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婚二三事》啃苹果的猫

11、送给张林了

　　她们是在对她说话吗？

　　夏雨小心的四周看了一下，好像是。

　　可是，她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不给她领号码牌呢？

　　夏雨想不通，可不管怎样表面上她却是要做出一个恭谨的态度，把姿态摆出来，毕竟女先生在这里最大，她还得罪不起。

　　夏雨老老实实的站着，没有说话，头微微的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待着她们继续发话。

　　夏雨的这个表现入了女先生的眼，张萍是被朝廷派来的，她从宫里出来，礼仪规矩都是顶顶好的，却因为种种原因要呆在如此荒蛮的乡野，教育粗俗的乡下野丫头，虽然不得不服从朝廷的朝廷的命令，心里却是抗拒的，她看不上这里，所以立志要将这里的小丫头们都调教出来。

　　乡下的小丫头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胆大泼辣型的，行为举止粗鲁；另一种就是半棍子打不出个屁的类型，畏畏缩缩的，上不了台面。

　　而夏雨毕竟是从另一个世界穿来的，虽然宫廷的礼仪她并不会，但是在现代爆炸的信息时代，被长期的熏陶，基本的礼貌和气质还是有的，仅仅一个简单的低头动作虽然做的不如宫廷里的标准，却也因为长期练舞的习惯和骨子里的气质在一群真正的小丫头群里，鹤立鸡群。

　　“你叫什么名字。”

　　夏雨的举动引起了张萍的注意，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不但识字礼仪方面也算是有点天赋。

　　张萍本来没准备开腔，只是听说了张林的事，所以过来看一眼，不过是个深山里的小丫头还不值得她去关注，不过是看在张林的面子上过来认了脸而已，不管怎么说，张林已经求到她这儿了，好歹也要看在自己这边人的份上照顾一下。

　　女先生的视线落在了黄毛小丫头的身上，于此同时她身后的两个婆子也将视线落在了黄毛小丫头身上，一个饶有兴趣的将夏雨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另一个斜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张婆子眼里的鄙视几乎都满溢，张婶是她的亲妹子，家里的小闺女看上了张林，那小子虽然人长的单薄，谁让人家功夫好，吃朝廷饭呢，本以为那小子没人喜欢娶不上老婆，她家侄女肯嫁他，他还不得高兴得合不拢嘴，谁知道那小子压根就不在乎，直接跑出去接难民了，回来的时候，婆娘都有了。

　　哼，不识相！

　　瞧瞧，那混小子选的婆娘有什么好的，个头不高，枯黄稀松的毛发，惨白惨白小脸蛋，像芦柴棒一样的四肢，怎么看怎么磕碜，真弄不明白，张林到底是看上了这个黄毛小丫头哪一点！

　　张婆子觉得夏雨身上一两肉都没有，又瘦又小，浑身都难看，可王婆子不这么觉得，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小丫头骨相不错，皮肤也白皙，明亮的眼睛挺有灵气的，是个好姑娘，养一养过段时间定是个小美人，王婆子笑眯眯的又看了一眼旁边满脸鄙视的张婆子，心中好笑，心里讨厌，自然是怎么看怎么丑。

　　“回先生，我叫夏雨，夏天的夏，下雨的雨。”

　　听见女先生问话，夏雨抬起头，低头和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并非是刻意而是习惯使然，夏雨张口就清清爽爽的把自己的名字描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又暗暗后悔，深山里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话多必失啊。

　　女先生没有说话，只是又看了夏雨一眼：“看你的样子，是识字的，刚才见你看过朝廷的律法，想必你现在应该明白接受了一个男子给的蛋，就要给这个男子生孩子。”

　　夏雨闻言一哽，心里泪流，当时，她真的不知道啊。

　　不过就是一个蛋吗？虽然在古代很珍贵，可再珍贵也贵不到卖身生孩子来还啊。

　　张萍不过是觉得那个小丫头的气度不错，是的，气度，从来到了这个偏僻的村子里，虽然这里因为地好出粮吃的不用愁，但是村子里的人男子粗鲁，女子泼妇，粗野不堪入目，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进退有度，又认字又懂事的小丫头。

　　张萍是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出来的，什么人没见过，见小丫头藏拙到也见怪不怪，来到了一个新地方，有点心也是好的，所以张萍就张口多提点了一句。

　　“既然你接受了张林的蛋，就不必再女学领号码牌了，和张林回去吧，以后白天过来学习，晚上回去睡觉，在你生完孩子之前，张林负责养你。出去，到张林的身边去，不要企图回到你爹娘的身边，那会害了他们。”

　　女先生开腔了，夏雨还是很重视的，闻言不禁睁大眼睛，表情有些懵懵的，想不明白的样子。

　　张萍提点了一句后，就没再看夏雨，转过身离开了。

　　张林和她打招呼了，大家都是同僚，一起被朝廷派遣出来的，何况张林又是专门保护她们的，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既然知道了，就过来认个脸，免得自己哪天脾气不好，发作了这个小丫头。

