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月光依旧》浮夜未央

5、冠军是……

　　随着幸村精市的最后一记回球挂网，比赛正式结束了。
　　幸村精市埋下了头，静静思索了几秒钟。他随即抬起头，脸上却看不出失望和落魄，他平静地朝中场走去，而右手却已无力握住球拍，球拍咚地一声摔在地上。
　　全场的观众直到幸村精市移动之后，才恍然大悟。猛地鼓起掌来，而奇怪的是:只有连绵不断的掌声，没有任何人发出说话的声音。
　　法拉盛球场里弥漫着一种对胜者与败者由衷地敬佩之情。这场比赛，双方都是王者。
　　“比赛结束。”主裁判这时才说道，“3:2 上原雅纪获胜。”
　　幸村精市只觉得铺天盖地的疲劳和疼痛朝他席卷而去，他的左手，捏住了还在不停发抖的右臂。
　　“能先给我们一些冰块吗？”幸村精市有礼貌地询问主裁，“我们都需要冰敷一下。”
　　站在入场口的医疗团队立即入场，将早已准备好的冰袋递给两人。
　　幸村精市道谢后，将冰袋贴在了右臂上。他望向网带对面的上原雅纪，他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他的头埋的很低。左手紧紧捏着有一大团红肿的右臂。
　　幸村精市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他走到网带前，伴随着观众的掌声。他使尽力气抬起右手，却也只划出一极小的弧度:“上原，恭喜。”礼貌而疏离地祝贺，但是发自他内心的。
　　上原雅纪抬起头来，额前的刘海早已被汗水所浸湿，贴在脸上。一双眼里浮现一丝错愕，他用球拍做支撑，勉强站了起来。小跑着来到幸村精市面前，与他握手:“谢谢。”
　　“为什么用右手呢？”幸村精市漫声道，“你的右手有重伤。”
　　“就是想呗。”上原雅纪收回手，惨白的脸上，还想故意扯出一丝无所谓的微笑。“怎么？有些愧疚？”
　　“我又好到哪里去了？”幸村精市露出一抹笑容，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和敬佩。
　　“当我没说。”上原雅纪摇摇头。“不过，最后抢七真惊险！”
　　上原雅纪像是又开启了话唠模式：“你怎么就能把我的招数全都破解了呢？这次比赛的非受迫性失误，比我前几场比赛加起来还要多~~~~”
　　“上原雅纪被对手认为是话唠的可能性为~~~”柳停顿了一下，语气中有难隐的笑意，“100%”
　　“幸村前辈原来有那么多的隐藏招数。”越前龙马在一旁小声嘀咕着，似是有些别扭，“赛前练习赛上，也没见他用过。”
　　“没成为第一个尝试招数的人吗？”不二周助笑言道，他随即起身朝另几位告别，“那我先离开了，裕太这时候，网球学校也该下课了。帮我转告幸村君一句，那盆仙人掌果然还是呆在原主人处比较舒适。”
　　越前龙马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但他将帽檐拉的很低，不二周助没有看见。
　　“幸村精市。”上原雅纪正被他的医疗团队围的水泄不通，还扯着嗓子喊道一旁同样被查看手臂的幸村精市，“即使你输了比赛，我还是会带你去的。”
　　幸村精市动了动眼帘，表情恢复到了平日里一贯的温柔，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
　　——上原雅纪？真是一个古怪的人！
　　两人经医生简单包扎处理之后，颁奖仪式便开始了。
　　首先便是赞助商和主席各种讲话，无非是感谢球员奉献了一场精彩的比赛，感谢观众的支持等等。
　　然后便是亚军的领奖和讲话了。
　　幸村精市从赞助商手中接过奖盘，然后微笑着走到话筒前:“首先，让我祝贺上原获得了冠军………”

　　白石雅奈再打开电视时，正好镜头给了幸村精市脸部一个特写。她注意到的只是那一双含着温柔的紫蓝色眼眸，像被雨水冲洗过后的清晨一样，干净纯粹。
　　“事实上，比赛前我是抱着一定夺冠的心态来的。”幸村精市说着，眼睛望向了摄像机，“只是自己实力未够，不能做到。”
　　上原雅纪闻言，暗地里撇了撇嘴。这还真是太谦虚了，大家都看的出来他们两人实力不相上下。每盘都拖入了抢七，最后一盘的抢七，如果不是他咬着牙使出了幻影，结果还真难以预料。
　　“我要感谢很多人，现在在我身边的。”幸村精市望向了镜头，语气轻缓，“和我或许失去而不会再回来的。”
　　白石雅奈一愣，就听见幸村精市继续说到:“最后，还要谢谢这座城市，希望明年我还能与这片场地相约。”
　　说完，幸村精市便退了回去，带着微笑。
　　接着，就是上原雅纪了。
　　“嗯——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日里话唠的上原雅纪此刻反而有些结巴了，“谢谢幸村，谢谢组委会，谢谢观众，谢谢我的团队们。”
　　上原雅纪回头看了一眼幸村精市:“幸村说他的实力不够简直是太过谦虚，你们看…”他指了指自己被裹得厚实的右手臂。
　　全场被他的冷幽默逗的笑了起来，一时间充满着愉快的气氛。
　　连白石雅奈都歪嘴笑了出声，只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会落到画面里的幸村精市身上。
　　看着幸村精市的满脸平静，白石雅奈猜想到，以他来说，应该有些失望吧:没有获得这个冠军。
　　“本来我是一个话唠，大家都知道。”上原雅纪难得如此诚恳。“不过有人现在应该比较担心，有人现在应该比较着急。”他的视线貌似不经意的扫过镜头。
　　白石雅奈抿抿嘴，她十分确定上原雅纪说的人是她。
　　“有什么可担心的？”白石雅奈翻了对白眼，她起身去厨房里削了一个苹果。
　　“好吧，我很开心赢得了冠军。谢谢。”上原雅纪只觉得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后背，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这真是最简短的发言。”布朗太太接了杯水喝，“这还是他的第一个大满贯，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他应该是饿了。”白石雅奈将苹果片塞进嘴里。
　　白石雅奈再瞄了一眼电视，发现声音有些嘈杂。主办方估计都没想到冠军的发言会这么简短，于是乎——场面有些混乱。她摁了关机键，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