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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阴雨 ...


  •   闲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周日在寒冷的雾气中悄然而至。开学第一周过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明显感到力不从心。好不容易迎来了周末,他们谁也不想在阴暗的城堡里待着,可是外面的天气偏偏又突然变得这么糟糕。

      室外的温度更低了。一片片乌云旋转着挤压在城堡上空,风吹禁林像海声。

      大清早,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咳嗽和打喷嚏声不绝于耳。索菲·班克罗夫特仍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她今早的脸色也比平时更加苍白,好不容易才在她哥哥加斯特斯的劝说和陪伴下去了校医院。在喝下庞弗雷夫人的提神剂之后,索菲的耳朵不停地冒出一串串蒸汽。

      格拉狄斯她们四个吃早饭时经过门厅,寒风透过半敞着的橡木大门直灌进来,把她们激了个透骨凉。她们本打算饭后到外面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没想到还没踏出城堡,这阵寒风就把她们的期望吹成了扫兴。

      于是她们只好待在室内,硬着头皮坐下来完成家庭作业或者纯粹为了打发时间而做一些能让自己立刻开心起来的事情——比如,跟奈莉一起玩噼啪爆炸牌。

      狂风一阵接一阵地掠过城堡,吹得直棂窗咔啦作响。大雨即刻倾盆而下,雨点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这声音传进格拉狄斯的耳朵,简直比奈莉和阿莉莎玩牌的声音还要大。

      艾尔芙伊德又去图书馆查阅命理法的资料了。格拉狄斯刚才一直坐在窗边读《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她用了四个晚上的时间把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做的注释整理出了大半,如果她估计得没错,自己应该会提前完成任务。

      此时,格拉狄斯把书扣在了桌面上,单手托腮,有些郁闷地望着窗外——即使看不清外面,但她还是无法集中精力读书。她一想到还有三天的禁闭就不禁感叹:一到自己巴不得尽快结束的事情上,时间滴答的速度就陡然减缓,好像故意跟她过不去似的。她希望赶紧丢掉这个讨厌的负担,因为关禁闭使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名正在服刑的犯人。

      格拉狄斯把书合上放好,伸了个懒腰,然后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下来观看奈莉和阿莉莎玩牌。

      过了好一会儿,格拉狄斯才意识到自己正盯着小桌上的一张照片:一个与她年纪相仿、身穿霍格沃茨校袍的巫师正微笑着与她对视。她扫了眼照片下方的注释——这个男生正是学生时代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这张黑白活动照片刊登在一本摊开的书上。

      格拉狄斯拿起书,扫了眼封面——此时她又忽然与老年版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四目相对了。尽管他的笑容与年轻时别无二致,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仍然令她感到措手不及。一行鲜绿色的花体字印在邓布利多头顶,在老巫师那张慈祥的面容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扎眼: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

      格拉狄斯光顾盯着邓布利多看,几乎没怎么注意那花里胡哨的书腰封不断闪现的一行字——

      “人人都在看:以真实的话语剥去虚誉的外衣,以犀利的笔锋戳穿华而不实——丽塔·斯基特最新出版的爆炸性传记,揭秘那位有缺陷的天才混乱动荡的一生以及他那由谎言堆砌成的神坛和带入坟墓的罪恶秘密——”(1)

      格拉狄斯把书翻回到刚才看到的那页,蜷缩在沙发上读了起来——

      “阿不思·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获奖与假象”。

      ????????????????

      “从阿不思·邓布利多踏进霍格沃茨校门的那一刻起,他的求学生涯注定风光无限。虽然在他刚入学时曾因父亲珀西瓦尔袭击麻瓜一事而受到各方面的质疑,但是精明的小阿不思立刻凭借自己出众的才华赢得了绝大多数同学和老师的认可……

      我们姑且不论他那世所罕见的才华到底从何而来,但心高气傲的邓布利多并不甘心只在一所小小的学校里显姓扬名。五年级时,他便在许多权威学术期刊——比如《魔咒创新》和《今日变形术》——上发表论文并与当时最著名的巫师们通信。不到两年,他又参加了在开罗举行的国际炼金术大会,他在会后赢得的那枚开拓性贡献奖章无疑为他今后的学术发展奠定了极为牢靠的根基。当世几位赫赫有名的学者(例如前年从威森加摩离职的格丝尔达·玛奇班)甚至认为邓布利多在变形术上的杰出造诣会将该学科的发展向前推进半个世纪……当阿不思·邓布利多毕业时,他头顶的耀眼光环是每一个霍格沃茨学生梦寐以求的:级长、学生会主席、威森加摩英国青少年代表以及包括巴纳布斯·芬克利优异施咒手法奖在内的诸多殊荣……

