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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七日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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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Solomon】
威尔廉是个普通的小村庄。它唯一特别的是,这里蔓延着一种奇怪的病——传播方式不明,一旦患上药石无用,也没有诊断的方法,只有患者自己才能判断是否患病。
若是患上,人便会在晚上悄无声息的去世,第二天却又会苏醒,患者依旧会清楚地知道自己死去的事实,七日后再度死亡。
威尔廉的村民们都把这怪病称为七日死,或是所罗门症。
Monday【Birth】
“我已经死了。”
雪莉意识清醒的一瞬间,脑海里就徘徊着这么一句话。
她满十六岁不久,对于村里的所罗门症只是听大人们提及过一些,那种奇症远得仿佛是童话里的噩梦,与自己毫无关联。
只是事情来得有些令她措手不及,她实在理不清自己现在抱有怎样的心情——是应该抱怨只剩下七天的寿命,还是应该感激又有了七日的时间。
“雪莉!你这孩子还在赖床吗!”是她母亲的声音。明明只是隔着一道木门,她却觉得遥远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她应了一声,从被窝里爬出来,换好衣服,走向餐厅,努力表现地和往常无异。
母亲将刚热好的汤放在她的位置上,又转身去给她的烤面包上加个煎鸡蛋,父亲则是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他面前的食物还没有动过,看起来是等着她起床后一起吃饭。
“早上好,爸爸妈妈。”雪莉扯着嘴角,挤出一丝有些僵硬的笑容。
“早上好,亲爱的。”格莱斯先生收起报纸,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你看起来可不怎么好啊,雪莉。晚上没睡好吗?”
“是吗?”雪莉喝汤的动作一僵,随后摆出愤愤不平的表情。“噢,是的。我想起来了,昨晚梦里肖恩那家伙打了我一顿,还招招往我脸上招呼,真是气人。”
“哈哈哈,难怪人家说梦与现实是反着的。”格莱斯先生似乎是被女儿逗乐了,大笑起来。格莱斯夫人将刚煎好的鸡蛋放到雪莉面前,接着话头用半调侃半责骂的口吻说道。“你这野丫头就看着肖恩脾气好天天欺负他,在梦里遭报应了吧。”
雪莉干笑了几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里却苦涩得很,早饭吃起来也觉得索然无味。
“妈妈。”她出声叫道,想要将自己得了所罗门症的事情全盘托出,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好改口问道。“我出生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格莱斯夫人对女儿的问题显得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又瘦又小,皮肤也是红通通的,看起来活像是只小猴子。”说罢还伸出手戳了戳雪莉的眉心。“你这丫头从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不安生,出来以后更是爱捣乱。”
“嘿嘿,这肯定是遗传妈妈的。”雪莉吐了吐舌头,强辩道。
她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以前村里得所罗门症的人最多也就是在第七天道出自己患病的实情了。
雪莉咬了一口烤的酥脆的面包——恩,还是妈妈把面包烤焦了的苦味。
Tuesday【Baptism】
雪莉是村里有名的“野丫头”,因为她性子活泼又好强,但与她的名头成反比的是她纺织的手艺。
她也是因此变得傲慢起来的,只要别人一句不合她心意,她就像是个男孩子一般挥拳相向——不过受害的一般只有她那青梅竹马的倒霉蛋肖恩,因为也就他会傻乎乎地挑雪莉的刺。
雪莉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对不起肖恩的,也真亏他能够在她的拳头下这么持之以恒地挑她错处。她有些愧疚地摸了摸鼻子,随后放下了手中的活,从家里拿了几个新鲜的水果去找住在隔壁的肖恩。
“嘿,肖恩你在家吗?”雪莉敲了敲门,提高了嗓门喊道。没过多久,门开了个不算大的缝,脸上还贴着块纱布的肖恩皱着眉头探出脑袋。“你不会又遇上什么烦心事想来打我了吧,雪莉。”
听到他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雪莉羞愧地红了脸,把水果往他怀里一塞。“我是来宣布我弃恶从善的,这些果子送你,我以后保证不再打你了!”这么说着,便扬高下巴,阖上眼睛,用手拍了拍挺起的胸口。
“还有就是......”前一秒还是昂首挺胸的雪莉一下子变得畏手畏脚起来,她撇撇嘴,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卷发,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谢谢你......一直以来我那么对你,你还把我当朋友。”
肖恩被雪莉的举动给弄得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你还不至于到‘恶’的程度啦,雪莉。”肖恩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严肃地回答。“每次打完我还悄悄往我家门缝里塞膏药的,恐怕就只有雪莉一个了。”
这次换雪莉傻眼了。
“什么?!你知道是我偷偷给你塞药的吗!”
