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对面爱情》鹤梓

33、Chapter.32

　　哈利联系不到卢修斯，卢修斯在刻意躲避他。所以他来到了马尔福庄园——在回来的第二天。
　　他的脚步并不快，更说不上急促，然后终于，从门庭的地方走到了那条挂着马尔福家家谱的墙前，墙的拐角就是只有马尔福们才能进入的挂着历代马尔福画像的长廊，那才是马尔福家族最宝贵的财富。
　　德拉科站在那张从吊顶开始垂到地板以上一米左右的家谱前，那上面从第一代马尔福往下记载的除了马尔福家族历代单传的血脉，还有所有和马尔福家族有过姻亲，契约，合并，分离关系的家族，闪耀着家主契约的却只有最下面的这一行，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对应过去，波特家主的名字闪耀极了，家谱感应到这位家主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尊贵的中间名——斯莱特林。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回来，会过来。”德拉科背对着哈利，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蛇头手杖，那是当初卢修斯用过的，当初伏地魔夺走了卢修斯的魔杖却留下了手杖，德拉科在战后千方百计找了回来，却从没有用过，“我一直在想。”
　　“你知道了。”哈利的声音很轻，他一个人来到这里，面对这位他一直隐瞒了重要真相的从战争时期一路走来相互扶持的挚友。
　　“不，我不知道。”德拉科的语气平和极了，但哈利感觉不到丝毫的来自面前人的愉悦，愤怒——什么都没有，他握着蛇头手杖的杖柄，手杖的底端抵着家谱上哈利波特名字下正对的还没有成型的名字，“你还没有为他起名字？你想瞒多久？你能瞒一辈子？”
　　“我以为你真正在乎的是另一件事。”哈利咬唇，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你的——”
　　“回答我！”德拉科暴喝出声，他猛地转过身往前一步，手杖抵在哈利的胸口，哈利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灰蓝眼眸还有那张熬夜之后苍白的脸。
　　哈利没有后退，他凝视着德拉科，他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卢修斯没有回马尔福家族，他用了另一种方法让德拉科做好防范很聪明的没有暴露他自己，暴露了的是哈利。卢修斯留给哈利一条正在暴怒的龙——作为哈利算计他的回报。
　　“回答我，哈利。”德拉科再次问。
　　哈利感觉到杖尖传来的压迫感，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这是他原本为阿尔准备的全名，但是阿尔最终还是会叫这个名字——或许会姓另一个姓氏，但这并不重要——这个名字代表着对哈利这一生最具影响的两个人。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德拉科一字一顿的重复，手杖渐渐放下来，抵在地毯上，他想往后走一走却踉跄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杖撑住自己，“西弗勒斯……”
　　哈利垂在身侧的手一紧，他想说出全部，但是手臂上牢不可破的契约一道一道如同锁链一样隐隐发烫——不准告诉德拉科马尔福任何关于卢修斯马尔福的事，所有。
　　“所以……是他？”德拉科紧紧攥着手杖杖柄，就好像那是支撑他的全部力量，他盯着哈利，眼神锐利的想要穿透哈利的灵魂，“这么久了……一直，是他？”
　　哈利顿了顿，抽出魔杖：“呼神——护卫！”
　　银白色的雾气伴随着一条大蛇游移而出，德拉科看向那条银白色的大蛇，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似曾相识的熟悉的感情，那曾经是他最尊敬的教父看他的目光——此时却从他用灵魂去爱着的人的守护神的眼睛里看到！
　　多么讽刺！
　　哈利轻声道：“永远。”
　　“哈……”德拉科发出一声带着悲哀的音节，别开头，铂金色的发丝掩盖住半张脸，但哈利从细微的手杖被攥紧的声音里能听出一种沉默的痛苦。
　　沉默在两人之前蔓延开来，空气仿佛都凝结成粘稠的液体，缓缓流动着想要扼住两人的喉咙。
　　哈利看着德拉科，绿眼睛里翻滚着汹涌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开临界点爆发开来。从卢修斯假死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在欺骗着德拉科，十多年过去了，他在西弗勒斯的死亡的阴影里痛苦挣扎，可德拉科就像是活在幸福里的被慢慢腐蚀的人偶！哈利波特的不幸有太多人插手，但是德拉科马尔福的不幸，他哈利波特是最大的帮凶！
　　哈利猛的上前一步死死攥住德拉科的肩膀迫使德拉科转过身面对他：“德拉科，看着我！”
　　“滚开——！”德拉科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挣扎，抛弃了铂金贵族的自持，声音甚至因为情绪的极端而显得尖利，“滚出去！别和我说那些让人恶心的冠冕堂皇的话！哈利波特——！你给我滚！”
　　哈利夺下他手里挥打的手杖扔到一边，在近身格斗上，德拉科从没有赢过他，哈利将不断挣扎的德拉科压在沙发上，然后魔杖一转决绝的给了自己一道魔咒：“钻心腕骨！”
　　德拉科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他看着身子在颤抖的哈利，嘴唇抖动着，哑声低吼：“你他妈的疯了吗？！停下——”
