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飘飘正年少》长安梦

14、仗义执言

　　换了新校长，虽然管理上比之前严了一些，但是对柳依依来说日子过得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柳依依和赵敏仅管不在同一个宿舍也不在同一个班级，但是她们还是喜欢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一起玩，就像连体婴儿一样。

　　丁咚也和陈子超一样进了地政班，倒不是因为他和陈子超的感情有多好，而是以丁咚的成绩除了地政班他也有根本没有什么好去处。不过丁咚这个有钱的富二代，倒也不在乎成绩好坏，以他自己的话说，反正他以后就算成绩再烂还是可以顶着总经理的头衔耀武扬威的。

　　陶睿本来就是他们几个男生当中成绩最好的，当然在全班来说他的成绩也算是靠前的，如果不是因为文科的成绩拖了他的后腿，他的成绩完全可以名列前茅了，所以他能进入全校最好的物化班，并不出人意外，不过在那个精英齐聚的班级里想要出人头地，还真是让柳依依有点为他担心呢。

　　段修平常虽然跟着他们几个人混，平常的话也不是很多，但是成绩相比陈子超和丁咚还不算太烂，至少他文科的成绩马马虎虎，怎么也是可以拼一下的，所以史地班成了他最终的归宿。虽然柳依依等人不在一个班，但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上还是可以经常看到彼此的身影，除了陶睿之外。

　　陶睿的物化班在楼上，是一个压力很大的班级，平常不仅会有班主任时时鞭策，偶尔校长也会亲自前去给以鼓励。文科的压力虽然没有那么大，但是政史班的竞争倒也是不容小觑的。

　　因为班级里弥漫着巨大的学习竞争氛围，所以每次和赵敏陈子超、丁咚、陶睿、段修平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成了柳依依最放松的时候，大家还像高一的时候一样说说笑笑，顺便互相交流一下各自班级里发生的好玩的事情。

　　高中食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基本是差不多的菜色。偶尔大家嫌弃食堂饭菜不好吃的时候，也会跑去外面的小饭馆打包一些食物回来，改善改善伙食，这跑腿的工作自然是落到不用争分夺秒念书的陈子超、丁咚、段修平身上，柳依依、赵敏、陶睿总是沾了成绩好的光。

　　为了省下更多的时间念书，很多人就算出去吃饭，大部分会都选择最节省时间的打包外带方式，所以教室里经常可以看到那些边吃饭边念书的勤奋学子。柳依依一向奉行该吃的时候吃，该学的时候学，所以对于他们这种会消化不良的用餐方式她不予置评但也不敢苟同。

　　都说隔锅饭菜香，或许不是没有道理的，段修平就喜欢不断的印证这个道理。外食，通常都是在大家吃腻了食堂饭菜的时候，才会出去改善一下伙食，但是段修平正好相反，平时都喜欢在外面买的吃，想换换口味的时候才会和柳依依他们一起吃食堂。

　　紧邻学校的居民们都善于利用便利的市场优势，或是自己做起了小生意，或是将房子租给别人做了生意。都说学生的钱最好挣，当然这之中之最当属吃的生意，只要不算难吃，都可以在吃饭的时间吸引大批食客。附近的大排档店面老旧，甚至连像样的装潢都没有，但是却并不影响他生意繁荣。店内宾客满堂，店外外带打包的人也不少。

　　段修平排在队伍中耐心等待着，汗流浃背的老板则穿着背心卖力的翻炒着手里的铁锅。前面的人拿着刚炒好的饭离开了，才终于轮到了段修平，看了墙上的菜单一眼，他准备今天豪气的犒赏一下动了一天的脑袋。

　　段修平刚准备为自己霸气的点一份豪华什锦炒饭，突然两个二十来岁的不良分子将他挤到了一边，看着老板吆喝了一句：“老板，给我们炒两个菜。”

　　吃完饭柳依依等人从食堂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段修平从另外一个门走进食堂里面，柳依依疑惑的问道:“这家伙不是出去吃了，怎么又到食堂来了？”

