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霸主这职业》心十

64、幽灵山庄（五）

　　幽灵山庄真不是活人该呆的地方，一只三鲜鸭子只给个鸭毛、鸭皮和鸭骨头。这已经算早点里较为丰厚的，或许陆小凤正在庆幸昨日晚间和将军的打赌让他饱食了一顿。可是，有一位访客却将他心底幸存的喜悦打破。

　　“陆小凤，你还活着吗？”小白礼貌的敲敲门。

　　但是陆小凤仍旧感觉不好，比之吃不饱，羞愧更让他难容。谁知道小白会怎么对待他？她为什么要问他还活着吗？难道不是该问他活的好吗？这样才能将仇恨不满表达的更清晰。

　　过了一小会，小白面前的门才打开，她听见陆小凤对她说，“那天，我实在是什么也不记得了。西门吹雪还恨吗？”

　　“我到时觉得你陆大爷应该先问问我是怎么找来的。”小白走进小屋，打量里面，面色如常。

　　“你是怎么找来的？”这一刻陆小凤又恢复了浪子本色，他的朋友小白没有生气，这很好。于是，他将他的羞愧之心喂了狗。他的门前也确实有条狗。

　　“我遇见了老刀把子，他很欢迎我来小住几日。”小白话完，陆小凤便立即瞪大眼。

　　“幽灵山庄都是幽灵，没有人能离开。你当然知道，我也当然知道，老刀把子更知道。”小白知道陆小凤在疑惑什么，“或者，你在想我就是老刀把子。”

　　“你不是。”陆小凤的脸色更加怪异。

　　“我当然不是老刀把子，因为我是个光明正大的人。”小白这句话让陆小凤忍不住擦了下汗。这真是几日不见，脸皮越发的厚。“因为，我和老刀把子说想要割掉陆小凤的一个舌头和一双手。所以他很高兴，便让我来了。”

　　“你真的想这样做么？”陆小凤终于平静下来，也许有些事情有了眉目。

　　“老刀把子不信任你。”小白摇摇头，继续道。“陆小凤有四条眉毛，是个很难打倒的人。我来追杀你，总好过西门吹雪。”

　　“你是说西门吹雪比不过你？”陆小凤很想掀开小白的皮面，查看那东西究竟有多厚。

　　“某种意义上是的。”小白大言不惭，“西门吹雪是个剑客，并不歹毒。而我却是个无赖。”

　　“你还是个牛皮大王。”陆小凤道。

　　“前两日，你还在树林里时。西门吹雪在后头，我呢，为了陆小凤这个朋友决定插自己两刀，就先截住他，说要和他比剑。”这时，小白露出个坏笑。

　　“这可不像你。”陆小凤嘟囔一句，但是他还是有点感动。

　　“然后，我机智的扔了剑。”小白有点得意。“认输。”

　　“西门吹雪不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你的确是个无赖。”陆小凤道，“但，也辱没了剑客的身份。”

　　“我从来都不是剑客，也不是君子。”小白不以为意，她一步踏上前，揪起陆小凤的衣领。这时，笑的更加的坏。“那么，让我来割掉你的舌头和双手吧。”

　　“真的？”陆小凤并未胆怯，他接着说道，“在我死前，你能否给我一顿饱食，那样我一定会感激的。”

　　“饿惨了？”小白笑容一滞，问道。

　　“啧啧。”几声突兀的声音，那是一种饿惨了的饿鬼舔食鸭骨头的声响。然而，陆小凤还未来的及吃掉他那可怜到极点的早饭，就被一个真的饿鬼享用了。

　　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小白、陆小凤、那条狗皆未发现踪迹。那么此人的武功一定很高，至少轻功绝高。他是游魂。鸭骨头上根本就没有肉，但他吃的很带劲，那股恨不得连骨头的吞进腹中的劲。

　　直望的小白和陆小凤两人呆立半晌，他们太过吃惊了。 “你也是饿鬼？”陆小凤略有同情。

　　“我若不啃这根骨头，就真的要变成饿鬼了。”游魂扯了个苦笑，一脸愁容。

　　“难怪陆小凤心甘情愿让我来杀，他这样的懒人、馋人、浪荡子怎么能活的下去？”小白恍然，继续道，“你想不想吃肉？”

