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夙日》花暮年

26、最好的距离·蓝染番外

　　会注意到阿寻这姑娘，纯属偶然。初次涉入实验领域的蓝染的确是一筹莫展的，但他想要达到的实验目的，是无法向前辈请教的。有这实力指导他的前辈要不就是本身心怀鬼胎，要不就是直接揭发他的野心，剩下的人则是没这资格和能力。

　　阿寻不同。
　　这姑娘日夜不停做着实验，且都是些离经叛道的玩意儿。
　　蓝染想，或许可以一试。

　　从观察到接近，并没有耗去蓝染多大的时间和精力。谢谢她的帮忙，蓝染只是摆出了自己惯有的微笑罢了。但眼前的姑娘却霎时愣住了。

　　出乎意料的，这实验小疯子居然是个寂寞的丫头。
　　蓝染的初衷是用实验与阿寻结盟，不料却是被对方以排解孤单为由死心塌地地跟着了。
　　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脱离了蓝染的掌控。

　　将错就错，阿寻喜欢什么，蓝染便给什么。运筹帷幄如他，倒不是特别在乎这微妙的脱离计划的相处。

　　进入真央，去到瀞灵庭以便陪伴左右。这是蓝染最妙却也是最糟糕的一步棋。
　　妙在阿寻认识了浦原喜助，糟糕……同样也是因为她认识了浦原喜助。

　　简直处于另一个层次的科学家，对提升阿寻自身战斗力乃至扩充实验数据都是难以想象的飞跃。但蓝染却隐隐有些不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想用实验来与阿寻结盟的念头，被浦原占去了。而自己对于阿寻仅剩的依赖，随着时间推移羁绊渐长，也会毫无立足之地。

　　即便如此，他没有在最有效的时间里阻止阿寻与浦原来往。蓝染清楚自己找到阿寻的初衷，而她在浦原身边，这初衷才能更有效地实施。若是棋子真的脱离掌控，再毁了也不迟。
　　所以当阿寻找到他说，浦原发现了她在做虚化实验，并威胁她加入十二番的时候，摆在蓝染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一个。

　　让她去。

　　不知道浦原喜助那个男人对这件事了解到什么程度，先稳住消息流窜是最重要的。其次则是加入十二番的阿寻，或多或少都要比呆在真央里要来的有效率。

　　之后蓝染迎来了第二次不安。
　　阿寻的变化太过明显。虽然念叨着是要去技术开发局创造发明，却骗不过精明的蓝染。比起开发局，更吸引她的是浦原喜助那个男人。即使阿寻本人尚未发现这件事。

　　蓝染只得再次权衡利弊。
　　留得青山在，总比空手套白狼的好。被浦原喜助训练过得阿寻比起之前强了不少，那么接下来的实验他们两人也能完成。但若放任阿寻这样下去……估计会有被反咬的可能性。

　　最后的试炼，是蓝染欺骗阿寻自己会去流魂街呆几天。他想观察，那个向自己保证会处理好心情的丫头，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会如何。
　　结局令蓝染很失望。阿寻还是离开二番队去了十二番，还是彻夜未归。

　　“回来我身边吧。”

　　即使这样也还不够弥补这出闹剧，只得借助镜花水月的力量演练一场闹剧。蓝染很无奈，居然还要花时间精力去纠正身边人的忠诚度。
　　远山寻值得？
　　这个问题，直到最后蓝染都没有答案。

　　在那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规，浦原喜助只是一段不堪提起的插曲罢了。
　　可是蓝染的不安因素并未消失。

　　即使阿寻在那夜暴动之后，斩钉截铁地对浦原喜助说了，她爱他。这不安因素还是客观存在的。
　　蓝染比任何人都清楚，阿寻对他只是依赖，惯性依赖。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一次事件的发生，蓝染从阿寻眼睛读到的，全是满满的不信任。
　　他不得不正视这件事。不同于市丸银和东仙，蓝染有足够的筹码迫使他们忠诚，但对阿寻没有这样的筹码。即使利用了好时机禁锢住了她的世界，可惜防不胜防。

　　所以当涅茧利一纸诉状告发他与远山寻在那夜暴动之时有很多疑点的时候，蓝染有了一个顺手推舟的想法。
　　不杀了阿寻也能成功避难的方法有太多了，他要测试的，是阿寻在最后时刻对他的信任度以及感情。

　　“……你的目的达成之后……我的尸体，现世也好虚圈也好，就是不要留在有你的尸魂界。”
　　“不要再叫我阿寻……不论是这句话之后还是日后你向别人提起我或是想起我，都不要称我阿寻。”

　　得来的，却是如此决绝的言语。
　　向来冷静的蓝染，虽有一瞬的迟疑和不舍，但理智告诉他，这样的阿寻是留不住了。

　　但他没有杀了她。
　　对于自己这一举动，蓝染也是诧异的。不过无所谓，这样的重伤放去虚圈，结局还是死。

　　更令蓝染有些吃惊的，是自己居然有些难过，总觉得少了什么。

　　所以当若干年后在现世偶遇阿寻之时，蓝染是真的有些微微惊喜的。不是因为什么可以再次邀她加入这样的计划，只因为她还活着这件事本身。

　　“过去不够强大，在前行道路上牺牲了你……我感到很抱歉。”
　　“我很感激浦原队长救了你，那么……阿寻，回来我身边吧。”

　　蓝染倒也是一时兴起的决定，并准备慢慢着手劝说，但他发现，阿寻哭了。
　　她为浦原喜助哭了。

　　自己的不安终究得到了印证。爱与不爱，头脑不清晰，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那一刻，蓝染是薄怒的。理由不清，他不承认自己对阿寻也有这样肤浅的，暧昧不清毫无用处的感情。

　　回到尸魂界，继续埋首自己的野心。将那些有的没的全部抛之脑后，这才是蓝染惣右介对自己的定义。

　　一次偶然的现世任务，蓝染看着任务文件上的空座町几个字怔怔出神。片刻后，他起身稍稍活络一下筋骨。

　　去看看也无妨。

　　再见阿寻的时候，蓝染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就看到她了。只那么一瞬，蓝染以为自己站错了时空。远处的阿寻，神情分明是当初还在尸魂界的模样。

　　恢复记忆了？

　　靠近阿寻身边，他还未来得及说出问候的言语，她却笑了。
　　是很久很久以前，经常出现在他视线里的笑容。那一刻，蓝染愣住，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在那么长时间里少了些什么。

　　只是。

　　“卐解，千年炎狐。”

　　阿寻用这六个字代替了招呼声。
　　火海瞬间包围住蓝染的时候，蓝染的身体却像是影像一般消失了。

　　阿寻看向远处。

　　真的蓝染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料到了恢复记忆的阿寻会出那么一手，蓝染在最初的时间里就防着了。

　　这样也好。
　　蓝染摘下眼镜，淡漠地看向远处正瞪着他的阿寻。
　　这便是他们二人之间，最好的距离。

　　他不至于为此再次失神，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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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哈哈哈~~~
于是乃们有没有发现，我没有写过阿寻的始解语？因为……我~没~想~好~啊~（揍
蓝叔叔也是动了情滴，只不过关键时刻收放自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