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第 27 章 ...
-
李信扣了张升,疑了薛凉,早晚要查到卢炳元头上。谢音的事让他警醒,若是卢炳元真的于他无意,那他也不想卢炳元落得和张升一样的下场。更何况,以李信的性子,卢炳元只会比张升更惨。若是卢炳元有意,那他就是拼着得罪李信,也要护住卢炳元。如是卢炳元无意,那他也好早早地撩开手,省的卢炳元无辜做了冤魂。
他破釜沉舟地一问,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卢炳元依旧一副面瘫的脸,他看着李倬,摇摇头道:“我本来以为,这句话,该在更加有情致的环境里问出来。”
李倬不耐烦道:“给个准话!”
“王爷,你喜欢小人什么呢?”
“要你管!”李倬拍了下桌子,“你到底回不回答?”
卢炳元微微一笑,道:“王爷,你的心不够诚啊,所以小人的回答是,不喜欢。”
李倬愣了下,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人说的够明白了,王爷若还是听不懂,小人也真是没办法了。”
李倬气呼呼地站起来,指着卢炳元的头道:“好好好,是我来自取其辱了!你就等着李信疑到你头上,把你千刀万剐了吧!”
卢炳元讶异道:“大皇子怎的会疑心到小人头上?谢公子和薛管事,哪个不是青春年少、俊秀风流,他们比小人都更加配您的多吧!再不济,张大人的姿容也算是出众。大皇子纵是思维异于常人,也不该奇异到这个地步吧!”
李倬咬牙切齿瞪着他:“是,是,是我口味奇特。”
李倬愤愤地走了,卢炳元又给自己斟了杯酒,无声地笑了笑。
他一直做到月上中天,才慢悠悠地回了家。薛凉在他屋里桌边坐着,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卢炳元轻轻拍了他头一下,薛凉醒转后怔怔地看着他,道:“怎样?”
“就那样。”卢炳元轻描淡写道。
薛凉好笑道:“你当时,为什么要选择跟着王爷?”
“不能白吃他的肉呀。”卢炳元道。
薛凉斜了他一眼,道:“难道,你其实不喜欢他?那你逗他那么多年做什么?他好对付,他背后的大皇子可不好对付,你别真的把自己玩进去了。”
卢炳元唏嘘道:“你说的是,我也该考虑考虑退路了。”
薛凉捂着耳朵:“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连累我!”
卢炳元似是不经意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最近京里有人传你和王爷不清不白,你听说了吗?”
薛凉怔了下,好笑道:“我刚进王府的时候就有人说这些闲话,随他们说呗。”
“可那时候薛家就你一个在京里,现在可不是了。”
薛凉眯了眯眼,知道卢炳元说的是薛冰。薛冰性子有些迂腐,听了这种话,肯定不会当耳旁风的。
“我回去了,你歇息吧。”薛凉摆摆手,告辞了。
第二日,李倬听了春生的回话,有些惊讶:“他?他常去卢炳元那吗?”
“倒是不常去。”春生道。
“他们说了什么?”
“卢师爷警惕得很,奴才不敢靠的太近,没听清。只是他们说了没几句,薛管事就告辞了。”
李倬摆摆手,让春生下去了。
“福禄,人呢!”
李倬没好气道。
福禄赶紧滚了进来:“奴才在,王爷有何吩咐。”
“把薛凉叫过来!”
薛凉很快就过来了,他下摆还沾着泥土,是刚才在院子里弄花草的时候弄脏的。
“你昨儿和卢炳元说了啥?”李倬开门见山道。
薛凉笑了笑,道:“就是说张升的事嘛,我们怕一个他不够大皇子审,大皇子还要盯上我们俩,就去和卢师爷讨论下如何自保。”
李倬冷冷道:“用得着大晚上讨论吗?”
“人命关天嘛。”薛凉边说,边把挽着的袖子放了下来。
“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李倬狐疑道。
薛凉耸肩:“我说还是要求王爷帮忙,卢师爷不同意。”
李倬沉默了会,道:“你和卢师爷很熟吗?”
薛凉听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我和他熟不熟,你最清楚了啊!是你把我们俩招进府的,我们俩平时有什么来往,你最清楚了。”
李倬恶声道:“我之前是很清楚,现在却拿不准了。你和卢炳元都是花花肠子,没一个好东西!”
薛凉愣了愣,道:“王爷,总不是怀疑我和卢师爷,有什么苟且吧。”
“有吗?”李倬探着头认真道。
薛凉看着他,弹了弹衣摆,冷笑道:“有,自然是有的。这府里,从张升,到卢炳元,再到你,还可以加个谢音,自然是个个都和我有苟且的。只可惜,我没长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真有些对不起我这红颜祸水的名头呢。”
李倬抿了抿嘴,道:“你倒发起脾气来了,被甩的明明是我。”
“那你去找大皇子安慰你受伤的心灵去吧,我相信他会很乐意把罪魁祸首大卸八块的。”薛凉冷冷道。
李倬也怒了:“你就这么和我说话?我就知道,从之前张升那档子事起,你就对我有意见了!”