　　哈利将魔杖扔到一边，双手按着又开始挣扎的德拉科的肩膀，牢牢将人固定在沙发上，钻心咒的效果还在持续，他的额角开始溢出汗珠，他喘息着，咬着牙：“痛吗？”
　　“FU/.CK！你给我停下来——！”德拉科挣扎着要去抓哈利扔到一边的魔杖。
　　“德拉科马尔福！回答我！”哈利嘶吼，没人会习惯钻心咒，承受过的人只会更加畏惧那种随着时间递增的痛苦，“你感觉到了吗？！你真的会痛吗？！”
　　“我当然会痛——你满意了？我会——！”德拉科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一样怒吼，“你给我滚开！”
　　更加剧烈的疼痛让哈利的手开始失去知觉，德拉科挣脱开来从袖子里抽出自己的魔杖指着哈利，手竟然在发抖，“咒立停！”
　　哈利身上的痛苦瞬间像潮水一样褪去，他倒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剧烈喘息着，鬓发被汗水打湿。
　　“哈利波特！你任性也该有个限度！该发疯的——应该发疯的是我！”德拉科的嘴唇颤抖着，质问着，他攥着魔杖，“你想死也别死在我的地方！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给自己一个该死的阿瓦达索命！滚啊——滚！”
　　哈利身子□□抓回自己的魔杖，撑着沙发站起来，动作很慢，他最后看了一眼德拉科，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挺直了腰背越过德拉科向外走去。
　　“你真的感觉到痛苦了吗，德拉科？”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又一次这样问。
　　德拉科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将脸深深迈进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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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跌跌撞撞回到波特庄园的卧室，哈利微颤着手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舒缓剂灌了下去，然后跌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柜子细细喘息。
　　当他终于能嗅到不带血锈味的空气之后，他嗅到了一种特有的带着药材苦香的气息——或许不是嗅到，只是一种感觉，但——他缓缓转过头，男人站在门边，看着他，不知有多久。
　　哈利感觉到嘴里开始泛开一种苦意。
　　男人走过来，蹲下，从哈利的手里抽走骨白色的魔杖，低声念出咒语。
　　哈利听出那是闪回咒——骨白色魔杖的杖尖冒出一道缠绕着白色烟雾的红光。
　　这证明这枝魔杖短期内最后一个发射的魔咒是钻心咒。
　　西弗勒斯不用魔药瓶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舒缓剂的味道。
　　“你知道你的伤究竟有多严重吗？”西弗勒斯站起身，弯腰横抱起哈利，往床边走去。
　　“西弗，我……”哈利面对这样平和的魔药教授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是——我只是……我——”
　　“你想做的总是很多。”西弗勒斯将哈利放倒在床上，脱下哈利的鞋子，褪去外袍，然后把人塞进被子里，“你该做的，不该你做的，你都想做。你总想着把所有事——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
　　西弗勒斯站在床边深深看了眼哈利，走到窗边背对着床上的人：“你任性的甩开一切去做那个肆意额让人敬仰的格兰芬多式英雄，受了伤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舔完了等伤口不疼了，不管好没好，继续出来重蹈覆辙。”
　　“你的灵魂并不像黑……伏地魔那样被大块分裂了很多，但是不可否认的，你切割灵魂的次数远远大于七。这导致了你的灵魂看似完全，但就像是放隔夜的蛋糕，外表光鲜亮丽里面已经散发出异味。”西弗勒斯盯着窗外楼下花园里由家养小精灵看着正在晒太阳的阿尔，平板的，甚至是干涩的说着，“我试图翻遍普林斯的藏书，甚至现在寄希望于波特家，或许还会有斯莱特林的藏书室，而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肆无忌惮的践踏——挥霍？”
　　我没有！
　　——哈利在心里大喊，急切的，喉咙却被哽住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西弗勒斯转过身，凝视着哈利，认真而又专注，“哈利？”
　　“……我没有……”哈利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单词，但是他从不知道他的语言匮乏到这种地步，他想否认，想解释，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用的单词。
　　“你只是认为我已经死了。”西弗勒斯转过身，手指抵上微凉的玻璃，“所以，你只有你自己。”
　　“是我的错。”

　　这章真的没什么呜呜呜呜让我过审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