　　张婆子看着夏雨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脖子一昂，抬着下边跟在女先生的后面也走了，她知道张林娶了个婆娘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女先生，是她的不对，她还要赶紧着赔罪呢。

　　虽然说好歹女先生也是知道她的侄女中意张林的事，不会刻意为难她的，可不管怎么说，女先生的地位放着那呢，还是解释一下的好，以免先生对她不满意。

　　女先生走了，张婆子也紧跟着女先生也走了，只有王婆子没动，目送着女先生离去，又转过视线目光慈爱的看着夏雨。

　　“夏雨是吧，是个好名字，老婆子姓王，以后你就叫我王婆子吧，来跟着老婆子走。”

　　王婆子站在食肆的门口，对着夏雨招了招手，唤她过来。

　　食肆里众多的大婶还在那里忙前忙后的，小姑娘们怯生生的排队领号码牌，凭着牌子换衣裳和被褥等日常生活品，都是同一个村的，大家谁不认识谁啊，想不到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成日被夏花欺负的夏雨又和大家不一样了，有夏花被立典范的例子在，倒是没人敢起哄闹事，但是对于夏花的眼神都不怎么好。

　　夏雨表情茫然的在食肆内扫视的一圈，发现大家的眼神都不怎么好，也知道她不适合现在呆在这里了，干脆老老实实地走向王婆子。

　　那是一个大圆脸盘的老婆子，年岁看起来不大，却也上了点年纪，这个时代生活艰苦，人老的快，30多岁就算是老人了，孙子都有了，所以夏雨也看不出来她多大，一身青衣，干净整洁。

　　“王婆子好。”夏雨干巴巴的轻声问候了一声就不吱声了。

　　虽然张林曾经和她家人说过这个年代的女孩地位尊贵，可是夏雨还是有些不敢全信，女孩的地位表面上是珍贵了点，实际上呢？

　　在古代战乱人口稀少，或者是干旱水涝导致的灾害，也会导致人口稀少，那些朝代的朝廷为了解决人口问题，制定各种政策逼婚，到年龄不出嫁甚至家人都坐牢；或接受国家的安排结婚；没有自己选择的可能，女性一直都是处于弱势地位。

　　重男轻女古代，女性的地位尤其低下，兄弟共妻，或者妻子生完可以借出去生孩子，或者父母典出闺女生孩子，几年后继续典出，价值低到只能生育的地步。

　　所以真的不是她怂，而是她刚来，情况不明就彪悍，结果肯定和夏花一样直接被强力镇压，关柴房里，也不需要怎么折磨，饿你几顿保证一点折腾的力气都没有。

　　王婆子笑笑，带着夏雨离开食肆，一边走一边还算是好心的提点道：“你能入了张林的眼，也是你的福气，别看张林长的单薄，不衬人，可在这个村子里，混的最好的也就是他和青风两人了。”

　　“老婆子看你还算是合眼缘，就送你一句，好自为之吧！”

　　夏雨跟在王婆子的后面，眼睛眨巴眨巴，她有些懂了王婆子的意思，应该是提醒她些什么，可能就和她猜测的一样吧，不要被女子表面的珍贵给迷了心，犯了某些人的忌讳。

　　夏雨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律法的意义，一想起所谓的土婚顿时不寒而栗，一个月的婚期，每个月都换一个汉子，虽然婚姻自由可以自己选，可是选来选去，不还是被框在了框子里，面子好看，里子说白了不就是当女子是生孩子的工具吗？

　　“张林，老婆子给你把新娘子带来了，快点把你的婆娘给领走。”

　　王婆子的声音，张林回话的声音，将夏雨的心神拉回到现实，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张林的住处了。

　　夏雨眼珠转动，面色微微有些差异，不是说这里是女学吗？只能让女孩子在这里居住学习的吗？为什么张林的住处也在女学里面？

　　“夏雨，你也是一个有福的，整个清水村房子最好的就是女学的房子了，张林和他的手下都是朝廷派来的军爷，专门驻守在这里保护你们的，这不也给他分了一套小院子，给你们结婚生孩子，正好！”

　　夏雨扫视一周，除了女学的特色一排排长长的一个个的小屋子，也只有这一块地盘靠近围墙的地带是一个一个的带院子的三间土胚房屋子。

　　张林就站在院子栅栏的门口处，神色微妙的看着夏雨道：“夏雨，这里以后就是我们自己的家了。”

　　夏雨：“……” 这话什么意思？

　　不会是女学把她送到这来，就等于把她送给张林了吧！住在一起就可以生娃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若是收藏涨的快的话，更新也会加速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