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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妖精 ...

  •   骆一拉着骆婉儿往回走,刚进山里骆婉儿叫住了他,“儿啊……”骆一连忙将她放下,“娘亲?”

      骆婉儿干瘦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娘亲有些话要交代你,你好好听着。”

      骆一咬着唇,忍了片刻还是哭了出来,“娘亲!”

      骆婉儿也流了泪,哑声道:“孩子,娘亲怕是不好了……”

      骆一大叫:“不!不会的!我们去找别的大夫,一定能治好的!”

      骆婉儿轻轻摇头,“娘的身子多年前就坏了,能活到今天已是老天垂怜……孩子,以后娘亲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万事都要忍……”

      骆一从未听过骆婉儿说这些,母亲曾遭遇过什么,身体为什么会不好?“娘亲……”

      骆婉儿不舍地抚摸他的脸颊,“这世道不好……你……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只要能活着什么都不要紧,一定……要活着……”

      骆婉儿的声音渐小,后来便听不到了。

      骆一怔怔地看着母亲垂下的手臂,张大了嘴巴想喊却喊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沉默着将骆婉儿抱到旁边的草地,开始给她挖一个坟。

      只是他挖得双手染血也没有挖出一块能容纳母亲尸身的坟坑,膝下染血的土地似乎也在嘲笑他的愚蠢,母亲的身体也开始变得冰冷,一瞬间他终于明白,母亲真的离开了,不会再回来!

      他难以抑制地痛哭起来,用脏污的双手抱紧了母亲的尸身,他哭喊着,怨恨为什么老天收走了母亲,为什么如此折磨他们这对母子,他恨!

      突然一道白光落在他身边,那个染血的浅坑瞬间变成一个规整的深坑!一截雪白的衣袖从他眼前拂过,他茫然地看向来人,竟是一个英俊无比的男子,他身上白衣胜雪一头青丝如瀑,眉眼英气宛若谪仙。

      难道是神仙吗?

      男子微微俯身轻抚骆一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在骆一耳边响起,“安葬好你母亲吧,莫让她再受苦。”

      骆一着迷地看着他,他从不知世上竟有如此俊朗的男人,更不知竟还有人愿意对他施以援手。

      男子起身从腰间扯下一个翠绿的玉璜交到他手上,“若有缘再见,可拿此物与我相认。”骆一惶然接过,正欲道谢,对方竟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捧着那玉璜又看向母亲,“娘亲……这是你在保佑我吗?”

      他将玉璜收好,踉跄着将母亲搬进土坑中,他认真地给母亲整理仪容,整理好后才迈出地面,他没想到他刚出来,那泥土竟自动复位,那个地方好似从未被挖掘过一般!

      他抬头朝天上看去,暗暗在心里向恩人道谢。

      之后七天,骆一都在掩埋骆婉儿的地方跪守,守够了整整七日才离开。

      这七日也让骆一想清楚今后的路,他拉着借来的担架,一步一步往玄清门走去。

      回到玄清门,骆一免不了一顿责罚,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对赵忠他们抱有希望,他只是一声不吭地忍受了这顿毒打,然而对方听不到他的惨叫却莫名害怕了,恼羞成怒地变本加厉折磨他。

      骆一是被抬回自己的屋里的,他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亮,心中悲凉,他摸进衣襟,握住了那根玉璜。也许哪天他还可以再见到恩人……见到那个除了母亲以为温柔待他的人。

      只是后来的事情却远非他能想象的。

      三年后。玄清门的弟子中流传一个趣事,外门有个美貌妖艳的小仆役,只要予些银钱他便与你共赴云雨,那仆役的床上功夫极是了得,尝过一次便再也忘不掉。

      这日月正当空,玄清门外门附近的树林里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月光下,一个肤若凝脂的少年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两人肢体交缠,画面香艳至极。

      少年一双狐狸眼像是一双夜明珠,顾盼间熠熠生辉,勾人心魄,他还时不时在男人耳边娇声细语,肢体若有似无地撩拨对方,更让身上的男人欲罢不能恨不得牡丹花下死,做个风流鬼。

      两人纠缠许久,那男人再也没了力气,少年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两人分开些许,那男人十分眷恋少年的肌肤,马上又抱紧了他。

      少年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黏糊什么,快起来。”

      男人迷恋地抓住他的手吻了又吻,“心肝儿,我两个月未见你,别小气了。”

      骆一背过身子,眼里不带一丝情谷欠,仿佛刚刚一脸欲、求不满的人并不是他,那双狐狸眼此时不带一丝风情,显得有些冰冷无情,然而说话时又充满了娇媚,“我又不缺你一个,你也不缺我一个,装什么假情种,你个死鬼。”

      男人抱着他,爱不释手地抚摸他细滑的肌肤,调笑着:“你说你皮肤怎么这么滑呢,在干活的时候是不是也勾引别人帮你做冤大头呢?”

