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男神在哪里》翎戎

61、魔法禁 书目录-15

　　原本只是出门扔个垃圾的，不知怎的就演变成了饭后消食压马路。
　　傍晚的夕阳红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终于掺了些凉风，让人不至于无法忍受。

　　一方通行本就不是话多的类型，顾雨安则心情不好不想说话，看起来是一言不发沉默的氛围，而事实上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各怀心思。
　　路边的自动扫除机器人轰轰轰地勤劳工作，透过稀稀疏疏的绿化树木可以看见公园里小孩子们仍在玩着荡秋千砌沙堡的游戏，学园都市犹如被光明眷顾一般散发着平静祥和的气场。

　　“那边的姐姐，帮忙捡一下球好吗？”
　　远处孩子玩的皮球穿过绿化带一路横冲直撞滚到了顾雨安眼前，这个圆形玩具跟长了眼睛似的恰好停在她脚边。
　　顾雨安用脚尖将球挑起，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展示了一把高超的踢球技术。
　　好吧，想象当中的高超。
　　她从来没踢过球，只知道飞起一脚，于是皮球撞在旁边的树上弹了回来。
　　顾雨安：“……”
　　孩子们：“……姐姐？”
　　顾雨安木着脸把球弄回来，摆到一边看戏的一方通行跟前，说：“你来。”

　　一方通行看了一眼球，维持着双手插袋的标准帅气姿势，踢了一脚。
　　皮球飞出了一个霸气的回旋曲线，稳当当地落在某个孩子的手里，还不忘停下之前减速到零。

　　拿到球的男孩惊讶地张大嘴巴，几秒之后才大声叫了起来。“好帅！”
　　“好棒！”“哥哥教我们吧？”
　　那边的孩子圈沸腾了，一个个全都星星眼地看着他们，甚至有几个动作快的跑了过来。
　　——一方通行就这样被小学生们围在中间、不停地询问变厉害的诀窍。
　　顾雨安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完全没有上前解救的意图。
　　（顾：妈的，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
　　她自然知道自家小伙伴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局面，可就是这样才有趣嘛，若是能看到一方通行有气不能发的憋屈样子，她被冷落一下也值了。
　　白发少年皱了皱眉，接过球又给他们来了一遍，这次的曲线更加复杂完美，皮球在空中连着避开了三个障碍物，落到眼睛看不到的灌木丛里。
　　“想踢好，就要多加练习，不然就跟那边的女人一样。”
　　孩子们一齐喊了声“好”，就全部跑到那边去捡球了。

　　顾雨安（瞪）：“我好想告诉他们，你作弊。”
　　刚才那两下明显是提前计算好轨迹，再利用风力让球飞成那样的，怎么就把这几个蠢孩子蒙过去了呢？
　　她才不相信一方会踢球！
　　一方通行：“那你说吧，我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雨安回头看了一眼孩子们：他们已经找到球了，正准备往这边跑来。她骂了句卧槽，快步跟了上去。

　　*

　　有了捡球的插曲，两人之间那种尴尬的气氛终于消失了，虽然顾雨安还是不愿意说话。
　　毕竟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糟心，她已经提不起攻略的兴致了。
　　被告知了系统已经完全毁坏这种事对她的打击程度，不亚于在电视上看到御坂美琴跳钢管舞。
　　穿越这么久以来支撑她的信条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到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去。为了回家，她可以伤害很多人，甚至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自杀确实需要勇气，但当你习以为常看淡了以后，便再没有什么顾忌了。
　　——反正死不了。
　　除了回家，她再想不到存在的意义。
　　顾雨安不明白系统想要的是什么，但既然处于被胁迫的位置，且无法反抗，就得按照它说的做。
　　她恨系统吗？……这是当然的。如果没有系统横插一脚搅乱她的生活，现在她应该已经在享受大学生活了。活了十多年即将迎来属于自己的日子，却被拉到别的世界成为其他人，这种事想想都受不了吧。
　　她能够一次次面对着自己曾经热爱过的人，笑嘻嘻地说谎、心安理得地骗取他们的感情，因为她知道，只要戴上面具就没有人认识了。
　　骗了人又如何？
　　伤害他们又如何？
　　反正他们不可能破碎虚空，到另一个世界去找她复仇。
　　她只要把这些都当成一场游戏就好。游戏结束，梦醒了，睁开眼睛她还是原来那个整天玩玩游戏看看小说的女孩。
　　没错，只要结束了，她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一切只是一场比较真实的梦而已。

　　就是这种自欺欺人的理念，陪伴顾雨安到现在。
　　陪伴她到……系统没用了为止。
　　这想法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顾雨安一时间无法适应过来。