　　“没吃饱再吃一顿不可以啊，老大这你也要管？”丁咚随口给出的答案是那么的不着边际，柳依依一记眼神杀让他乖乖闭嘴。

　　柳依依觉得外食吃多了也是会腻的，就像他们每天吃食堂一样。但是很快学校的一个决定告诉她，她错了。如果早知道学校会在某一天封门，不让他们自由进出，彻底变成封闭学校，她就应该趁着能出去的时候，天天享受外面的美食，直到吃腻。

　　曾经有一段自由进出校门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它说：“去外面吃。”如果非要定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两年。毕业之后爱咋咋的，这是柳依依的内心哀求。

　　毫无预警的，新来的校长在某一天的升旗仪式上正式宣布，临江的校门将从今天开始封闭起来，除了规定的放假时间，寄宿的学生再也不允许随便进出校门。如果是有急事，必须有班主任签字的出门证才能出去。这一决定引发不少反对意见，纷纷抱怨上学和坐牢没什么区别。即使反对声一浪高过一浪，但是依旧没有改变学校下令封门的决心。

　　为此，学校还特意大费周章的给所有寄宿学生制作了和走读生不同颜色的校牌，走读生是红色的，而寄宿生的则是蓝色的。至于引发这次封门的原因，大家都猜测多半是食堂的老板仗着裙带关系为了自己的生意而走的后门。

　　抱怨归抱怨，大家还是得接受这个决定，毕竟学校是以提高学生学习效率以及食物安全为借口的，这对家长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才不会有人为学生可怜的食欲多做考虑。

　　又是一个晚自习结束的夜晚，大家简单的洗漱之后，熄了灯就准备睡下了。平常大家上了一天课回来之后虽然有时吵吵闹闹，但是很快就会睡下了，但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熄了灯之后，女生宿舍走廊里总是传来阵阵的打闹的声音。

　　盖上被子，柳依依闭着眼睛准备入睡，但是却因为这吵闹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走廊里穿来一阵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清脆的响声，大家都知道，这是生活老师来检查宿舍了，渐渐安静下来。

　　唯独前面不知道是那个宿舍，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的杀气腾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依旧欢声笑语不止。惹得生活老师来到噪音源前一阵怒骂：“我说你们这群人到底是学生，还是畜生？都熄灯了，还要不停的吵吵吵，一点都管不住自己的嘴，我看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整个楼层回荡着生活老师的尖锐的嗓音，不知道大家是被生活老师突如其来的造访给吓到了，还是因为这犀利的言辞受惊了，总之楼层霎时间变得很安静。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回答生活老师满是攻击性的疑问，虽然她的本意或许只是针对那个吵闹的宿舍，但是听这话的却是柳依依等所有的人。

　　原本已经准备休息的柳依依宿舍，因为生活老师的话炸开了锅，大家都开始小声的抱怨着生活老师毫无师德的辱骂，但是却因为对方是老师而敢怒不敢言。柳依依猜想整个楼层的同学都是同样的想法，更可以想象有的人在心里已经偷偷将生活老师骂了千百遍了。

　　从小的教育和圆滑的处事原则告诉柳依依这种时候明哲保身紧闭双唇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是她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小叛逆，让柳依依不经大脑思考，冲动的接下生活老师的话：“老师教育学生，老畜生管教小畜生，您要是老师，我们就是学生，我们要是小畜生，那也是您没管教好。”

　　柳依依的声音清晰而又沉稳的传遍整个宿舍楼层，柳依依第一次觉得原来气沉丹田的发音方式是如此的有效。如鲠在喉的话让她一吐为快，可是逞完英雄之后柳依依没胆量观察生活老师的反应，立刻做起了缩头乌龟，将头整个蒙进了被窝里，似乎这样就没人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

