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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彻底死心 ...

  •   柳氏还在宋希琰的床前焦急地转着圈子:“夫人呢,怎么还没来?”

      有丫头低着头上前低声回道:“回老夫人,夫人不肯过来。”

      “什么,那个贱女人,她居然敢!”柳氏狠狠用力一掌拍在紫檀木圆桌上,手腕上的金镯子与桌面相碰,发出好大的碰撞声,吓得那小丫头一个瑟缩。

      “外边怎么回事,什么人在吵吵闹闹的?”盛怒中的柳氏听到外边的声响更是烦躁。

      “是少爷的外室,叫什么澜馨的,一直吵着要见少爷,柳姨娘拦着不让进。”

      “外室?”柳氏信念一动,自己这个儿子,一个月里头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住在这个外室那儿的,可见这女人也是他心爱的,“快叫她进来。”

      澜馨一进屋就直扑宋希琰的床边,摸着他因高热而滚烫的额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个劲儿往下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柳氏不耐烦地道:“琰儿他一直喝不下药,你看看有什么法子?”

      澜馨看了看旁边的药碗,顾不上旁人的目光,直接端起药碗就喝了一口,然后俯低身子,嘴对嘴地一点点把一口药汁都渡了过去,说也奇怪,宋希琰居然就这么一口口地喝下了不少药汁。

      一碗药喂了小半个时辰,虽然是事急从权,但这种亲密的情态让柳氏的眼光都不知往何处看才好,柳凤珍在一旁看得更是目中喷火,有丫头便趁机劝两人暂时出去歇息。

      两人忙了大半天连水也没喝一口,如今确实有点受不住了,见宋希琰能喝下药,心里也渐渐安定了些,柳氏嘱咐澜馨留在这里好好照看,便跟柳凤珍两个互相搀扶着出去歇着了。

      澜馨喂宋希琰喝完了药,又拧了帕子给他擦了一遍脸上身上的汗,最后见水有些脏了,便想着去换一盆,好绞了清凉的帕子给他敷在额头上。

      谁知刚离开床边,便被他拉住了衣角:“婉儿,别走。”

      澜馨心中酸楚,缓缓地坐了下来:“我不走。”

      宋希琰稍一用力,拉得她扑倒在自己的怀中,双手一揽,把她抱在了胸前。

      澜馨惊呼一声:“当心,别碰着伤处。”

      “没事,只要你肯留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过来一会儿,又似不放心地问,“婉儿,是你吗?”

      “嗯,是我,我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澜馨闭上双眼,喃喃回答。

      “别走,别走……”

      澜馨轻轻地拍着宋希琰:“不走,我不走。”直到他的呼吸渐渐沉稳,这才慢慢地起身,可是刚要离开,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握住,为了不吵醒他,只好就这样坐在床边,一动也不敢动。

      第二日清晨,宋希琰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像要炸开般地疼,而自己的手里,还牢牢地握着另一个人的手。

      宋希琰心念一动,赶快睁开了眼睛,伏在床边的女人也觉察到了他的动静,缓缓直起了身,语气里充满了惊喜:“你醒了?”

      “是你?”

      澜馨充满喜悦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低头道:“是我。”

      “昨晚在这里照顾了我一夜的人的你?”

      “是的。”

      宋希琰收紧了握着她的手掌:“辛苦你了。”

      澜馨的双眼瞬间充满了光彩:“不辛苦,只要你没事,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接下来的养伤期间,宋希琰一句也没有提过陆淑婉,当然陆淑婉也从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在宋希琰面前,大家不约而同地似乎都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柳氏当然是记恨在心的,对于这种自己儿子命悬一线的时候还能狠得下心不出现的女人,她真是恨不得马上就把她休出家门,之所以没这么干,也只是不想在儿子面前提起她影响他的心情而已。但也看不得她依旧养尊处优地在府内享福,待宋希琰稍好一点便腾出心情让人把陆淑婉和秋涟两个赶到了后院一处四面漏风的柴房居住,暂且眼不见为净。

      半个月后,宋希琰箭伤痊愈,柳凤珍也顺利地诞下七斤半重的大胖儿子,整个宋府喜气洋洋,至于柳氏处置了陆淑婉这样的小事,自然是不会有人多嘴去宋少爷面前说的,少爷重伤生死未卜的时候,少夫人的无情大家都看在眼中,宋希琰对下人一向宽厚,陆淑婉的做法,实在让人齿冷。

