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离魂乱》花暮年

2、为你持剑而归[上]

　　「羁绊是一缕剪不断理还乱的蔓藤」

　　“居然是深汐呢。”
　　趁斑目一角还未一失足成千古恨，弓亲挥刀砍去了那只虚的腿。虚吃痛后一连退了好几步，一角抓住这个契机翻身站了起来。仿佛是作为男人和战士的尊严受到了玷污，他冲弓亲气急败坏道，“说过不需要对我的猎物出手，弓亲！”视线转向深汐的时候，气急败坏转为了狂躁。
　　怒火才彪上心头脑门就被深汐重重拍了几下，几乎每拍一下斑目一角的脑袋上就会冒出一个红色的井。深汐瞅着头爆青筋的男人咧嘴一笑，一脸纯良到不行的模样。“态度真恶劣呐小光。弓亲才不是要动你的猎物，而是看你脚滑NG了，所以替你喊了卡而已啦。现在我和弓亲退到一边去叙旧，你呢就跳回那棵大树上重来一次吧。”
　　被深汐一连串语重心长的言语给绕晕了头，原先的井字化作晕的圈圈飘于头顶。他在回神之前下意识按照深汐所指示的，向那棵大树走去，跳上大树，就在举刀准备第二次跳下的时候，斑目一角差点摔了手中的斩魄刀。一跺脚，大树晃三晃。“你当我白痴啊！”
　　弓亲叹气，深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斑目一角无疑是很讨厌深汐的，因为二十几年前在他吼着女人站到后面等着被保护就可以了的时候，却反被这个女人给保护了。那一年，他还不会卍解。
　　弓亲对深汐的态度则截然相反，理由同上。考虑到这个理由会影响自己和一角之间的友情，他向来以“深汐符合我的审美”搪塞过去。
　　弓亲自然很想维护一角作为战士的尊严和理念，可他更不希望这家伙真的一命呜呼。又不用他亲自动手打破一角的规矩，又能保住他的性命，何乐而不为呢？当然，这些话不能让一角知道，也不能让深汐知道，不然这个常年追随浦原队长身后的女人不知会如何让自己“报答”恩情。

　　虚的质量虽大，数量却少，一角甚至没有始解斩魄刀就解决了那两个不速之客。四周仅剩的五棵大树中有三棵随着虚一起倒了下去，场面壮观且惨烈。深汐不由伸出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太不懂爱护环境了，斑目小光你再多来执行几次任务这里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遂被光头的眼刀射中。深汐垂臂微笑，一副圣母玛利亚光环笼罩的治愈感。“时隔那么久，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的眼神怎么看都不犀利了。”
　　“……因为你的脑袋太抢风头了啊。”
　　那一瞬间，斑目一角差点喊了卍解。
　　是的，斑目从来不会反驳深汐喊他斑目小光，不是因为什么所谓暧昧的宽容，而是因为她的话里总有让他更暴躁的因素存在。所以说，对比是恒古不变的定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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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魂街酒肆。
　　深汐不得不感谢涅茧利如此及时雨般的给自己送来了药物，不然这一遭她绝对追不上这两个瞬步赶往流魂街前几区的男人。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完全不顾身后的她跟不跟的上脚步。两边的行人惊恐地看着他们三人匆匆跳过的身影，在原地张大了嘴巴。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死神，只是头一次见着跑得那么溜还窜上蹿下的死神。

　　脚步终于在酒肆房顶停下的时候，斑目一角抬头扬眉俯视地面上气喘嘘嘘的深汐，嘴角一咧。“哟，还不错嘛。”
　　轻咬住下唇瞪回一角，深汐先深吸气再吐气，反复几次后才开口，保持一贯慵懒欠扁的口吻道：“太阳那么大，你站那么高，脑袋会变烤卤蛋的哦。”
　　话音落下后，一人爆青筋一人灿烂笑，对视一会儿后两人同时冷哼扭头。剩下围观的躬亲摊开双手无奈摇头。
　　最终还是斑目输了，因为他真的觉得自己的脑袋以不正常的速度升着温。

　　三坛酒两只杯子。酒肆老板对斑目和弓亲的脸自然是熟悉的，寒暄几句后带他们仨坐到了一块最好的地儿。老板才走不久深汐就由微笑转为了鄙夷。
　　“光头，你喝酒就不能拿个杯子么？真粗鲁。”
　　“闭嘴，变脸女。”斑目拎起坛子便灌了几口，一解赶路那么久的渴。“在流魂街好吃懒做那么久，瞬步完全不行了啊你。”
　　会有人在六十四区那种地方“好吃懒做”么？吃什么，西北风还是尸体？一脸“你智商果然和头发一起凋零了”的表情，深汐却没有回话。的确，太久不出任务，太久没和日世里那丫头切磋，各方面的死神能力都有明显下降。现在的她别说抓夜一了，估计她跑在前头自己连那头紫发都看不到了。

