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光阴（女尊）》莫如归

5、005：晋江首发

　　宋城君写好了一篇文章，自己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唤来夫子，请其批改。得到胡学士的点头称赞，宋城君淡淡谦虚了几句。等胡学士走了以后，他侧首瞧了瞧身后的同窗。

　　徐素坐姿笔直，手里握住一只毛笔，她正在专心致志地写大字。加上即将写好的这一页，已经写了好几页了，目测午饭之前她就可以完成作业。

　　“呼……”徐素甩甩自己疲累的手腕，然后她收敛着心神继续奋笔疾书。

　　写完之后，看见前面的同窗正在看着自己，写的字，她露齿一笑：“我写完了，你呢？”

　　宋城君转了过去，也把自己还剩下的几个大字写完。

　　对于他的任性和无视，徐素摇了摇头，并不计较。她坐在自己的书案前待了片刻，用午饭的时间就到了。

　　“哎呀，累死了。”一到下学时间，刚才还乖乖的学生们通通生龙活虎起来，互相招呼着一起去吃饭。

　　徐素也收拾自己的东西，起身跟着大部队一起去‘食堂’吃饭。这个所谓的食堂是胡学士专门为他们请的厨子，只为他们做中午的一顿饭。

　　“宋城君？”走了一段路，发现有一位同窗没有跟上来，徐素倒回去多管了一下闲事：“午膳时间到了，你不走吗？”她看见宋城君还坐在书案前，手里翻着书。

　　徐素的询问，迫使宋城君抬头看她，不过也仅是看了一眼而已。

　　“公子，午膳到了。”两名十五六岁的书童走了过来，他们手里各自提着一个食盒。

　　徐素明白了，原来如此，她笑着说：“那你吃吧，我去用膳了。”她保持着好心情，从宋城君面前离开。

　　宋城君抬头看去，只见桥上已经有了两名小侍在等待，那是徐素的小侍少景和少真。

　　他敛下眼神，放了手中的书本，让两名书童收拾桌面，摆饭布菜。

　　在书院用过午饭之后，学生们在纳凉用的抱厦里歇了一会儿，喝茶聊天，直到下午未时初为止。这时候还没写完作业的继续写作业，写完作业的学生就可以随意活动玩耍。又到申时初，就可以各自回家。

　　徐素早早写完了作业，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之下自由玩耍。

　　“徐素，帮我写大字。”卢雪芳看见夫子不在，便鬼鬼祟祟地向徐素扔纸条。

　　“不写，你自己写。”看见卢雪芳愤怒的表情，徐素给她扔了一个纸团说：“你想我帮你写大字，还是想要礼物？只能选一个。”

　　看了纸条，卢雪芳恨恨地撕成碎片，然后埋头自己写。

　　那小模样实在太可怜，令得徐素低低地笑了两声。她的低笑引来宋城君的侧目，以及皱眉，他仿佛极不赞同道：“你是否忘了，她以前欺负过你？”

　　“嗯，可是你看，她只不过是个单纯的人。”徐素侧过脸来，神情十分温柔。

　　“……”宋城君的瞳孔微微张了张，忽然就切断了交流，他坐回去捣鼓自己的东西。

　　徐素暗暗叹气，她知道宋城君是怎么了，大概是觉得两个人之间三观不合？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她想和宋城君浅谈一下自己的想法，结果对方一直很忙，再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直到下学也不冒泡。

　　“要下学了。”徐素坐在自己书案前跟他说：“明天见，宋城君。”接着与其他同窗道了别，圆满结束上学的第一天。

　　因为答应过卢雪芳和胡学士的东西，徐素回家之后就很忙。她亲自收拾一些东西，打算明天带去夫子家分享。

　　“姑娘，药煎好了。”一阵药味，随着小侍少景的声音带进屋里来。这是徐素日常喝的补药，她已经喝了小半年，这阵子打算先停一停。

　　“放着吧。”徐素继续整理一个书盒，这是明天要给宋城君的那套灵异故事书。至于给夫子的，只能今晚连夜写一本简易版本。

　　吃完晚饭抄书的时候，徐素脸上敷着面膜，双脚泡着艾叶熬煮的水。她现在年纪就快到青春期，唯恐身体不好会影响生育能力。这个朝代女子不来经，因此很难判断生育能力。

　　因是夫郎生孩子，所以男子有经期。没有行经的男子，就没有生育能力。

　　这里的男子，一般都是在十四岁左右这个年纪来葵水。正经人家的公子，十六岁可以嫁人生子。一些大户人家里头伺候的小侍除外，他们来经之后就可以伺候主子。就比如徐素的两名小侍，不用等到十六岁就可以做通房。

