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谎言[综英美]》飞樱

414、【番外5】Chapter 11

　　洛基紧紧地盯着他，忽而露齿一笑，笑容里充满了恶意。

　　“哦？不是什么？”他的声音也骤然低沉了许多，声线听上去平滑而富有磁性，像是中提琴的琴音。

　　“我知道了——”他恶意地拖长了声音，微微侧过脸，将他猜到的原因缓慢地一一罗列在她的面前。

　　“他想让你在我面前中伤希尔维，最好让我不要相信她的话，而是像你当初在纽约的时候一样，自以为是地选择了所谓‘正义’或者‘正确’的一方，就一头热地扑过去站到他们的阵营里——是吧？！”

　　约露汀没有说话。

　　洛基似乎也不需要她再说一句“yes”或者“no”。

　　他继续充满恶意与讥讽地问道：“所以这一次，你又选择了站到我的对立面，是吗？你觉得TVA那些夸夸其谈的骗子所说的才是真的，是吗？……可是，你自己也是个‘时间罪犯’，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希尔维……看不起我呢？！”

　　他一声比一声高，到了最后简直要逼问到她的脸上去。约露汀迫不得已，只好别开了脸，轻声答道：“我并没有这样做。”

　　洛基：“……什么？”

　　他露出极度不敢置信的神色，反问了她一句。

　　但即使是那样的神色，她也看得出来，都是他假做出来的。他并不相信她的辩解，一个字都不相信。

　　约露汀知道在这个时期的洛基·奥丁森，正是对她的憎恨度最高的时期。他在纽约失败了，而他认定的帮凶却因为最后关头帮助了复仇者而获得了特赦与自由；最后被留下的罪犯只有他，即使没有TVA，他回到阿斯嘉德，一样会被奥丁无情地宣判终身监.禁，关入地牢的最深处——而那样的命运，他想必已经从TVA的什么时间电影院里看到过了。

　　但是，即使能够理解他的尖刻与愤怒，这样的指控仍然令她有一点难过。

　　她不禁垂下了视线，低而清晰地说道：“我不相信TVA。我是来寻找你的下落的。假如不是因为跟莫比乌斯暂时合作能让我见到你，我是不会跟TVA的任何一个人合作的。”

　　洛基卷起嘴唇，尖锐地冷笑了一声。

　　“哦？找我？那之后呢？会怎么样？”他尖刻地反问道。

　　约露汀：“……”

　　说真的，其实她也没想好。

　　她对于这个TVA以及它内部所遵循的一切规则都是全然陌生的。她也不知道能用什么方法才可以从TVA的控制之下逃脱出去。而且，即使她是那个不存在于神圣时间线上的人，但TVA一旦监控到了洛基，就不会放过他——而根据他们的理论，无论他们逃到何处，TVA都可以找到他们。

　　以前TVA没有追捕他们，是因为洛基的行为没有造成时间线的分支。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有了那个“希尔维”的介入，一切再也难以回到从前。就算是她保证会把洛基带回他理应所在的那个时间线上去，那么那个危险而难以追捕的希尔维呢？她当然无法保证希尔维也不会去找洛基——在到这里来之前，莫比乌斯已经告诉了她，希尔维在那个名叫“洛克斯卡特”的地方，是主动出现在洛基面前的。

　　莫比乌斯也告诉过她，他之所以能在TVA面前把洛基暂时保下来，甚至还给了洛基现在的这一身TVA的行头穿着，是因为他希望洛基与他们合作，追捕希尔维。但是，事情在中途出了差错——

　　他们追着希尔维到了一个世界末日的地点——洛克斯卡特，然后在那里，他们和洛基分散了，而希尔维一再地出现在洛基面前，最终成功地动摇了他的想法，蛊惑了他——他们一起逃亡到了另一个世界末日，也就是她曾经听过的那个“拉曼迪斯一号卫星”上；最后，事情完全失控了，他们造成了时间分支，这才让TVA成功追踪到了他们两个……

　　约露汀凝视着面前这个穿着TVA的制服，颈子上还扣着TVA束缚力量的颈环，表情冷淡讥诮的洛基。

　　莫比乌斯说，洛基已经习惯在TVA被人叫“洛基·劳菲森”了。

　　莫比乌斯还说，他觉得洛基肯定是挺喜欢那个危险的时间罪犯的。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她的表情里甚至带着一丝轻慢和怜悯，就活像是看着个失败透顶、一无是处的卢瑟一样。

　　约露汀觉得，或许莫比乌斯根本就不认为她能够动摇得了这个洛基的决定。他只是觉得她“不存在于神圣时间线上”的这个bug足够特别，假如能够乖乖被他利用的话，说不定能做到些特别的事情——

　　有时候她会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漫长噩梦一样。从那艘最终被灭霸摧毁的大飞船上开始，她就有这种想法了。

　　……怎么会有人一瞬间就由最甜蜜的美梦中，掉入一个漫长无尽、黑暗冰冷的噩梦里呢？

　　生平第一次，她想要对那位小王子说——

　　【洛基，我很害怕。】

　　Loki, I’m so scared.

