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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５１.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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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教皇厅。
带着岁月痕迹的大理石柱支撑起宏伟宽阔的大殿，深红的帷幔前安置着华贵的黄金御座。
一身法袍的教皇端坐其上，他戴着翼龙冠冕，旁人难以看清这位执掌大权之人的表情。
教皇宝座前，披挂着黄金圣衣的少年单膝跪地。
棕发少年稚嫩的脸上还带着先前试炼留下的伤痕，不过这丝毫不能掩盖他飞扬的英气与神采。甲胄衬出他结实修长的身形，背后华丽的黄金双翼低垂，让人不禁设想它们伸展后的壮观。
伊利亚斯站在一旁，看着成功通过试炼取得射手座黄金圣衣的弟弟，眼神欣慰里夹杂着一丝复杂。
“去德尔斐的神殿？”希绪弗斯抬头，不解地看向教皇，显然并不了解关于德尔斐的事情。
伊利亚斯静静听着教皇为希绪弗斯讲解德尔斐之书的重要性，肺里忽地涌上一阵刺痒，随即喉头一腥。
他微不可觉地皱眉，硬是压下那口鲜血。
教皇似是往这边扫了一眼，随即继续对少年讲道：“……作为新任的射手座圣斗士，作为英雄的弟弟……”
“完事多加小心，去吧！希绪弗斯！”
前往德尔斐，取来对圣战大有用处的神谕之书。
少年抬起头，眼神坚定：“是！”
等他走后，教皇赛奇看向站在下方的男子：“……这样好吗，伊利亚斯？”
刚刚低咳几声的青年目送弟弟远去，轻声道：“很好，之后就全凭我弟弟了，他应该会从德尔斐那里找到自己的道路吧。让他变强，让他自由……这就是我的愿望。”
“原来如此，”赛奇摘下法冠，“不过……你肺部的阴影是从何时出现的？伊利亚斯。”
青年愕然，一时语噎。
“果然啊，要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就不像你了，”赛奇眉头蹙起，那双碧绿的眼睛里现出深切的叹惋与关怀，“真是的，虽然已经得到了英雄的名号，但某些地方还是和莽撞的小时候一样啊……”
伊利亚斯似是想到了自己童年时的样子，不由得微笑。
赛奇注视着他：“就连剩下的那寥寥无几的时间，也要用到弟弟身上吗？”
伊利亚斯垂眸，神情平静：“是的。”
赛奇轻叹一声，不再多言，他知道这个男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就算是自己也劝不了。
而且，希绪弗斯也的确是可造之材。
伊利亚斯告辞后，赛奇才现出一丝掩盖不住的疲惫，他揉了揉眉心。
教皇御座后方，层层叠叠的深红帷幕被人掀开，白裙的女子缓缓走出。
赛奇回身，并不意外看到诺娅，他早就感知到了那熟悉的小宇宙。
诺娅看向门外，那里刚刚先后走出去一对兄弟。
“伊利亚斯……没有医治的可能了吗？”诺娅问。
赛奇轻轻摇头。
为了那孩子的病情，他早就翻遍了医书典籍，但没能找到拯救的方法。
“德尔斐巫女上次前来时，曾对我说她会用秘术缓解伊利亚斯的病情，”赛奇轻叹，“大概能多延长几年寿命吧。”
诺娅看着他眼里隐藏不住的痛惜与悲伤，心里也酸涩起来，她搭住男子的胳膊：“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她知道伊利亚斯是他最寄以厚望的弟子，眼看青年身患恶疾，赛奇内心肯定也充满了痛苦……和内疚。
赛奇低头看向她，女子琥珀般的眸子里满是关切。
他点头，顺势挽住诺娅，两人并肩向屋外走去。
教皇寝宫外。
诺娅再三叮嘱赛奇要早些休息，并直勾勾盯着对方的眼睛，直到赛奇眼中现出无奈神色连连许诺后才放心。
她郑重道：“都两百多岁的人了，总熬夜可不行。”
赛奇一时之间被噎住了。
诺娅看他神情郁闷，奇怪道：“我说的不对吗？”
赛奇看她，若有所思：“你觉得我很老了？”
诺娅心想两百多岁应该算是“很老”的级别了，于是诚恳点头。
然后她就看见白发男子面色一沉，袖袍一挥转身进了屋，大门“嘭”地关上。
诺娅吓了一跳，身子贴在门上轻声喊：“赛奇？”
没有回应。
她想了想，反应过来赛奇大概是因为刚才那句回答生气了，便小心翼翼道：“你一点也不老。”
没有回应。
诺娅想说他虽然已经两百多岁了但因为嘉米尔的种族天赋，面容却仿若中年，而且身姿矫健挺拔……
她感觉脸颊两侧热热的，不好意思把心里话说出口。
诺娅轻声问：“那晚上还要不要我来？”
几乎每晚赛奇办公的时候她都会陪在一旁，间歇时赛奇会讲述一些她沉睡期间发生的事情，偶尔也会和她讨论圣域的事务。
诺娅已经把每晚的陪读时间当作补课学习了，毕竟按照实际年龄，她现在也应该在大学就读。
她好歹也是来自未来的人，总不能在十八世纪反而成了文盲吧。
赛奇的声音传来，平静得听不出喜怒：“照常。”
看了看天色，本来想回屋的诺娅忽然想起咳血的伊利亚斯，心情沉重起来，步子却是向十二宫迈去。
路上偶遇了相熟的小侍女，黑头发的小萝莉看她走出，连忙跑过来：“诺娅姐。”
诺娅张开手臂，让她如愿扑到自己怀里：“艾米，怎么了？”
小时候就总迷路现在也没好到哪去的艾米瑟丝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她低声道：“诺娅姐……我，我好像看见黄金圣斗士大人，吐血了……”
伊利亚斯吗？
诺娅拍拍她：“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了，尤其是那位的弟弟，知道吗？”
艾米茫然抬起头：“弟弟？鲁格尼斯大人有弟弟吗？”
什么？
诺娅讶然：“鲁格尼斯？”
“嗯，”艾米回想起自己不小心看到的那一幕，脸色苍白，“那位大人从双鱼宫的花园走出来，往教皇大人那里去了，嘴角不停地淌血……”
诺娅安慰了她几句，说可能是执行任务时受的伤，心里却惊疑不定。
怎么一个个的都吐血了？鲁格尼斯也是肺病？
打发走了艾米，诺娅想了想，往双鱼宫走去，鲁格尼斯的弟子雅柏菲卡也许会知道些什么吧。
可刚走到双鱼宫门口诺娅就不得不停住了脚步，望着眼前那片玫瑰海哭笑不得。
这可是剧毒的魔宫玫瑰，她要是就这么走进去估计也得吐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黎：
高考的孩子们好好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