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三千世

10、第 10 章

　　泉奈和宇智波若竹在训练场练习了三天后，宇智波田岛以【看样子你和小伙伴玩得不错，该干正事了】为由，将泉奈交给了一个叫宇智波青雀的人。

　　宇智波青雀，主管刑罚和审讯。

　　这位笑眯眯的胖大叔抓着泉奈围观了审讯敌对忍者的全流程。

　　泉奈倒是没什么，除了脸色白了点，眼神幽深了点，甚至嘴角还能翘起来，做出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哎，这都毛毛雨啦~

　　倒是作为搭头的宇智波若竹直接将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宇智波青雀不动声色地打量泉奈的表情，和善地说：“看样子你适应得不错，上战场后应该不会断片了。”

　　在宇智波若竹敬佩的眼神中，泉奈镇定自若地说：“我六岁那年冬天就上过战场了，当时有大哥带着，虽然没去正面战场，但也在后方感受了一番。”

　　“那半个月后的战斗，你应该不会缺席？”
　　“如果族长需要的话。”

　　……

　　“所以你更看好泉奈？”
　　“是啊，斑少爷说的没错，去什么后勤？让泉奈到我这里呗。”

　　廊下，宇智波田岛和宇智波青雀相对而坐，宇智波田岛双手拢在袖子里，面色淡淡。

　　倒是宇智波青雀很兴奋：“泉奈是天生的忍者，也许他的实力不如斑少爷，但他比斑少爷小六七岁，现在比不上很正常，可泉奈的天赋也不差啊，万一呢？！”

　　“表哥，你没必要这么早将泉奈打发到栗茶那，最起码也要等泉奈十六岁后再确定族长人选。”

　　宇智波田岛揉揉眉心：“摇摆不定是大忌，正因为泉奈还小，我才将他打发到栗茶那，就算以后斑出问题了，以泉奈的聪慧，再培养也不迟。”

　　但如果斑真的成为了族长，未来不管他想用弟弟、对弟弟施恩，还是想将弟弟边缘化、防止内乱，都会很方便。

　　宇智波青雀有些失望：“那我个人能教吗？”
　　宇智波田岛点点头：“可以，顺便给斑一点刺激。”

　　宇智波斑的确受到了刺激。

　　先是亲眼目睹了弟弟比自己更善察人心，随即发现父亲的几个心腹都很看好泉奈。
　　虽然在父亲的命令下，这几个心腹不能将泉奈拉到自己部门里，但他们都在私下和泉奈聊天！

　　“是真的！青雀大叔手把手教泉奈怎么将人片成三百六十片！”
　　宇智波火核说这件事时，声音都变成了尖嗓，仿佛海豚音。

　　因为他都受不了那场景，但泉奈受得住！

　　宇智波斑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一方面恼火于青雀大叔这么做，吓到泉奈怎么办；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如果青雀大叔真的教了，说明泉奈有学这个的天赋和心态！

　　饶是宇智波斑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自信，此刻也忍不住心中冒出了个问号：自己和弟弟相比，真的很差劲吗？为什么父亲和几个重要长辈都更看好泉奈？

　　这一刻，宇智波斑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如果弟弟真的想成为宇智波族长，他这个少族长要怎么办？

　　将位置让给弟弟？可他是大哥！大哥该保护弟弟的！
　　但要全力击溃弟弟？可他是大哥！他保护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伤害弟弟？

　　宇智波斑纠结了好几天，这天，他听说泉奈要上战场了。
　　宇智波斑立刻放下纠结，飞速奔到泉奈的房间。

　　“泉奈！”
　　宇智波斑进门时，正看到弟弟在磨刀。

　　泉奈抬头看向面有焦急之色的兄长，有些诧异。
　　“斑哥？怎么了？”

　　宇智波斑停顿了一下，他稳了稳神，走到泉奈身侧，抬手压住泉奈的肩膀：“听说你要出战场任务了？”

　　“嗯，貌似是羽衣搅黄了我们一个任务，我们得反击回去。”
　　泉奈轻声说：“应该是个小规模任务，父亲打算让我和阿竹去练练手。”

　　慢了两秒，宇智波斑才想起阿竹是谁。

　　哦，那个虽然会扔手里剑，但有个长老爹所以没上过战场，去刑讯室走了一遭就吐成缩水丝瓜瓤的宇智波若竹啊！

　　“那小子能有什么用？挡刀都嫌瘦！”

