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远离主角》昔我晚矣

11、民国再见艳阳天之谢秀巧

　　谢秀巧去的是上海，她不愿留在绿里镇这个伤心地，而除了上海，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抱着这样的心思，她一个人，背着简单的包袱，踏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上海是个很大的城市，所以谢秀巧也不怕会碰到方贺生，到了地方后，按着之前在上海了解过的事项，她找了个掮客，在公共租界外租了一栋房子，安顿了下来之后，她就开始找工作，她变卖了家里的田地，加起来的钱财也只够她在上海勉强过个两三年，所以她需要尽快找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似乎来到上海后，她的运气就变好了很多，很快她就在一家离住处不远的裁缝店里找到了一份工作，店主正好是她租住的房子的主人，听说裁缝店后一带的房子都是她出租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寡居的中年女人，叫沈明秀，刚好和谢秀巧名字里都有一个秀字，她让谢秀巧叫她明姨。

　　裁缝店主要卖的是旗袍，店面不是很大，也比较冷清，只有明姨和谢秀巧两个人在店里，之前还有一个姑娘在店里工作，因为老家有事就辞职回去了。

　　谢秀巧说话不多，却十分用心的工作，和明姨学裁衣，她本就在这上面很有天分，在将所有心思都投注在其中后，手艺也越来越好了。再加上她偶尔的一番巧心思，倒为裁缝店招揽了不少的客人，明姨看在眼里，也暗暗地点头。

　　明姨无意间提起谢秀巧看着年纪还轻，为何梳的不是姑娘的麻花辫，而是将头发盘了起来，谢秀巧抿了抿唇，淡淡一笑道她嫁过人，后来和离了。闻言明姨一怔，没有再多说，后来又得知谢秀巧家里已经没什么亲人了，不免对她更加怜惜，见她自立自强，凭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对她也更喜欢了，忍不住起了收徒的心思。

　　手艺人讲究手艺活，还有传承，像明姨就有一番独门的做旗袍的手艺，只是很少显露出来，就是做也只是给一些老主顾做，明姨告诉谢秀巧怀璧其罪，便是这一番本事在这世道也是种罪过。

　　在敬了拜师茶后，当夜明姨就给谢秀巧做了一身旗袍，其穿针引线的工夫看得谢秀巧赞叹不已。之后的日子里，谢秀巧认真地跟着明姨学做旗袍，在见识过明姨的好手艺后，谢秀巧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店里不专卖旗袍，还卖洋装，在她看来店里的洋装要进货才有，成本过高，也赚不了什么钱。

　　明姨告诉谢秀巧，“旗袍是中国的好东西，但现在的女人啊，都更喜欢穿洋装，用洋人的东西，前几年还闹了一场抵制洋货，这不还没过多久，就又穿上洋装了。”

　　谢秀巧听出了明姨话里的无奈和心酸，她有时想，或许明姨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谢秀巧学的很快，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把明姨传授的全都学会了，还青出于蓝，明姨嘴上说着她老了，心里却是挺高兴的，好歹这门手艺还是传了下去。

　　时间转瞬即逝，谢秀巧跟着明姨学了很多，也淡忘了以前的种种事，突然有一天，明姨将她叫到跟前，拿出一张房契给她，谢秀巧一看竟是裁缝店的地契，她一脸震惊地看向明姨，只见她含笑看着秀巧，道：“这就当你的出师礼吧。”

　　“不行，这个太贵重了。”谢秀巧连忙推辞道。

　　“你接着吧，你迟早会有自己的裁缝店的，我只是把这个时间给提前了而已。”明姨含笑道，复又微微感叹，“我已经不年轻了，岁月早已磨去了我的不甘和野心，但你不一样。”

　　明姨定定地看向谢秀巧，道：“你的眼里有斗志，有希望，绝不会将一生局限在我这样一个小小的裁缝店里的。”

　　说到这，沈明秀不禁有些感叹，她手艺虽好，但不善经营，加上没赶上好时候，原以为这家裁缝店也就止步于此了，但自从谢秀巧来了以后，时常将订做好的衣服亲自送上门，在衣服里放些香包，使衣服染香，变软不像新衣服那般容易磨损肌肤，她在店里的这一年来靠着她的真诚和玲珑心思给店里又拉来了许多新顾客。

