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烈焰淘沙》Hubertus

14、晚宴

　　格拉狄斯探着身子，越过人群打量着陌生人：他们身穿清一色的黑色长袍，披着黑色斗篷。在这三男一女中，有一对男女长得非常相像。

　　西弗勒斯·斯内普笔直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迎面走来。

　　礼堂里又响起了嗡嗡声，同学们开始不加掩饰地跟邻座嘀嘀咕咕。从离格拉狄斯不远的地方清晰地传来纳威的小声诅咒。奈莉用食指转起了金餐盘，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随着四个陌生人越走越近，斯内普脸上的寒意也愈加明显。诚然，霍格沃茨的新校长身材枯瘦，个头也不是很高，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人神不近的气场足以威慑对方——外表不露锋芒，内心却傲睨一切。

　　“多么可惜……你们错过了精彩的分院仪式。”斯内普开口时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又恰好让人听得分明。

　　整个礼堂当即沉寂下来。

　　格拉狄斯只顾盯着四个陌生人，完全没意识到刚才那个带领他们分院的金发男巫已经紧挨着斯内普的左手就座——直到艾尔芙伊德提醒她注意这个情况。

　　“哎呀，斯内普校长！”为首的男巫狠狠地咬着“校长”这个词，“姗姗来迟，还望宽恕则个——”

　　四个陌生人已经走到教工席前，背对着学院桌。格拉狄斯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事情都办妥了。好在及时让它们安静下来了，现在已全部就位。您事务繁忙，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替您分忧解难，实属理所应当。”

　　虽然为首的男巫语气谦恭，但是他那冰冷的嗓音令格拉狄斯感到脊背发凉。他的话引起了大礼堂新一轮的低声嗡嗡。

　　斯内普的嘴唇明显皱了起来。

　　“如果你不再有宁可占用我讲话的时间也必须要说的事情，就请入座，罗齐尔教授——还有其他三位。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整个学校盼着你们的到来已经很久了。”

　　于是，为首的男巫便不再说话，他的三名同伴更是一声不吭。他们挨着带领格拉狄斯他们分院的男巫依次在教工席上落座。

　　★

　　“你们都看到了，今年无论是学生还是教师队伍都发生了一些可喜的变化。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斯内普抬高了声调，吐字缓慢而清晰，“十分愉快地跟对方融洽相处。”

　　“与之相应，我们的课程设置在本学期也有几个小小的变动。”斯内普环顾着整个大礼堂，黑眼眸闪闪发亮——

　　“首先，麻瓜研究将是每一位学生的必修课——”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大部分学生对此表示无法理解，剩下的一脸木然，也有一些人脸上带着极为不屑的神情。教工席上那对看似是兄妹的男女巫师双双露出了牙齿。

　　“安静！”

　　礼堂里的说话声瞬间平息了。

　　“魔法部的教育专家认为，让年轻巫师从小认清麻瓜的本质是十分重要且必要的。由于我们过去的教育一贯轻视这一点，才导致你们当中有很多人甚至将麻瓜视作同类。值得庆幸的是，目前这种糟糕的状况终于得到了改善的机会。这门课的教学工作将由我们的新教师——阿莱克托·卡罗教授——承担。同时，”斯内普扭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继续宣布，“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的职务将由新来的另一位卡罗教授——阿米库斯·卡罗——接任。”

　　格拉狄斯在听到“卡罗教授和另一位卡罗教授”时险些笑出声来。但当她看到站起来接受学生们欢迎的是刚才呲牙咧嘴的那对男女巫师时，笑意一下子消影无踪。礼堂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其实看着这对天生一身凶兆的新老师，许多学生神色张皇。

　　“其次，为了继续将霍格沃茨优良的教学传统发扬光大，我们的课程改革迫在眉睫，教学方式也亟待推陈出新。因此，霍格沃茨在本学期特地聘请了三位在某些魔法领域颇有建树的专家，他们将在今后与其他教师共同规划学校的精英学科建设。我对他们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斯内普说着，左手一挥——

　　“塞特斯·罗齐尔教授将承担六、七年级学生符咒学的教学工作。这门课程只面向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古代魔文成绩达到‘优秀’的学生。”