      可惜,闪闪发光的东西未必都是金子。当人们都为这位年轻而才华横溢的巫师赞叹不已时,却从未想到那金灿灿的表皮包裹之下的竟是投机取巧的肮脏内核。实际上,欺骗与偷窃贯穿邓布利多那光辉灿烂的获奖人生的始终。当年与邓布利多同级的艾比米尼德斯·皮诺奇奥称,邓布利多年轻时获得的荣誉几乎都是通过肮脏的手段攫取的。

      ‘他脑子好使,法力也不弱,自然有办法使学校里那些本来就被他那光芒四射的外表所迷惑的教师为他所用。’皮诺奇奥说。

      此外皮诺奇奥还透露,邓布利多总是从知名的学者那里借阅他们的论文(至于他对别人的论文做了什么,自有公论),而且没少从其他巫师那里窃取奇思妙想给自己的作品锦上添花。

      ‘邓布利多借走我的论文时,我已经发现了龙血的八种用途。’伊凡·迪龙斯比说。

      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那些一辈子默默无闻、看似心甘情愿的‘代笔者’到底是真的比邓布利多笨呢,还是发表论文的速度远没有他快而已……”

      ????????????????

      雨点敲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更响了。

      这位丽塔·斯基特到底是在揭露大白的真相还是在编纂自己的信口胡诌?人们看后会产生怎样的想法?是对她书中的内容充满质疑还是全盘接受?

      格拉狄斯浏览着目录……刚才读过的那一小节的确给她留下了某种印象。现在,哪怕不看里面的内容她也大致能猜到各个章节里都会有哪些垃圾散发出臭味……谁还不知道,传言大多是胡编乱造。不过这位斯基特女士可不是传说中那些“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神仙,吃了带血的饽饽,还得喘口气不说?

      书被有些用力地按回桌面之后,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封面上苦笑。

      ★

      到了下午,当艾尔芙伊德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进公共休息室时,大雨出人意料地停了,狂风竟也逐渐减弱了。

      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走出城堡,享受雨后的清新。

      格拉狄斯特意在斗篷里穿了件厚毛衣,还戴上了厚厚的羊毛手套;阿莉莎直接翻出了毛皮斗篷——那是她往常在寒冬腊月才穿的;艾尔芙伊德和奈莉头戴针织帽,围着配套的围巾。

      寒冷的湿气笼罩在场地上,直透进骨髓,给人感觉现在根本不是九月初,而是十一月末。她们穿过操场,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又停停看看,口中聊着各自关注的话题。空中时不时地掠过几个骑扫帚的身影——其实格拉狄斯早就被他们吸引了。她们一路追着这些人影来到了魁地奇球场,然后从侧门走上观众席。

      一群男生正骑着扫帚飞来飞去。每名队员都穿着带银色衬里的墨绿色球袍,袍子前胸的位置上绣着一条银蛇——是斯莱特林队,而且他们今天包场。

      “这里——”

      格拉狄斯一抬头,发现她的队友们正站在观众席的最上方冲她们招手。他们这一边乱糟糟地聚着格兰芬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同学,而他们对面是清一色的银绿相间。

      坐在对面看台上的都是斯莱特林队的支持者,其中就有潘西·帕金森和平日里总跟她在一起的那些女生——单单不见了希拉·塞尔德维拉。

      潘西和她的拉拉队正咋咋呼呼地给那些球员加油鼓劲,嘴里喊出的名字逆风传到另一边却成了“拽哥”、“杜哥”、“卡了”和“懒得儿”……但不管怎样,他们倒是打定了主意要在所有的学院面前露几手。

      “你好,加斯特斯!”格拉狄斯跟离她最近的加斯特斯·班克罗夫特打了声招呼——虽然他看上去既高傲又难以接近,但跟他熟络之后就不难发现他实际上是个热心肠。

      “索菲怎么样了?”格拉狄斯又问。

      “好多了,她正在宿舍里休息。”加斯特斯笑着说,“庞弗雷夫人的提神剂可真管用,但唯一的副作用是它会让你连续几个小时看上去像一台蒸汽机车。”

      “是呀,最近的天气糟透了!不过正巧雨停了,我们不想憋在屋子里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刚好赶上——”

      格拉狄斯环顾左右:她的新队友都在,唯独不见杰森·巴特利特。她想了想,自打焚书事件过后,她好像就没再见着他。

      “杰森怎么没来?”她问。

      “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加斯特斯耸了耸肩,“中午吃饭时听西莫说,杰森昨天天没亮就起床了——估计今天也是吧,他和纳威早上起来时连杰森的影子都没见着。”

      “也许他有起早练魁地奇的习惯?”格拉狄斯猜测道。

      加斯特斯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你是不了解——杰森平时起得比纳威都晚,周末起早练球也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吧?再加上今早这鬼天气——只有梅林晓得他在干嘛。”

      格拉狄斯点点头,暂时放下了这个话题。她观察着球场上空的七名队员。

      “对了,金妮,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呀?”