“我的房间在二楼,每次雪莉来的时候我都看得特别清楚。”肖恩点了点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你以为没被发现的窃喜表情很有趣,所以我就一直没告诉你。”
“......肖恩,我能再打你一拳不?”
“可你刚说的,以后保证不打我。”肖恩歪着头,半眯起眼睛,笑着回应道。
“不过我可不想无意义地被打,雪莉。你做错事,我帮你指出来,虽然我被打了,但是你最后不都有听进去我的话,好好去反思嘛。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上帝看在眼里呢。相对的——”肖恩把怀中的果子拿出一个,递给雪莉。“我希望我做错事的时候,雪莉也能一拳打醒我。”
雪莉接过果子,鼻子感觉一阵酸涩,眼泪似乎在眼眶里打转。她吸了吸鼻子,咧嘴挤出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开口反驳道。“肖恩你比我成熟多了,我能挑出你什么错处来打你啊!”说着背过身,望着头顶的苍穹。“上帝要是能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话,那记着我今天洗心革面了就成。”
Wednesday【Marriage】
今天的威尔廉比以往都来得热闹,连从教堂出传来的钟声都饱含着喜悦的气息。而雪莉直到被格莱斯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看到摆在面前的礼服时,她混沌的脑子才逐渐清明起来——今天是芙蕾西的婚礼。
“嘿,雪莉!”肖恩穿着黑色西装朝她挥手,他站在教堂门口,那里已经算是人潮拥挤了。“再不来我还以为你打算临时偷跑呢。”
“你着急什么,这又不是你的婚礼!”雪莉提着裙摆,喘着粗气,从哪个角度上看,都和淑女扯不上什么关系。
“雪莉、肖恩,你们来了我真高兴!”就在肖恩开口想要回应什么的时候,婚礼的主人公之一芙蕾西迎了上来,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看起来幸福得令人嫉妒。
“你的婚礼我有什么理由不来呢。”雪莉亲昵地给了芙蕾西一个拥抱后,用调侃的目光打量了她几眼,又给她竖起了大拇指。“亲爱的,你今天看起来真是美极了。”
“就你一直不正经!”芙蕾西娇嗔了一句,面颊上浮起几丝红晕。
在肖恩也送上自己的祝福之后,两人便去了教堂内,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新人走进教堂,随着神父低沉的音色响起,教堂内的喧闹声也消匿了。
“拉萨尔,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无论她将来是福是祸;是富裕还是贫穷;健康亦或是疾病,都陪伴她左右,不依赖他人,直至死亡将二人分开。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芙蕾西,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无论他将来是福是祸;是富裕还是贫穷;健康亦或是疾病,都陪伴他左右,不依赖他人,直至死亡将二人分开。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庄重的婚礼宣誓结束,雪莉脑内还是芙蕾西和拉萨尔说出“我愿意”时的坚定而幸福的表情,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羡慕......还有些嫉妒。
“雪莉,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女孩子们都去抢捧花喽!”肖恩疑惑地看着还坐在木椅上发呆的雪莉,催促道。“我可是要去抢袜圈咯!雪莉你一定能抢到捧花的,到时候我们一起......”这么说着,他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立即别过头压低了帽子。“总之快走吧!”
雪莉被肖恩推到了等着抢捧花的姑娘堆里,雪莉有些茫然——她对“下个新娘”没什么感觉,她只是对爱情这种未知的东西充满了渴望。
就在雪莉发愣的时候,背过身的芙蕾西悄悄瞥了一眼她所在的位置,狡黠一笑,朝她的地方抛去——
“哎哟!”
结果,雪莉被那束捧花正中了额头。
“嘿,我们的下一位新娘还在发什么呆呢!”芙蕾西笑着调侃道,随后推了她一把,朝另一边喊道。“咱们的下一位新郎呢?”
男生那边的气氛似乎有些低迷,拉萨尔走出来,耸了耸肩。
“有些可惜——肖恩没接稳,袜圈掉进池子里了。”他说着拍了拍肖恩的肩膀,笑着安慰了他几句。虽然是冬天快过去了,但池子里的水还是冰得厉害,实在犯不着为了形式而跳下水去捡袜圈。“就算是没接稳,下一位新郎也非你莫属啦!快别哭丧着脸了兄弟,我这可不是丧礼!”
