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
电视里冬兵戴着鸭舌帽的新闻滚动播放着，不断有播音员在重复说明，“这是炸毁神盾局大楼的嫌疑人，有任何看到此人的消息都尽快通知警方……”
房间内一片安静，甚至可以听到掩盖在新闻下沙沙的电流之声。
巴基和林羽两人隔着沙发。
巴基很难形容自己现在心里的感情，理论上来说，他就是九头蛇的杀人工具，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对于他来说，执行上级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最重要的，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至于这些骂名之类。谁在乎？
可现在，他竟然真他妈的在乎了！
看到眼前这个身形略显瘦削的东方男人对着自己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他竟然觉得愤怒。是的，没错，是愤怒。
就像是被人背叛了一样的愤怒。
可是被背叛了又怎么样？九头蛇中从来不乏猜忌与背叛，背叛者通常也没什么好下场。被灌注水泥砌成墙，或者直接让这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数不清的方法。巴基看得多了，内心毫无波动。
然而，眼前这个人的背叛第一次让他有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为什么呢？
也许是对方神秘莫测的从万千飞舞的蝴蝶中，向自己伸出手，毫不犹豫扑过来的刹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将他环绕，不知道为什么就让被冰封许久的自己，感受到了不属于冬天的温暖香气。
也许是他笑着死皮赖脸的贴在自己身上说着“以后我们就是一伙的了，我带你玩”的时候，眼睛中满满倒映着都是自己的身影，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喜悦。
也许是他故意若无其事的模样，将属于自己曾经的档案袋甩进自己怀里的刹那，明明漠不关心却还是忍不住偷偷观察自己表情的瞬间，让人疏远中又忍不住靠近。
也许……
那么几次“也许”，巴基差点以为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他竟然会认为，这个人和九头蛇中其他人不一样。
他真是可恶啊，将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谁能看清，这个人心里究竟想的什么？
真不愧是首席洗脑大师。
林羽沉默着盯着电视，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是啊。”
巴基嘴唇紧抿：“什么？”
“是我计划好的。”林羽态度十分坦白，不过说到底他也从来没打算瞒着对方，“分配任务的时候你也会好奇为什么我让你去送披萨吧？”
“我以为你是为了其他。”比如那个档案，巴基咬牙切齿。
林羽连忙打了个哈哈：“那个只是顺手，顺手啦！”
巴基瞪着他，林羽微微收敛了一下解释道：“因为我需要确保没有人认出我，摄像头当然不能看见我做坏事。毕竟，我还想要混进复仇者联盟呢。”
“你炸了神盾局的楼，还想要进复仇者联盟？”巴基嗤笑。
所以说，玩计策什么的西方人真的不是咱们的对手啊，虽然硬碰硬的话自己可能打败过这些血条厚的可怕的MT们。林羽内心小小感慨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道：“反间计，知道不？从外面很难摧毁的话，从里面呢？我真的很好奇……而且，你对他们手上的东西真的不好奇吗？”
巴基目光闪了闪：“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林羽点头，小竹马史蒂文嘛，这么多的情谊了他简直想想都有几分心痛，如果有一天这两个他都很喜欢的男人真的在一起了，他该怎么办！
“原本我想着的是，炸了楼以后变个装回去再扮演一下好人，帮那群复仇者们一手，顺便刷刷好感度什么的。”林羽道，“但是我看到了你，站在那里好像一直在等着我，是在等我一起撤退？”
巴基硬邦邦的回答：“没有。”
“嗯，没有没有，是我自作多情了。”林羽毫不在意的应和，没想到听到了他的应和巴基反而一口气堵在了胸口真是提也提不起来，咽也咽不下去，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不过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就不想回去了。”林羽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想到昨天拎着档案袋落在巴基身边时，巴基看向自己的眼神和表情，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一点也不可爱，可那个时候，不可置否的他有点安心。
