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一个娘子》言之宴

11、011再次相见

　　“阿远……”打开门，就看着蹲在一边的人，几个月不见，似乎黑了，也壮士了不少，一双眼睛也炯炯有神，听到门打开，立刻站了起来。

　　“阿絮。”柳远也是满脸欣喜，上前拉着柳絮的手，“那晚你不见了，娘找了你好久，后来还是侯府一个人告诉我们你也在定国候府，想不到是真的。”

　　“香姨呢？她在侯府哪里做事？你呢，你在侯府什么地方？我打探了好久，一直没消息。”

　　“阿絮，我娘在侯府针线房。我嘛，现在在城外的府兵营，一旬休息两日，今日刚好进后门，听到有人打探我，想不到是你。”

　　“走，快带我去见香姨。”

　　姚玉儿跑出来就看到离去的二人，忍不住跺了跺脚，这个阿絮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可柳絮走到侯府后门，却是不能进入，只能等着阿远带香姨出来。

　　等了不到一刻钟，香如就匆匆跑了出来，看到柳絮，一把抱住，声音有些哽咽，“你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怎么突然不见了。”脑海中忍不住想起七年前，自己的女儿也是突然消失不见了。

　　“香姨，是我不好……。”柳絮有些尴尬，又有些感动，心里暖暖的酸涩。香姨的怀抱很暖和，这是娘的感觉吧？让两世没有感受过母爱的柳絮鼻尖酸涩不已。

　　“娘，阿絮不是好好地在么，只是隔着一墙而已。”阿远无奈地道，“以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不要哭了，这里可是侯府后门的。”

　　几个月不见，也许是在府兵营锻炼的缘故，柳絮觉得柳远成熟了很多，个头也窜得飞快了。

　　香如心里也知道，在侯府后门如此不好，于是拉着柳絮走到一处拐角，“你这几个月怎么样？西苑那边累不累？”

　　“不累，我在小厨房帮忙着。”

　　香如闻言，眼泪又有些忍不住，“厨房哪里不累的。”

　　“真的不累，就负责杨公子一人吃食。”柳絮连忙安慰，“你看，我还长胖了呢。”

　　香如打量起柳絮来，确实是胖了些，脸色也好看多了，突然想起什么，“那日是谁带走了你，为什么还安排我和跟远儿一起进府？”虽然她本来也是打算进这定国候府的，可没想到会被一个陌生人带进来。

　　额……柳絮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想道，“以前我无意中救过一个人，他是西苑的，后来在车队里认出了我来，他只是想报恩的，却用错了方法，掠走了我……。”半真半假地说了个大概，连忙转移话题，“香姨，你在针线房怎么样？姨爹……？”

　　“嘘……”话还未完，就被柳远捂着了嘴巴。

　　香如则是抹了眼泪，瞪了儿子一眼，想不到这个实心眼的儿子竟然把丈夫的事情告诉了柳絮，“阿絮，远儿爹并不在这侯府，以后万万莫提。”

　　柳絮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也在话出口的刹那，心里有些后悔，他们毕竟没有相处多久，自己有些逾越了，于是点点头。

　　“不是不告诉你，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知道了并不是好事。”香如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是真心把阿絮当自己孩子看待的，可是自己相公的事情，在进府之前觉得没什么，可进入这几个月的打听，香如知道有些不对劲了。老一辈的那些人里，相公柳武是个禁忌，比京城侯府还严谨。这样一来，香如知道，目前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把一切都装在心里，时刻警告着自己的儿子，不要提及爹爹事情。此时，香如也庆幸，他们是被别人人安排进来侯府，她也没有用本来的名字。若自己找来，也许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香如不知道，可十几年侯府的日子让她潜意识里有些危机感。

　　三人又叙述了一会儿才分开。

　　阿远则拉着柳絮准备上街游玩一番。柳絮看着壮士不少的阿远，却想起了一件事情——免费的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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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远砍着竹子，有些郁闷，“阿絮，你砍这竹子干嘛。”

　　“别管，你尽管砍就是了。”柳絮也俯身砍着竹子，然后把竹子分节，四米多一节，弄好了放在一边。”

　　两人一直忙活到日落时分才砍够了要用的竹子，柳絮看着排在一起差不多两米宽的竹子，感觉应该够了，这才拉着柳远往回走。

　　“你砍竹子到底做什么？就放在那里么？”边走，柳远还边回头看了眼，疑惑地问着柳絮。

　　“你不要多问了，我自有用处。”若不是柳远在此，自己就收进空间了，哎，明日还得跑一趟。而对于柳远的疑问，柳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搪塞了一句后转移话题，“你在府兵营怎么样？训练苦不苦？吃得消么？”

