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计之养老》浮游的蜉蝣

17、只是未成功的小事件

　　杜仲摇头，又蹭近了些：“王爷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我在这里的？”
　　“碰巧而已。”凤歌王说道，“我说过，你需要更加谨慎，你还是没有听进去。”语气依然温和但语调间带着两分责备，但还没等杜仲回话，他又接着说，“不过，这一次，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
　　“……啊？”杜仲有点呆。
　　“看来杜姑娘没事，”张捕头刻意欣喜的声音响起，打破杜仲与凤歌王间一时的静默，“人没事就好，王爷你看这事……”
　　“是个误会，”凤歌王淡漠道，“现在已经解决了，有劳张捕头费心。”
　　“哪里，王爷真是太客气了。”张捕头大笑道，“那小的就不打扰王爷了，有能效劳的地方，王爷尽管吩咐。”
　　凤歌王点了点头，张捕头退了出去。

　　“你还记得刘姑娘吗？”凤歌王问道。
　　“……那位常找借口去王府的大家闺秀？”杜仲猜测道。
　　“就是她，”凤歌王说，“是她找人向你下手，不过她也不敢闹出事，本只是想吓唬你一下，可没想到中途却被人劫了，所以你被带到了这里，而刘姑娘被吓住，惊慌之下失了掩饰又正好让我遇见我才知道了此事。”
　　“她干嘛要吓唬我？我又没得罪她。”杜仲莫名其妙。
　　立志养老：{情敌就是应该凌迟的罪。}
　　凤歌王笑了笑，看向百侍卫。
　　“人已经带回王府。”百侍卫回道。
　　凤歌王点头，看向杜仲：“走吧，先去问问劫道之人是想做什么。”

　　劫道之人是紫烟。
　　“我只是对毒和解药有兴趣而已，”王府中，面对王爷的问话，紫烟平静地解释道，“有一次我去药店时顺手给药店伙计下了毒，事后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虽然我没有自以为我的毒就无人能解，但杜神医不在，就算杜家还有能人我也不认为能解得如此轻易。”
　　杜仲：{哼，自称不自以为是的自以为是者。}
　　立志养老：{靠着空间作弊的家伙没资格唾弃别人，而且，有不满就当面说，腹诽只能突现你的没胆。这你可真比不上紫烟。}
　　“我猜想是杜神医留有特制解药，”紫烟不急不缓地说，“为此我向杜若试探过多次，但都被他绕开不谈，所以我便决定再次下毒，逼他使用解药。”
　　“为了保证我能看到解毒过程，也就是保证杜若在解毒时顾不上清场周围，”紫烟说，“这个下毒的对象一定要是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本来王老板是最容易下手的，但她于我颇为照顾，所以我就把目标定为了杜姑娘，正好有客人喝高了时透露了一点东西，我想王爷也知道，我们一行的，消息最为灵通，于是我知道刘家千金也想对杜姑娘下手，所以我就顺便利用了一下。”
　　说到这里，紫烟笑了笑，看向杜仲，“反正，我并不会真正伤到杜姑娘，即使杜若手中的解药用尽或者解药解不了我这次下的毒，我也会给杜姑娘解，所以，她最多就是受惊而已。也不违反刘姑娘的意思，就算是报答她为我制造了机会。”
　　{你还敢说她不自以为是？}杜仲怒道。
　　立志养老：{你都快把空间信件当录音机使了，我又不是天天闲着没事就等着帮你做情况分析。}
　　杜仲：{可确实是我发多少信你就回多少啊，确实挺闲的嘛。你不回我也不可能逼你回，最多我就是事后重新翻阅记录事件的信，自己琢磨。}
　　“那么，紫烟姑娘你看到你想看的了吗？”凤歌王问。
　　“王爷真是说笑了，”紫烟说，“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通知杜若他的妹妹被我绑架的事，您就已经带人赶到，不过……虽然没有看到杜若使用解药，却看到了杜姑娘的毒和解药。那柴房我没有下过毒，那么显然，张捕头中的毒就是杜姑娘所下的，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解药也是杜姑娘提供的。我唯一想知道的是，这些都是杜神医制的吗？或者是杜若，又或者，就是杜姑娘自己的手笔？”
　　杜仲撇头，当没听见：她凭什么要乖乖回答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的问题。
　　紫烟勾了勾嘴角，不以为意，看着凤歌王：“我的话说完了，任凭王爷处置。”
　　“动手时没想过后果吗？”凤歌王问。
　　“我以为刘家千金会有比较周详的安排，等我看完解药后甚至可以来得及离开长安，可惜，”紫烟叹了口气，“我太高估她了，显然，她并没有继承她父亲的严谨。”
　　“完全把退路寄托在别人身上？”凤歌王问道，显然并不相信。
　　“的确，就从刘家千金找人行凶都找了些口无遮拦轻易暴露计划端倪的小混混，拿她作后路还真不妥当，”紫烟无奈一笑，“可惜，我太心急拜见杜神医的大作，以至失了分寸，于是，服输，任凭处置。”