　　刚才那个为首的男巫在座位上傲慢地冲学生扬起一只手。掌声比刚才热烈一些，其中绝大部分来自斯莱特林。

　　奈莉慢悠悠地侧过身瞥了罗齐尔一眼。
　　“多高摆的臀部！”

　　“嘘！”阿莉莎立刻把手指竖在唇前。

　　“还有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教授，他只招收那些有机会在魔咒学领域继续深造并且愿意对复杂的古代咒语进行深入研究的 N.E.W.T. 学生。”

　　坐在塞特斯·罗齐尔和阿米库斯·卡罗之间的男巫十分冷淡地点了点头，他跟罗齐尔一样，后背根本没有离开过椅背。而且据格拉狄斯观察，在所有的教师中只有他那张冰块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奈莉现在正用魔杖把金盘子转得飞快——它活像一只小型发光飞碟，坐在她身旁的杰森·巴特利特一眼不眨地观看着。

　　“众所周知，炼金术曾经是霍格沃茨专门为 N.E.W.T. 学生开设的精品课程（1），可惜由于种种不可抗拒的因素这门课自本世纪七十年代初以来便一度中止。因此，我对卡拉努斯·卡尔加教授欣然同意重新开启炼金术教室的大门表示由衷的钦佩——”

　　带领格拉狄斯他们分院的男巫先是站起来，身体微微倾向斯内普朝他致意——后者并没有还礼，然后又给学生们深鞠一躬。格拉狄斯听到他的名字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寄录取通知书给她们的那位巫师。

　　“不过，鉴于此课程的难度、高度专业化以及霍格沃茨高年级学生的平均水平，学校决定它只为那些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魔药学成绩为‘优秀’的学生开放。”斯内普自鸣得意地补充道。

　　卡拉努斯·卡尔加明显比其他几位新教师更受欢迎：他得到的掌声不仅比前面的几位多，而且还得到了大部分斯莱特林学生的欢呼致意。只因为卡拉努斯·卡尔加的言行举止比其他几位亲切随和吗？实际上，尽管他的相貌并不出众，但格拉狄斯倒觉得他是个耐看的巫师。

　　★

　　“课程上的变动就这么多。可是我必须得提醒你们：今后一年的魔法学习可不像你们想象得那么好应付。”斯内普讲到这里时不怀好意地笑了，“如果你们所有人都能在期末顺利地通过考试，我会感到——很意外。最后，在你们被那些美味佳肴弄得头昏脑涨之前，我还要按照霍格沃茨的惯例，宣布本学期的注意事项。第一——”

　　“当”！

　　奈莉的盘子猛地飞向艾尔芙伊德的高脚杯，把它撞翻了。一片聚光灯应声投射过来。这次艾尔芙伊德、格拉狄斯和阿莉莎同时冲奈莉掷出眼刀。

　　但世间眼刀要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最为锋利——倘若它能给人造成伤害的话，奈莉恐怕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了，更不用说她们几位新生还坐在离教工席最近的位置上。

　　“第一，我必须提醒所有对此一无所知的新生以及所有向来无视这条规定的高年级学生注意：学校的禁林一律禁止进入。”

　　“第二，今年将取缔一切非正式的学生社团和集会——”

　　学生们又按捺不住了，礼堂里顿时怨声四起。

　　“安静！希望你们尊重他人——尤其在我讲话的时候不要交头接耳。不要让我强调第三次！”

　　抗议声转瞬即逝。然而许多人的眼中依旧燃烧着愤怒的火花。

　　“魁地奇球队和高布石俱乐部的选拔将于本周日之前完成。有意参加学院队的同学请及时到院长处报名——包括竞选魁地奇比赛解说员的同学。各球队和俱乐部的负责人务必在开学第二周的周一中午十二点前将纳新名单上交审核。”

　　“第三，为了保证你们在校期间的安全，从今天开始每晚九点准时宵禁——九点以后禁止任何学生在公共休息室以外的地方逗留。每晚将有三名教师在学校里巡逻，同时我们会监管进出学校的所有通道并采取一系列相应的保护措施——”