往常他总是一个人执行任务，又因为能力是可以洗脑，九头蛇里的其他人总是忌惮着他，一个人虽然潇洒却也有几分孤独。第一次有人在出任务时，还在后面等着自己，等着自己一起撤退回家。
这样的感觉有些新奇，不过林羽想到，要是没有这一身的能力，他本来就应该像这样，普普通通的上班休息，找个有肌肉也许会很像史蒂文的男朋友，养一只狗，窝在家里的沙发中上网看电视。
结果现在别说男朋友了，就连狗都没有！反而自己看不见的背包里出现了搅基蛇、蜘蛛还有小福蝶，这些奇怪的生物……
“你也许还不知道我究竟来自哪里。”林羽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我来自中/国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我们那里有句古话，‘最难消受美人恩’，应该就是我现在面对你的样子了。”
巴基脸色仍然沉沉的，这句话虽然有些晦涩但他还是听懂了：“我是男人。”
林羽望着他笑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他笑起来斯文讨喜很难让人起讨厌的心思，“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是四大美人之一，不过流传到了现在早就无所谓性别了，是男是女都可以很美，都可以是美人，当然，是在有情人的眼里。”
巴基心里“咯噔”了一下，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烫，他想要抬起手狠狠的砸到眼前这个人的脸上，可是又迟迟抬不起胳膊，手牢牢握成了拳头捶在身侧，像是在做什么挣扎。
这个“有情人”还能是谁？
林羽笑眯眯的看着他，看见一抹绯红从他的耳尖一路蔓延到了颈部以下，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表情：“你很生气很愤怒，我完全可以理解。”
话题又绕了回来，巴基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尾。显然，这样冰冷的感觉更适合他，而不是刚刚那样的挣扎。
可那样的余韵又让他忍不住的回味，甚至有一种冲动，让林羽在这个时候闭嘴就好，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说过我们是一伙的，转眼却将你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内，你当然觉得很生气。”林羽绕过了沙发，走到了巴基的面前 ，直视着他，“但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在明我在暗，一旦被抓你以为我会逃出去吗？”
巴基动了动嘴角，听着林羽继续说道：“就算是九头蛇，也觉得舍不得把你送出去。”
说到这里，林羽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们舍不得你，一定会将你召回。可我不一样……他们，是会放弃我的。”
“一个是忠心耿耿的杀手，哦对了，即使不忠心他们也有办法让你重新来一次，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利用的价值明显大过于我。”林羽盯着巴基有些好笑，“我，却是一个隐形炸/弹，随时都会炸的他们粉骨碎身。你觉得，你会选择谁？”
巴基沉默一会，回道：“他们暂时不敢这么对你。”
“你也说是暂时了。”林羽站的有些累了，又坐回了沙发上，“局面很快就会被打破。我得尽快想办法混入复联。”
巴基摇了摇头，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他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地方。
“放心吧，我说带着你玩就一定会带着你的。这次是我做事欠了考虑，让你觉得伤心……”林羽语气说到后面压低了许多，又估计放缓了声调，有些说不出的旖旎之色，“要不要，陪你做一件能让你快乐起来的事情？”
巴基又开始瞪着他了，他想不到现在有什么让他能快乐起来的事情。
林羽的目光却在他全身滴溜溜的打转，暧昧的捧着下巴，舔了舔下唇：“陪我睡一下喽？”
巴基的拳头干脆的举了起来，他已经做好了眼前这个人再多说一句话就直接捶到眼前这个人脸上的打算！
“诶诶诶我错了……”林羽竖起两只胳膊做求饶状，他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那要不……我陪你睡一下？”
巴基一拳捶了出去。
林羽这次却反应的很快，双手抱住了巴基的拳头，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巴基的胳膊上，笑嘻嘻的看着对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就像是小奶狗抱着主人撒娇一样，满心满眼里都是喜悦之情：“好啦好啦，不要生气啦。”