　　虽然柳依依看不到生活老师的表情，但是从那气急败坏的来回踱步的高跟鞋声和的咬牙切齿的嗓音不难想象生活老师的脸色有多难看：“谁？是谁？给我站出来。”

　　打定主意龟缩到底的柳依依紧张的死死拽住被子，不知道是哪个宿舍不怕死的带头鼓起掌，一瞬间整个宿舍楼掌声雷动。根本没有人理会生活老师的暴跳如雷，她的怒气被淹没欢呼声中，甚至有人火上浇油的称道：“说的好。”

　　生活老师见没人承认，甚至有人大声叫好，想着估计暂时是抓不到罪魁祸首了，但仍誓不罢休的下达最后通牒：“敢说不敢承认是吧，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待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柳依依才敢从被窝里伸出快要窒息的脑袋透透气。睡在柳依依上铺的陈妍佳从上面突然伸出脑袋对柳依依伸出大拇指，称赞道：“依依，你刚才说的真是太好了。想当初你冒着大雨回教室拿伞借给我们这些陌生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热心仗义的好姑娘。”

　　宿舍其他的人也追捧的大加赞赏柳依依的对答如流，没有了生活老师的压力，甚至开起了玩笑，她们说若柳依依身在古代一定是一个仗剑江湖的侠女。不过玩笑之后大家又开始担忧生活老师的秋后算账，但纷纷义气的说要力挺她。

　　掩耳盗铃的柳依依觉得舍友们有些大惊小怪了，心里盘算着反正生活老师又不知道是谁说的，她不至于有听声辨人的本事。

　　第二天一大早，赵敏就来到柳依依的宿舍，遍寻不着，终于在洗手间找到正在刷牙的柳依依，神秘兮兮的道：“昨天，反呛生活老师的人是你，对吧。”

　　柳依依吐掉嘴巴里的泡沫，拿着牙刷吃惊的看着她：“看不出来，你的听力不错啊，只可惜不是用在英语课上。”

　　说完柳依依继续刷牙，赵敏也不在意柳依依的调侃，待在一边娓娓说着她是如何听出柳依依的声音，又是如何卖力的帮她在她们宿舍大肆宣扬柳依依的光辉事迹，而她们宿舍的人又是如何的崇拜柳依依。

　　大家都说勇于反抗恶势力的柳依依看起来是那么的正义凛然，但是柳依依知道这些话翻译成白话文的意思其实是那时的她是多么的胆儿肥。柳依依并不觉得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毕竟对老师出言不逊也算是大逆不道的。

　　柳依依原以为这件事会就这么结束了，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生活老师因为没有找到始作俑者，又不甘心被学生如此嘲弄，思前想后，于是一大早就将这件事汇报给了校长。一如往常的早操结束之后，校长却突然宣布要临时召开全校大会。

　　因为校长突如其来的决定，大家怨声载道。看着主席台不远处站着的生活老师，柳依依的内心总有一丝的不安，总觉得这临时的国旗下讲话，似乎和她脱不了关系。

　　“昨天晚上，在女生宿舍四楼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身为校长，我觉得有必要开这个全校会议。昨晚生活老师查房教育吵闹的同学的时候，竟然有女同学出言辱骂我们的生活老师。”校长为了以示严肃，特意做了一个停顿，酝酿了一下情绪，拔高了音调：“作为一个学生，如果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知道，那你们在学校还学什么？”

　　校长的话每一次字都重重的敲打在柳依依的心上，她忐忑不安的看着主席台上，不知道如果被查出来这个人是她，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惩罚她。

　　陈妍佳偷偷在柳依依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角，颤抖的声音透露出她的紧张：“依依，那个生活老师告诉校长了，怎么办？”

　　说实在的，其实柳依依也不知道，她从没想过这件事会闹这么大，校长甚至当着全校的面说这件事。因她的一时冲动现在不仅要害全校的人陪着她一起聆讯，而校长又是一副不会息事宁人的样子。