“从刚认识的你的时候,我就对你有意见了!你不是好奇为什么卢炳元不喜欢你吗!像你这么高高在上的施舍感情,别说卢炳元,我也不乐意!我在广州呆的好好的,你问也不问就把我接到京里了!什么事都只知道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还觉得别人就应该感恩戴德吗!”
薛凉爆发了,他说完这些,不屑地看了李倬一眼,转身就走了。
李倬在原地呆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起了脾气。
“反了!反了!一个两个都反了!”
李倬将屋里的东西扔了一地,最后累得没了力气,往地上一坐,沉着脸生着闷气。
谢音在门口探头探脑,小声道:“阿倬,午饭你还吃么?”
“滚!”
谢音忙不迭缩回脑袋,一个花瓶就炸开在他旁边的门框上。
“哼!饿死你算了!”谢音的声音远去了。
谢音端着一个大海碗蹭到了薛凉边上,殷勤地递给了他:“阿凉,吃点东西吧 。”
薛凉接过了那碗,戳着里面的肉丝和面条,不满道:“张升就算了,卢炳元是什么鬼?当所有人品味都和他一样奇怪吗?是个人就怀疑和我有一腿,我看着就这么淫(荡吗?”
谢音噗了一声,哈哈大笑起来:“你淫(荡哈哈哈哈,感觉你是和这个词最不搭的一个人了吧!”
薛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午饭吃了吗?”
“这不是等着和你一起吃吗!一个人吃多没意思。”谢音不知从哪又摸了一碗面在手里,刺溜刺溜地吃得极欢。
薛凉叹了一声,道:“烦死了,我回薛宅住两天。”
“啊,带我去!阿倬最近怪怪的老发脾气,我不要和他呆一起!”谢音忙道。
“哼,王爷对你最好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却要躲出去,你个没良心的。”薛凉不屑道。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大魔王神出鬼没的时候,我可不要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薛凉听了,赞同地点点头:“也是,吃了饭咱们就走。”
“好咧!”
他们俩人的马车才走到薛宅所在的那条街,就见到街头堵了数十个人,一个个都群情激奋,头上还绑了白布条。
薛凉从车窗里探出身,皱着眉看了会,吩咐马夫道:“先拐去福来酒楼吧。小黎,去打探打探发生了什么事。”
谢音嘟囔道:“我不要去福来酒楼,去白鹤楼,我要吃那的芙蓉虾!”
薛凉只好道:“去白鹤楼,你请客啊。”
谢音伸手摸了摸身上,掏出一个玉佩给他:“没钱,这个押给你。随便当,反正我也不喜欢,阿倬硬给我带上的。”
薛凉眯着眼看了看,道:“不成,上面有内务府的暗记,你换一个。”
谢音只好继续摸了摸身上,最后把手上的一个玉扳指给了薛凉。
“啊,他老给我这些当不了卖不了的玩意!”谢音生气道。
“还不是怕你迷迷糊糊的这些东西被人给哄走了,所以给你写留着烫手又出不了手的东西。”薛凉好笑道。
他们在白鹤楼听了一下午的戏,又吃了两盘芙蓉虾,才见小黎来。
那条街住了两家人,是世交,一家姓楚,一家姓徐。
楚家三少爷和徐家的四小姐是青梅竹马,家里都默认了他们二人的婚事,偏徐五小姐也喜欢楚三少爷。年前楚三少爷外出遇到了强盗,家里都以为他死了。徐四小姐伤心不已,却也只能另嫁他人。
偏就在三天前,楚家三少爷又被人找到了,只是受伤太重,大夫都说了不能受惊。楚家上下都瞒着徐四小姐出嫁的事,偏徐五小姐巴巴地跑去和楚三少爷说了。楚三少爷一听,立刻就吐了血,不到晚上就断了气了。
现在两家彻底翻了脸,楚家闹着要让徐五小姐偿命,带着人上去讨人了。
谢音听了,就直翻白眼:“这个徐五也太蠢了点吧。”
“人嘛,恋爱时都很蠢,就好像之前的你。”薛凉打趣道。
谢音撇嘴:“不过这个楚三也是,为着一个女人就吐血死了,至于吗?”
“哎,说的好像之前闹绝食的那个不是你一样。”
谢音噎了下,瞪着薛凉道:“你和你的小媳妇处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薛凉道。
“哼,才不是吧,我听说她给你送了个荷包来,你带身上了吗,我瞧瞧!”谢音边说边去翻他的身。
薛凉笑着往旁边躲了下,从背后抱住谢音,把他的双手禁锢住,道:“别闹,再闹把你丢回府里和大魔王玩去!”
谢音嘻嘻地笑了起来,冷不丁看到不远处,一个人正沉着脸看向这里。
“看什么看!”谢音不满道。
薛凉见了,松开了谢音,起身道:“大哥。”
薛冰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薛凉不由皱了皱眉,点了点谢音的额头:“臭小子,又给我惹事。”
“这也怪我!”谢音大呼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