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航时代》钟晓生

18、第十八章·寻人

　　十位组长自行商量好各自负责的区域和路线，开始了火星寻人之旅。

　　林肯领着众人去了裴哲和斯图汀走散的那家商店，他命令人们分开行动，三人一组，拿着裴哲的图像去询问店里的店员和顾客们寻找线索，而他自己则带着斯图汀和西泽小太郎去了商场的总部。

　　“你去和他们交涉，申请调出监控录像来看，裴哲到了去了哪里。”林肯命令斯图汀。
　　“我？”斯图汀愣了一下。
　　“遵守命令，贝赫拉米。”林肯冷冷地说。
　　斯图汀默然，只好乖乖去找人交涉。

　　商场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让人调用自己的监控记录。负责人疑惑地打量着他：“你有政府的批示吗？”
　　斯图汀欲哭无泪：“没有。可是我们的同学走失了，并且失去了联络，我想知道带走他的人是谁。”
　　负责人摊手：“很遗憾，我们有一定的程序，恕我无能为力。”
　　斯图汀磨烂了嘴皮，出示证件，说明自己的身份，求情……但是对方坚持要走程序。

　　斯图汀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一看他的模样，林肯就知道他没有成功。
　　“我怀疑那家伙是个机器人，连人工智能都算不上，他的程序里面只有一条命令，不达成就不能进行……”斯图汀小声抱怨道。
　　林肯漠然地看着他。
　　斯图汀低头：“任务失败了，抱歉。”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看到监控录像。”林肯说。
　　斯图汀愣了一下：“那我回去打晕他？”他回头看了一眼身材魁梧的负责人，喃喃道：“可我大概打不过他……”

　　林肯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西泽小太郎，小太郎缩了下脖子：“我去去去试试。”
　　西泽小太郎向林肯要了证件走进去，没几分钟以后就出来了：“进进进来吧。”
　　斯图汀大为惊讶，趁着林肯走进去的时候，他把西泽小太郎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看了眼西泽小太郎手里林肯的证件，恍然大悟：“你用大将之子的身份压他们？”他又觉得也不对，只不过是地球的大将之子怎么在火星能有这等特殊待遇？大将本人亲临此处还差不多。
　　西泽小太郎摇头：“我骗骗骗他们说，走走失的是大将的儿子。”
　　斯图汀：“……”

　　监控录像上，裴哲正在航模柜台前挑选商品，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到他背后，和他说了几句话，打开自己的掌上电脑给裴哲看了样东西，两人又对话了几句，裴哲就跟着他走了。
　　监控录像里听不清声音，林肯说：“倒回去，放大。”
　　斯图汀把画面倒回花衬衫给斯图汀看掌上电脑的画面，放大画面，只见电脑上显示的是一张机甲模型的图片。
　　林肯又把录像倒回去放了两遍：“裴哲看到他的时候表情很迷茫，看起来不像是之前就认识的熟人。”
　　西贼小太郎说：“他他他就是人贩子吗？”
　　斯图汀心急道：“裴哲最喜欢收集机甲模型。一定是他以此为理由让裴哲跟他走的。快看看他们到底离开去了哪里！”
　　切换到商场的各个门口的录像，他们很快找到裴哲和花衬衫是从西边的通道离开的。在离开之前，裴哲显得有些犹豫，用通讯仪拨了几通电话，但是通讯始终没有接通。花衬衫和他说了几句，最后他还是跟着花衬衫走了。

　　林肯放大画面，裴哲的那几通未接通的通讯上的联系人赫然是斯图汀。
　　斯图汀十分惊讶：“我根本没有收到过他的呼叫。这是为什么？火星上的信号有问题？”
　　林肯很快又翻出一段录像，在裴哲和花衬衫一起走的时候，花衬衫趁着裴哲不注意往他身上贴了个东西。
　　林肯说：“是信号干扰器，所以裴哲无法接通和你的通讯。”

　　情况越来越符合裴哲是被人骗走的了，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快三个小时了。斯图汀着急地说：“我们快去西边找吧。”
　　这时候负责西边区域的第三组组长发来简讯，说询问到有居民看到花衬衫和裴哲走过，往西南方向去了。

　　学生们一路问过去，有一些摊主的确有印象一个花衬衫的男人和一个穿着制服的少年走过，过了一会儿，北面的小组发来信息，说也有人见过他们。林肯带着自己小组的人往北边区域去了。
　　他们询问一家□□的店员，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花衬衫和穿着同样制服的男生路过，店员看着他们的衣服，说：“啊！不只是路过，他们现在就在楼上！”
　　斯图汀大惊，立刻追问道：“哪间房间！请带我们过去！”
　　服务员说：“好的，302房，请跟我来。”

　　他带着十几个学生来到一间娱乐室的门口，通过磨砂玻璃窗口，斯图汀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影在坐在桌子边上打牌。其中一个穿着花衬衫，另一个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制服。
　　还不等林肯说什么的，斯图汀猛地推开门走进去，大喊道：“裴哲！”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搭住裴哲的肩膀，裴哲转过头来，所有人都是一愣。

　　的确是宙斯军校的校服，身量和发型都很像，但是脸却不是裴哲的脸。
　　被斯图汀抓着肩膀的制服生面无表情地说：“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斯图汀的脖子突然僵住了，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这个背影很像裴哲的家伙，缓缓地把头转向花衬衫，他仿佛听到自己的脖子和机械一样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声。
　　“你，把裴哲带到哪里去了。”他一字一顿的说。
　　好在花衬衫不是个冒牌货，他的脸和视频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但是显然花衬衫不会那么痛快地承认，一脸迷茫地装起傻来：“裴哲？你说谁？”
　　斯图汀拳头捏的咯咯响：“不要装傻，你在商场里带走的那个家伙，他现在在哪里？”
　　紧跟进来的奥托从来没有见过斯图汀这种表情，一时间也愣住了。

