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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番外 ...

  •   他是家中独子,也算是生活优渥,学业有成,在从大学毕业后在家乡当了一名医生,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生活的一塌糊涂,自己是怎样把日子过程这样的呢?

      那一年,张豫瑾和曼璐马上要结婚了,曼璐去杭州出差之前,已经买好了一件漂亮的结婚礼服,不是最时兴的欧罗巴来的白色婚纱,也不是精致的红色汉服嫁衣,是一件漂亮的大红色旗袍,虽然也很好看,却便宜不少,这也是曼璐选择旗袍的原因,而且这件衣服平时也能穿的。他知道,没一个女人都想要一个奢华的婚礼,但是曼璐家中的情况让母亲对这门婚事有些不满,再加上曼璐打算省下钱来,准备婚后继续读书,到时候,自己也马上毕业了,再加上曼璐也能挣钱,倒是不会太困难。之后,曼璐去了杭州,出差半个多月。

      他还清楚地记得,曼璐匆匆忙忙找到自己时的模样,穿着一件半旧的旗袍,外面是一件粉红色的八成新的呢绒大衣,是自己和曼璐一起去联合商店买的,曼璐一直很爱惜,秀美中带着艳丽的脸上却满面惊慌,她告诉自己家中发生的事情,然后告诉自己,不打算管家里人的情况,甚至打算一走了之,这和自己印象中的曼璐完全不一样,以往也知道曼璐总是不满家中长辈偏心,但是这种扔下家人的做法不在自己的考虑中。他那时候在想,曼璐还是一个小姑娘,才18岁,只是吓坏了,就让她到自己租的公寓楼躲一下,然后自己去了曼璐家。他在去的路上见到了满脸焦急去找曼璐的曼帧。

      张豫瑾自是知道曼璐在现在不想见到家人,曼帧的眼泪却让他犹豫了,加上不希望曼璐只是逃避,就将曼璐的消息告诉了曼帧,曼帧道谢之后,就匆忙的去找曼璐了。

      之后,曼璐离开,去了杭州,张豫瑾那时是很生气的,真的就想不管直接去杭州,但是,看到可怜的曼帧和顾家的一大家子,他不忍心就这样离开,终于帮着还了欠的高利贷,也惹得父母对这桩婚事更加不满。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他去了杭州,看到曼璐。曼璐过得很好,比之前在上海更加鲜艳明媚,这让张豫瑾很是生气,俩人第一次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回到上海之后,他不觉得渐渐和曼帧走到了一起,在他眼里,曼帧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好姑娘,再和曼璐取消婚约之后,不顾家人的反对,他和曼帧结婚了。那时,已经是一名大夫的张豫瑾留在上海,而不是照原先的打算回到回到家乡,就这样,时间如流水,十年过去了。

      屋外传来刺耳的争执声,还有小女儿的哭声,张豫瑾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皱起眉头,这种来自岳母家的小弟和自己的两个儿女的的争吵就是每日必备的曲目,止不住心中涌出的烦躁感,又转而想到小女儿才五岁,起身走到院子里。

      五岁的张洁圆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泪水,脸颊上有些红肿的的痕迹,此时正瞪着眼前对峙着的十三岁的男孩,一点犹豫害怕都没有,尖锐的女童声音大声喊道:“顾杰民,你不要脸!抢我的东西!”

      男孩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脸上满是不屑的对着年幼的女孩说:“这是我姐买的,我为什么不能吃。”说着,毫不犹豫的剥了一颗糖果的包装,塞到嘴里,他的手上是一小袋包装精美的国外舶来的糖果,这糖果的前主人正是五岁的小女孩。张洁看着自己的糖果被自己最讨厌的人吃掉一颗,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模样甚是凄惨。

      张豫瑾走上前去,一把抱起哭的凄惨的女儿,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没有丝毫悔改的少年,冷声道,“你都这么大了,还只会欺负你的外甥女吗?”