　　女子十五成人，可纳小侍和通房。徐素现在接近十四岁，再过一年就可以行成人礼，在十五岁以后开始收通房，学习房中事。

　　正式娶夫郎的年纪，则是默认为十六岁。也就是说，很多姑娘在娶夫郎之前，会有一到两年和通房厮混的日子。等到她们娶夫郎的时候，个个都已经是个老司机。

　　“……”徐素打了个寒颤，她让少真过来帮自己换一盆艾叶水。

　　“姑娘，夜深了，您还要写吗？”少真过来询问，他看到蜡烛已经烧了很长一截。

　　“嗯，你们去睡吧，我再写一会儿。”徐素在烛火下，专心书写，直到三更才睡下。

　　第二日她精神还好，皮肤因为昨晚的面膜而显得水灵饱满，不见一丝憔悴的影子。

　　来到学堂，看见活泼爱闹的同学们，徐素心情好极，她很快也加入其中。

　　“徐素来了。”已有人在默默关注她。

　　“啧啧，我的礼物呢？”卢雪芳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对徐素伸出手掌。

　　“给你。”徐素给她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这是自己设计的小镜子，还有一把木质小梳子。

　　“这么娇气的小玩意，你送给我作甚？”卢雪芳瞪大眼睛，不相信这是徐素特意送给自己的，这是什么意思？

　　“你今年十四五了吧，自己不想用，也可以送给你喜欢的男子。”徐素说得颇有道理，让卢雪芳无言以对，因为公子们就是喜欢这种东西：“我先去找夫子。”徐素说道，撇下他们去了夫子那儿。

　　把书送出去以后，回到学堂边，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位稳坐如松的少年，他跟昨天一样，很具有欺骗性地坐在那儿耍酷。

　　“宋城君，早。”轻声打了招呼，徐素拎着小木盒放到他桌面上，说：“昨天答应你的，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那木盒被一双素手拿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徐素没有关注，她坐到自己位置上开始准备上课。

　　过了约莫十分钟吧，徐素书案上出现了一只条形木盒，让她小小吃惊了一下，然后笑了：“宋城君，这是送给我的吗？”

　　“礼尚往来。”只听前面的少年，语气清冷地说。

　　“呵呵，那我就笑纳了。”徐素伸手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只中楷湖笔，做工精细：“很漂亮，谢谢你。”她的道谢很诚心。

　　“嗯。”宋城君含糊地回应，已经在前面翻开了徐素送的故事书。

　　中午下学的时候，徐素敲敲他的桌子说：“让你的书童把你的午饭送到墨韵轩去，跟大家一起用膳，好吗？”

　　宋城君摇摇头，不搭理徐素的提议。

　　徐素也不纠缠，跟他道别之后就走了。

　　中午大家在抱厦玩投壶和掷镖的游戏，输了的人要在脸上画王八。徐素很清楚自己手残，她说什么也不想参加。但是大家兴致勃勃，她又不想扫兴，只好硬着头皮参加。事实证明果然很手残，要是再输两支就该画王八了。

　　“徐素，怎么不投了，还有两支，快投啊！”卢雪芳在一旁笑呵呵地催促道，她这个主使者，已经拿好笔墨要给徐素脸上画个大王八。

　　“是啊，徐素快投，还有两支结果就出来了。你和秦漪灵，看看大王八归谁！”周围的同学笑哈哈地起哄道，除了另外一个面临画王八的秦漪灵，全部人都幸灾乐祸。

　　“哎呀，秦漪灵，怎么办？这两支是投还是不投？”徐素歪着头问秦漪灵，那小姑娘憋红了脸，正在等徐素全都投不中，然而她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你快投吧，我相信你投不中的。”

　　“……”徐素的手心也正在出汗，她对这个游戏很陌生，一点经验都没有。

　　“快投快投！”

　　在众人催促之下，徐素拿起竹签比了比，她很快又收了回来，对大伙们说：“我能请人帮我投吗？”

　　卢雪芳看了一圈道：“大家都想画你的王八，谁会帮你投？”

　　“是啊是啊！”这个时候说什么同窗爱都是假的，他们就想画徐素的王八。

　　王秀峰扬着下巴说道：“你这女人太爱漂亮，就画你的王八。”他手里还扇着徐素送的扇子，可那又怎么样？该落井下石的时候，还是毫不留情。

　　“你们这群人……”徐素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犯了众怒，竟然没有一个人同情自己，她怪伤心难过地：“不是还有宋城君么，我去找他。”

　　大家马上说道：“他不玩投壶，你找了也没用！”每次他们玩游戏，宋城君从来都不参加。

　　“等着我。”徐素拿着两支一臂来长的竹签，跑回了学堂里，去找那个孤僻冷清的少年。

　　等她说明来意之后，宋城君明显一愣，投壶？他眼神都幽暗了起来，这个女人找他去，跟那群丫头小子们玩投壶？

　　自诩已经是个大人的宋城君，根本不想跟他们厮混在一起。然而因为徐素的表现沉稳大方，他已经忘了徐素也是个小丫头片子。

　　“去吧，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要被人画王八了。”徐素指指自己的脸，可怜兮兮地说：“你知道我爱美的，我不想画王八。”

　　见宋城君不动作，徐素将他从书案前拉起来，提着裙子一路跑了出去，笑声清朗：“礼尚往来，你就帮我一回吧！”

　　因为太惊讶了，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宋城君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他们玩游戏的抱厦。而那些幼稚爱闹的小同窗，全都惊讶地瞪大眼：“徐素你真厉害！真的把人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