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危路妖花》一只炮灰女

3、第三章 江湖异种3

　　“阿月，紫红花用十七瓣、粉红花用十瓣！喳，数都不会数啊？”
　　“人家没读过书嘛！一、二、三……是这么多么？”
　　“呸呸，你有十根手指，这都不晓得数？弥香，使大点力，没吃饱饭啊！先生，你怎么念一小段就要喝茶？卖力点！”

　　如此颐指气使的主儿当然是贾家七少爷，人家忠实执行老爹“过逍遥日子”的指示，这会呆赵家花阁中，脑袋枕在一个俏丫头膝上，腿架在另一个俏丫头身上，边上跪着一位捶腿的，一侧还有一位俏丫头在泡茶。院中细雨里，五六个俏丫头有的采集花瓣，有的在碗里压碾，因为七少爷不喜欢用“臭哄哄”的黑墨水写字，要用香喷喷的花瓣彩墨。教书先生懒得教导视而不见，坐在阁中捧着本厚书摇头晃脑吟哦……

　　这一幕是赵东成清明返家扫墓时看到的，差点没把鼻子气歪，腾腾杀到母亲跟前，未及请安先问罪：“母亲，为何不将七少爷送去私孰？！”
　　赵母打哈哈：“成儿回来了，吃过饭么？荷花，快打洗面水来。”
　　赵东成手一摆：“不用了！替七少爷拿套出门衣服来！老爷把七少爷交给了赵家，他已经九岁，还不入私塾，成何体统！”

　　赵母垂下目光：“成儿，七少爷若去家塾，还不给人欺负死？唉，你打小吃苦受累，是要做大事，老爷又没指着七少爷做什么，何不让他过清闲日子？”
　　“这叫清闲日子？！这这……”赵东成气到无语，这就差明说要将人养废，小七又不用做玉碎的留庄人了，有长长久久的日子要过，便是不为贾家做事，也得成为能撑门立户的男子汉，方不枉自己不顾死活保下这小子！

　　如今他在外奔走，江湖风险重重，把小七带身边教导显然不合适，怎么办？
　　一夜碾转反侧，他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次日清晨，赵家院落砰砰大响，名震江湖的无敌金刀改行当泥水工，历两天在院子中心盖起一间形状古怪的小屋。
　　然后，该少侠将小七抓进小屋，噼哩叭啦打了顿PP，厉声训曰：“从今往后你给我呆在屋里读书！先生会来教你，读不好书不许出去，明白？！”

　　九龄童嚎哭：“哇哇……我书读的比先生好！哇哇哇……你去问……”
　　赵少侠是暴君，才懒得问，手指一堆书：“全背熟，每天写两百个大字！”言罢扬长而去。九龄童跳起来追后头，被强大劲气击倒在地。

　　此后小七童鞋多次试图闯出去，每回都摔得七浑八素。
　　小小牢笼只有几平米，饭菜从顶上一个洞用小篮放进来，先生的读书声、赵母和丫环们的问候声也是从小洞传入，人却见不着。牢笼底还有一洞，下有流水，可怜他拉屎拉尿洗漱都是通过这个破洞，想扩大它逃出去，门儿都没有。

　　这也罢了，每一天，成哥都会在石墙上冒出来，黑口黑面盘审：“字写完了吗？想一辈子呆在里头，你大可什么都别干！”
　　九龄童想述说自己何等用功，他的成哥总是放下狠话眨眼不见！

　　一来二去九龄童生疑心，每每跟成哥抢话说，成哥从不答，反来复去就那一句。
　　他不由怀疑这是凶哥用邪术留下的影像，于是“赵东成”再冒出时，他便大吐唾沫恶语相向，凶哥果然毫无反应。

　　非人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赵少侠记挂小囚徒，恰好有事返庄，便回家探望。第一件事入牢笼，立遇一口唾沫，伴叫骂：“小爷就是混世魔王，有本事咬我……”
　　赵少侠大怒，一把将小囚徒逮住，扬手便开揍。
　　小囚徒贼机灵，发现不对嘴脸立变：“想死小弟了！大哥啊，天天都有鬼来欺负小弟，小弟不是活人了……”

