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计之养老》浮游的蜉蝣

15、过日子而已

　　空间中小怪们的厉害程度与现实有关，但现实到底不能以刻板的数值来定论，比如空间中杜神医120级当然远比75级的大家闺秀强，现实中杜神医也比大家闺秀有杀伤力，但杜仲要应对老爹容易，要应对情敌……咳，应对陌生官家小姐，就难了。
　　更何况，在现实中杜仲的战斗力可没有两百多级，顶多就是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而且还不能向官家小姐洒毒，否则后果很严重，比向百侍卫下毒严重多了。
　　不过不能洒毒，扔个竹蟑螂或者布老鼠怎么样？空间出品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恶心。
　　凤歌王轻咳了声：“收回去吧，她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杜仲收回唬人物品，看向凤歌王：“王爷心疼了？”她一脸的八卦状。
　　百侍卫撇嘴：“只是不想给她哭着扑过来的机会。”
　　凤歌王看了自家侍卫长一眼，百侍卫低头闭嘴。
　　“那是……头疼？”杜仲又问。
　　凤歌王笑了笑，并不回答，只是说：“天气冷了，你出门的时候多穿些，最好能带着手炉。”
　　“手炉多着呢，”杜仲说，空间出品，红漆描金手炉，炉呈双圆形，有盖及提梁，炉身饰有红漆描金蔓草纹，“不过现在还用不着。”
　　一段时日的相处，已经足够让凤歌王看出更多关于杜仲的秘密，她有某件仙家宝物或者类似于仙家宝物的东西，她可以从中取出很多物品，有的珍奇稀罕有的古古怪怪，这宝物应该还有防身的功效。
　　这种东西，确实应该保密，否则于持有者而言实在太过危险，尤其持有者还是杜仲这个常常糊里糊涂的姑娘。
　　也难怪连一向洒脱的杜神医都忧虑起来了。

　　杜仲十三岁时，赵无尘娶了花倾城，服装店与饰品店成了一家人，用立志养老的话来说，无论是夫唱妇随还是妇唱夫随，这都是铁板定钉的抢钱夫妻档。
　　真好，杜仲看着作为新嫁娘的花掌柜难得露出了娇羞，想着王芷萱老板如果能嫁给自家哥哥大概也会是一对和睦夫妻吧，可惜哥哥实在太温吞了，一点没有赵无尘那个人渣的雷厉风行。
　　立志养老：{雷厉风行的人渣……你难得夸他一次就不能不捎带贬义词吗？}
　　杜仲：{我深刻地觉得只有贬义词才能配得上那个人渣。}
　　立志养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你了。}
　　杜仲哼了声，问她水晶吊坠项链怎么样，她准备让哥哥送给预定嫂子。
　　{都很好啊，这些设计图都挺不错的。}立志养老说，{而且你那边的磨损又不像游戏中这么变态，自然可以送人。}
　　游戏中的饰品服装除了极少数的永久装外都有过期时间，要延长就得用夜明珠保养或者续费，但空间中不用，空间中背包中都没有磨损过期的问题，食物不会变质，服饰可以永久使用，官邸中的家具也没有耐久度消耗。
　　立志养老对此只有两个字的评价：省钱。
　　当空间中的物品被拿出空间后，那时间流逝就跟正常的东西一样了，该磨损的磨损，会变质的放久了就变质，都是个缓慢的过程，没有异常加持效应。

　　“你想撮合杜若和王老板？”凤歌王看出来了。
　　“不是，”杜仲摇头再摇头，“我不参与别人的感情问题，即使我哥哥的感情问题也不参与，顺其自然最好。”
　　“哦？”凤歌王挑眉：那你三天两头跑去酒馆跟王老板那么热络是为了什么？
　　“如果能成当然最好，”杜仲坦白，“所以，王爷你看我哥对芷萱姐到底有没有意思？”
　　“我没注意。”凤歌王说。
　　杜仲有点失望，她想着以王爷的洞察力这点小事自然能轻易知道，却忘了这点小事哪里值得王爷留心。
　　“要不，”看着她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凤歌王提议，“我让百侍卫去旁敲侧击一番？他打探的能力很不错。”
　　他打探的能力不是用来打探八卦的，主子。百侍卫有点内伤。
　　杜仲看了百侍卫一会儿，叹气摇头：“算了，顺其自然，一定要顺其自然，不然哥哥知道了会生气的。”
　　“那就别想那些了，”凤歌王笑道，“吃些水果吧，刚送到的。”
　　“再加点蜂蜜怎么样？”杜仲问。
　　“好，”凤歌王点头，“随你喜欢。”
　　百侍卫眼角抽搐地看着这没有保密自觉的姑娘凭空就淋了一圈蜂蜜在水果上，深切怀疑如果不是自家王爷罩着她，她那秘密能保留多久？关键是，她的生命能有保障吗？