　　格拉狄斯侧眼望了望艾尔芙伊德，她正全神贯注地听斯内普讲话。阿莉莎的神情也非常专注。只有奈莉心不在焉地继续转着餐盘，杰森·巴特利特仍专心地注视着。

　　“届时，我们将增添一些——特别的守卫。”说到这里，斯内普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如果事实果真如罗齐尔教授所说，我奉劝这所学校里所有爱冒险的家伙们管好自己的大脑，看好自己的小命。那些不想提前被死神领走的人千万别冒着生命危险在规定以外的时间到规定以外的区域乱逛，否则——我向你们保证——其后果远不止是丢掉性命这么糟糕。”

　　斯内普对自己制造的紧张气氛很是满足：许多学生交换着惊恐的目光，教工席的另一侧同样愁云密布。

　　格拉狄斯倒没心思理会继续低声抗议的奈莉，而是看着诡异地奸笑着的塞特斯·罗齐尔——他的笑容不像卡拉努斯·卡尔加的那样会为自己的外貌加分，它反而把他那张眼窝深陷的脸衬得更加阴森可怖。格拉狄斯极不愉快地想到了阴尸。

　　“第四，我们的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先生请求我第二十八次提醒你们大家：课间禁止在走廊里施魔法、禁止订购‘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任何产品……诸如此类的其他条目详见管理员办公室张贴的违-禁-物-品清单。我想，”斯内普不屑地撇了撇嘴，“清单上大概超过二百八十项。”

　　这句话惹得斯莱特林们一阵哄笑。阿莱克托·卡罗那尖锐的咯咯笑声混杂在其中格外清晰。

　　“第五，即日起，进出学校的所有邮件都要进行检查，以免危险的信件或物品蒙混过关。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主动配合，多为自己和他人的安全着想，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有人不自觉遵守的话，我相信——并且百分之百确信——你们一定会后悔自己的行为的。”

　　“我没听错吧？”奈莉愤愤然，终于停下了转餐盘的动作，“这可是侵犯个人隐私！”

　　说实话，格拉狄斯也相当厌恶这条规定，但是在当前的形势下还有什么争论的余地吗？斯内普头一次对抗议声置之不理，似乎大家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最后，我还得提醒一些人——”斯内普稍作停顿，将目光再次移向格兰芬多餐桌，“特别是那些一贯藐视校规和权威、脑子里塞满了五花八门的奇思异想的人——注意——”

　　几名斯莱特林学生忘乎所以地窃笑出声，纷纷把脸转向格兰芬多们。

　　“既然我们今晚能聚在这里——在这个诞生了最古老而悠久的魔法历史的穹顶下，在这座见证了无数伟大魔法革故鼎新的殿堂中，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应当明白：延续我们光辉璀璨的历史、光复巫师界昔日的辉煌任重而道远。作为未来主宰世界的人，你们是被特选的济世贤才、是被寄予厚望的年轻一代，你们的天赋和荣耀与生俱来。在这个崭新的时代，你们每个人注定要肩负起将我们最优秀的魔法传统发扬光大的重任，从踏进这座城堡的那一刻起，不懈的努力和奋斗将伴随你们终身——”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大礼堂，目光掠过一张张长桌。所有的目光都牢牢地锁在他身上。

　　“为此，你们必须时刻牢记磨炼自我的重要性——在我们最出色的魔法教育者的引领下、在长期而艰巨的实践中得到培养和进步。我们将共同守护和完善我们高贵的祖先留下来的最珍贵的魔法宝藏，这些宝藏会让我们乃至我们的子孙后代受益终身……新时代要求每个人都必须竭尽所能：摈弃旧秩序的一切弊端，破除旧制度的所有痼疾，为巫师界缔造新秩序，创造新世界！”

　　“很遗憾，我必须占用大家的用餐时间。可是如果等到晚宴之后，想必你们的耳朵也会跟胃肠一样不堪重负，无法消化这些冗长的话了，是不是？很幸运，我今晚要说的话都讲完了，希望你们能把它们铭刻在心——”

　　“现在——开始用餐！”

　　斯内普一挥手，一屁股坐下了。整个大礼堂终于如释重负，同时响起了今晚最热烈、也是最真挚的一次掌声。

　　★

　　格拉狄斯的眼球差点因过度惊讶而跳出眼眶——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刚才还空空如也的餐桌顿时摆满了好吃的。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叉子，一击戳中了离她最近的盘子里的烤土豆。刀叉碰撞的声音霎时间在礼堂里响起，学生们都像饿狼一样扑向这些美味佳肴。