　　而对系统动手的罪魁祸首、食蜂操祈，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做的？
　　食蜂操祈跟她并无深仇大恨，唯一的过节就是系统五年前消除了她的记忆。那时食蜂的超能力还无法与系统抗衡，理应忘记了一切才对。而照现在的发展来看，莫非当初消除记忆不成功，食蜂怀恨在心？
　　不，她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有什么恩怨应当当面解决，况且都过了五年，再小气也不至于记五年吧。一方通行天天跟人打架，也没见他背后阴人家啊。

　　有特殊隐情……这是很明显的了。
　　问题在于，怎样挖掘出这个隐情，让食蜂心甘情愿地把系统还回来。
　　既然一方通行说过“控制点不在这里”这样的话，那么控制点一定是食蜂掌握着。她能让系统失去作用，也绝对能叫它恢复。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顾雨安，完全没有想过，万一她最信任的一方通行是共犯该怎么办？

　　******

　　还没过足凉风的瘾，夜幕就降临了。
　　天空被黑夜覆盖，几颗星星孤零零地挂在上方一闪一闪。
　　学园都市的高大建筑物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学生专属的这个学区内随处可见外出玩乐的年轻少年少女。

　　顾雨安的宿舍在常盘台校园内，一方通行虽然可以进去，但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更何况他俩还一身情侣装，上赶着找烧吗。顾雨安可不想被同学举报早恋。
　　当时出门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会走那么远，就没在意衣物的问题，谁知道两人一路走到了常盘台？

　　顾雨安在常盘台中学门口跟同伴告别，拎着装了自己脏衣物的布袋走了回去。
　　走了十来米，她回头一看，一方通行还站在原地，眼睛看向一边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守门吧？”顾雨安忍不住吐槽。
　　“我有点事，你不用管。”一方通行说。
　　“好吧，早点回去，宿舍有门禁的。”
　　换做平时，顾雨安肯定就死赖着不走了，但今天她实在是有点累，下午大扫除，还走了这么久的路，全身骨架都要散了好吗。

　　黑发少女的身影逐渐融入了夜色。

　　直到凭借他的视力什么也看不到了，一方通行才收回视线，走向某个——他与食蜂操祈约定好的地点。

　　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这是理所应当。
　　今天的赴会，就是为了结束那个交易。
　　系统的意识被食蜂强制抽离，灵魂没了，只剩下人为能够解读的代码数据。
　　截至目前，一方通行已经在外界重新组装了一个新的系统，称之为一号。一号具备系统的大部分机能，比如好感度查询、任务配布、通讯录等等。时空跳跃和系统商城暂时做不出来，他必须得搞懂系统操作这些的原理，而这也需要食蜂的帮助。
　　——只要有压倒性的实力在，他不怕系统不和盘托出。

　　“你来的真晚。”
　　KTV包间内，一位金黄卷发的美少女正无聊地一下下按着遥控器。
　　“怎么选在这种地方。”一方通行环视一圈，皱了皱眉。
　　“只要不是废弃工厂，哪里都好。”食蜂操祈显然对上次的见面地点充满怨气，“居然约一个美女去那么烂的地方说话。”
　　“说正事，我把一号带来了。”一方通行从衣领底下翻出一个米粒大小的机器，“那东西没了意识，一碰就散了，什么用处都没。”
　　“欸~？居然散了……”食蜂操祈受了很大打击一般，“当初是谁说把它交给我的？”
　　“意识在你那里，已经够了吧。放它出来，我要问点事。”
　　食蜂接过一号把玩了一会儿，就不感兴趣地把它放在桌子上，放出系统的部分意识使其依附在上。
　　“问吧。”

　　系统一接触到载体，就大声嚷嚷了起来：【快点放我回去，她不能没有我！】
　　“是你不能没有她吧。”一方通行把一号拿起来捏在指间，语气平静。“告诉我穿梭时空的方法。”
　　穿梭时空！
　　听到这几个字，食蜂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短短半天，这个人到底研究出了什么东西！明明最重要的意识在她这里，她却从没想过这东西有如此独特的用途。
　　【本系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我回去！】
　　“……”
　　见系统装傻，一方通行顿时就没了跟它耗下去的兴趣，直接把一号丢给了食蜂操祈。“让它说。”
　　【你不能这样！要不是本系统，你才不能再次见到她！！】
　　机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那真是谢谢了。”一方通行勾起唇角，眼神讽刺。“快、说。”
　　在食蜂操祈的控制之下，系统的声音低了下来，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断断续续地道出真相。
　　在场的两个Lv.5，同时感到心脏一跳。
　　“居然用这样的方法……”食蜂操祈说，“绝对要销毁。”
　　穿梭时空，这可以说是触犯了禁忌的魔法。学园都市现有的最强空间系能力者也只不过在一定的区域之间移动，绝没有在两个世界间来回一说。
　　“……”一方通行沉默着把意识从一号中抽离出来，将其撕成了粒子，飘散在空气中。

　　“毁了最好，如果是以生命力为代价增强力量，这种东西不要也罢。”食蜂看着空中逐渐散去的浅蓝色粒子，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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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旅游前最后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