　　凤歌王将紫烟处置权交给了杜仲。
　　“我？”
　　“当然，”凤歌王笑道，“你是受害者。”
　　“唔……”杜仲苦恼地盯了紫烟半响，“那么，既然她这么喜欢毒，我就下点毒在她身上好了，让她自己慢慢解去，然后，让她离开长安吧？”
　　紫烟诧异，没想到杜仲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只是离开长安而已，今天这事哪怕是成了且没有暴露自己她原本的打算也是离开，至于毒，只要不是立刻致死的，她就有把握解，根本不需要挂心。
　　凤歌王思索了片刻，缓缓点头，算是同意了杜仲的决定。

　　杜仲选择了无尽笑作为给紫烟的临别赠礼，这是空间中第二弱的毒，不下太强的毒是因为杜仲怕紫烟中毒后连出城门都做不到，而如果下最弱的催泪散她又觉得太便宜紫烟了。
　　无尽笑，凭紫烟的手段应该能压制住中毒后的痛苦，不过要解嘛……空间出品的玩意，连杜家老爹拿着解药研究也未能用现实里的药材制作出同样效果的解药。
　　如果紫烟能做到，那对于在毒方面比自家老爹更出色的人物，杜仲也只能拜服。

　　杜仲再次见到刘家闺秀时，那位除了在凤歌王面前外，总是带着傲慢的千金小姐，看向杜仲的眼神中充满了躲闪和嫉恨。
　　杜仲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种锋芒在背的感觉——其实她对王爷真的没企图，把她当眼中钉很浪费时间的啊。
　　在凤歌王面前，这位大家闺秀依然是一派楚楚动人，将意图吓唬杜仲未果的事当作从未发生，而凤歌王也保持着一贯的礼节和疏离，再没有其他举动。
　　“会怪我没有帮你报仇吗？”凤歌王问杜仲。
　　“王爷你在说笑吧？”杜仲满不在乎地反问，“哪里有仇，只不过是个未成功的小事件而已。”
　　“是吗。”凤歌王低声道，“如果是这样想，倒也好。”
　　杜仲不明所以地看向凤歌王。
　　“这事闹大了对你不利，”凤歌王解释道，“毕竟你确实被人掳走，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虽然事实上掳走你的人是紫烟姑娘，但到底有口无遮拦的小混混牵扯其中，很容易便风言风语不断。”
　　“啊……”杜仲回过了味儿来，但依然没上心，“其实也无所谓啦。”对于名声她看得并不重，在杜家老爹的教育中，就没有为了名声而忍耐的条款，甚至在一向重规矩的杜若眼中，那种东西也并不值得特别提及。
　　“刘姑娘不会再有机会动手，”凤歌王说，“至于紫烟姑娘……”
　　“背后有依仗吧？”杜仲接口道，她打一开始就没把刘家千金当回事，直到现在也一样，倒是紫烟让她诸多忌讳，说到底，闺阁千金的手段就那么些，以立志养老的说法而言，就是照着八点档狗血剧便能猜出个一二三，而紫烟，以武侠小说的观点来看，就是江湖气息颇浓。
　　{你别忘了，最初得手的人是那位狗血的闺阁千金，紫烟只是个劫道的。}立志养老提醒。
　　杜仲：{这只是失误。}
　　立志养老：{哟，害死人的往往可就是失误。为啥八点档狗血剧经久不衰？正是因为它足够引起共鸣。为啥有共鸣呢？因为足够现实，容易有代入感，你要知道，生活本身其实就是最大的狗血剧。}
　　杜仲皱起了脸。
　　看着她变化的表情，这经常都会出现的变化多端的表情，她一个人时也会喜怒哀乐不定地浮现，凤歌王琢磨着仙家宝物是不是还有与所有者交谈的能力，如果真有的话，那看样子这仙家宝物的性子还挺刁难人的。
　　“紫烟姑娘的背后确实不单纯，”凤歌王说道，“但势力并没有延伸到长安，所以，对于紫烟姑娘，至少在长安城内，还不需要顾及什么。”
　　“算了啦，”杜仲说，“反正都是犯罪未遂，而且她们本身也说不上有多大的恶意。”紫烟只是想试毒，而刘家千金，那神情怨恨是怨恨了，可如果真有胆犯事的话，也不至于被劫了就吓得在王爷面前暴露。
　　所以说，有贼胆的那个贼心不多，有贼心的那个贼胆很缺。
　　总之，她还算安全，只要再小心些，安全度还可以提升。唔，对了，她可以回空间里跟击鞠将军学学锻炼身体，不说学武艺了——她这年纪才开始学武也学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要能保证身形的灵活就行，再训练一下反应灵敏度。
　　嗯，这样就足够了。
　　“我会更加谨慎的。”发现凤歌王还看着自己，杜仲保证道。
　　凤歌王笑了笑：“我也会更小心仔细些，不能再让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