　　但是她同样也知道，即使她这么诚实地说了，也不再会有人应答。

　　他死去了。她觉得她也可以死。无论死亡之国是尼伯龙根，还是叫一个别的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她觉得他们总能在那里相逢。

　　可是她一直活着，活了下来。当灭霸使用无限手套打响指都不能令她死去，还有什么方法能解脱这漫长的痛苦呢。

　　她又看到了一个洛基。她想帮助他。但是假如他拒绝她的帮助，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约露汀难过地望着他，尽可能真诚地说道：“……我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但我愿意帮助你做到你想要做的事。”

　　洛基呵地发出一声嗤笑，毫不客气地反问道：“就是这样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难道没有一点自由的意志吗？”

　　约露汀：……？！

　　她刚刚的回答里不知道哪一句似乎刺伤了他脆弱的神经，洛基掀起嘴唇，迫近她的面前，充满嘲讽地笑着说道：“上一次你说完这句话以后，好像就背叛了我……哦，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

　　约露汀：！！！

　　而他残忍地冷笑着，像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终于找回了一些他在来到TVA之后丢失已久的自信那样，继续逼近她，继续说道：

　　“呵，在你的时间线上，你也曾经像我遇见过的那个‘约露汀’一样，背叛过你那里的洛基吗？”

　　“你拿着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像个苦行僧一样，满脸都是想要赎罪的表情……哦，收收你那种自以为是的同情吧。你背叛的不是我。即使那个可怜的人是我，我也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歉意！”

　　他看着她，茫茫然，憋着气，嘴唇抿紧着，脸色涨红了，显得不再像是在纽约之战的最后那么自信、那么无情、那么决然的样子，他忽而感到了一阵久违的、占据上风的快意。

　　“……呵，背叛者。”他逼近她的面前，近得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但他知道，她就是个懦夫，她永远不敢在他面前未经他的许可就做出什么——

　　甚至是回一句嘴也不行。

　　果然，即使听到了这么严重的指控，她也一声未吭。

　　洛基冷笑起来。

　　“你明白吗？因为我自己永远不会背叛我自己，而你能够背叛我一次，就会有以后的许多次……”他慢慢说道。

　　她依然一言未发。

　　可是那种终于占据了主控权的快意涨满了他的胸腔。之前的那些惊慌、惘然、恐惧、迷失、不安定……那负面的种种情绪，都仿佛在对她的这种如潮水一般发起、且不会受到任何反击的攻击之中消失了。

　　他仿佛还是当年在阿斯嘉德那个高高在上的小王子，享受着她的仰视，将她的爱慕踩在脚底，掌控着她的一切——虽然那些细节都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他的记忆里却还残留着那种感觉，那种欣慰的、安然的快意——

　　为了让这种久违的快意停留得更久一些，他笑着，就停留在她面前数寸之遥，一字一顿地对她说出了更加恶毒的字眼。

　　“你的忏悔对我来说是无用的。”他说。

　　然后，他看到她的脸上猛然起了一阵波动。

　　那是名为“悲伤”的震动；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两颗大大的泪珠涌进了眼里。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鼻翼轻轻翕动；一切面部的微表情都在暗示着他，她已经被他击倒了，他已经成功地报复到了她，他已经成功了——

　　可是，奇怪的是，他一点儿都没有品尝到什么所谓的“胜利的甜美”。

　　这让他有点焦躁与不耐地皱起了眉头。

　　“听着，如果你——”

　　可是他还没有说完，他们忽然听到环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阵脚步声似乎在中途停顿了一下，然后来人发出了一声哂笑。

　　他“呼”地喷出一口气来，仿佛有点不可置信、又有一点不耐烦似的，说道：“哦天哪，我怎么忘了……这力量真是惊人……”

　　来人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忽而提高了一点声音。

　　“洛基？你们现在准备好跟我谈谈了吗？”

　　洛基下意识地往那个年轻姑娘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却发现她也正在看着他。一时间他不知为何感到有点狼狈，但他喜欢眼下这种自己占据上风的状态，于是他率先说道：“……那是莫比乌斯。他在找我们。”

　　那个年轻姑娘无声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她仿佛完全把应对的权利交给了他来决定。洛基飞快地想了想，然后他觉得卡在这里也不可能有什么更好的改变，于是他还是决定借由莫比乌斯的力量先从这里出去。

　　他扬声喊道：“我们马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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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8.14.
　
虽然上一章还没满20个评论，但是因为有位小可爱Viv写了一篇长评，所以我还是忍不住更新下一章了hhh
另外也要祝大家七夕快乐。
（虽然可能接下来的章节不怎么甜了……但那都是漫威的错！
　
PS. 这一章提到了“自由意志”，这是个关键词哟。
单人剧里多多少少也透露出希尔维是因为“自由意志”才显得那么特别之类的……
不过这个关键词我们在这篇番外的结尾还会看到的。
　
下一章我们还是延续老规矩哦，【20个非纯灌水的留言】，就更新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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