　　林肯皱着眉：“贝赫拉米。”
　　斯图汀对他置若罔闻，而花衬衫显然打算装傻到底：“先生，我的确不记得一个叫裴哲的人。”
　　斯图汀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指着那个穿制服的家伙说：“那么他是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往裴哲身上装信号屏蔽器到底是想干什么？！”
　　林肯眉头皱的更紧了，高声道：“斯图汀.贝赫拉米！”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花衬衫说，“我今天都跟他在一起，不信你可以问他。”
　　斯图汀气的一把把他从座椅上提起来，磨牙霍霍，仿佛下一刻就要对他动手，奥托冲上来从后面抱住了他：“冷静一点，如果你动手的话，他可以去政府控告你。”

　　林肯走上来，一把拍掉斯图汀的手：“你是蠢货吗？”
　　斯图汀皱了下眉，不满地瞪着他。
　　林肯扳着花衬衫的肩膀把他转了个身，撩起他的头发，露出他颈后黑色的一行小字——“FJ310-S.H”。
　　斯图汀傻眼了。
　　林肯冷冷地说：“你还不明白吗？他只是个人工智能而已。”
　　被林肯压着的花衬衫撅了撅嘴：“先生，我可不是为暴力者提供的性.爱专用人工智能，如果你虐待我，我一样可以向有关部门起诉你。”

　　斯图汀的表情逐渐变得迷惑不解：“人工智能？所以是谁操纵它骗走了裴哲？我们要找出他的主人。”
　　奥托在他身后小声说：“不是的。”
　　林肯轻蔑地笑了一声：“懒惰，冲动，愚蠢。凯西让我试图寻找你身上的优点，这可真是太难办了。”
　　斯图汀的脸色不大好看，其他十七个组员听到林肯当众批评斯图汀，也是面面相觑。奥托愣了一下，不满地瞪着林肯，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去。

　　林肯走到那个和花衬衫在一起的穿制服的男孩身边：“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即使你不认识你的同学，你仔细看他的制服也该知道，肩章、领口、衣摆的设计都有一些差别。”
　　他把那人的脖子后的衣领往下扯了扯，又露出一行属于人工智能的标记。“前缀FJ，都是木星设计师制造的人工智能。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人工智能不是带走裴哲的家伙，而是一个障眼法，扰乱我们寻人的视线，也许——还为了拖延时间。”

　　“你的主人是谁？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奥托问花衬衫。
　　“好吧，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而已，主人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解读主人的心理超过了我的智能范畴。”花衬衫耸肩。

　　很快，又有两个小组发来信息，说找到了和图像上一样的花衬衫男人，但只是人工智能。
　　林肯和其他组长联络的时候，斯图汀郁闷地蹲在墙角里。奥托走到他身边，叹气：“斯图汀，你今天很不对劲。你明明是很聪明的。”
　　斯图汀把头埋在臂弯里不理睬他。
　　“他只是你的一个朋友而已，何至于为他乱了心神？”
　　斯图汀依旧不出声。

　　过了一会儿，斯图汀站起来，走到林肯面前：“不要浪费时间了，边走边联系吧，我们去机场。”既然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么他们一定是为了把裴哲藏到一个学生们找不到的地方去，很有可能就是带离火星。这些人工智能都是木星的产品，真正的花衬衫很有可能是木星人。虽然现在还找不到裴哲，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普通的人贩子团伙，因为一个真正的人卖出的价钱还没有一个人工智能贵，他们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了弄走裴哲，很明显就是冲着裴哲来的。这个认知让斯图汀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林肯看了他一眼：“看来你还得再加上一条，无纪律性。你好像忘了我才是组长。”
　　斯图汀低着头不说话。

　　“奥托·冯·特里尔，斯图汀.贝赫拉米，你们两个人留下来守着这两位人工智能先生，其他人跟我去机场。”
　　斯图汀一愣，继而愤怒道：“你不能！”
　　“请记住我是组长！你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指挥！”林肯打断他的话。

　　斯图汀深呼吸，并腿挺腰做了个标准的军姿：“报告！”
　　“说。”林肯悠悠看了他一眼。
　　“在这里我和裴哲最熟悉，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被人带走，也许会沿途留下一些只有我才看得懂的记号，或者丢下一些东西，只有我才知道那些东西是属于他的。所以我认为我更适合去追踪他的下落。请长官批准！”
　　林肯眯了下眼睛，思考了两三秒钟的时间：“批准。希尔，你和特里尔留下守着，其他人跟我走。”

　　他们赶到机场，三名学生被派去联络机场的工作人员，最好能调出监控录像。
　　眼尖的斯图汀看见三号登机口附近有一个天鹅绒的盒子，箭步冲上去捡了起来。
　　林肯见他又单独行动，正不满间，只见斯图汀打开了那个盒子，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他拽着那条项链问三号登机口服务的人工智能：“从这个登机口登机的最近一班飞船是什么时候起飞的？飞往哪里？”
　　“十分钟以前，飞往木星，先生。如果您错过了航班，请去柜台处登记办理改签手续。”人工智能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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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6门考试的小生生泪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