      骆一冷哼一声,“我勾他们好歹还能给我干活,勾你狗屁没有,起开,我回去了。”

      他将衣服披上就起来,男人一把揽住他后腰,“行啦,不就是去内院偷学吗,我带你去。我都把入门口诀说于你听了,这可是犯了大戒的,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

      骆一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什么时候带我进去再说,光说好听的干什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男人在背后无奈地看着他,“妖精。”

      回了屋子,骆一便给自己烧水洗澡,他的屋子跟三年前阴湿的模样已不同了,无论是内门修士还是外门仆役,个个好男色的男人都往他床上扑,他过得自然舒坦。

      然而他为这种舒坦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脱离苦海。

      三年前从山下回来后,他被毒打后高烧了一夜,是怀里那玉璜让他从高烧中清醒过来,从那天以后,他就变了模样,原来干枯黝黑的皮肤慢慢变得白皙动人,眉眼依旧是那眉眼,被黝黑皮肤掩盖的绝代风华终于暴露了。

      后来,就有人强迫了他,他的反抗引来了毒打和更残忍的虐待。到后来他就不反抗了,他顺从地接受,甚至从中学习,让自己也得到快乐。

      现在的他不就过得很好吗?

      外面的仆役基本不敢开罪他,因为内门弟子也喜欢他,时常与他苟合。有人教他识字有人送他金银,他还学到了玄清门的入门心法,就是刚刚那叫朱明的男人教他的。朱明以为他即便识字也不懂心法的含义,一点都不防备就将心法全告诉他。不过这个金丹期的高手也不过如此,就连他修炼了仙法也看不出来。

      他坐在浴盆当中结印引气入体,他不知旁人是如何修炼的,只知道所谓的气进入经脉后,身体说不出的舒服。从浴盆出来,他打开窗户让微风吹进,他伸出如葱玉指,一缕微风就在他指尖打转,他放下手指,微风散开拂面而过。

      修炼大半年来,他渐渐学会与周围的灵气相连,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摆脱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

      这时一个巡逻打更的人从他窗前经过,当看清对方的容貌时,他怒火顿生,那双狐狸眼放出充满戾气的目光,但他的脸上却挂着娇笑。对方被他眼神吓得落荒而逃,他娇声道:“夜路容易撞鬼,别掉进沟里死了。”

      你可得死在我手里!

      翌日清晨,骆一是被吵醒了,他隐约听到“魔修”“受伤”,他出门看了眼,有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谄媚地向他汇报了自己听到的故事,原来这段时间门里忙着除魔的事情,昨晚有个魔修竟不知死活地闯进来,结果打伤了很多弟子,现在大家都在找这个魔修。

      骆一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既然被魔修闯进来,那么这个所谓的玄清门也不过如此,他反而对那个闯进来的魔修十分佩服,闯进敌营还能全身而退,有胆有识。

      骆一扔了一个碎银给那男人,径直朝厨房去。这些年他一直在厨房帮忙,如今已经是厨房的管事了。虽然内门的修士们大多不吃五谷,但那些才刚入门的小修士还是要仰仗他们的饭菜祭五脏庙,这玄清门的厨房自然就不可或缺。

      还未进厨房的门,骆一就听到赵忠训斥仆役的声音,他置若罔闻般进了厨房,而厨房众人都将目光投到他身上。赵忠本不愿插手厨房的事务,因为他一见到骆一就浑身不自在,但是最近他总觉得吃的东西不对劲,昨天还腹泻了一整晚,他不来找这些人的霉头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肚子?

      “骆管事!赵爷说我们做的东西不干净,我们怎么敢怠慢贵人们的吃食,您可得跟他说清楚啊!”被训斥的人乞求着。

      骆一看了赵忠一眼,随即又看了那被训斥的人一眼,道:“是赵忠说的,与我无关。其他人干活,别拖累我。”

      赵忠在他背后,莫名被他妖精般的身段给迷住了。他竟在心里想:真是个好玩意儿,怪不得那么多内门弟子都想来尝尝他的味道。

      至于厨房里的其他人,他们惊讶于骆一的见死不救,但是敢怒不敢言,只沉默着让赵忠狠狠教训了那个冤大头。

  •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了么么哒——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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