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琴戒舞》清识

4、弋息卦术

　　木兼想不到一个女子可以这样大方的看着一个男子，惊叹之余，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道：“我听阿息说，阿如有一身好舞艺，我的父亲也点名请姑娘来，阿如可准备好了？……”

　　“等一下，”公子艺伸手阻止，其实也只是手伸到半空中停顿了下来，虽然没有挡到实处，但木兼已经停止说话，眼睛朝他看来：“待我卜上一卦。”

　　如姬怔了下，随后反笑道：“又是卜卦。有文王的卦厉害么？”

　　木兼似乎见惯了，只是浅笑道：“好，看你这次能卜出什么来？”

　　公子艺边从袖中拿东西，边笑着说：“你不要小看我。去年我就说你去镐京就能一舞倾诸侯，只有幸没有祸，昨日又算到你必定到了荣国，就在城门口等你，没想到你却在轿子里睡着了。如果让荣公以及大臣们看到，可真是不好了。所以才接你到阿兼府上歇息。现在还是为你近日情形卜卦吉凶，你还不愿意呀。”

　　如姬听说，看到公子艺待自己真是好，什么都已经替自己考虑了，不觉心中触动，鼻中微微发酸。看着公子艺向空中抛卦，不再说话。

　　只听几声木块着地的声音，卦之阵已然形成，公子艺眼睛有点缩了进去，盯着如姬道：阿如，与荣公过寿之后，还是免去宫中女官之职，和我回鲁国好吗？”

　　如姬听说，猜到可能有不好的事发生，忽然想到申扶叔曾言国人暴0乱的话，不禁连连点头，随口问道：“国家要发生暴0乱么？”

　　木兼怔住，看向如姬，道：“这话不可乱说。”

　　公子艺脸面表情显得极其错愕，质问如姬：“阿如，你这是从哪里听得？”

　　如姬信任公子艺，才不禁随口说出来，此时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之言，悔恨莫及，忙摆手道：“我瞎猜的，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话。”

　　公子艺闭着嘴，低着头，看着卦，良久，忽然轻笑一声，之后又摇头又叹气道：“阿如，你猜想的很对。”嘴上的话说完了，心中却接着道，只是，阿如，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我会用我所能保护你的力量保护你，一定保护好你，绝不放弃。

　　木兼看着公子艺，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紧紧握着，心中有万般话语，却没有说，只是说：“该走了。”

　　公子艺看着他，点点头。荣公之子中，也只有他最善良质朴，也只有他最懂自己的心情了。

　　荣国公的府院很大，不是一般的大，站在院子墙壁的东面，看不见院子的的西面，可以与镐京宫殿相较。这是如姬进入府院的第一个评价。

　　走进院内，可见小桥流水，竹林翠绿，有一派清新别致之相，令人感动又疑惑荣公是淡远清雅的人物。但是，步入走廊，见世之难寻之物挂在廊壁之上，令人眼花缭乱之外，不禁想屋内又摆放何等奢侈华物？荣公之奢华成性，可想而之。

　　因为如姬是女子，又不是诸侯公侯之女，只是平凡的舞姬，所以公子艺与木兼把她留在一个舞姬歌姬之处。但因身份又有不同，安排独居一室。

　　如姬心境平和，很舒然看着他们离去。自己坐到床沿，等着献舞时候。

　　光阴流水似箭，不知什么时候，已有一个女孩敲门告知时间到了。如姬不多想，随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