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独活》安槿城

99、夜神月

　　是不是喜欢你，所以就会变成你？
　　不，我想我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了而是已经把你刻入了骨血否则怎么会毫无理智的重复那些事。

　　这日，夜神月依旧和以往一样起床，吃早饭，然后上班。只不过，一个女生拦住了他。
　　她说她叫村下。她说她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夜神月看着村下，心里迅速的打量并且下了决定。
　　“那真是太好了，希望村下桑可以多告诉我一些呢。”
　　那笑容晃花了村下的眼，脸渐渐的绯红了起来。
　　后来两人间的往来便多了起来。

　　——你觉得村下怎么样？不讨厌的话会结婚吗？
　　生活中偶尔，只是偶尔。耳边会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用着不紧不慢的语速和平平淡淡的声音说话。但是却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只能隐约猜出一个意思。
　　结婚吗？
　　现在夜神月已经28岁了，记忆的事情却还是没有弄清楚。
　　村下出现的时候夜神月22岁，已经过去了6年。
　　——长得漂亮，性格不错，家世不错，又有自信，是个合适的人选。
　　那就是可以作为结婚对象的意思吧。
　　所以，他答应了。
　　在他第28岁的那个樱花落下的季节里答应了村下的表白，然后在自己29岁的时候和村下结婚了，那个时候的村下24岁。两人差了5岁。但是夜神月却感觉自己已经活了不止29个年头，如果说在29后面加个零他也不觉得突兀。
　　从村下口中得到的信息可以说没用却也可以说有用。比如夜神妆裕。之前提起过一次但是发现自己并不记得这个名字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了，只说是自己弄错了，说那是一个同学，有着和他很像的柔软笑容，那是个任性被宠坏的孩子。
　　村下是这么说的。
　　但是她不知道那一刻她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嫉妒。
　　相貌好，性格好，教养好的夜神月很快就通过了村下父母的关卡和村下定了下来。但是夜神月却没有一点情绪的变化。
　　即使是看到穿着嫁衣的村下一脸绯红幸福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虽然可能这么说不太恰当但是那个时候的夜神月想得是家里的小黄鸡有没有吃午饭。

　　一年后，村下生了个女儿。
　　夜神月取名为妆，村下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本以为是红妆的意思。村下的父母问道原因，夜神月抱着对着他笑的孩子说，“妆，是出自中国诗人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二首（其一）》中的‘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妆，希望她将来是个美丽的孩子。”
　　听到夜神月这么说，村下的父母露出了赞赏和高兴的表情。她知道，夜神月一直有在研究中国的文化，从他书房里的那些书和资料就可以看出。只是没想到夜神月看得那么深。
　　又过了几年，村下又生了一个儿子。
　　夜神月取名为裕，又问之原因，答曰，“裕是出自《贾子道术》中的‘包众容物谓之裕’，希望他能成为一个能够包容他人的孩子。”

　　他记得那个声音说，她要找个平凡的男人结婚，然后生两个孩子，第一个女儿，第二个儿子，等女儿结婚，儿子也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就退休。然后比自己的老公还要早老死……

　　多年后，夜神月老去。他一生没有太大的贡献，只是简单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喜欢傍晚去散步，喜欢秋刀鱼，总是先将刺剔去才吃。也时常会去吃某个特定口味的糖果，村下时常笑他说，怎么跟孩子一样喜欢吃这个糖。
　　但是他始终都没有解释，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秋刀鱼，每次剔去刺之后都是想要给谁的，但是不知道给谁。那个糖果，他只是看到了就会买而已，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付完钱放进口袋里。
　　后来夜神月退休了，在某个温暖的午后入睡，从此一睡不醒。
　　他知道自己死了，不知道该去哪里，然后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人来到他的面前，用一把刀的刀柄在自己的额头轻轻印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了另一个世界。
　　“喂。”
　　他听见身后有一个平平淡淡的声音传来，发出的声音有些含糊像是口中含着什么一样，他转身看到了一个绑着高高的马尾，双眼半睁的女孩子，穿的是同样的黑色和服，有些过长的袖子完全掩盖住了手，腰际挂着把刀。感觉好像和之前遇到的那个人是一样的。
　　“会做饭吗？”
　　“会。”
　　左胸第四根肋骨往里一寸的地方突然跳动了一下。
　　“会打扫吗？”
　　“会。”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变得清晰了。
　　“会赚钱吗？”
　　“会。”
　　脑海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了。
　　“会带孩子吗？”
　　“会。”
　　声音因为刻意的压抑而变调了。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
　　“那……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
　　少女拉过夜神月的手往里走去，夜神月听见她说——
　　呐，以后你就跟我姓夜神了。记住，吾名夜神妆裕。

　　话说，不喜欢上面的话，那下面这个呢？
　　夜神月茫然的走在街头，关于记忆的事情还是一无所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空空的。
　　炎炎夏日，热得人直冒汗。夜神月走出办公楼，吃了午饭没走几步便觉得自己身上的劲都被烈日晒得和汗水一起离开了身体。
　　走到贩卖机前，投进硬币，犹豫着要喝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只纤细白嫩的手闯入了自己的视野，那只手直奔某个按钮，“砰”的一声，饮料罐掉了下来。
　　那只手的主人蹲下拿出那罐冒着冷气的饮料罐，深色的帽檐和比夜神月矮了一个头左右的身高差让夜神月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凭借刚才那纤细的手臂猜测出这是个女孩子。
　　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女孩子。
　　那女孩拉开拉环便饮了一口，夜神月有些想要皱眉。然后看见女孩抬起头，将手伸到自己的面前，摊开的手掌上是一枚拉环。
　　“我帮你解决了饮料的问题，作为回报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夜神月看着女孩，一直想不起、看不清的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无比。他伸手接过那枚拉环，唇瓣微动。
　　好。
　　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真的假的？！
　　真的。
　　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知道。
　　夜神月拉着女孩的手往回走。唇边的笑却怎么也止不住。在心中默默地说道，你最大的心愿不就是，以你之姓，冠以吾名。
　　这个夏季成为夜神月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夏季。

　　下章1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