巴基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使劲了几次却都徒劳无功。
“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好不好？”林羽歪着头道，“一定是一份，你十分想要的大礼。到时候，你别忘了我才好啊。”
巴基勉强板着脸，维持着声音的冷静：“你别想洗脑我。”
林羽笑了出来：“绝对不是啊，而且，我现在也没法洗脑你了。”
趁着他说这句话的功夫，巴基狠狠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站在林羽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这样才能将眼前的人看着更透彻一些。
“坐吧。”林羽仰着头，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我猜，很快有些人就要上门找到你了。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不如，再配合我好好演一出戏？”
*****************************************************
这一个周末林羽过的十分“充实”，在梦中他抱着一个肌肉壮硕的男人不停的蹭啊蹭，就是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记得对方有一块地方泛着钢铁的冷色，抱得他十分妥帖。
被闹钟惊醒后，林羽从床上翻身坐起，盯着自己的一窝呆毛向下看了一眼，忍不住叫了一声“shit”，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是新一周的第一天，他有三节课，不算多也不算少。
林羽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呆毛，戴上了没有镜片的金丝眼镜。望着镜子里面斯文隽秀的自己，林羽满意的露出了微笑。
还是挺人模狗样的嘛。
上课依然是千篇一律，学生们昏昏欲睡，林羽捧着书陶醉在其中，偶尔抬起头扫视一眼周围，和几个眼睛亮闪闪的学生们对视一眼。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夜空中最亮的星”，彼得·帕克。
说来，自从那天两人凑在一起“会晤”，制定了共同目标就没有怎么联系了。
这小子看着自己眼睛发亮，这是在想什么呢？
林羽配合的使了个眼色，对彼得·帕克笑了一下。果然，彼得得到了这个信号后眼睛更亮了，不住的向林羽这边看来。
熬到了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教室里的学生们一哄而散，彼得磨磨蹭蹭的收拾着书包，林羽也慢吞吞的收拾着公文包。两人一拍即合，初步建立了狼狈为奸的气场。
等到教室里的其他人都走完后，彼得抱着书包就蹦到了林羽的面前，因为林羽踩在了讲台周围的高台上，比他高了半个头，因此彼得不得不仰头看着他。
“林老师，周末过的怎么样？”
林羽点了点头，露出姨夫般慈爱的笑容：“很好，你呢？”
彼得这小子一看就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的，他又不像是憋得住的样子：“我也很好，林老师，我请你吃三明治怎么样？没错这其实是一个晚餐邀请。”
林羽撇了撇嘴：“那我可以申请加个鸡腿么？”
“当然，十个都行！”彼得开心的走到门口冲着林羽招了招手。
很快，两人就坐到了一家小快餐点里。彼得和林羽面对面的坐着，各自啃着手里的三明治，两人的中间还摆着一份薯条。
“林、林老师你知道不？”彼得嘴巴里塞的满满，但显然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昨天的新闻，你看见了吗？”
林羽啃了一口鸡腿，勉强维持着斯文的形象：“嗯？什么东西？”
彼得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一脸震惊：“神盾局大楼的那个事情，你不知道吗？这事情闹得很大，复仇者们都过去了。”
“哦~”林羽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原来是这件事情啊，我当然知道，这件事闹的这么大，几乎是满城风雨，作为复仇者们的脑残粉，我怎么会不知道？”
“是啊，据说是九头蛇做的，电视上还找到了一个嫌疑人。”彼得眼睛中闪烁着八卦的神色，“据说这个人是之前刺杀美国队长的那个杀手，代号是冬日战士。”
“嗯，怎么这么肯定？仅仅因为是摄像头？”林羽试探的问了一句。
“不是他还能是谁？他的档案也不见了。”彼得小声道，“斯特克先生悄悄跟我说的，神盾局里本来收集到了这个人的档案，想要交给美国队长，结果不见了。应该是被他拿走了吧，不然炸神盾局的大楼干什么？”
“斯特克先生？”林羽目瞪口呆，“什什什什么！你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