　　“噗。”泉奈一小子笑场了，“别这么刻薄啊，斑哥，阿竹的长处不在战斗，他更擅长细务和情报分析。”

　　宇智波斑还是觉得不行：“你身边总要有个老手带着。”

　　之前都是他带泉奈，如今他有别的任务，父亲也不允许他插手对泉奈的管教，那也要换个更靠谱的人啊！

　　泉奈倒是觉得没问题：“父亲会派人的。”
　　他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泉奈。”
　　泉奈不明所以：“斑哥？”

　　宇智波斑坐在弟弟身侧，抬手揽住了弟弟的肩膀，脑袋贴着脑袋，眼睛却看着纸门外，院落里，墙壁外，更远处的蓝天白云，或者说……他什么都没看。

　　“泉奈，你想当族长吗？”
　　“不想。”

　　宇智波斑惊讶地收回视线，看向脸颊旁的弟弟。
　　由于距离很近，宇智波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泉奈那圆润的眼眸和长而黑的眼睫毛。

　　“为什么？”
　　“我不喜欢当族长。”

　　泉奈没有去看宇智波斑，他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掩住心中思绪，微微嘟着嘴，像是抱怨，又像是无可奈何。

　　“当族长就要去做不想做的事，还会让亲人也这么做。”

　　宇智波斑怔了怔，心底有些发冷：“泉奈，你什么意思？”
　　泉奈反问：“那斑哥又为什么会来问我这个问题？”

　　宇智波斑下意识地回答：“我只是觉得……”顿了顿，他一咬牙，坚定地说：“泉奈有当族长的天赋，如果泉奈愿意的话，我……”

　　“斑哥，你真的这么想吗？是你这么想，还是周围的人让你这么想？”
　　“！”

　　宇智波斑猛地想到刚才泉奈不想当族长的理由，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等等，泉奈，你是说、我现在的想法，是父亲故意引导的？”

　　“为什么？”
　　宇智波斑不可置信，“父亲是在引导我们兄弟相争吗？”

　　“所以我才说，当族长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泉奈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父亲不仅仅是父亲，还是族长，当然要选最优秀的孩子当族长啊。”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会，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泉奈，父亲要求你做什么不愿意的事了吗？”

　　泉奈微微侧脸，小声说：“斑哥可不能告诉父亲。”
　　宇智波斑语气温和极了，脸色却非常难看，甚至不自觉地露出了写轮眼。

　　“我当然不会告诉父亲。”他甚至加了一句，“还是说，泉奈，你不相信我吗？”

　　泉奈的眼睛微微睁大。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从脚底窜起，他清晰地察觉到了身侧兄长的怒意。

　　并非是以往那种浮于表面的不忿、不耐烦和不屑，而是另一种发自心底的、有什么沉淀下来的深沉与恐怖。

　　“我当然相信大哥。”
　　泉奈本能地演绎着一个信赖大哥的弟弟，他叹了口气，满口谎话，“父亲让我尽可能变得优秀，甚至做出与你争夺的样子，他说，这样可以帮大哥变强。”

　　黑锅不给爹给谁？

　　宇智波斑揽着泉奈的手突兀用力，但下一秒就松开了。

　　宇智波斑居然还笑了起来，因为兄弟俩靠得近，泉奈甚至能感知到斑的胸腔振动。

　　宇智波斑说：“父亲说的没错，泉奈越优秀，我越高兴。”

　　他赞同弟弟应该变得优秀，甚至不介意泉奈真的来和他争夺族长之位。
　　但这份优秀不该被父亲用来当磨刀石！更何况那把磨砺的刀还是他自己！

　　岂有此理！

　　宇智波斑的情绪冷静到了极点，觉得这一切荒谬而可笑。
　　父亲就因为这种事搞他的心态，甚至还将泉奈扯入到阴谋算计中……

　　“没关系，泉奈。”
　　宇智波斑温柔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既然你不想当族长，那交给大哥吧。”

　　泉奈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哥哥，他故意不知所措地说：“可目前父亲是族长，我得听父亲的。”

　　宇智波斑轻笑起来。
　　“……先听父亲的，等以后我当族长了，泉奈听我的就行了。”

　　泉奈定定地看着身边的兄长，仰脸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