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莫寒躺在地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是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回播的最让她难堪、难过、愤怒的记忆：上辈子父母的车祸，刚才下人看她像是看到鬼一样的情景……，全身像是被针扎电击一样痛。
“玩家情绪波动过大，请注意。”
最后她终于感觉到胸前发烫，滚烫的热毒如火一般自胸前蔓延至手臂，肌肉胀痛。她想要发泄，想要割开肌肉把充塞在其中的力量放出来。
但因为身体被完全托管的原因，她还是只能静静地平躺着，感受着丝毫不断的痛苦，像被火烧，像被刀割，像被针扎。不一会儿，她已经汗水淋漓了。
“中度脱水，宜补液。”系统在耳边冷冷说道，然后身体就自动站起来，走出去，刚开始走路还有些同手同脚，后来就走得有模有样了。走到小溪旁边，身体有些僵硬地俯下身去，捧水喝下。莫寒觉得这种身体不由自主乱动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痛苦结束之后，莫寒瘫软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玩家注意，剩余食物不多，请进行收集。”
“玩家注意，剩余食物不多，请进行收集。”
“玩家注意，剩余食物不多，请进行收集。”
因为莫寒一直不曾理会它，系统又换了一句：“玩家注意，我可以接管你的身体进行食物的采集。”
这时候，莫寒才悠悠说出一句：“这么渴求着人类身体的人工智能真的存在的吗？”
“……”
“不曾得到就不会怀念，不曾失去就不会渴求，你究竟是谁？”
“我现在谁也不是了。”
“我刚才感受到你的喜悦。”
“什么？”
“在你接管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感受到你的喜悦。”
“其实毒血咒印发作起来的时候，并没有真的那么痛？”
“是。”
“你完全瞒过我了。我以为你信任我。”
“我只信任我自己。”
“哦。”
“我亲爱的半身，你可以把事情说清楚了吗？”
“什么？！”
“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作第二人格？”
“你知道了。”
“花了六年时间，我知道了。”
“我可以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了吗？”
“当然，当然。你对我的身体有种奇怪的渴望，这也没有什么。我只是奇怪你一直没有下手夺取，根本不费什么事嘛，你让我自动走到池塘里面就成了，人工智能不需要呼吸，但是我需要。这样你能完美地夺取我的身体，但你没有这样做。为什么呢？只是因为你依附于我生活吗？你完全可以用强迫的方法，就像刚才那样用电流刺激我的大脑皮层和神经末梢，强迫我完成你的任务。但你也没有。我不相信机器人三大守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刚才根本无法给我电击，那对我的神经末梢肯定是产生了伤害的。而且你对于我的记忆也很熟悉，甚至你刚才走路的姿势也很熟悉，不像是第一次走路的人类。”
过了许久，系统才说道：“……我以为你才是我们之中多愁善感的那一个。”
“多愁善感不适合我们。”莫寒勾起了嘴唇，说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奉陪到底。”
静默良久，莫寒看见一个身穿烛天套的万花成女缓缓从洞穴深处走出，坐在自己面前。莫寒笑道：“这是拟真投影？”
“不是”，眼前的女子开口道：“我只是调节了一下你的眼神经。简单地说，我欺骗了你的眼睛，别人看不到我。”
“哦，那很好呀。”莫寒举起手，想要去摸一摸。
女子又笑了，道：“我也可以欺骗你的触觉。”
“来呀。”
女子没有再说，举起手与莫寒十指相贴，但是莫寒没有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什么。
过了一会儿，莫寒才说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继续叫系统也成，抑或莫问寒。”
“你盗取了我的ID。”
“是我们的ID。”
“哦，那还是继续叫系统吧。那么究竟是什么回事？我为什么会穿越？！”
“你有什么记忆吗？”
“我正在上游戏，忽然间觉得身体上很痛，像被重物砸到一样，然后就没有了知觉。”
“你确实被砸到了，那时候刚好有个时空穿梭机破开空间砸到你身上，时空穿梭机上带的智脑和我们的一缕意识混合在一起，那缕意识就成了我，我顺带吸收了我们原来那台电脑上的内存，然后我就带着你再次穿越。”