　　赵东成一震，他盖的小屋是自己琢磨的变异八卦阵，会不会把恶鬼之类招来没谱，当下细加观察。
　　查一阵，依稀没什么异样，不由眉头皱起。话说回来，他活了十多年还没见过鬼，有点怀疑自己阳气旺，鬼不敢近身，不都说只有孩儿眼才能看到鬼吗？

　　小七童鞋双拳捶地继续哭叫：“大哥回来了，再没有恶鬼敢作孽了！呜呜，恶鬼要我烧纸钱给他们，我没有火，向伯母讨，呜呜呜，不敢烧字纸，把白纸烧了哇……”这话不是全胡说，他天天烧纸诅咒他的成哥，顺便赖掉写许多字的任务。
　　赵东成沉着脸检查字纸，见小家伙一笔字写得蛮漂亮，心中生出几分喜爱，态度和缓下来：“去洗个澡，今儿许你玩一天。”

　　这澡是赵东成亲手帮七少爷洗，温凉的水滑过小家伙被闷出来的细白肌肤，金刀少侠心柔柔，莫名觉得此子才是自己的儿子——他那个“长子”他连抱都没抱过一回！
　　九龄童偷眼打量恶兄，看到恶兄明亮的眸子里温情泛动，不由鼻子酸酸。
　　小家伙已长到知好歹的年纪，即往矣，只有生母替他洗过澡，赵母虽对他千依百顺，总有一种仆人待主子的疏离，成哥丁点没有，偏是贼凶，居然把爷打到PP发肿！

　　是了，恶兄是比少爷更威风的庄主亲传弟子，爷不能就这样认贼做兄！于是某只声糥糥撒娇：“大哥，小弟每天晚上都发噩梦，没一天睡好，今天可以跟大哥睡么？”
　　赵东成不出声地点了下头，替他擦尽水迹，牵了往自己住处走。
　　赵家小院不小，亭台楼阁花草依依，是按培养二世祖的标准建的，即给赵东成的家眷们住的，他自己难得回来。便是归家，从三岁被选为贾氏弟子起就有自己的院中院，一应摆投从简，名义侍妾荷花从无资格踏入，日常收拾屋子是赵母打理。

　　两人步入院中院，赵母已把吃食摆好，轻声为小七求情：“成儿，先生说七少爷读书很用功，过目不忘，日后考个功名不成问题。”——每隔十年廿载，贾氏子息中都有人中举，如此跟官府交往时也方便。赵东成对小七的安排便是考一个不用做官的功名，这样以后在家中就有地位了。这事还是赵母出的主意，她自认以前也没有耽搁七少爷读书，奈何儿大不由娘，竟然将七少爷关起来，把她心疼得不行。

　　赵东成哼了声，看也不看母亲，只朝小七道：“先吃饭，一会我考你功课。”
　　九龄童大怒，心道不是说今儿可以玩一天吗？
　　不过该小子深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一脸谄媚曰：“好好！大哥，小弟要做文武全才，拜大哥做师父好么？”

　　赵东成眉头轻蹙，身为庄主弟子，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深刻于心，七少爷的生母毕竟是夷女。他让小羽欣用功读书，是举人名下可以有百亩地不用交税，一中举就有人家寄田投靠，小七啥不用做也有一碗安稳饭吃。习武却不是必须的，庄主虽没明令禁止，还是谨慎些好。
　　于是他淡淡道：“打打杀杀有什么好？你在庄里不用学，把书读好是正经，我也算不负老爷所托。”
　　九龄童憋气，人家被囚这阵天天图谋绝地大反攻，打谱有朝一日炼出本事，将赵大哥按地下狂打PP！哼，恶兄无非想把爷吃的死死，爷有的是法子，直的不行来弯的，非叫你主动教爷武功！

　　吃罢饭，赵东成开始考功课了，一考之下大为吃惊：四书五经中任抽一段，小家伙都背得滚熟！照这架式，贾七少将来有望成为一代鸿儒，但贾氏子息是不做官的。
　　怎么办？有了，小七生性轻佻，且把他往没用的艳词轻曲上引，做个名士就好。考不上功名没关系，帮小七在岭南置上百亩田，便是自己有个意外也不怕。

