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于心计》远游的鱼

41、Chapter 42

　　虽然付晓峰这么说有赌气的成分，但程霄知道他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锦盛现在确实出现了很多问题，而且是从制度上，而不仅仅因为权利的争夺。

　　程霄理解严弘文父子的野心，想要把锦盛做的更强。但，发展太迅速，随即而来的就是根基不稳。锦盛各个部门职能不明确，人员冗杂。很多时候员工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只是机械地完成任务而已。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锦盛正在繁荣地发展，分店也在全国一家家地成立，但事实上，它就像一个从地基出现裂纹的大厦，若不及时修补，早晚有一天会倒塌。

　　不过，这都不是程霄要考虑的问题。他只不过是一个还在实习期的新员工而已，况且他离辞职也不远了。

　　付晓峰的离开，让办公室的气氛低迷了好长一段时间。众人做事也更加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像付晓峰似的成为顶头上司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程霄只关注于自己的工作，和公司的人接触比较少，一时间倒是很安稳。除了苏停偶尔来程霄，互相透露透露信息。

　　“李景明和许高卓两人这回可真是被磨的没脾气了。”苏停一脸的幸灾乐祸，“陶瑞渊把他们两个安排去投诉部，天天和一堆人掰扯，热闹死了。”

　　“你去看了？”程霄能想象出那场面，忍俊不禁道。

　　“我还帮忙了呢！”苏停嘲笑道：“就许高卓那个暴脾气，差点没和一个蛮不讲理的顾客干起来。还是我用三寸不烂之舌把那人骂得无地自容，这才了结的。”

　　是毒舌还差不多，程霄摇头笑着想。

　　“你在采销部呆的怎么样？”他关心道。

　　“那个马林正简直就像要把脑袋削尖了似的往上拱，恨不得让整个公司知道他最能干。”苏停不屑道。

　　“他没对你不利吧？”程霄问道。

　　程霄对马林正印象也不太好，精于算计是一回事，但钻营可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和沈鸥倒是有些象。

　　“怎么可能！”苏停嗤笑一声，“就他？比我家里旁系的那些人的手段都差得远了。”

　　“那就好。”程霄知道苏停的心计，不至于在马林正手上吃亏。

　　不过程霄也特别好奇的是，锦盛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这些家世不错的少爷们跑过来历练？李景明本身和锦盛有关系就不提了，苏停和许高卓又是什么原因？

　　程霄想到此，略带探究的眼神落在了苏停身上。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苏停莫名其妙地问道。

　　“我在想……”程霄故意拉长了声音，“你家世应该不错吧，为什么要跑到锦盛过来当一个实习生？”

　　苏停瞥了程霄一眼，“你还是程家的人呢，不也跑到锦盛来了？”

　　“那怎么一样，”程霄双手一摊，“程家早不如前了。”

　　至于事实是不是这样，程霄就直接忽略了，反正表面看起来程家确实已经落魄了。

　　“那倒是，”苏停耸了耸肩，“我和许高卓差不多，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是不想继承家业，许高卓那是估计把继承人的位置让出去。”

　　“怎么说？”程霄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在娱/乐城时，那个叫连少的人说的话。

　　“我是家中独子，我知道，就算我逃再久，我爸早晚把我弄回去继承家里的产业。现在我只不过想拖延拖延时间而已。

　　但是许高卓不一样，他上面还有个成男哥哥。他哥哥许高爵听说自幼聪慧，但是身体极弱，很有可能活不过25岁。他父亲没办法退而求其次，才一直把许高卓当继承人培养。前段时间，听说许家大公子的病竟然被一个籽男医师给治好了。这不，他爸又动了心思，想把继承人的人选换一换。”

　　苏停叹了口气，“他爸这是要逼得兄弟阋墙啊！”

　　“他俩不是一个母父所生？”程霄问道。

　　“你怎么知道？”苏停诧异道，“许高爵的母父去世后，他父亲后续的弦，也就是许高卓的母父。”