　　餐桌上山珍海味水陆杂陈，色香味浓应有尽有：意式浓汤、马赛鱼羹、牛排、猪排、羊排、烤马铃薯、油炸马铃薯、油煎龙虾、奶油薯仔焗熏黑线鳕、匈牙利烩牛肉、乳酪焗生蚝、牛肉腰子馅饼、苏格兰哈吉斯甚至还有传说中的“蟾蜍在洞”……

　　格拉狄斯确实饿坏了。她嘴里塞满了小土豆，盘子里切着猪排。阿莉莎正十分文雅地品尝小龙虾，艾尔芙伊德津津有味地享用浓菜汤，奈莉已经开始解决盘子里的第二份。每个人都顾不上说话，每个人都在抓紧时间大吃大喝——仿佛临刑的时刻就要到了，而这是上路前的最后一顿饭。不过霍格沃茨晚宴的丰盛程度是格拉狄斯从未想到过的。她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哪所学校能与之媲美。

　　格拉狄斯很快就吃光了盘子里的食物，她抓起一杯南瓜汁，一口气喝下大半。饭至半饱，她借机瞥了眼教工席：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在和卡拉努斯·卡尔加密切交谈；而那个块头最大的男巫正举杯豪饮——他的酒杯大得像小桶。

　　“卧在最考比尔的巫师是谁？赫托最大的内个？”

　　奈莉的嘴里塞满了食物，她用手指着教工席，颇为艰难地问坐在艾尔芙伊德另一边的那位金褐色头发的女孩。

　　“对不起？”

　　“奈莉想知道：‘坐在教工席边上的那个身材最庞大的巫师是谁。’”

　　艾尔芙伊德替奈莉回答了——格拉狄斯惊讶于她的听力和领悟力。奈莉一个劲地点头，阿莉莎在一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哦，他是我们保护神奇生物课的老师、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鲁伯·海格。”金褐色头发的女孩回答道。

　　霍格沃茨的教师还真不少。而且以格拉狄斯的标准来衡量，他们当中不少人的扮相非常时髦：一位打扮得活像大蜻蜓的女巫围着层层叠叠的披肩，一串串亮闪闪的大珠子夹杂其中；一位身材矮得出奇的男巫头戴装饰着华丽翠羽的天蓝色帽子、身穿配套的西装；之前带领一年级新生分院的那位穿格子花呢长袍的女巫就更不用说了，还有一位留着海象胡须的老巫师从头到脚裹在鲜艳的绿色中……遍观整个教工席，着装最不吸睛的人是斯内普，他坐在最华丽的宝座上却穿了件最朴素的黑袍子。

　　“对了，我叫德米尔扎·罗宾斯，六年级，格兰芬多的级长。”金褐色头发的女孩扫了一眼吃饭依旧如风卷残云的奈莉，“你们几位——”

　　她们自报家门向德米尔扎问好。没等德米尔扎追问她们来霍格沃茨的个中缘由，餐桌上剩下的食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甜品。

　　虽然格拉狄斯的腰部感到了皮带的束缚，但她眼下食欲倍增，丝毫不觉得撑到了肚皮。艾尔芙伊德选了她最喜欢的香草抹茶雪糕；杰森·巴特利特正给奈莉介绍一种名叫“Cranachan”的甜点；阿莉莎在品尝糖浆松糕布丁……桌上还有成堆的水果馅饼、果子冻、舒芙里和玛德莲。

　　每个人都吃得很尽兴，先前的压抑气氛被吃饱喝足后的闲情逸致所取代。同学们悠然自得地闲聊着，从各自过去的学校再到朋友家人，或是谈论魁地奇赛事和知名乐队公演的新闻。

　　先前坐在西弗勒斯·斯内普左手边的五位巫师一齐走下教工席。坐在斯内普另一侧的教师把这当成了离席的信号，也接二连三地离开了餐厅。随后，霍格沃茨的新校长威严地扫视了大礼堂最后一眼也起身离开了。

　　这时，一个高个子、深肤色的男孩和一个中等个头的女孩从斯莱特林桌旁站起来，宣布大家回去就寝。德米尔扎告诉她们，他们是布雷斯·扎比尼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霍格沃茨的新任学生会主席。