　　“对了。”复饮一杯后深汐想起自己跟他们一起来喝酒的最终目的。“近来流魂街虚的数量特别多。而且……居然都劳烦到你们了，问题很棘手？”
　　弓亲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角打断了。“我们没有必要向一个流魂街居民透露什么吧。况且，有问题不如去请教那个涅局长来得更快更准确。”一提起涅茧利，斑目就更暴躁了。是他们十一番不辞辛劳给他带去研究体，那个怪物每次都用什么态度来回应？
　　……果然十二番的队员都是讨人厌的。
　　“涅大头早被我气死了。”能给她继续提供药物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情报这种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双手合十，深汐难得低头哈腰，“拜托了。”
　　被这个女人踩在脚底下踩惯了的斑目霎时愣住。明明已经占了上风却还是一脸憋屈样。弓亲清了清嗓子伸手撑住脑袋看向深汐，身子也转了转以遮住忽然石化了的一角。
　　“从近期遇到的虚身上可以嗅出一丝同类的味道。”看着深汐有些了然却又有些不确定的神情，弓亲收敛笑容点了点头。“没错，有死神的味道。”

　　「深汐，一旦尸魂界出现异变的情况，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深汐？”弓亲喊住走神的深汐。和所有听到这个诊断结果的人一样，她先是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可也只是一会儿会儿的时间便换上了“终于来了”这样的目光。不是无所谓，而是先知后的若有所思。
　　“有没有可能是那些虚吞噬了数量相当大的死神或是有灵压的居民？”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判断，但通过卯之花队长和涅局长的各自研究来看，这个推论不成立。”

　　「深汐，有些事你不知道会比较安全。但当拥有虚能力的死神和拥有死神能力的虚出现后，请替我守护瀞灵庭。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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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三个满嘴酒气的人踏上了回归瀞灵庭的征途。斑目一角将斩魄刀横架于肩头，双手勾住刀身，趴手趴脚走在最前方。两眼无神，不，应该说是在努力忍住那股怒火。深汐与弓亲有说有笑地走在他身后，两人间的气氛足以飞一些粉色泡泡和花瓣。
　　乌云密布和漫天飞花对比了约莫十分钟后，斑目一角还是没有忍住摔了手中的斩魄刀回过身。两膝微弯，他指着深汐大吼，“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啊！”
　　深汐笑着绕过在原地站定的光头，擦身而过的时候不紧不慢地扔下一句，“因为我忽然有事想去找一下涅大头啊，有你们在也省的我和门卫周旋了。”
　　斑目转过身继续吼，“那为什么要如此悠闲地走啊！不用瞬步天黑前都到不了瀞灵庭啊白痴！”
　　“酒后不宜瞬步啊小光头，会撞人的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深汐已经走得很远了，她抬手冲身后的一角挥了挥，“再不跟上就扔下你了哦。”
　　额上青筋突起，眼皮突突地跳着，就在一角准备和深汐来一场阔别二十年的厮杀时，弓亲单手搭上一角的肩头并递上被他扔掉的斩魄刀。“一角，别忘了副队长。”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人歪打正着地用金平糖收买了八千流，虽然她本人并不知道有这茬。
　　瞅见一角的表情由不耐转为认命，深汐自觉娱乐节目该下档了便与他们瞬步赶去了瀞灵庭。

　　抵达的时候已是黄昏，在路口与斑目和弓亲道别，深汐转身走向十二番。
　　整个番队的感觉和浦原那个时期截然不同，森严的戒备，低沉的气氛。幸而之前来过不至于被拦在门外，却在临近实验室之前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涅大人有过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
　　女人一头紫黑长发，绿眸看着深汐的时候没有一丝情绪。眉心稍皱，一脸为难又委屈的样子。再看她手臂上的袖章，深汐狐疑地眨了眨眼睛。
　　不过几年没来，涅大头居然就聘了那么一位销魂的副队长么？
　　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深汐笑道，“深汐。”
　　“涅音梦。”不仅面部表情，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平淡到出奇。
　　深汐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就在点到低三下的时候脑后忽然压下三根黑杠子。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涅音梦，而后抬手重重拍了几下实验室大门。
　　“涅大头你结婚了居然都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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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留言的都是大怪兽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