　　“想。”这一刻，游魂的全部心神都投注于肉之上。

　　“那里有条狗。”小白放下陆小凤，伸出一指，指向蜷缩在屋角舔毛的大狗。

　　“不可以的。”游魂失望道，“如果他真的是条狗就好了。”

　　“那就好，这样陆小凤就不会被人半夜里煮了吃掉。”小白长吁一口气。却让陆小凤一脸煞白。

　　“老刀把子不允许杀人。”游魂的愁容更苦，也许他真的想杀人。“杀人偿命，这是山庄里的规矩。”

　　“老刀把子真是个好人。”小白的表情却是嘲弄，嘲弄陆小凤？还是游魂？

　　“嗬嗬。”游魂想说些什么，但他知道，没有人会听。于是，他只能紧握住自己的拳头。

　　“你想杀人吗？山庄里的人？”小白见他这样，坏念头升了起来。“你可以去挑衅，让那个家伙来杀你。这样，你出于无奈，不就可以反杀了那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游魂只觉得白衣女子在讲笑话，山庄里都是坏人，哪一个没有她坏？哪一个会去送死？“如果你们知道了，就不会同情我。因为……”

　　话未说完，他一个跃身，滑溜的穿过小窗，不见了。

　　“犬郎君，你知道吗？”小白露齿一笑，白森森的牙，吓惨了狗。

　　“不知，不知。”犬郎君夹着尾巴，直往屋外窜去。狗吐人言不是一样可怕？然而，最令人可怕的是人不讲人言，做出畜生的行径来。

　　“你不会吃我吧？”陆小凤觉得脑子不够用，不然怎么昏头昏脑还胡言胡语？

　　“哈哈哈……”小白笑的直不起身。“好了，一点杀人的气氛都没了。”

　　她走了，拿走了陆小凤“家”中的一个物件。真是个坏人！无赖！混蛋！一个天生来折磨别人的女子。

　　一个白日过去了，黄昏暮色下，山庄的钟声响起。这也意味着短暂的自由，是了，所有人在钟声没有敲响之前不得出门。

　　大厅里有三十六个人。不对，应是三十七个。多出来的那个陆小凤认得，小白。这次，她很正经，也很严肃。

　　一个棺材，还有一柄剑。陆小凤见过那柄剑、独孤美见过、叶灵也见过。正是小白拿走的物件！她有阴谋！

　　“不要哭了。”小白皱起眉对叶灵说道，“我以为你知道。”

　　“我也以为我知道，但是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叶灵很悲伤。棺材里的人是她的亲人。还有那柄剑，有哪个剑客会将佩剑遗失的！

　　“你只要问问陆小凤，就什么都知道了。”小白一本正经的说道。

　　“陆小凤，过来。”叶灵悲愤的喊道。“你是怎么得到这柄剑的。”

　　“叶孤鸿？”陆小凤嗓子在发干，叶灵为什么不在第一次见面是发难？

　　“对，叶孤鸿是我的哥哥。”叶灵抽泣道，“他是不是死了？”

　　“是。”陆小凤不愿意骗人。“棺材里是他吗？你们怎么找到的？”

　　“陆小凤，你应该回答问题。”小白道。“快说吧！”

　　“我没杀他，他是……”陆小凤心在发慌，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小姑娘，甚至觉得自己对叶孤鸿的死有些许责任。

　　“他是西门吹雪杀的！”这是独孤美的答案。“我们亲眼所见。”

　　“真的？”叶灵止不住的发抖，是愤怒还是哀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

　　“我……”陆小凤很想说出真相，但是，他又想起叶孤鸿死前他的玩笑之言。他也许不应该拿西门吹雪来激叶孤鸿，只是，他不知道事件那样发生了。看来，叶孤鸿还真的是死于西门吹雪和陆小凤手下。

　　可他只能呆立着，叶灵还在哭泣，独孤美面无表情。小白望着屋顶，神魂出窍。

　　“可怜的叶少侠连遗体都无法找到，可怜可叹啊。”小白突然说道。说者有意，听者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