　　“猜的，”程霄笑了笑，若是一母同胞，那天连少清也就不会说要把许高卓撵出许家了。再联合许高卓的表现，“你说的对，许高卓这是不想和他哥争。”

　　“这不明摆着的么！”苏停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他要是想争一争还会呆在这里？他倒是想谦让做个好弟弟，也得看他哥到底领不领情！”

　　程霄知道他这是为许高卓鸣不平，但这是许家的家事不说，具体什么情况他们也未必清楚，许高卓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行了，别气了，”程霄劝道：“许高卓也不是傻子，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他聪明着呢！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苏停哼哼两声，表示了自己不满，接着道：“你呢？在市场部干的怎么样？”

　　“还好吧！”程霄觉得没什么好抱怨的，不过他把对锦盛现状的猜测说给了苏停。

　　“我也看出来了，”苏停一副了然的神情，“我们采销部也是，里面人斗的厉害。要我说，不是这帮你自己想斗，是情势逼的不得不斗。”

　　苏停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在锦盛现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局面下，想独善其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站队比站错队可能下场还惨。

　　“反正我也在锦盛待不了多久，锦盛怎么样和我也没关系，倒是你……”苏停瞄着程霄说道：“怎么打算的？”

　　“我？”程霄轻笑一声，“我可不想趟进一摊浑水里来。”自然早点抽身的好。

　　苏停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浑水摸鱼呢！”

　　用的什么词？！程霄瞪了他一眼。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停没把程霄的眼神当一回事，接着问道。

　　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看得出程霄是个有能耐的。苏停突然升起了要把程霄挖到他们家的想法。然而程霄的回答却让他失望了。

　　“我准备自己创业。”程霄说道。

　　“自己创业？你准备做什么？”

　　程霄没有提甜品店，只是把和常文银合作的事说了出来。苏停一听，来了兴趣。

　　“你这想法不错啊！”苏停自己家是做电器的生意的，突然觉得程霄提出的方法也可以用到。只是，想建立一个系统、专业的销售团队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苏停这回是真的动心想把程霄打包带走了。不过，他得先回去和他父亲商量商量再说。毕竟，现在苏家还不是他做主。

　　下班后，程霄直接赶到了市中心的商业街和梁齐汇合。梁齐告诉程霄，地点他已经定好，在X市百货大楼一楼，门面直接对着街道，地理位置极好。

　　“这里是厨房，那里还有一个里间可以当作临时的休息室。”梁齐已经来看过两次了，对商铺的布局了然于胸。

　　程霄看了一圈，发现确实如梁齐所说，就是面积小了些。不过，若是合理分配一下，也差不多够用。而且，这里似乎是刚装修过，墙面雪白，地上铺的瓷砖也是崭新的。

　　“租金的话，最低是一个月4500。”梁齐说道。

　　听到这个数字，程霄挑了挑眉。5400看起来不多，就和程霄上一世一线城市普通居民区一户房子的租金差不多。但，对于现在这个社会的消费力水平来看，可就不低了。

　　程霄在心中算了一下，他之前买的那套商铺花了27w。也就是说，用这里商铺五年左右的租金就能买下。

　　当然，两个商铺的价值并不能这样粗略的计算。程霄衡量了一下，觉得还算合理，于是对梁齐说道：“那就租下来吧！先签下五年的合同，然后一年一交。”

　　“明白！”梁齐听到程霄同意租下后，也松了一口气。他显然对这里也是非常满意的。

　　“装修方面，我已经准备好了设计图。我回去根据这里的布局再修改修改，到时候你直接把它给装修队就行了。”这个设计图，是程霄和林天佑讨论后一起设计的。既符合这里的传统，又增添了新的元素，算是两个世界风格的糅合。

　　“好！”梁齐点头应道。反正装修方面他也不是很懂，有程霄决定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看完商铺后，程霄和梁齐也都饿了，于是决定到附近的餐馆吃饭。正好可以一边继续商谈，一边观察下周围餐厅的营业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