说着将肖恩推到了雪莉身边,肖恩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那天,拉萨尔还特地花钱请人来替他们拍照留念。
一对幸福的新人,神色看起来有些羞涩的肖恩——还有笑得灿烂的雪莉。
Thursday【Illness】
“雪莉!”
她听见妈妈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可茫然地回顾四周,一切都被黑暗所包围。
“雪莉!”
声音没有停止,但却愈发模糊,雪莉也焦急起来,她近乎用尽了全力才睁开眼睛——
她看到的是妈妈的脸,有些模糊。
“昨天闹腾够了,今天起不来床了吗,疯丫头。”
她弹了一下雪莉的额头,力道不重。
雪莉正在适应她模糊视野。
她没表现出自己的异常,捂着并不怎么疼的额头,讪笑了两声。
“快些起来吧,你爸爸去森林打猎了。”妈妈看着雪莉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不是向来喜欢看你爸爸打枪,本来他要带上你一起走的,看你睡得熟,他就没吵你。你拿着午餐给他送过去吧。”
雪莉点点头,借着要洗漱的由头把妈妈哄了出去——她觉得身体有些乏力。
以往十个肖恩,她也可以面不改色地挥拳揍过去,现在她估摸着自己连一个肖恩,打起来都要费点劲。
雪莉自嘲地笑笑,大概也就她这个野丫头会用打架这种事情来衡量自己的身体状况。
雪莉提着一篮子三明治和一瓶威士忌找到格莱斯先生的时候,午餐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了。
格莱斯先生没有催促她,他挑了一个好地方坐着,猎枪靠在树上,抽着烟,等着雪莉走上前。
格莱斯先生并不爱说话,但是对于妻女,他还算是开朗。
“昨天芙蕾西婚礼上玩的太疯,累坏了吧。”他伸出大手,压在了雪莉的头上,揉了揉她的发顶。“难得能看到你慢吞吞的样子。”
雪莉干笑了几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什么回话,干脆沉默不语,静静站在一旁。
格莱斯先生没有急着先吃三明治,拿出了威士忌,拔开木塞,仰头喝了一大口,又抽了一口烟。他看着自己吐出的烟云,沉默了一会。
“雪莉,今天我只猎到了兔子。”格莱斯突然开口说道。“本来有你喜欢的鹿,我没能活捉,它跑了。”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也有些懊恼。
“没事,有兔子就足够啦!”
雪莉没想到爸爸会因为这个而懊恼,连忙安慰。格莱斯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你长大了,雪莉。”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你这么大的时候,和我来森林打猎,没抓到鹿就和我哭闹半天。”
他深吸了一口烟。
“我总是担心不能满足你的要求,因为我是你爸爸。每次看到你眼中的我,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我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说着,他揽过雪莉,用粗糙的手磨蹭着她的发顶。“可是,我不可能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人。我总是担心你,要是有一天我不能护着你,你会怎么样——我总是要比你先走一步,亲爱的。”
他掐灭了烟头。笑得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自豪。
“好在你长大了,雪莉。”
雪莉那天什么也没说,只知道眼泪糊住了眼睛,让原本就模糊的世界更加朦胧。
Friday【Worse】
雪莉在自己的房间里纺布。
她今天起的时间比昨天还要晚,视野也愈来愈模糊,只能靠着感觉来继续工作。
好在今天格莱斯夫妇出门,否则雪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掩饰自己的异常。
纺织的工作并不顺利。
雪莉打了个哈欠,觉得困倦异常,可是她又不敢选择休息,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不停的纺布来纾解内心烦躁和恐惧。
“嘿,雪莉!”
就在她试图用机杼的声音麻痹自己的时候,听到了肖恩的声音。雪莉慢慢走到窗边,模糊的视野中,能看到楼下有一个人影朝她挥着手。
——这个蠢样,一看就知道是肖恩。
雪莉想着,不禁笑了一声,心底总觉得有些温暖。
她转身下楼,开门让肖恩进屋,又烧了壶咖啡给他倒上,算是招待。
“我是来送东西的。”肖恩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雪莉——是他们参加芙蕾西婚礼的时候照的。“你最近都没有怎么在村子里走动,芙蕾西没碰到你,就托我来给你送啦!”
肖恩说着顿了顿,打量了一会雪莉,迟疑地问道。
“雪莉,你是不是生病了?总觉得脸色不太好。”
雪莉身体一僵,扯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拍了拍肖恩的肩膀。
“哈哈哈哈,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失眠,没什么大不了的!”