      澜馨在宋希琰身体恢复之后,便回了馨澜阁,宋希琰也慢慢开始处理商号里的事,渐渐地恢复了早出晚归的作息,只是留在家里的时间益发少了,偶尔回来也只是给柳氏请个安,看一看儿子便罢,绝大多数的日子都是住在外边的馨澜阁。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柳凤珍原来想着,只要能留在宋府,日日能穿着绫罗绸缎,吃上山珍海味,便是这世上最好的日子了。如今她如愿以偿地进了宋家,生了儿子,在柳氏的纵容下,几乎掌握了整个内院的管家大权,应该说是心满意足的了,可她心里的怨恨却越来越深。

      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会越多,进门以后,宋希琰根本就没有跨进过她的房门一步,她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于这种虽然锦衣玉食却等同于守活寡的生活,想来想去,她把宋希琰不愿意回家的原因完全归咎到了陆淑婉的头上。

      想起那天晚上宋希琰在她身上疯狂动作,口里却一声声唤着陆淑婉的名字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冒出一簇簇的妒火,益发地对陆淑婉恨之入骨。

      柳氏总是劝她:“在这个家里,你实际上已经是个掌管全家的女主人了,女人做到这个份上,也该知足了。”

      可是这是不够的,柳凤珍很清楚地知道,宋希琰现在对陆淑婉的冷漠,只是在记恨她在他重伤期间的不闻不问,只要陆淑婉能放低身段,委婉求全地讨好与他,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到那时候,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一切能不能保得住还难说得很。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个女人彻底消失……

      “小姐,喝药了!”秋涟端着药碗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我不喝!”陆淑婉用力一推,“当啷”药碗片片碎裂,滚烫的药汁淌了一地,室内弥漫着苦涩的药味。陆淑婉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自从半年前染上了风寒,就一直缠绵病榻,病情反反复复地怎么也不见好。

      秋涟蹲下来捡拾着地上的碎瓷片:“小姐,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

      “喝了又有什么用,反正都是好不了的了。”

      “小姐,您别说这种丧气话。”秋涟带着哭腔道。

      陆淑婉冷笑:“哼,我丧气?对,我就是这么丧气的人!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跟着我既不能让你爬上少爷的床,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你怎么还不走,你快走啊,走啊!”小时候被身边最亲近的丫鬟碧芷陷害,她当时还懵懵懂懂的不知事,后来想起来才觉得心寒,因此就再也没有信任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特别是这个姚雪花安排给她的陪嫁丫头。

      自从小姐的境遇变差以后,这样的话秋涟都已经听过几百遍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急于解释,到现在已经学会了听而不闻,只要自己真心实意地待小姐好,便能问心无愧了。

      匆匆擦净地上的药汁,秋涟站起身来:“我再去给小姐煎药,不管怎么样,先养好身子要紧。”

      “喂,你说,秋涟那小蹄子,待会还会不会来煎药?”

      “肯定得来啊,依那位的坏脾气,哪天喝药不得折腾上几回?”

      “哎呀,烦死了,我这差使得干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你说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这毒药也吃下去不少了吧,怎么还能耐得住?”

      “有钱拿你就偷笑得了吧,那位要真的没了,你还想有这么好赚钱的差使?你家那位还能天天去喝烧酒那么快活?”

      “说得也是啊!老规矩啊,待会药煎得差不多了,你就寻个由头把秋涟那小蹄子引开。”

      “知道啦!”

      无意中在厨房门口听到这一段对话,秋涟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难怪小姐的病怎么也好不了,难道真的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强自按捺着按照平常的样子煎了药,到差不多煎好时,不等别人来找她,她自己就随口说了个借口:“林嫂,我早上大概吃错了东西,现在肚子疼得厉害,得马上去一趟茅房。可是这药就要煎好了,您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别给煎糊了。”

      “赶紧去赶紧去,这药我帮你看着,保准没问题!”

      秋涟捂着肚子千恩万谢地跑了出去,跑出几步,又悄悄地折了回来,躲在门边偷偷地看进去。

      只见那林嫂鬼鬼祟祟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先四下看了一眼,再飞快地打开纸包,把里面白色的药粉尽数倒进药罐中,再把那包药的纸扔进火中烧掉,拍拍手掌若无其事地走开。

      秋涟气得浑身发抖,忽然听到身后阴测测的嗓音:“怎么样,看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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