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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定赌 ...


  •   与万卷星一样,燕然沙漠景区也属于在万卷星旅游的重要景点。凭着绿洲兴建的燕然市有着发达的现代化设施和娱乐业,以燕然市为中心延伸出了五条旅游线路,既能囊括沿途美景,又十分安全,十几年来都没有一起事故记录。

      单仁他们去往的正是五条线路中最火热的一条。本来应该车挤车人挤人,却因为今天被遨游包下作为比赛场地而十分空旷。具体的比赛地设在广袤的沙漠中,距离燕然市还有一段二十分钟的车程,私人空地一体车不适合在沙漠行驶,单仁把散人号停在停泊区锁好,跟蒋君求夫夫一起在“七海号”前排队。

      “七海号”全程“七海巡航者”,体型庞大,明明是适应沙漠地形的特殊设计地面车,却长得跟一艘游轮一样,也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船身上打了一条横幅,写着:“战将杯选手专用车”。停在它之后的还有几艘稍小一点游轮型车,似乎是供报名参加的现场观众乘坐的。

      贺存心四下看着,也不知道是在勘察现场,还是在找什么人。单仁说:“怎么没看见老邓啊?”

      蒋君求说:“公用车好像早到了,老邓已经进去了吧。唉,早知道我也做公车了,不像现在还要排队,累死我了。”

      付观横了他一眼,“才惯了你几天,就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了?……要不我背你一会儿?”

      蒋君求搂住了付观的脖子亲了一口,“那怎么行,刚才那么激烈,你多累啊。”

      “……”单仁听到这儿,真的不知道是先该吐槽付观独特的教育方式、他俩见缝插针的车速还是大庭广众的秀恩爱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了万卷星之后,他和贺存心就像被诅咒了一样地与开车绝缘,因此听到蒋君求夫夫的光荣事迹就觉得格外憋屈。贺存心似乎也体会到了他的心情,伸出手来扶在他背上,俯在他耳边说:“我也可以背你。”

      ……画面太美,还是算了吧。

      幸好队伍行进很快,没过五分钟,四人就登上了这个七海号。七海号有二十几米高,内部却只有一层,装饰成礼堂状,中心有一台大舞台。单仁四处看了一圈,忽然看到老邓一个坐在靠窗的圆桌旁,桌中央亮着“已占用”的标志。

      他看了一眼贺存心,有些犹豫。贺存心却赶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坦然走向老邓,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占的地方不错。”

      老邓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多谢夸奖。”

      四舍五入这就算是邀请了,单仁于是拉上蒋君求付观走过去。蒋君求偷偷对他说:“大师兄,师父和老邓很熟吗?”

      单仁敲他脑袋,“不该你管的事情别瞎管。你师父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响起的尖叫声把他的后半句话淹没得彻彻底底。单仁立刻把蒋君求往前面一甩,回过身,手按在腰间。

      ……却只发现一群上窜下跳的小姑娘们举着一块块“扬春白我爱你”的应援牌,对着从开口的天花板上缓缓降落的球状舱体狼哭鬼嚎。

      扬春白透过透明的玻璃向众人招手,环绕着中心舞台的几个全息屏幕上,这张放大了数倍的笑脸显得格外碍眼。

      单仁松了口气,继而咬牙切齿地想——这小子还真是大红人,怎么哪里都能看到他。

      扬春白和他的钢琴降落在舞台上后,乐队的其他成员纷纷乘着类似的圆形舱飘落下来时,粉丝也很给面子地随便给了点欢呼声。广播响了起来:“在时长二十分钟的旅途中,我们荣幸地请来了《战将》主题曲的作曲人扬春白先生来进行表……”

      “咚——咚——”

      随即响起的一大串琴音和粉丝尖叫声盖过了广播接下来的话。扬春白竟然还没等人家讲完,就兀自表演了起来。这种无耻耍大牌的行为还真是符合这小子的人设。

      这小子这么干肯定是一时兴起,因为其他乐队成员纷纷懵逼,着急忙慌地加速降落,赶紧摆开架势,一个接一个地合上节拍,开始演奏《战将》主题曲《义战》。

      上回在行宫博物馆的那场演奏会,蒋君求没买上票,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扬春白,因此尤为激动,“大师兄,我和付大哥凑到前排去看看啊。”

      他拉着付观就要走,付观却停下脚步,说:“你先过去,我去一趟洗手间。可能要等一会儿。”

      蒋君求欣然从之,没一会儿就钻进人潮里消失不见,估计已经挤到了圈子的最里面。单仁倒是扭头看了一眼付观,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脑洞。

      难道他一直都想错了,蒋君求才是?是?是?

