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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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宇智波富岳回到家时，小儿子正在院子里练习手里剑。
美琴提着菜进门，见富岳站在门口，便拍拍他的肩膀：“是在为鼬的事烦心吗？”
面对妻子了然的目光，富岳只是沉默不语。
美琴无奈地叹了口气：“等那孩子回来，再好好和他谈谈吧。”
“爸爸，妈妈！”
瞧见他俩，佐助扔下手里剑，蹬蹬地跑了过来。
富岳微微颔首，美琴则蹲下/身去擦佐助头上的汗。
佐助的脸上有层运动过后的薄红，衣服上洇出了水痕。
美琴含笑道：“练了很久吧，去洗个澡再出来吃饭。”
佐助点点头，眉毛轻轻拢在一起，目光不自在地四处游移，就是不看富岳的脸：“爸爸，妈妈，我想问你们一些事……”
看着小儿子那副踌躇的样子，富岳不由得皱了皱眉：“什么事情。”
佐助被他的表情吓得缩了缩脖子，脸上却露出不服气的神情：“墙上的族徽插着一只苦无，是哥哥干的吗？”
接收到美琴责怪的眼神，富岳稍微放柔了话音：“问这些事做什么。”
佐助瞪大双眼：“真的是哥哥做的吗！哥哥他，为什么……”
美琴揉乱佐助的头发：“笨蛋，鼬只是到叛逆期了而已。我们都为这件事发愁呢，你就别问啦。”
佐助拉住美琴的衣角：“哥哥也会有叛逆期吗？叛逆期就会这样？”
那支苦无令墙上的族徽四分五裂了。鼬哥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他生气了吗？为什么生气呢？
佐助敏锐地察觉到父母与哥哥之间有些事情瞒着他，这种隐瞒让他感到自己与家人产生了微妙的隔阂。
富岳冷冷道：“够了，佐助。”
望着富岳严厉的脸庞，佐助鼻子一酸，闷声道：“知道了，父亲。”
“佐助——”
美琴刚想出声安慰，佐助已经小跑走了。
小儿子略显委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美琴狠狠剜了一眼丈夫：“你对他太过严苛了，富岳！”
“即使不懂得慈爱，你这个做父亲的也要稍微关怀一下佐助。你对鼬太偏心了！”
气冲冲地甩下两句话，美琴扔了菜篮子，回房间去了。
富岳拿起菜篮，默默走到厨房。
今天是不用指望美琴做饭了。
自己做吧，自己做吧。
回到卧室，美琴拿下挂在墙上的相框。
相片里是刚生下鼬时的她和在一旁抱着鼬的富岳。
夫妻二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纯粹而明亮的喜悦。
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原来养孩子是这么辛苦而困难的一件事，仅仅在为新生命的诞生而兴奋。
“小鼬已经长大了啊……”
小时候的鼬总是只有一副表情，有了同伴之后，他渐渐地多了笑容。
美琴将相框挂回原位，想起今天凌晨鼬对他们说的那番话。
……
“父亲，母亲，我要走了……”
“临走之前，我想告诉你们我的真实想法。”
“宇智波一族已经不是宇智波斑时期的宇智波了，族人却还在将家族与当年相提并论，眼高手低，不知变通，这一族迟早会因此而灭亡。”
“我知道族人不满村子对宇智波的政策，有不少人暗地里想让您取代火影，成为木叶的统治者……”
鼬直视着富岳的双眼，黑眸渐渐变得血红。
富岳从鼬开始讲话时便始终抱着手臂不发一言，见到他的眼睛，这才神色微动，既吃惊又骄傲地挑起双眉：
“……鼬，你觉醒了万花筒？！”
“是的，父亲……抱歉一直没和您讲。”鼬年轻的面庞已逐渐有了坚毅的线条。他忽然站起身，手里剑在手上转了两转，直直飞射而出，“咣”地钉在庭院围墙的宇智波族徽上。
富岳有些恼怒，起身道：“鼬，你做什么？！”
那发手里剑力度极大，转瞬间，族徽上已布满了裂痕。
鼬的神情却极其镇静，那一刻，美琴甚至恍惚觉得他的眼睛里透着悲悯和决绝的意味。
“宇智波一族还未走至绝路。但如果父亲和诸位长老一意孤行……就由我来结束这个错误的家族。”
“依靠那样的方式，宇智波一族不会赢得半分荣耀。没有人心的政权只会遭受唾弃和反对。如今两方僵持，只会令事态更加恶化。如果非得要有一方先改变态度，我希望是我们一族。真正能让我族获得声名的，不单单是火影之位，也不仅仅是木叶中的话语权，而是为和平切实做出的贡献。”