“那我原来应该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都扁了。”
“那个什么穿梭机哪来的？”
“是在星历3000年10月21日发射的，原本的用途应该是回到过去探索失落的文明与生态，采集样本以进行研究。”
“那为何会砸到我身上？！”
“内有一错误代码……”
“错误代码？这是它的故障还是人为的？”
“信息不足，无法推断。”
莫寒暗暗咬牙，如果是人为的话，呵呵，我总得要回报一二。
”还有一个，既然你都知道了，有些事就可以说清楚了。这是你的包裹”莫问寒一扬手，莫寒眼前就出现了游戏里的包裹界面。
“按理说，这些东西都只是数据，确实是数据，但是我们穿越来的这个世界，也是当时最靠近我们的世界，有这些数据的原型。例如，你卧室里挂着的帘子就是轻容纱。”
“所以？”
“我采集样本之后就能够合成，只要样本充足，能量足够，我就能把这些数据都还原出来。”
“放哪里？”
“空间折叠。”
“能量从哪里来？”
“穿梭机上本来就附带了巨大的异常能量，可以吸收利用。如果不是有这样大的能量，我也不用急匆匆就带着你穿越，就地找个刚出生的婴儿附身也很容易嘛。但是这样巨大的能量会成为一个强烈的辐射源。在穿越之后，这样强大的能量才驯服了些。而且我一刻不停地进行数据采集和还原，不停地消耗那巨大的能量。这是你的80万黄金。”
“80万，我记得我只有一万出头的。”
沉默了一下，女子才低头答道：“黄金样本最容易采集，而且耗费能量最多，所以我就都弄成黄金了。”话语中竟带了几分羞涩。
“土豪也挺好的，其实你可以合成五行石什么的嘛。”
“样本不足，无法合成。”
“那你都合成了什么呀？”
“只要你能接触到的。”
莫寒看着里面堆积如山的布料、点心等日常用品，不由得沉默了。
却说当日莫寒发狂跑了出去，五娘、六娘等人不由大惊，上报长辈。莫家族长就是莫寒与莫雨的父亲莫天蓝，虽为嫡支，却年纪最少，尚有两个隔房的堂兄。莫天蓝听说自己的女儿不知为何就发狂跑了出去，急得一叠声就让人去找。命令刚下，又有下人来报说：“适才九娘徒手生撕了几头猪，就跑出后山去了。”
莫天蓝便嚷道：“总是我女儿，莫说撕了几头猪，就是撕了几个人，也与我寻她回来。”
他的两个堂兄莫天青、莫天碧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叹息一声。莫天青就说道：“三弟且晓喻全族，让众人勿要胡说，不然侄女儿回来可如何说亲？”
“大哥说得有理。我这便吩咐下去。”
“慢着”，莫天碧说道，“不若说主人家有喜事，宰了几头猪赏给了下人吃，有敢胡说的自然就是造谣生事。”
“好。”莫天蓝闻言喜道，“二哥果真明白事理。”
“唉，侄女儿一发病就往后山跑，分明是不愿伤了自家人，我们做长辈自然要善后。只是现在须得先寻回她才是。小小的一个女孩儿，自幼娇生惯养，在外面只怕要吃苦。”
他们计较才定，就又接报莫雨也发起狂症来，急忙又打发人去请了医生来开几帖安神的药。几家主母又听到下人胡说：“那九娘分明是夜叉降世，不知要害多少人性命才可，主人家还要寻，岂不是拿我们的性命做儿戏。”气得她们拿了人来就要打死。
这般纷纷乱乱、人心惶惶，过了两日人心方定，莫天蓝才亲自带了人到后山里去寻莫寒。但是莫寒因为怕自己伤人，早躲往山林深处去了，众人就只寻得见一件染血的上襦，回去报与莫寒生母。她见了心中大恸，一时昏过去了，醒来后就靠在床上说道：“说不得，我女孩儿还活着，只是躲起来了，且放些衣物吃食在后山处让她取用罢。”
莫天蓝也含泪道：“只得如此了。你且好生歇着，尚有全郎在，须得母亲看顾才好。”
“我晓得是该自当保重的，只是我的心还是痛得很。”
“九娘也是我女儿，我的心和你一般，只是看到全郎不得不勉力支撑罢。”
莫寒在发现了自家系统就是自家的人格之后，心怀大畅，从包裹里取出了几个点心来吃，一边吃，一边笑道：“这味道和家里的一样。”
“这本来就是在家里采集的样本合成的。”
“真个无趣，就不能让我想想家。”
“……”系统君抽了抽嘴角，说道：“你继续。”
莫寒吃着吃着，竟忍不住掉泪，呜呜说道：“我已是这个样子了，怎么敢回去？这次幸而没事，若有下次可如何是好？”
四下静默，系统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莫寒一抹泪，说道：“全郎与我一般，只是他还是个孩童，若不幸犯了杀亲的大罪，可如何是好？”
“你要做什么？”
“说不得，我总得留心才是，等有个万一，我就去把他引出来，杀了旁人也比杀亲来的好。”
“也罢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