　　推椅子的声音，乱糟糟的谈话声——大礼堂终于恢复了应有的喧闹，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新颁布的规章制度，嘈杂的声音和级长们的大声指挥混杂在一起。

　　“格兰芬多新生请跟我来！”德米尔扎在人群中大喊。

　　格拉狄斯的肩膀一沉，奈莉扑了上来，挟着她晕晕乎乎地朝德米尔扎走去。格拉狄斯无奈地看了眼阿莉莎和艾尔芙伊德，她们两人在酒足饭饱之后也哈欠连天。她们和几个一年级新生一起跟着德米尔扎挤出礼堂，走上大理石楼梯。

　　格拉狄斯上楼的时候被奈莉拽得迈不开步子。当她听说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位于八楼时，她几乎在奈莉和震惊的重压下瘫倒在地。

　　霍格沃茨的走廊里也挂满了画像，画中人互相拜访，偶尔还和人群闲聊几句。格拉狄斯本想记住他们走的路线，可是饱食过后她的困劲也上来了，更别提德米尔扎领着他们左拐右拐、绕来绕去，有时还要跳过某个台阶，还有两次穿过藏在帷幔后的门。几位一年级新生连跑带颠地跟在后面。

　　一路走来，格拉狄斯得知那位看起来很严厉、穿格子花呢长袍的女巫就是他们的院长兼副校长，米勒娃·麦格，教授变形学。艾尔芙伊德和阿莉莎正热烈地讨论着明天的选课——虽然德米尔扎已经把老师们给她们介绍个遍，但是格拉狄斯暂时还不能将德米尔扎所说的人名与她印象中的教师全部正确地对应起来。而对于几位新教师，德米尔扎说她自己也不甚了解，只是要她们格外提防卡罗兄妹……他们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一幅画像前。

　　“这位是胖夫人——”德米尔扎把画中那位非常富态的女人介绍给他们，然后又对她说，“‘纨袴膏粱’。”

　　“对啦！新来的公子哥儿们！”胖夫人叹息着说。画像旋转着，露出了一个圆形洞口。

　　“‘纨袴膏粱’是进入公共休息室的口令，大家千万不要忘了。还有，口令每过一段时间会更换一次——我会提前通知给大家，这是学校——哦，新规章的一部分。”

　　阿莉莎和奈莉笑了起来。格拉狄斯和艾尔芙伊德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她们陆续从洞口爬了进去。

　　她们来到了一个温暖的圆形房间，一片金红色的光芒映入眼帘——休息室内到处彰显着格兰芬多的象征色。房间里散落着几张小圆桌，还有许多软绵绵的扶手椅，几名学生正坐在里面聊天。红砖石壁炉燃得正旺，火苗噼啪作响。壁炉前有一小撮人正悄悄地议论着什么，格拉狄斯发现纳威·隆巴顿也在其中，他坐在地毯上背靠壁炉取暖。纳威在她和阿莉莎走过时向她们道了晚安。

　　德米尔扎先给男生们指路，然后带领格拉狄斯她们爬上一段螺旋形楼梯。等她们到了自己的寝室，德米尔扎便与她们分开了。

　　宿舍里温暖舒适，四张带帷柱的床上垂挂着深红色法兰绒幔帐。她们的行李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达罗和波茨在见到各自的小主人之后正兴奋地吱吱叫着，而迪尔呢，它早把头埋在翅膀底下睡着了。

　　阿莉莎率先走向屋角那个小小的洗漱间。艾尔芙伊德打开行李箱，把事先捆好的两摞书堆在了床头柜上。奈莉连衣服都没脱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我的奈莉大少爷，难道你不需要洗漱吗？”

　　“我才不呢，亲爱的迪朵少爷……你忘了我和梦神有个约会呢……”

　　格拉狄斯摇了摇头。就在她准备换睡衣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爆响。

　　奈莉像触了电似的猛地坐直了身子，格拉狄斯和艾尔芙伊德立刻抽出了魔杖。阿莉莎用毛巾包着头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嘴里还叼着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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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Pottermore 讲霍格沃茨的课程时提到“Very specialised subjects such as Alchemy are sometimes offered in the final two years, if there is sufficient demand.”“精品课”是我说的啊~
另外，德米尔扎·罗宾斯是格兰芬多的级长、布雷斯·扎比尼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是新当选的“学生头”也是我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