      曼帧正好回到家中,看着院子里的情形,自是知道弟弟又惹事了,忙上前安抚,“豫瑾,杰民还小呢,我回去说他,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疲惫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压下心中的火气,张豫瑾从来都是一个君子,也不想迁怒已经劳累一天的妻子,什么也没有说,抱着小女儿回去了,房间里,将女儿放在床上,拿了一个玩具给她,自己继续读医书。他已经当了八年的医生,本也不用在这样拼命,在难得的假期里还在拥挤的房间里读书,但是,想着医院里最近的人事调动,还有美国的医生要来的传闻,他还是决定好好准备一番,争取能够升职,薪水也会丰厚一些。

      曼帧看着丈夫给自己留了脸面,也没有管还在那儿一脸不逊的弟弟杰民,直接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她现在根本不想管弟弟了,以前每次教训弟弟,母亲和奶奶总是拦着,十之八九杰民不会听,现在的曼帧心中存着事情,也就不管杰民了。

      回到屋里,曼帧看着正在床上玩耍的小女儿,白嫩的小脸上还有红痕,一看就是杰民对自己这个小得多的外甥女下的手,心疼女儿的伤痕,用手捧住女儿的小脸,细细观察一下,倒是只是亲为的擦伤,只是小孩子脸皮太嫩,倒显得有些严重,心下松了一口气,想也知道,杰民再不懂事,也不会对自己年仅五岁的甥女动手。

      张豫瑾看着妻子,冷淡的说,“过几天,妈要来看我们,回去的时候,让女儿跟着祖母回去吧。”

      这些年来,夫妻之间曾经的甜蜜爱恋被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消磨的微乎其微,倒不是俩人本身的原因,张豫瑾踏实肯干,努力上进,人品端方,是一个负责任的好丈夫,曼帧温柔善良,知书达理,也是一个好妻子,本来这样的两个人没有理由生活的不好,可是,顾家的存在将一切本该美好的事情彻底改变,至少,现在,张豫瑾已经对整个顾家的容忍度到达底线,也在妻子一次次对家人的妥协中,对她感到失望。

      曼帧大惊失色,“什么?要女儿回老家?”

      “在家乡孩子会过得很好的,你不用担心。”至少比在自己身边好,每次看到女儿被欺负,心里总是像在火里烤,最过分的是,那一家人行为已经让自己忍不下去了,在与他们彻底撕破脸之前,还是把女儿送到母亲那里保险。

      “不要这样,豫瑾,我错了,待会就去狠狠训斥杰民,不要让女儿离开,好不好。”曼帧哀求着丈夫,这个曾经疼爱她的丈夫,希望平息丈夫的怒火,让幼小的女儿留在自己身边。

      张豫瑾冷冷的看着妻子,深黑的眸子翻滚着痛苦与愤怒,嘴角划出一丝嘲讽,“你总是这样,呵呵,每次总是要说去管教杰民,但是结果呢?不管是伟民还是杰民,他们都不听你的话吧,我已经受够了,把你们一家人当做自己的责任这么多年,也对得起你了,我会先送女儿回家乡,然后找个房子搬出去的,就让顾家住在这儿吧。”

      曼帧不敢置信,自己的丈夫竟然不想管自己的亲人了,这还是那个为了自己的家人借了朋友外债的张豫瑾吗?“你说真的吗?那我怎么办?”

      泪水滑落,不再年轻的脸庞依旧秀雅,曼帧的脸上满是哀戚之色,哽咽道,“豫瑾,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过得不是还好吗?马上杰民就长大了,我们就不会再委屈女儿了。”

      本来有一丝不忍的张豫瑾听到后面一句话,终于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将埋在心头多年的埋怨不满说了出来,声音再不复温和,“杰民,哼,我以前就是太善心了,可从来没有说娶个老婆,还附加一堆儿子女儿的,当初,结婚前,我们好不容易借了钱还了你家惹下的大麻烦,我们结婚,你说要一家人住在一起,这么些年来,你们一家六口吃穿住行,上学的花费,全都是我来出,真是我对自己的父母都没有好好孝顺,倒是孝顺了你们一家人,你说,这八年来,你们家到底除了花钱还做了什么?喔,当然,他们也做了些事情,在家里当个祖宗,欺负我的女儿。我可不想再花钱养这样的白眼狼了,都十几岁了,还欺负五岁的外甥女!”