“您和母亲经历过战争，难道还想让新一代再承受一回那样的痛苦吗？”
“父亲，请回头吧。事情并非全无转机。”
鼬低声道：“我不想……再看到人们因争斗而流血了。”
两人对视良久，美琴在一旁看着，心中感慨万千。
她和富岳都是从战场上爬下来的，不是不知道同伴这个词的重量。九尾之乱时，富岳也是立刻组织警备部队营救村民。并非对村子毫无感情——住了这么久，多少也有些牵绊。只是，曾经的生死之交大都死去，对他们而言，除了家族，已经没有更重要的事物了。
鼬能如此为村子着想，她一时也不知是该欣慰好，还是该难过好。
最终，富岳只是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快和我长得一样高了，鼬。”
鼬微微一愣，垂下头，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那样子像极了年轻时的富岳。美琴忍不住走上前，轻轻地抱了抱他：“去做你想做的事吧，鼬。”
鼬眼眶一红，拉开屋门，跪倒在地，深深地弯下了腰，额头重重叩在地板上。
这是他对父母最郑重的道歉，也是对他们最深沉的爱意。
“饭做好了，美琴。”
富岳拉开门，打断了她的思绪。
富岳远不如美琴擅长料理，做出来的饭菜只能勉强算得上好吃。佐助的眼角和鼻尖都红彤彤的，美琴给他夹菜也不吭声，显然是还在赌气。
富岳放下筷子，淡淡道：“不知道向妈妈道谢吗，佐助。”
佐助冷哼一声，小声道：“谢谢妈妈。”
眼看着这父子两人又要闹别扭，美琴忙打圆场：“好啦，你也少说一句。佐助不要生气啦，好好吃饭，今天可是爸爸难得一次下厨呢。”
佐助小小声道：“哼，不好吃。”
小小声：“爸爸是超级大笨蛋。”
富岳刚想说说最近越发没大没小的小儿子，美琴一个眼刀过来，他又瘪了气。
“……好好吃饭。”
#我木叶警备部队队长不要面子的吗？！#
莫名觉得爸爸的脸不再那么凶神恶煞了（富岳：……），佐助得意地笑了笑，欢快地吃起了饭。
富岳：“……”
这小子上天了要。
吃完一顿和谐的晚饭，美琴和佐助洗好碗筷，富岳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佐助从厨房里出来，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佐助露出不情不愿的表情，乖乖地走了过去。
富岳：“……眼睛感觉怎么样。”
这小子是不是欠打了？
佐助闷声道：“还好。”
富岳嗯了一声：“你刚开眼，眼睛会有一些干涩，要注意用眼，睡前滴眼药水。这么小就开眼，可能会很容易疲惫，记得减少训练量，多补充营养。过几天让妈妈带你去木叶医院看看。”
佐助从没听过父亲对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好，好的……”
富岳摸摸小儿子的头：“真不愧是我的儿子，继续加油。”
佐助立刻忘了之前和父亲闹的矛盾，跟在富岳身后扑腾起来：“父亲，教我手里剑吧！”
富岳：“你今天练得太多了，好好休息。”
佐助：“那火遁呢！”
富岳：“上忍校了再教你。”
佐助没忘记之前未得到答案的问题：“那哥哥的事呢？哥哥是和父亲吵架了吗？”
富岳：“……嗯。”
“为什么吵架啊？”
富岳按住儿子的脑袋：“好了，不能和你说，等你哥哥回来自己问他吧。”
佐助瘪瘪嘴，有些不满。但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没有再问下去，跑回了自己房间。
“佐助去睡了？”
“嗯。”
富岳打开台灯，坐在桌前处理文书。
美琴端了杯热茶放到桌上，坐在富岳一旁：“小鼬说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富岳顿了顿笔：“族里反叛的声音从三年前开始就没停过，止水一直很反对，我也……不太能接受族人过激的做法。”
美琴蹙眉道：“但是木叶如今的态度……”
富岳放下笔，靠在椅背上：“鼬看得很清楚。你我想象的不流血革命不可能成功，暗杀得到的政权不能稳定，最终只会被木叶其他忍族以同样的方式拉下宝座。所以……”
美琴握住丈夫的手：“……我明白了。”
富岳叹了口气，他觉得今天真是自己有史以来叹气次数最多的一天。
“明天我会举行家族会议，等鼬回来，我们就商量和木叶公开谈判的事情。”
“是时候把矛盾摆到明面上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