　　“当兵很有意思的。”柳武说起府兵营的事情就开始滔滔不绝，二人在太阳落山时回了府。

　　柳絮却被姚玉儿堵在了门口，嘟着嘴，满脸不悦地看着柳絮。

　　“对不起，对不起。”柳絮看到姚玉儿的面色就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自己怎么忘了她啊。

　　“哼……”姚玉儿满脸不悦地瞪着柳絮。

　　柳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话一摞外加一碗西街的“刘一手”这才哄好了姚玉儿。

　　第二日，因为杨公子离开了，西苑的小厨房很是清闲。柳絮和姚玉儿也没什么事情，本来俩人准备溜出去，却被姚大娘逮住了。

　　“玉儿，你给我站住。”

　　姚玉儿一脸苦相的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看着拱门处的姚大娘，“娘，我就不是吃那碗饭的料，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你这死丫头，昨天跟你说的白说了是吧，你想跟娘一样在厨房过一辈子？”姚大娘走过去，没好气地用手指戳着姚玉儿的头。

　　柳絮有些疑惑地看着这对母女。

　　“絮丫头，玉儿今儿不能跟你出去了。”姚大娘感受到柳絮的视线，转过身，语气一转，和善地道。

　　“没事，没事……。”柳絮连忙道，心里却是暗喜，昨儿个跟柳远砍伐的竹子还没收入空间，她还正愁等会怎么找借口离开呢。

　　“娘，我不要去学刺绣。”姚玉儿不乐意憋着嘴，说完准备拉着柳絮走。

　　一把揪住姚玉儿手臂，姚大娘不理反抗的姚玉儿，对柳絮道，“絮丫头，你要做什么就尽管去吧，玉儿今儿个有点事，不过外出时注意安全。”

　　“好的。”柳絮点点头，视线转向姚玉儿，这丫头昨儿个晚上可是“欺负”自己好久的，佯装着怕怕的模样，“玉儿，那刘一手我欠着，咱们以后再去吃？”

　　“不……”姚玉儿不乐意，“我要……”

　　姚玉儿还没说完，姚大娘眼一瞪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让芸娘子收你的，你可给我争气点，今儿个必须给我去。”说完拉着姚玉儿朝后院走。

　　“娘，我不去。”姚玉儿使劲地挣扎着，边走边叫囔。

　　“死丫头，云娘子能答应教你，老娘费了多少口舌，你还给我拖后腿。”

　　“我根本不是拿绣花针的料。”

　　“别跟我说这一套，你就没用心学……。”

　　俩母女的声音渐行渐远，看着吵架的二人，柳絮心中无比羡慕，两辈子，她都不知道有母亲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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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那丫头出城了！。”杨五坐在车辕上，对着马车内的云辰熙道。

　　云辰熙撩起帘子，看到出城的柳絮，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眉目微微皱起，沉吟片刻，“你驾马车先回府。”说完就下了马车。

　　杨五知道自家主子的身手，也就没有阻拦，依照吩咐，驾着马车进了城。

　　柳絮低着脑袋，一路上脑海总是浮现姚玉儿和姚大娘离开的画面。心里还是忍不住羡慕。她或许没有母女缘分，上辈子出生时因残疾和心脏病被遗弃，连父母的面都没有见过。就连名字也是孤儿院妈妈取的——柳絮，她的一生也正如名字般漂泊无依。而这辈子，一出生就因为不是男孩被遗弃，当时的记忆，柳絮还是有些印象，虽然说跟生她的女人没关系，可她终究是一面都没见到就被抱走了。

　　柳絮那时实在是太小了，只知道自己被一个男人抱走，那个男人身份似乎也不低，下人称呼侯爷，男人时常抱着她，可一个月后，男人消失了，替代的是一个女人。

　　她的悲惨日子就开始了，柳絮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她那无缘的生母跟侯爷是青梅竹马，侯爷更是在生母嫁人后还心心念念着。甚至把自己的儿子拿去换了女儿。也难怪侯府夫人怨恨，更是暗暗隐忍一个月，寻找了一个相似的女婴替换了自己，还把她扔到了妓院里。也幸亏是西北的小地方，妓院生意不好，老鸨也不想费力养大她，但心还算好的，把她放在木盆里，一起扔进了溪流里，能不能活就看老天。

　　想起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柳絮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她从没有想过要回京城找寻那个什么所谓的侯爷和生母，只是打算在邓家村跟邓婆婆相依为命，长大后让邓婆婆可以安享晚年，可惜天不遂人愿，婆婆终究是丢下自己走了。

　　走到昨日砍伐的竹林边，柳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日子总要下去的。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