“恩——那你别逞强,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和叔叔阿姨说.......当然,和我说也是可以的。”
肖恩点了点头,涨红了脸才憋出了最后一句话。雪莉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嘴巴上虽说是满口答应着,但她却知道自己大概是永远不会说出口了。
“对了,雪莉。”两人闲聊了一会,就在肖恩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扭头踌躇了一会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问道。“明天晚上能出来吗?我听神父说,明晚可能会有流星雨,我想和你一起看。”
Saturday【Death】
晚饭后,肖恩就一直在自家的屋顶上等待着雪莉——其实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很久,但是他总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不知道雪莉会不会来......
虽然他希望和雪莉在一起度过,但他更担心雪莉的身体。
就在他胡思乱想着度过了一段时间后,便远远看到了雪莉的身影,他忍不住站起来,笑着挥舞着双手,然后急匆匆地下楼去接雪莉上来。
“你来了我真开心,雪莉!”
肖恩显得很开心,他把先前在客厅里拿的毯子披在了雪莉肩上,防止她感冒受凉。雪莉被这么细心照顾着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鼻子。
“刚好睡不着,所以就溜出来了——反正我们住的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仰着脑袋,等待着流星雨的到来。
雪莉止不住地打着哈欠,强忍着自己的睡意,一旁的肖恩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向她建议道。
“雪莉,要不然今天就回去休息吧。”
“没事。”雪莉摆了摆手,勉强勾起嘴角。“我还没见过流星呢,如果今天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见她这么坚决,肖恩一时也没了法子,只能点头同意,继续仰着头望着夜空。
也不知等了多久,肖恩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有些僵了,正准备活动一下时,肩膀突然一沉——原来是雪莉撑不住,歪头睡了过去。
看着雪莉的睡脸,肖恩忍不住笑起来,小心地把她身上的毯子裹了紧些——他可不想让雪莉被冷风吹垮了身体。做完这些之后,他满足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呵了一口,不经意地抬起头,看到了几道亮光划过天际——他猜雪莉醒了之后,指不定改怎样懊恼呢!
——那就别告诉她吧。
肖恩这么想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之后还有很多机会——他一定会陪着她看一次流星。
Sunday【Bury】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雪莉替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却没急着喝,只是她静静地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她感到很困倦,却不敢阖上眼睛。
格莱斯夫人正在准备午餐——本来是由雪莉负责送格莱斯先生的,但她也敏锐地察觉的雪莉的身体状况可能不太好,便揽下了这活。
“妈妈!”
就在格莱斯夫人提着篮子准备出门的时候,雪莉出声唤住了她。她有些矛盾——其实她有些害怕一个人待着,可也又不想在家人面前.......
雪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离去,可她想应该不会太久。
这么想着,她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和往常一样充满活力阳光的笑容。
“我爱你,妈妈。”
“我也爱你,亲爱的。”格莱斯夫人愣了愣,随后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抚摸这她的长发。“等你爸爸回来,也对他说一遍——我保证他会感动到哭出来!”
“.......我会的。”
她目送着格莱斯夫人离去,随后又与咖啡上的雾气玩起了瞪眼的游戏——直到她实在撑不下去了。
雪莉哈欠连连,最终还是坚持不住趴在了桌子上,阖上了眼睛。
“雪莉,你在家吗?”
肖恩推开半掩着的门,桌子上放着喝了一半、早就没了热气的咖啡,阳光洒在雪莉的睡脸上,她带着浅浅的微笑,似乎是梦到什么好事,看起来格外安详。
屋外传来知更鸟的叫声,蓄积了一整个冬日的雪层开始缓缓消融,露出嫩绿的芽苗——
春天来了。
Mother goose【This is the end of Solomon Grundy】
Solomon Grundy
Born on a Monday,
Christened on Tuesday,
Married on Wednesday,
Took ill on Thursday,
Worse on Friday,
Died on Saturday,
Buried on Sunday.
This is the end of Solomon Grundy.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面的是灵感来源:鹅妈妈童谣的《所罗门·格兰登的一生》。
这篇其实卡了一年x
不过终于出来啦~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最后那段知更鸟报春,雪层融化什么的,已经是非常含蓄的表达雪莉已经彻底x
刚发芽的新苗什么的,就是我个人习惯——这里预示新生,也就是又一圈的轮回(看鹅妈妈)。
简单翻译一下这个童谣。
星期一出生,
星期二洗礼,
星期三结婚,
星期四患病,
星期五病重,
星期六死亡,
星期天埋葬。
这就是所罗门·格兰登的一生。
以及,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自己写的时候也觉得.......好像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啊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