      他打了个哆嗦,把这个想法逐出脑外,走向圆桌,拉开椅子坐下,看了老邓一眼,对贺存心说:“我正想问你个事……”

      老邓打了个哈欠,按了椅子背上的一个按钮,从弹出来的盒子中拿出隔音耳罩和眼罩戴好,调整椅背的角度,躺着补眠。

      单仁压低声音,继续说:“扬春白是不是有毛病?”

      贺存心愣了半秒,接着笑着说:“你这是疑问句还是感叹句?”

      “疑问句疑问句。”单仁也发现这话实在很有歧义,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感觉他脸色白了点,而且比上回还要瘦。”

      实际上扬春白的脸色一直都是很白的。他的长相接近于地球时期的北欧人。淡金色的大波浪卷发,浅色的眼睛,肤色白得发惨,连嘴唇的颜色都显得太淡了一些。但此刻他现在的样子却极为不正常,脸色几乎透明,虽然仍然挺直着后背,却好像疲惫到了极点,连身上的礼服都撑不起来了一样。

      贺存心抬头看了一眼舞台的全息投影,又看了看扬春白,“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呢。”

      也不能说是讨厌吧。换句话说,能跟他唇枪舌战这么久还不崩溃骂娘的实在是珍稀动物,死一个就少一个。单仁说:“我这不是怕你上回在博物馆把他给打坏了嘛。那可是扬春白,得赔多少钱啊。”

      贺存心又打量了一眼扬春白,对单仁说:“别看他这样,其实他身体底子可能比你都要好,我出手不算重,他不会有大事。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下次我找到机会可以问问他——”

      围着舞台的人群忽然被冲开了,蒋君求喊着“劳驾劳驾”拼命钻出来,见到单仁眼前一亮,大叫一声“大师兄救我”,然后就嗖地躲在了他身后。

      “……”忽然感觉自己很像某毛脸雷公嘴的著名和尚。单仁无奈道:“喂,怎么回事啊?”

      蒋君求快速说:“说来话长等会儿再说你先借我躲一下不要动!”

      单仁还想再问,人群中就传来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有种别躲啊,出来让我跟你讲讲道理!”

      蒋君求一听这“讲道理”三个字,像是触动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痛苦地抱头哀嚎。单仁则乐了,心想哎呦呵,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黄日天黄少吗?原来这位也来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队的。

      他拍了拍蒋君求,“让你师父保护好你,俺老单去会会这妖怪。”

      单仁说着就要起身。蒋君求连忙抓住他,“小心啊大师兄,千万别跟那个人讲道理,一跟他讲道理就头疼。”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单仁把蒋君求推给贺存心,接着站起身来,笑着拦下终于从人群中蹿出来的黄少,“天女散花同志,别来无恙啊。”

      “让开,没工夫——我靠怎么是你?”

      黄少本来正四下找蒋君求,被他拦下后定眼一看,立马炸了,“我就知道刚刚那个傻小子是你派来搅和事的!怎么哪儿都有你,跟着我还跟到这里来了,到底有什么居心?保安,保安呢?就知道来管我,这里有闲杂人等混进来了都不管的吗?”

      单仁无言以对。对于黄少这个情况,就算是再伶牙俐齿的人也没法在口舌上占到便宜,毕竟你就算说的再好,也得对方听得懂才行啊。而蒋君求这实诚孩子遇到黄少,肯定要吃大亏。那小子虽然机灵,但太讲道理,遇到对方这个神一样逻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

      单仁笑了笑说:“黄少啊,你看这事儿闹的。他怎么得罪你了?”

      黄少哼了一声,“啊?不就是你派的吗?你还问我,问问你自己的良心吧!”

      蒋君求终于忍不住了,从贺存心身后探出脑袋说:“和我大师兄没关系!明明是你想拿酒泼扬春白,被我拦下来。保安赶你你不走,现在反而赖别人!”