　　全校因为校长的话，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大家纷纷猜测，这件事情的主人公是谁。就连站在柳依依旁边的一班队伍里的赵敏也开始不安起来，满是担忧的看着柳依依。

　　“我希望这个肇事的同学能自己站出来，否则要是被我查到，那就不要怪校长我不给你机会，从严处理了。”

　　校长逐渐加重的语气，看得出他对此事是多么的势在必行。一席话在学生中引起更大的骚动，全都在张望着主人公的主动登场，更有甚者不耐烦的扬言：“谁说的赶快承认算了，不要害的大家都跟着在这受罪。”

　　在大家交头接耳的时候，赵敏在柳依依的斜后方抓住了她的手，柳依依回过头看着赵敏担心的朝她摇了摇头，柳依依知道赵敏的意思是叫她不要承认，柳依依回以虚弱无力的一笑，勉强算是安慰。

　　即使现在不承认，不见得校长就会不予追究。柳依依的心里有一点犹豫，无意之间柳依依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男生之中的第一个显得那么突兀的陈子超。

　　没想到陈子超竟然朝她偷偷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右手轻捶胸口再一次指向她，由于隔得有些距离，所以柳依依不确定陈子超在这时候做这个动作的原因。按理说，陈子超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与她的关系。

　　赵敏也顺着柳依依的方向看过去，也学着陈子超的动作对柳依依道：“依依，没事，这件事我们大家都会挺你到底的。”

　　本来因为校长而紧张的柳依依，被赵敏这么一弄倒是轻松了很多，也深刻理解了不胫而走该怎么解释。

　　没等柳依依喘口气，校长再次对全校施压：“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有当担，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自己站出来，那么我希望知道真相的同学能都站出来，检举揭发这位同学，这也是为了这位同学好，毕竟将来走上社会，尊老爱幼也是一样重要。”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学生群，听到校长的话都沉默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情的人是因为无从所指，而知情者却是陷入了两难。

　　听到这里，柳依依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走出所在的队伍，走向主席台。柳依依跨出的每一步都沉重的抬不起脚，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会面临怎样的惩罚，也不知道大家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

　　虽然害怕柳依依还是坚定的走着，第一次是以这样的名义站在人前，但柳依依也认同校长的那句敢作敢当。终于逮到了罪魁祸首，生活老师朝柳依依投来足以杀人的眼光。在生活老师的瞪视下，柳依依突然多了一丝勇气，既然不可避免的已经闹得全校皆知了，那么她何不将整件事全盘托出，这样才能得到公正的审判。

　　当柳依依站上主席台的时候，校长看着柳依依满脸的不可置信，或许他也是对柳依依纤弱的外表的反差感到诧异吧。柳依依的班主任石老师也站在一旁看着她，眼神中充满对柳依依的不赞同，那是失望的眼神。

　　“敢作敢当，总算我交给你们的道理，你还没有完全还给我。既然你愿意站出来承认错误，校长也不为难你，但是现在赶紧去给生活老师当着全校同学的面道个歉。之后你回班级写一份检讨让班主任交给我。”

　　其实惩罚倒是没有柳依依想象中的严重，原以为以新校长的雷霆手段最起码也得有些体罚的。校长让出话筒，等待着柳依依上前为这件事用对不起画上句号。

　　柳依依走到话筒前的时候早已手脚冰凉，还有些微微颤抖，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好学生，她还从来没有因为检讨站在国旗下过。柳依依死死的握紧双手，深吸一口气，大声向全校宣布：“我没错。”

　　简单的三个字却需要极大的勇气，柳依依的态度引起了全校的哗然，或许是因为没有人敢这么无视校长的权威，或许是因为大家第一次见到有人做错事还这么的理直气壮。

　　如果不是身旁的老师拉着，柳依依猜生活老师早就上前将她拉下主席台了，校长看着柳依依的时候也微微皱了眉，似乎想要斥责她的无礼，但是被她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了。