“啊……”彼得眼神发虚，飘了一会回答道，“斯塔克先生说他知道我，他看到了放在网上的视频。我怎么也算是个英雄，虽然，目前还只在皇后区。”
“诶！所以！”林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道，“所以，昨天你也在现场对吗？所以你才遇到了复仇者们。”
“是的。”彼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林羽，见他脸上没有什么气恼的神色才松了口气，继续道，“是的我去了现场，我听到动静就赶紧赶了过去。不过我过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所以只是顺手帮了点忙，就和斯塔克先生他们一起……嗯……聊了一会。”
“林老师当时我是想告诉你来着，可是怎么也打不通你的电话，所以……”彼得看了林羽一眼，心虚的喝了一口可乐。
“我的手机昨天没电了。”林羽恍然大悟，谁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带着手机？看来昨天自己沉迷吸巴基，没能去露个脸还真的是错过了一个亿啊，“不过没事，你能在他们面前混脸熟也是挺好的，混着混着顺便带上我，一切也算是水到渠成。”
看见林羽笑眯眯的样子，彼得大大松了一口气：“哇林老师你真是太好了，我昨天一直很激动却联系不上你，憋到了现在真的是憋不住了。斯塔克先生真的是太棒了！他一直在担心我的安全，美国队长比电视里的还要帅，他带着那个盾，哈！嚯！飞天遁地，实在太厉害了！黑寡妇也、也……”
看来这小子确实是憋了许久了，林羽望着他笑着叹了口气：“嗯哼？她怎么样？”
彼得的脸小小红了一下：“她身材真棒。”
“看来你昨天玩的很开心.”林羽低头喝了口咖啡，看到了彼得露出来的手臂。
彼得兴奋的眼睛发光：“是的，我见到了自己的偶像，斯塔克先生！我小时候就见过他，没想到能和他距离的这么近，他真的是个很棒的人！当然，我没有像他们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只是穿着我的制服而已，他们依然对我很友好，甚至在结束后邀请我一起去吃一顿、吃一顿什么街角的猪蹄店？好吧我是在太兴奋了，所以忘记了……”
他手舞足蹈的说着话，林羽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彼得像是被按住了一个开关，痛的惊呼了一声，大口大口的吸着凉气。
“你受伤了。”林羽小心翼翼的挪开了手，掀开了他的袖子。
彼得盯着自己胳膊青着的一块，嗫嚅道：“一块水泥飞下来被砸了一下，不过这没什么，只是个小伤而已，毕竟我救了一个小姐姐！”
“嘿嘿，彼得。”林羽卷起了他的袖子，看着小臂上那一块乌青，“你还是个中学生，在这样的事情中，最重要的是先保护自己，好吗？”
彼得立刻不说话了，昨天在挡下了那块水泥板之后他被斯塔克先生狠狠拖了过去，他也是对自己说了这句话，只是相对于林羽的温柔，语气要凶狠许多。
“没、没事的……”彼得有些慌张的看着林羽低头端详着自己的伤口，他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在手背上投下小小的一团阴影，看得人心里发颤，“超级英雄身经百战，不会把这些小伤放在心上，他们也是！我是跟他们学习的。”
“你还没成年。”林羽白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外套，“走，我带你去要点买点药。”
“哦、哦不用了！我家里有，我回去会好好擦一擦的……”彼得牢牢抓住手中的可乐，微微抗拒道，“没、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处理……诶诶诶，林老师，你的制服准备好了没有，上次我们说过的！”
彼得脑袋中灵光一闪，立刻想到了一个岔开话题的好方法：“为了防止别人认出你，是不是？你设计好了吗？”
林羽默不作声的停下动作，神秘道：“很快你就可以看见了。”
“诶？嗯？什么？为什么是很快？”彼得有些惊讶，“不是才打过架？还要再打一次吗？”
林羽点了点头，拿起一根薯条沾着番茄酱丢到了嘴边：“嗯哼，神盾局现在的大楼坍塌了一半，你觉得，既然本来就是九头蛇搞得，他们不会再乘胜追击一波吗？”
“乘胜追击……”彼得有些发愣。
“一份档案而已，九头蛇要的可远远不止这些。”林羽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而这样的笑意却让对面的彼得有些不寒而栗，“既然已经毁了一半，不如全部毁了，也好让神盾局大乱一回。”
“看着吧。”林羽捧着下巴，“很快还会再来一次的，而且，我们还会看见那个人。”
“什么人？”彼得追问。
林羽回答：“冬日战士。”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Chapter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