      一句句质问如同利刃,让曼帧的心鲜血淋漓,但是,她却不得不忍着委屈,泪水盈眶的低声说道,“我都知道,是我家人给你添了麻烦,我也很感激你,所以我也在拼命工作,想要家里好一点。”

      “可我不想在麻烦下去了,”张豫瑾揉了揉眉头,看着妻子,神色复杂,“曼帧,我不是说你不好,可是,你现在只能选择一个,我和女儿,还是你那一家人?我先送女儿回老家,租到房子后就搬出去,以后,我的薪水除了自己生活之外,都会寄给母亲的。”

      “那我怎么办呢?”家人是她放不下的责任,女儿和丈夫也是密不可风的家人,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不得不面临如斯境地。

      “随你。”张豫瑾轻飘飘的丢下两个字。

      三个月后,张豫瑾早已经将女儿送回老家六安,交给张母抚养,上次见面,女儿变得开朗活泼很多,他在花园路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这间公寓离上班的地方很近,在搬到这里之后,上下来回倒是方便很多。

      顾家人并不知道新公寓的住址,张豫瑾也从原来工作的医院转到附近的另一家医院,倒是彻底和顾家断了联系,临走前,倒是把新地址给了曼帧,曼帧了解自己的丈夫,倒是什么也没有透露给家人。

      曼帧在家里的生活并不好,微薄的薪水根本无法供一家人的吃喝,无法之下,顾老太太和顾太太倒是重新放下身段,开始接一些零活贴补家用,即便如此,家里的生活比之以前差了许多,拮据起来。

      顾家人向曼帧逼问张豫瑾的住址无果后,就对她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虽然不曾在曼帧面前责骂侮辱,但是,曼帧仍然清晰地感受到,大家对她那种不满,这让本就思念丈夫女儿的心更加动摇,终于,在一天,曼帧生病卧床的时候,发现一家人没有一个来照顾生病的自己,而是躲在一边偷偷吃好吃的,让她的心彻底倒向了丈夫那边。不待病好,曼帧就收拾行李,偷偷的离开家,找到了丈夫的新房子。

      后续

      夕阳西下,靠近城郊有一片破旧的房子,这里生活着许多城市里活不下去的困苦百姓,他们大多面黄肌瘦,衣着褴褛,每日做些苦劳力,年轻的会到城市里找份工作,年老的只能做些费时却薪水微薄的活计,可能是大家的生活都太艰难,这里的邻里之间常常发生纠纷。

      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高高举着木头的水瓢,追打着一个十四五的男孩子,可能是跑得太急了,花白的头发散落开,大声叫喊“杰民!你个小兔崽子,敢偷钱了!看我不锤死你!”边说边使劲拿着木头水瓢往男孩身上砸。

      男孩不住的躲闪,身上倒地挨了几下,大声的喊痛,声音尖利,周围的人都听的刺耳。

      这时,一个穿着破旧的全是补丁的看起来八十多老妇人颤颤巍巍的出现在家门口,瘦弱的好像一把枯柴,双眼浑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看着顾太太的手上如同冰雹一般的一下下的捶打,顾老太太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儿媳,别打了,杰民知道错啦。”声音时断时续,没有什么底气对着现在的当家媳妇说道。

      “呵!”顾太太冷笑,“打不死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妈你还要为他求情,今天晚上您就甭吃饭了,反正你有乖孙子,肯定不饿是吧,我们可要指望着每月曼璐寄来的二十块钱才能吃饱饭。”

      狠狠的瞪了眼婆婆,顾太太终究年纪大了,停下来歇气,仍不住的对着这个整天弄幺蛾子的老家伙大声,骂道:“以前不知道谁猪油蒙了心,不疼自己的孙女,将好东西都给了两个白眼狼,你倒是养儿防老,这么多年,一分钱都没拿回来,还做贼偷家里的救命钱,看看,曼璐现在是大老板了,可人家不认咱家了,给这二十块钱还不够曼璐喝杯咖啡的,还有曼帧,肯定也和张豫瑾那个王八蛋享福呢,要不是你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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