退了出去。

　　卡莉法低着头，冷眼看着笼子里的疯兽哀嚎，“谁买了你的同伴。”

　　疯兽满嘴的鲜血，张开嘴发出了尖利的嘲笑声。

　　“他死了。”卡莉法又说。

　　尖锐的笑声顿了一秒。

　　“……呜——呜呜——”帕图抱紧了面前的栏杆，发出了呜咽。

　　“放他出来，给他一把刀。”卡莉法打开了地牢的大门，对着站在门外的负责人说道，“我要试试他的身手。”

　　她想起他是谁了。

　　还有那个“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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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肥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寒假都能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