　　“虽然在宿舍楼熄灯之后还吵吵闹闹的我们是有错，但是只是因为这样，就出言辱骂我们连畜生都不如的生活老师，也不该称之为老师。”

　　这次不仅是学生群里面，就连站在旁边陪审的老师群里都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台下人群中的赵敏、陈子超、丁咚、陶睿、段修平、陈妍佳很多认识柳依依的人都紧张的注视着她。

　　冷静下来的柳依依，看着生活老师开始平静的陈述：“昨天生活老师严厉质问我们是学生还是畜生，她说熄灯后还管不好嘴的我们，连畜生都不如。”

　　“对她，我的回答是：老师教育学生，老畜生管教小畜生。她是老师，我们就是学生，我们要是小畜生，那也是因为她没管教好。而我们是什么，完全取决于教我们的是什么人。”

　　当柳依依说完这些的时候，人群之中已经开始有稀稀落落的有掌声传来，几秒钟之后，操场上掌声一片。柳依依一直紧张的心，因为这些掌声多了勇气。她不是为自己犯的错误找借口，只是凡是有因才有果。

　　“柳依依，说的好。”悦耳的女声陡然响起，柳依依下意识的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红唇微启，身姿窈窕的时尚女人除了她高一的班主任姚丽还有谁。

　　以前柳依依一直都搞不懂姚丽的想法，总觉得姚丽是个奇怪的人，谁曾想她这会儿的一句话竟会带给她如此大的鼓励。

　　再次看着校长的时候，柳依依早已经没有了畏惧，眼中尽是坦然：“如果今天全校的同学和校长都认为我做错了，我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的向生活老师道歉，也会写下检讨书检讨我的错误。”

　　不等她说完，几个柳依依十分熟悉的声音出言力挺：“没错。”

　　虽然远处的柳依依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是听到他们语言上的支持，这一刻柳依依觉得满足了，他们的声援不是说说而已。

　　“如果大家和老师都认为我的回答并不是侮辱生活老师，那么也请生活老师为昨天您的不当言辞向我们道歉。”受到一部分人的支持，柳依依大着胆子，甚至提出了要求。

　　台上一片沉寂，从来都是学生给老师道歉，很少听闻老师要给学生道歉的，这不仅是承认错误的态度，还是关系老师尊严的问题。

　　台下，陈子超带头举起手喊了出来：“老师道歉。”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成百人，上千人，开始为了这场老师与学生的尊严之战发声，看着台下，柳依依默默退到一边等待着这场尊严之战的结果。

　　校长看着毫无纪律可言的学生们，脸色铁青的看着生活老师：“王老师，她说的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真的辱骂学生了？”

　　生活老师在校长的逼视下眼神闪烁，她原本只是想借校长之力找出对她不敬的人，让她也尝尝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的滋味，但是没想到这学生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全盘拖出，让原本对她有利的情势逆转了。

　　底下让生活老师出来道歉的呼声越来越高了，在情势失控之前，校长选择站出来主持大局。校长清了清喉咙，挥手示意底下的学生安静：“这件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那个，这个同学你先下去。至于生活老师，等会把整件事写个报告给我。”

　　柳依依慢慢走下主席台，从刚才上来就一直被她紧握的双手终于得到了释放，柳依依把手放在背后轻轻甩了甩，放松放松。回去的时候柳依依看着陈子超、赵敏她们的眼神带着一丝骄傲，一直悬在眼眶的泪水终于悄然滑落。

　　“虽然生活老师可能是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但是作为学生，你们还是要尊敬师长。。。。”

　　校长剩下的话，早在他承认了生活老师的错误之后，就被一片欢呼声给掩盖了。其实大家都知道让老师道歉是很困难的，但能得到校长的承认已经是来之不易。而柳依依就像一个凯旋而归的英雄，受到大家的拥戴。

　　那是柳依依第一次正义凛然的指出地位比自己高的人的错误。那时年轻的孩子都还保有一颗正义的心，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很少有人能做到了，他们早已学会了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