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对面爱情》鹤梓

55、Chapter.54

　　被德拉科拽着袖子拉到书房的哈利缩了缩脖子，心虚却又十分理直气壮地提高声音：“干嘛？”

　　德拉科不怒反笑：“救世主大人，你是真的觉得你做的特别滴水不漏是吧？”

　　“那我做的就算露马脚你还不是照样一脚踩进来？”哈利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得了便宜还不饶人，你这人真的一点都不吃亏。”

　　德拉科一时语塞。

　　哈利双手抱胸摇头叹气：“可怜的卢修斯，曾经也是食死徒一把手，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马尔福族长，如今啊，沦落到成为某人的地下情人……啧，这人呐真不能犯错，说不准哪天这风啊，就倒着吹指不定吹哪家去……不过说起来，这事儿也不亏，总归还是在自家转，你说是不是？”

　　德拉科的脸色青青白白变幻了好一阵子，才从牙缝里挤出单词：“闭嘴。”

　　“唉，咱们的德拉科——马尔福家的大家长，魔法部背后的一把手，霍格沃茨的现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怎么敢做不敢应？”哈利抬手摩挲着下巴，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上学那会儿你就是个小傲娇，还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小龙已经长大了，没想到一遇上咱们的卢修斯叔叔，冲动不减当年哦？”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直直看向哈利，假笑：“再敢说，你信不信明天纳威的桌子上就能出现我的辞职信？”

　　“辞呗，反正现在魔法阵修复完了，你留在学校也没什么用，继任教授纳威那边已经都联系好了。”哈利完全不受威胁的耸肩，不过调侃够了也总算放了德拉科一马换了个话题说：“对了，过阵子我要和西弗出去一段时间，可能联络上不会很通畅。”

　　哎呀，幸好卢修斯和德拉科现在事情也算是别扭过去，两个人最起码能同在一个屋檐下慢慢过渡关系了，不然哈利还真不放心走这么长时间。

　　德拉科微微眯起眼：“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

　　哈利无辜地抬眼和德拉科对视：“嗯？什么？”

　　德拉科：“……”

　　FU丨CK！

　　该死的疤头！

　　就知道这只混蛋狮子干什么事心里都转三圈，鹰抓兔子一击必中从不干没用的事！

　　客厅里，工具人莱戈拉斯又凑到二楼阿尔的房间去抱巫师幼崽，底下就剩下西弗勒斯和卢修斯这对好友分享半瓶红酒。

　　魔药大师的手倒酒，从来都稳稳停在高脚杯的三分之一处。

　　卢修斯轻抿了一口，淡淡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西弗勒斯也不意外卢修斯的敏锐，酒瓶放到一边，同样端起高脚杯轻轻嗅了嗅：“要带阿尔出去，期限不定，到时候通讯可能会受阻。”

　　卢修斯的手指摩挲着杯壁：“和那个精灵？”

　　西弗勒斯：“嗯。”

　　“这边的事你家那位不准备处理了再走？”卢修斯的面色沉了沉，“那个克里特斯不能再留了，最近魔法界出了不少言论，他似乎有意想把当年魂器的事情抖出来。”

　　哈利·波特曾经是黑魔王的魂器。

　　这个铁打的事实根本无法辩驳解释，而魂器这个概念但凡家中出过贵族，问过长辈画像都能知道几分浅显的邪恶含义。

　　到时候，哈利·波特这位救世主恐怕多半要被打上“潜在的黑魔王”“第三任黑魔王”的名头——和平时期，人们对于上位者和掌权者都带着一种批判的眼光，更何况现如今哈利这位救世主身边的人可谓是一步登天，魔法部、商界、霍格沃茨三个圈子都因为这位救世主而织就了一张庞大复杂却又脆弱的关系网。

　　一旦哈利·波特这个中间维系所有利益核心的救世主倒下，魔法界少说又会引来一场腥风血雨。

　　战争才过去不过几年，人们就已经忘记了当初的人心惶惶和惨烈悲壮。

　　来之不易的和平建立在无数殉道者的牺牲和血肉之上，却显得脆弱而虚妄。

　　“我们有我们的行为考量，格兰芬多有格兰芬多的处事方法。”西弗勒斯并没有多说，只是朝着卢修斯举杯示意，“你和德拉科只需要在搅局之人出问题之后抓准时机清理掉那些老鼠就行。”

　　“哦？”卢修斯微微挑眉，“看来，咱们的救世主这是已经有计划了？”

　　“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人任何情感能够践踏如今魔法界的和平。”西弗勒斯曾经是最不理解哈利·波特的人，但走过回忆的黑暗血泪，悲哀呻|吟，到现在没有任何人比他更能读懂哈利·波特。

