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彭格列老中医》琴书倦

3、三、

　　沢田纲吉对于秦述怀最开始是警惕的。他觉得这个女子很危险，哪怕她对着两个小孩子一件温和的模样。
　　沢田纲吉也不能忽视她眼中若有似无的杀气。

　　不过就好相处下来，他发现对方对于他已经完全松懈了。
　　大概是仗着她下在自己身体里的那条蛊虫了。

　　命不在自己手里的滋味不好受。

　　“沢田君有想着去哪里么？”眼前的女子面色平静的用手中的小刀，将手中动物的皮毛和肌肉分开。
　　沢田纲吉看着秦述怀表情毫无波动的用手拿起肉块，一手抓住皮毛一手抓住肉块，用力往两边一扯。
　　有细小的血滴飞出。

　　目睹全过程的沢田纲吉嘴角忍不住一抽，随后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还没打算。秦小姐呢？”

　　秦述怀将手中的肉块放在砧板上，她手中的小刀在指尖转了一圈，银光闪过再定睛一看变成了一把肉锤。
　　秦述怀边用肉锤敲打着肉边用回答他。

　　“我失去了妹妹的消息，觉得妹妹可能去花谷找我，所以打算回趟谷。”
　　她说完，手中的肉锤变回小刀。她将肉用小刀切成一片一片，然后将肉在一旁的石板上摆放整齐。她蹲下身，拿出火筒点燃石板下面的草料。

　　火不大。至少沢田纲吉就坐在不远处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他看着洞外，没有白茫茫的大雪，只有大片大片的枫叶，就好像从未改变过。
　　他还没来得及失神。就听到秦述怀开口。
　　“若是妹妹在谷中，那我就在谷中和妹妹呆到战火结束，若战争一直没有结束，我便在谷中老死。”

　　沢田纲吉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身边有三个人。
　　一对兄妹，还有眼前这个人。
　　他从兄妹口中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兄妹两眼中带着无尽的恐惧，脸上的表情仿佛看见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

　　战争。

　　但是从秦述怀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秦述怀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就像是在蓝空下掠过的鸟儿，没有激起天地间的一点波澜。
　　他觉得秦述怀，冷血的不可思议。

　　石板底下的火势逐渐变大。秦述怀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瓶瓶罐罐，在石板上的肉上撒了不少粉末。
　　“述怀姐姐！”兄妹中的哥哥跑过来举了举手中的鱼。“你看！”

　　看到两人回来的秦述怀连忙放下手中的瓶罐，挂上温和的笑容“壑清真棒！”
　　一旁的妹妹有些紧张的看着秦述怀，最后将手中的篮子递给秦述怀。“我不会抓鱼……”

　　秦述怀看着她一篮子还带着水珠的蘑菇和野菜，女孩子在摘下后还特意在湖边洗净了才给拿回来。
　　“野菜炖鱼的话很香。朝浮可以帮我把篮子放在石板边上么？我手上很脏呢。”

　　朝浮点点头将手中的篮子放在了石板旁边。秦述怀从壑清手中接过鱼，放在了一旁的砧板上。
　　鱼很新鲜，眼光还是澄清的，嘴巴一张一张的，鱼鳍轻轻的晃动。

　　秦述怀举起天工索野朝着鱼头用力的拍下去。刮鳞，取内脏，动作干净利落，让一旁的沢田纲吉产生出眼前这个人不是在杀鱼，而是在做一件艺术活。
　　然后他看到秦述怀简单粗暴的将鲤鱼剁成了一块一块的。

　　“……”
　　“怎么了？”杀完鱼的秦述怀看着沢田纲吉难以言喻的表情开口问道。
　　“没。”沢田纲吉裹紧了身上的白色披风。
　　秦述怀耸了耸肩将剁好的鱼块用调料去腥后，便用一旁的水洗净了手，开始处理野菜。她将蘑菇去梗，将蘑菇帽切片。随后将一些野菜挑出来，放在一旁。

　　“不能吃？”沢田纲吉好奇的问。
　　“你想试？”秦述怀答。

　　秦述怀也不去看沢田纲吉的表情怎么样，反正对方这几天三天两天被自己打压，这么点对话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将挑出来的野菜切碎放在一旁的舂桶里。将没有挑出来的野菜放进锅里煮。
　　“你不要喝鱼汤，忌口。”

　　“嗯。”

　　得到回复的秦述怀继续自己手中的活。她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石板上的肉用天工索野看了看肉片。

　　“秦小姐。你似乎很不待见我？”沢田纲吉终于问出压了好几天的问题。
　　看着肉片的秦述怀听到这句话，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器材。洗净了手。走到沢田纲吉旁边。

　　“想知道？”
　　沢田纲吉觉得秦述怀又要做些什么，谁知道对方倒是很平静的坐下来，取出了自己腰间的针袋。

　　“妾身本无意救你的。”她的声音毫无波动，沢田纲吉也放弃在她的声音中寻找隐藏起来的情绪。
　　他安静的靠着山壁，看着眼前的女子打开针袋，取出细针放在火上消毒。
　　“你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她将手上的细针扎在沢田纲吉的手臂上。手臂内侧，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倒不是说你失血过多，救了你也是白搭。”

　　秦述怀扎下第二根针。

　　“我身为医者，能看到许多。身为武者，也能看到许多。沢田君似乎有很多人命。”
　　沢田纲吉一愣，他看着手臂上的银针，又看了一眼正在施针的女子。
　　女子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纤长的睫毛因为她的视角安静的低垂。鼻梁下的薄唇嘴角似乎是有意无意的勾起。
　　似笑非笑。

　　空气中带着火燃烧着草料的味道。秦述怀将沢田纲吉手上的银针取下。用灯火消毒过后小心的放回针袋里。

　　沢田纲吉似乎还在消化刚才的话。秦述怀说的很对，身为里世界的教父，身上有很多条人命，一点都不奇怪。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在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对面的女子将针袋收好优哉游哉起身。
　　“虽然你的眼睛很干净，但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起身的女子又一次开口，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戏谑，似笑非笑的嘴角勾起。似乎是在嘲讽着他。
　　“你太好让人看透了。”

　　沢田纲吉听到秦述怀这么说道。
　　和他的家庭教师说的，一模一样。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原本在她腰间的白玉笛被她拿在手中，其中一头指着自己。她依旧挂着那副嘲讽的笑容。
　　“但是那两兄妹执意叫我救下你。”

　　沢田纲吉一瞬间没理解过来。
　　他看着指着自己眉间的白玉笛，质地上好的白玉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似乎只要对方那么一用力，这个画面就是自己生前的最后画面。

　　沢田纲吉将视线从白玉笛上移开。
　　他看着秦述怀的眼睛，发现对方的眼睛带着不可忽视的嘲讽。

　　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是嘛。”
　　他平静的开口，嘴角温润的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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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70进入吃瓜看戏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