　　杜若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他的头脑很好，但心思都用在了医术和家人上，于旁的事都采取能省则省的直线式考虑，于是当他发现自己对王芷萱真的如自家妹子所言有了好感时，他就茫然了。
　　如何追求一个女子，这真不是他钻研过的学识。
　　“直接告诉她你喜欢她就完了。”赵无尘提供经验，“我就是这么让倾城嫁给我的。”
　　杜若设想了下自己走到王芷萱的面前，对她说……
　　“我早说过那人渣靠不住吧？”杜仲看着自家哥哥沮丧的神情，重申自己的看法。
　　{我倒是觉得这次赵无尘的意见很中肯。}立志养老评价。
　　杜仲：{你经常都觉得他的意见中肯，尤其是损我的时候。}
　　立志养老：{不不不，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我一向觉得感情的事情就是要说出来，不要玩你猜我我猜你的游戏，猜来猜去早晚得猜岔，猜岔了就会有误会，误会了就会有狗血，狗血了还能不能大团圆那就完全取决于导演的人品，而导演的人品通常来说甚至还不如雷公电母。}
　　杜仲：{你到底想说什么？}
　　立志养老：{告白吧。}
　　杜若没有接受，他向他的挚友张子墨求教。
　　“写首诗？”作为文墨坊的老板，张子墨的肚子里还是很有点墨水的，但就是这提议……
　　{比赵无尘的还不靠谱，}立志养老说，{即使把你哥那薄弱的脸皮考虑进来也一样。}
　　这次杜仲无法反驳，因为她深知自家哥哥的才智绝对没有体现在吟诗作赋上——他压根儿就不算学过。
　　“还是送花吧，哥，大批量无限制供应美人罂哦。”杜仲说。
　　“你回房去继续练习女红。”杜若拿出哥哥的架子。
　　“哦。”杜仲听令，哪怕娘亲亲口说她的女红已经算看得过眼了。
　　立志养老：{练什么女红，找未来夫婿才比较重要吧？}
　　杜仲：{那有什么好急的，反正我又不挑，娘亲说了算。}
　　立志养老：{唔？我记得不久前你还很挑，挑到凤歌王来着？}
　　杜仲：{说笑而已，找个差不多的嫁了就完了，难道还真赖着哥哥养一辈子吗？}
　　立志养老：{婚姻是一辈子的事。}
　　杜仲：{过日子而已，反正以娘亲的眼光一定不会挑个糟糕的，那么成亲后好好相处就是了，熟悉了也就是家人。}
　　……这样啊……立志养老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字样，低笑起来，这样的想法在不流行离婚的时代，在不可能选中烂人的前提下，大概是会过得不错吧，怎么也不会委屈了自己。有没有爱情并不重要，只是生活而已。
　　段大姐摘下耳机，看向转头望着窗外笑出声的立志养老，随意瞟到的她的屏幕上只是一张静态的游戏背景图。
　　立志养老转回头，迎着段大姐疑惑的视线，微微耸肩：“突然发现嫁不出去都是自找的。”
　　“你也到了恨嫁的年纪了？”段大姐笑道。
　　“我……”立志养老的目光在‘药店’上停留，嘴角带着笑意，眼中满是愉悦，“还没兴趣实践，但有兴趣旁观。”偏头看向段大姐，“以过来人的看法，婚姻是怎样的？”
　　“多了一个人，然后又多了一个人，就这样吧。”段大姐说，“衣食住行，柴米油盐，还能怎样？”
　　“哎呀哎呀，”立志养老单手撑着下巴玩起了采集小游戏，“粉红色的泡泡被戳破了呢。”
　　“确实有粉红色哦，”段大姐说，“但那可就不是旁观便能观出来的了，冷暖自知。”
　　“那可……真遗憾。”立志养老笑眯了眼。

　　情敌是极具刺激力的一种生物，虽然杜仲一度看紫烟姑娘很不顺眼，但随着事态的发展，也并不缺少感恩之心。
　　“芷萱姐那是在吃醋对不对？”杜仲问百侍卫。
　　“……这我怎么知道？”百侍卫对自己的不务正业唾弃非常，他应该保护在王爷左右，而不是在这里跟个小丫头讨论谁有没有为谁吃醋的鬼问题。
　　杜仲看着因为紫烟在自家药店买药时跟哥哥多说了几句，芷萱姐便好几天没给哥哥好脸色，她觉得嫂子有望。
　　“这个因果关系……”凤歌王无意打击她，只是陈述事实，“比较勉强。”
　　“会吗？”杜仲向凤歌王寻求专业答案。
　　王爷不是专职研究这个的。百侍卫心道。
　　“会，”凤歌王点头，“不过，紫烟姑娘与杜若确实聊了许久，你确定你哥哥对紫烟姑娘没有特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