　　沈明秀不忍心看着谢秀巧就这样蹉跎在她的店子里，当一个雇员，更何况秀巧还是给她磕了头敬了茶的徒弟。

　　谢秀巧虽然接受了明姨的好意，但还是立下了欠条，当作从明姨手里买来的，至于明姨日后的生活，她摆摆手表示秀巧不用为她担心，她还能靠着租钱过下去呢。

　　一个月后，更名后的霓裳坊正式开业，谢秀巧听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她的新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到半年，谢秀巧就将买下裁缝店的钱还给了明姨。

　　五年后，霓裳坊从一家小小的裁衣店，成了上海闻名遐迩的服装公司，所生产的旗袍和洋装甚至远销海外，霓裳由此成为海内外知名的民族企业名牌。

　　提起霓裳服装公司的创办人，谢秀巧，知道的人没有不敬佩的，一个女人，白手起家，在短短五年里打拼下这么大的产业，一开始靠的是她的那份手艺，但后来她卓远的眼光，和出色的经商天赋也逐渐展露在人前，事业发展得风生水起，惹得上海不少巨头为之侧目。

　　有消息透露说，霓裳服装公司的董事长谢秀巧已经不打算只局限于服装产业，更有意于扩展事业到制药这一领域，此话一出，上海商业也出现了不小的波动。

　　外界议论纷纷，但霓裳公司的高层都知道谢秀巧的确有这个心思的，甚至开始为新的药厂选址。

　　有些人提出异议，表示医药这方面他们未曾涉足过，贸贸然开始恐怕会血本无归。

　　谢秀巧为此特地在公司开了个会，她坦诚道，创办制药产业虽然涉及到她一些私人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考虑到公司，现在国内服装产业发展的的确很好，尤其是公司主打的旗袍，更是在上海等繁华地域大行其道，不断改良，并不断平民化，但谢秀巧不得不考虑长远的发展，那就是战争。

　　战争最先影响到的就是像服装和化妆品，第三产业等市场，如今世道渐乱，上海虽依旧歌舞升平，但谁也不敢保证哪天炮火不会蔓延到上海来。谢秀巧希望给自己留条退路，也为公司的人留条退路。药品这类东西，在什么时候都是畅销的，若是打起仗来，那就是救命的东西，比起一些小利来说，谢秀巧希望能帮到更多的人。

　　谢秀巧的一番话压下了公司所有的异议，而一部分资金则被投入到创办制药产业中。

　　上午跑去选址，下午又开了个会，谢秀巧感到有些疲惫，靠在车后座的软垫上假寐着，开车的洛平看了后视镜中的谢秀巧一眼，冷硬的话语中又带了些许关心，道：“秀巧，要不现在回公馆休息吧。”

　　便是知道秀巧脾气好，一般人也不敢这样对她指手画脚的说话，但洛平不是一般人，他和秀巧从小一起长大，秀巧也把他当作哥哥一样看，后来当兵去了，几年后秀巧正发展事业时在上海遇见了征兵归来的他，于是便成了秀巧的司机兼保镖。

　　谢秀巧轻轻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晚上还有一个重要的酒会。”

　　洛平忍不住道：“其实开药厂这事也可以先放放的，不用这么着急。”

　　谢秀巧睁开了眼，轻轻笑了笑，道：“我在很早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现在的时机正好，制药是我爹一生的心愿。”她微微偏头看向窗外，眼底一片清明，又道：“中国多少人是因为买不起药，才治不了病，中药也好，西药也罢，能治好人的就是好药。”

　　洛平听得似懂非懂，也没有再开口了。

　　酒会上一片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还有不少洋人混杂在其中，谢秀巧不会洋文，但她带的秘书韩月会。谢秀巧相信很多事情不一定全部学会做，只要学会用人就好了，韩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和上海一家知名报社谈好下周为公司开设一个服装专栏后，谢秀巧遇见了一个不算熟的熟人，韦振邦，法国华侨，是"天香酒楼"的新东家.身家显赫，社会名流，也是这两年上海商界的新贵。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