      单仁一听明白了。扬春白上次在音乐厅怼过黄少,黄少说要给他好看来着。这回冤家路窄准备报复一下,结果被刚好在场的蒋小元帅给拦下。

      围观的吃瓜群众一听到这儿“嘘”了一声全散了,显然是发现黄少理亏得一点没有争议性,缺少围观的乐趣。黄少倒是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理直气壮地说:“啊?你倒还有理了?你知道我跟扬春白有什么梁子吗你就拦,你以为你是谁啊,主持正义很了不起是吗?圣母癌。”

      蒋君求再次痛苦抱头哀嚎,“为什么明明他的话一看就是歪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师父你行吗?”

      贺存心正无聊地通关了桌面光脑上自带的小游戏,闻言抬眼瞟了黄少一眼,又低下头,明显是知道该如何道清所以然,却对后者兴致缺缺,“无所谓。需要揍他的时候叫我一声。”

      单仁揽着黄少的肩膀把他往舞台推,一边说:“来来我替我师弟给你道个歉,以后您要泼扬春白尽管泼,拿盆泼,我们保证不再阻拦。行了您回去吧。”

      “道歉?道歉有用要星际警卫队干什么啊?”黄少嫌弃地扒开他的手,掸了掸衣服,“你说的轻巧,那小子害得我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现在扬春白被保安盯得死死的,我怎么泼啊?”

      单仁懒得跟他再耗,又把他扒得转过来,指了指贺存心,“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就给你介绍一个人。看到那一位没有?打游戏打得跟打人一样厉害。他是那个小子的师父,所以啊……”

      黄少更气了,“怎么,说不过我就来暴力吗?你们这些圣母癌就是不讲道理。不过想想可不是也是嘛,圣母怎么会讲道理,肯定只会道德绑架!”

      ……算了不跟他客气了。单仁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来跟他唇枪舌战个八百回合,就见又一个人喊着“黄少”从人群中挤出来。

      易竹青看到黄少赶忙迎过来,“黄少,保安那边解决了,你这边怎么样了?”

      黄少说:“来的正好,这个人说要揍我呢。”

      易竹青一听,气势汹汹地瞪向单仁,“喂,你怎么回事,知道我们黄少什么身份吗?”

      单仁却完全没在听他说话,只是盯着他胸牌上的选手名看得出神,过了几秒钟,沉声说:“一柱擎宇宙?”

      这么一想——易竹青,一柱擎,一柱擎宇宙,没毛病啊。

      贺存心听到这名字,眼中顿时凶光毕露,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走过去挡在单仁身前,上上下下将易竹青审视了一番。

      一柱擎宇宙这个名字,他可还没那么容易忘。虽然这么多年单仁就属仇人没少结,但像上次在游戏里那样,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地被人围堵轮殴、各种羞辱,还是比较少见的。那时候贺存心被人绑着,只能眼睁睁看他被人揍,估计也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单仁想了想,拉住贺存心,低声对他说:“稳住。看我的。”

      贺存心果然点点头,仍然警惕地盯着对方,却稍退了一步。单仁笑了笑,对黄少说:“既然大家都有理,那咱们不如换种中立的解决方法,怎么样啊?”

      黄少哼了一声说:“你这种只会用暴力的人,能说出什么解决方法?”

      单仁一个眼神拦下明显有话要说的贺存心,笑眯眯地继续说:“不如我们再来打个赌吧。”

      黄少明显地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自己上回毁约的事。

      单仁说:“这么着——你赌赢了,我身旁的这位呢,就去帮你泼扬春白,你说泼什么就泼什么,你说泼多久就泼多久。”

      黄少本来要喷他,一听这个条件,却又有些动心的样子,看了贺存心一眼,估计是觉得此人确实够残暴,于是说:“那我要是赢不了呢?”

      “你输了……”单仁抬起手来指向易竹青,“那就让这位,来当我的跟班。怎么样?”

      易竹青闻言脸色一下子青了,显然是觉得不怎么样。不过黄少一听,觉得这交易简直血赚,于是欣然说:“行啊,他给你当跟班,你说多久就多久。不过我用得着的时候还得让他过来啊。——你要赌什么?”

      七海号放慢了速度,逐渐停下,广播在此时应景地响了起来,倒是为他即将说出的话做好了铺垫:“‘战将杯’比赛场地即将到达,观景舱将会下放,请乘客站稳扶好……”

      “冠军。”

      单仁说:“就赌这个战将杯的冠军。”

  • 作者有话要说:  无脑反派真的好难写,把我自己都尬到了2333
    不过还是好想尝试一下打脸反派这种情节233
    以及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把几十万字前放过的反派一柱擎宇宙拉出来遛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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