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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等我从芙蓉街回去时,白杨已经下班了。

      我万般委屈朝他抱怨起来:“奋斗了这么些年,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到头来还不是找不到工作?还不就一廉价劳动力?”

      白杨很不给力,“你该庆幸你还是廉价,没到负价。”说着又略微冷漠地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不过,负价也是迟早的事。”

      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唉,这男人,怎么就喜欢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呢?好在我钱晓乐没那么虚弱,早在千锤百炼之中练就了一套金刚不败之身!

      我装作没听到,走到他身边,眨了眨眼,满脸期望地商量道:“要不…你养我呗!”

      虽然朱辛夷经常在我耳边说,“我们女人,谁要是被包养,谁就输了。只有当我们自己也拥有固定的经济来源时,才有资格跟男人平起平坐,也才有可能实现男女平等。” 但我还是觉得男女永远都不可能平等,至少生孩子就永远都是女人的事,我说,“啥时候男的来月经了,男的生孩子了,咱再谈男女平等。”……

      白杨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却悠悠侧过头看着我,反问道:“你说,猪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我想了想,挠了挠后脑勺,不太确定道:“长肉?”

      白杨摆出一脸假正经清咳两声,眼里却似有笑意:“非常正确!所以为了让你不至于跟它一样,你得干点活来区别一下。”

      我闭眼深呼吸一口,将心情重新调整一遍,硬是扯出个自认为无比迷人的娇笑,厚颜无耻地嗲道:“官人,即使是圈养,奴家也愿意。”我心想,切,猪怎么了?王小波不也说要做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我家白杨的抗病毒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悍,这话没把他汗到,反倒让我连打了几个寒颤,生出不少鸡皮疙瘩。

      他直接面无表情拒绝:“你愿意我不愿意。”

      这答案早在我意料之中,我假笑着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撒起娇来:“白杨……”
      他没反应。

      “小白?”
      他还是不理。

      我干脆双手扯住他的衣袖,加重了声音:“杨杨?”
      他嘴角抽了抽,打下我的手,继续埋头。

      我一脸郁闷,却不愿就此罢休,甩了甩被打的手,用上女音特有的高分贝,大声叫道:“汉子?”
      他忍不住了,一把将书扔一旁,满脸黑线地站起……

      见他起身,我立马一溜烟闪到好几丈外,暗自觉得好笑,更是边回头边不怕死地信口乱唱起‘套马杆’来:“……偷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我愿融化在你猥琐的胸膛,一望无际的……”
      他终于脸色发青地瞄准我过来了……

      我忙用比他快一点的速度后退,退到离门口最近的位置,料想安全了,不禁又玩心大起,深以激怒某人为乐,继续不怕死商量道:“要不……死鬼?”
      ……本还想来个倚门回首看看他什么反应的,不过脚下却始终没敢稍作停留……

      跟他认识这么久,我当然知道惹恼他的结果是什么,所以,趁他还没抓到我,我很有先见之明地撤回了我的屋。

      他那人吧,太闷,表情太单一。因此,作为他的女朋友,我私以为还是很有必要开发开发他的面部表情的。

      当然,我从没想过他会包养我,我也一直没有停下对求职的探索。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还学人家在网上投起了稿。但当我将稿子修改了N+1遍,踌躇满志地拿给白杨过目时,他只皱着眉头反问我,“钱晓乐,你到底想写什么?”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有当作家的念头了,因为文人最大的悲哀都莫过于此。于是,我又一次回到了不怎么光荣的待业状态中。

      对此,很多人都对我表示怀疑,他们问我:“M大的门槛这么高,你到底怎么进去的?”我只无比骄傲地说了一句话,“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这话却让他们郁闷好久。

      事实上,除了运气,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那就是朱辛夷每晚都到我家来辅导我。

      朱辛夷和我同年,我初三那年,她便跟她爸搬到了我家隔壁。记得初次见她时,我向她问好,她冷冷望我一眼就转身走了。这让我好生奇怪,我甚至以为她得了自闭症!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每次见她我都一脸不减的热情。没想到几次下来,我就成功地把她表面那张遗臭万年的僵尸脸撕破了。结果,我很失望,因为我发现她再正常不过。

      和朱辛夷很像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白杨。

      我跟白杨是在大一的体育课上认识的,我们体育课都选了攀岩。那个时侯,他也是冷冷的,老是一个人不怎么跟人交流。出于对他人道主义的关怀,我热脸贴上去了,但却无一例外地对上了他的冷屁股。好在我一直不屈不饶地坚持,他才勉为其难对我开了他的金口。

      后来我才跟他慢慢混熟。直到大三,有一天他过生,叫了我和他宿舍几个要好的一起吃饭,他一哥们见我,便指着我奸笑着质问他,“女朋友?”

      我表面装糊涂,其实在暗暗观察他的反应,没想到他居然没否认(当然也没承认)。这可把我乐坏了,之后由于我一时“疏忽”,跟我们班一女生吹“白杨是我男朋友”,可那女人嘴巴怎么就那么大呢?这话从她口里一出来,立马就变成了广播。第二天,全校便都传开了。那会我才彻底佩服八卦的威力。

      后来人家都疯传我是他女朋友,我就顺水推舟真成了他女朋友。

      外面的人都说我家白杨冷,特别是对女人,哪个女人往他旁边一站,即使六月伏天也会被冻成冰块。对此,我只是笑而不语,我始终相信,刺猬的外壳下都会包裹一团火,世界上没有真正冷的人,你觉得他冷,那是因为你压根就没尝试过去走进他们的心里。这道理是我从朱辛夷身上发现的,最后又在白杨那得到了证实。

      但我不得不承认,白杨有时候又真有些冷。比如我跟他逛街时,他会走得很快,从不将就我,以致于我们之间的距离通常都能站下三五个人。

      为此,朱辛夷不止一次跟我说,“我劝你还是早点跟他分了,趁现在还早,省的日后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我说,“别人我管不着,可我钱晓乐既然看中了,刀山火海也闯了。”

      朱辛夷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说话的语气更奇怪,似褒非褒、似贬非贬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一痴情种!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双眼要命地盯着我,脑袋趋到我耳边,用比悄悄话大一点点的音量一字一顿道:“你俩性格太不同,而且在一起这么久了,一点情侣的感觉都没有!”

      虽然她嗓音很低,语调也很缓,但话中的每个词却都如利箭般直直往我心中的软肋击去,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这我清楚得很,我不敢说他喜欢我,但至少我可以肯定一点,他不讨厌我,而我,喜欢他,这是毋庸置疑的。

      想到这点,心里才有了点底气,佯装若无其事反驳道:“切,性格不同那才有戏唱啊。要是两个性格相同的人碰到一起,那还了得?冰山遇上冰山是万年冰山,烈火碰上烈火不用说,更是直接爆炸。我跟白杨那才叫阴阳相调,天造地设。”

      “至于你说我们没啥情侣的感觉,那我可要告诉你了,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爱到深处情难觉,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们这正是爱得深的表现。”

      朱辛夷不带感情地嘲笑两声:“还爱到深处情难觉?你就自欺下去吧!”接着便抓起包包自个上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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