　　如此这般，赵少侠兑现自己的诺言了，亲自陪着小羽欣玩耍。
　　不便去外头晃悠招人嫌，就在微风细雨的院子里赏花观鱼，后跟莺莺燕燕若干。末几少侠出题：“小七，以院中景来一首七绝，限支韵，不能出现花木鱼鸟字样。”
　　某花花小子久困出牢笼，兴奋过头忘了装样，张嘴便道：“春雨春风今会齐，依依袅袅过轻堤。赤橙黄绿青蓝紫，借道人间来斗奇！”

　　众丫一阵惊呼，大叫“神童”。某神童越发来劲，揪住一俏丫裙踞噢噢叫：“再来一首《浣溪沙》！春~色无心结善缘，牵云弄巧到人间，飘飘满地送花言。几度薰风淫雨后，无波澜处也波澜，开门惊绿压屋檐！”
　　赵东成眉头大皱，他也喜欢美人，可这些丫头没一个正经的，尽是败坏门风的东西！又一想：丑事不出门，让七少爷混在脂粉堆里，好过将来做官。

　　某少侠不想跟狐狸精们厮混，借口要练功回了院中院。小羽欣满心想跟去看，又怕被打PP关牢笼，于是转着眼珠打主意。
　　众俏丫吵吵要玩以前的游戏，七少爷嘿嘿笑道：“好久不替姐姐们描眉敷面了，快些采花瓣花粉做蜜墨蜜膏！”

　　这段时间丫头们早酿了许多，乱纷纷献宝。小七心不在此，撇嘴道：“这些搁许久，要新鲜的才好。呃，咱们何必自己做花蜜？跟我来！”
　　该小子手持长竹竿领路，很快在某处找到一个大马蜂窝。
　　但见他蹦起来朝马蜂窝捅去，“轰”一声马蜂炸了窝。

　　众俏丫从外面买来没几个月，都没什么武功，以袖遮头惊呼逃窜。九龄童叫声最大，跑了两步跌倒在地，众马蜂满怀深仇大恨一涌而上……
　　当赵母、赵东成闻声赶到，可怜小七童鞋的俊美小脸整一个变了型！

　　马蜂之毒马蜂治，一番抢救小七脱了险，顶着一头包在赵东成的榻上呼呼大睡。
　　赵东成守一边，眼望小家伙，心一拧一拧发疼，暗衬没点防身武功不行。

　　就这样，没劳小七童鞋再玩别的花样，赵少侠开始板着脸孔传授他武功了。当然，他传的不是贾家武功，是他在江湖上走溶汇的别派武功。
　　话说贾家“冥婚”术不是一次便功成，需年余时间渐次加强禁术，再则贾氏弟子历练期是三年，赵东成明年才正式入商场，故此这段时间贾庄主安排他在贾家庄附近做事，正好方便他隔三差五回家授徒。

　　但粗浅的武功也没法一蹴而就，明年怎么办？
　　现在赵东成对自己的异质有了更多开发，思衬再三，将先时囚禁七少爷的小屋做了大手脚改造，然后将小家伙拎到屋里，训曰：“冬天就要来了，转过年我要打理生意，能回家的时间不多。你即叫我一声大哥，长兄如父，我下面说的话你要牢牢记心中。”

　　羽欣心一酸，含泪道：“是！大哥待我最好！”此子长着颗玲珑心，又在饱受歧视的环境中长大，小半年处下来，真情假意哪会识不出？
　　赵东成便絮絮唠叨，无非不许持武惹事生非，不许将怪屋中的事告诉任何人等等。

　　羽欣听得想打哈欠，好不容易瞄着空档，小手指天曰：“大哥放心，小弟不是不晓事的人，以前大哥在屋里冒出来的事，我对谁说过？我也绝不会跟人打架，刀砍出头草，莫说我这两下，就是有绝世武功，人家不跟咱打架，下毒，一样死翘翘！”
　　赵东成大感欣慰：“你懂藏锋芒就好。来，按一下这个石钮，大哥不在时，这些影像会陪着你。千万不要贪多嚼不烂，循序渐进，有不懂的飞鸽传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