      金妮的笑容立刻从脸上消失了。

      “我们还没通过审核。”金妮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相比之下,斯莱特林队在周五刚举办完选拔赛就立刻获得了斯内普的特许。其实我这周已经问了斯内普两次了。第一次他待答不理地让我回去老老实实地等着;第二次——也就是昨天——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说什么因为我们的球队里有人违反校规还处在关禁闭的反省期,所以不予批准。他甚至还说不通过审核就不能租用场地训练——”她忿忿不平地说,“纯粹是胡搅蛮缠!”

      听到这里,格拉狄斯感到午饭正在胃里翻腾。

      “不是你的错!”金妮注意到了格拉狄斯的反应,态度坚决地说,“斯内普就是不想过早地放弃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这枚可以随时要挟我们的砝码而已。但任凭他怎么拖也不可能一直拖到揭幕赛——”

      “可是斯内普今年的确变本加厉了,不是吗?”德米尔扎眼巴巴地望着斯莱特林的队长厄克特大声指挥他的队员,“但愿我们不会在揭幕赛上进行第一场集训——”

      “你想太多了!”加斯特斯有些烦躁地打断了她,“等到了下周——也许后天一过,说不定他就批准了呢?”

      虽然加斯特斯有意不提格拉狄斯的名字,但是格拉狄斯很清楚,他说的是自己关禁闭的事。过了下周二,她就再也不用跟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一起关在昏暗的教室里受尽煎熬了。这个念头使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斯莱特林队今年没有新人入选——这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而且他们的首发一般也是固定的。”金妮为她们介绍斯莱特林队的时候简直如数家珍,“追球手是卡伦·厄克特、兰德尔·瓦塞和布雷斯·扎比尼(2),我们需要着重提防的是瓦塞——他是斯莱特林队最好的得分手……找球手是德拉科·马尔福——”

      金妮眯起眼睛环顾赛场,最后指着那个身材最为瘦弱的队员说:“看!就是那个家伙——”

      格拉狄斯立刻认出那是她的一个同班同学,他们一起上过包括魔咒学、魔药学、草药学以及变形术在内的许多课程。

      “凭借艾尔芙伊德的碾压性优势——我敢打包票,这一百五十分我们势在必得……击球手是四年级的格雷厄姆·普里查德和杜尔格·浦塞——他们去年一年都坐在替补席上,也许厄克特用他们换掉克拉布和高尔还算比较明智?”

      “虽然普里查德和浦塞的飞行技术并没有多出彩,但使起阴招来却毫不含糊——”德米尔扎接着金妮的话说了下去,“遇到他们的时候可不能按常理出牌。”

      格拉狄斯一言不发地听着,但是她心里直痒痒,恨不得马上抄起火-弩-箭飞上几个来回,而不是傻乎乎地杵在观众席上干瞪眼。

      斯莱特林的三个追球手配合地倒是挺默契,但是那两个击球手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格雷厄姆·普里查德在转弯的时候拖泥带水,而杜尔格·浦塞的反射弧很长——尤其是当游走球迎面朝他飞过来的时候。不过这两个家伙有一个共同点:一旦他们没打到球,便挥舞着球棍对着空气乱抽一通。

      有一次,普里查德甚至直接一棍子削到了扎比尼的脑袋,致使后者歪歪斜斜地坠下好几英尺,此情此景连观众席上的人都看得头晕眼花——一直在球场上空慢悠悠地兜圈子的杜尔格·浦塞也是。浦塞看到这一幕时只顾着对普里查德和扎比尼发出嘲笑,结果被怒气冲冲的厄克特一脚踢飞的鬼飞球击中了后脑勺。厄克特此举引得全场哄然大笑,因为他本来要教训的人是普里查德。

      这一连串令人哭笑不得的场景仿佛刺激到了斯莱特林的守门员克拉图斯·博伊尔,他一连漏掉了瓦塞的四个球,而且其中有两次完全扑错了方向。而他们的找球手德拉科·马尔福却一直待在七十英尺高的空中俯瞰众生,不住地嗤嗤冷笑。

      不知不觉间,雨又开始下了,不一会儿就像蹦豆一样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观众席上的大多数同学赶忙遮起斗篷飞奔回城堡,所幸在被彻底淋透之前钻进了炉火烧得很旺的室内。

      格拉狄斯和她的伙伴们烘干了袍子,一起走回格兰芬多塔楼,然后各做各的事。在分别之前,格拉狄斯向金妮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惹任何麻烦。

  • 作者有话要说:
    (1)有改动~下文都是编的~
    (2)HP6电影里有布雷斯·扎比尼打魁地奇的场景,就借了这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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