　　他比起曾经格兰芬多的那位掌权者少了几分对权利的渴望与野心，却多出不该出现在上位者身上的牺牲主义。

　　这么多年过去，阿不思·邓布利多终究还是塑造培养出了一个完美的，魔法界的守护者。

　　用情感，用战争，用血肉，用无数的生命与刻骨铭心的失去。

　　这就是格兰芬多的野心家啊……

　　多可怕。

　　“说说你？地下情人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西弗勒斯挑眉，脸上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嘲讽，“打算做一辈子的……地下、情人？还是说，做腻了马尔福家主，想要换换位置做做马尔福夫人？”

　　卢修斯没说话，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垂眸看着在杯壁留下痕迹的红色液体，嘴角勾起：“马尔福家的光辉不能蒙上阴翳，但我也不能接受有一位马尔福夫人……不论什么时候，利益都最能打动斯莱特林。”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一个完美的，适合马尔福家的贵族小姐，不是吗？”

　　西弗勒斯的动作顿住，幽深的眼神看向坐在对面的卢修斯：“从一开始，就是你计划好的？”

　　卢修斯笑了笑，眼神却显得有几分冰冷：“各取所需罢了，当年阿斯托利亚的母亲来找我，将女儿嫁入马尔福家只是为了如果有朝一日家族覆巢，至少等存留一丝血脉。”

　　“你交易了什么？”西弗勒斯问他。

　　马尔福从来不做亏本的交易，也从来不留浅显易见的隐患。

　　“一个名字。”卢修斯道。

　　他从当年的食死徒死亡名单里一一排查，最终确定了一件事。

　　和埃斯托利亚定情的那个男人，根本没有死在最后一战里。

　　甚至，那个男人，还曾经出现在了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的婚礼上。

　　西弗勒斯的眼底跳动着嘲弄：“你的掌控欲还和以前一样令人窒息。”

　　哪怕是死了，也要牢牢掌控马尔福家族吗？

　　“我想掌控的从来都不是马尔福家族，西弗勒斯。”卢修斯浅灰色的眼神里透露出与方才德拉科和哈利尚在时不同的冷冽与沉凝，那双淡色的眼眸里仿佛燃烧着海底最顽固不化的坚冰，深色的幽暗火焰仿佛马上要灼烧穿过最后一层脆弱的冰壁席卷灵魂。

　　“自我爱上他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没想过要放手。”

　　德拉科是他一手培养长大的继承人，骨子里带的倨傲和自尊他再清楚不过，他的确想要得到自己的爱人，但绝不是以将爱人作为攀附的菟丝花豢养的方式。

　　他要让他曾经最自豪的儿子在战争的磨砺中浴火而生，成为令魔法界人人尊敬甚至畏惧的上位者，给他权利，地位，实力……将这些尽数化为这份不为世俗缩容的感情里所有的安全感。

　　心甘情愿为自己的脖颈套上绳索，给这个敏感而骄傲的孩子他能给予的所有。

　　最后，看着这个孩子成为一个耀眼夺目的男人，成为他骄傲强大的恋人。

　　“giving comes before receiving.”卢修斯笑，“西弗勒斯，哪怕是爱情，有时候也需要一些心思技巧的。像你这么乱来实在是太伤人了。”

　　“德拉科和哈利不一样，就说我不舍得真的把人往地狱里推——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末了拍拍屁|股回来说句对不起可不会就能被原谅。”卢修斯放下酒杯站起身，整理着袍子轻声道，“西弗勒斯，偶尔试着柔软一些，哈利是比曾经的那朵百合花坚强，但总归也不是石头雕成的，更何况在坚硬的石头也总有被风雨摧毁的一天。”

　　“我亲爱的朋友，不要总让自己心爱的人迎合你，作为一个男人，那将会是你的无能。”

　　***

　　霍格沃茨·地窖

　　泰迪小心推开地窖的门，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哈利？你找我嘛？”

　　坐在壁炉前正看着什么的哈利将手边的牛皮纸卷起来放到一边，朝着门口的小家伙招招手：“过来。”

　　泰迪先是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环视地窖一圈，没有发现魔药教授的身影这才解除警报，欢快地窜进来反手关上门，跑过去扑到了哈利的怀里。

　　“哈利我好想你哦！你圣诞节都没回家，好过分！”

　　“少来，是谁圣诞节还在外面晃悠？”哈利将教子放到一边，从旁边抽过一张看上去十分有年代感的牛皮纸，轻咳了咳，用魔杖抵着牛皮纸朗声道：

　　“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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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giving comes before receiving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