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世界2222[机甲]》花暮年

3、第三章 马桶只是装饰品

　　第三章

　　在欧米伽极其不耐烦地解说下，苏琳总算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人是如何使用电话的。与其说那是手机，不如说是装了互联网和保密措施的对讲机。验证眼球后进入手机系统，随后点击要通话对象的照片。
　　手机最初的用途就是电话联络，而后有了短信，时间闹钟游戏音乐拍照等等广泛的用途。商家也借此大炒手机的款型和价钱，苏琳所在的那个年代，手机早已不是手机的概念了，甚至于是一种攀比的手段。反观这个年代，手机终于回归它原始的用途，苏琳表示，这是她穿越后看到的，第一个时代的进步。
　　一大堆念头在脑海里转悠一圈后，苏琳终于听到了赫尔曼的声音。
　　“皮小姐？”
　　“……”
　　“不在了吗？”
　　苏琳无言以对，只得愤恨地朝话筒猛吹了一口气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话筒的另一端隐隐传来笑声，跟着是赫尔曼极为轻松的口吻：“那么，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现在有二十分钟的闲暇时间。”
　　“明天的选拔究竟是选什么的？”拿着手机的苏琳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看着她诡异笑的欧米伽，目光凶狠，却让那个男人笑意更浓，星眸一眨一眨，似乎是在说：我就正大光明偷听你讲电话，你能奈我何。
　　“简而言之就是选择驾驶员。”
　　“驾驶员？”很显然，苏琳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词产生了极大的疑惑。
　　“说得稍稍繁杂一些，就是‘朱古’的驾驶员。”
　　苏琳觉得这位赫尔曼同志不是刚学会中文就是喜欢说话的时候别人拨一拨他动一动。驾驶员繁杂一点的说法就是朱古的驾驶员。这哪里繁杂了，繁杂得是他奇异的思维吧。
　　“朱古是什么东西，朱古力的昵称么？可以喝么？”
　　“关于那个‘朱古’，你明天见了就知道了。不过如果你想问选拔所需要准备的东西，我倒是可以指点一二。”
　　“要准备什么？”
　　“你会开飞机么？”
　　“不会。”
　　“开车呢？”
　　“不会。”
　　“船呢？”
　　“不会。”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长时间，就在苏琳以为赫尔曼已经挂了电话或者直接被她的愚钝气晕的时候，男人磁性的声音又一次从听筒里传出。“……皮小姐会什么？”
　　“我想，大概……自行车？”
　　“那是什么？”
　　于是苏琳觉得自己又有必要去研究一下这个年代的交通工具了。虽然随着时代的变革，自行车被淘汰也是一种合乎情理的发展，可是按照两百年前世人对环保的重视和无车日的建立看来，自行车最终还是被搁浅在历史的洪流里，这一点很是奇怪。

　　苏琳挂了赫尔曼那通毫无意义的电话后，欧米伽拿着一张ID卡放在她眼前晃了晃。“差点忘了给你，你的‘准考证’。”
　　“准考证？”苏琳伸手去抓那张卡，却被欧米伽躲开了手去。再去试图去抓住那张卡，结果依旧。
　　将手臂举得高高的，欧米伽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个气得一脸包子样的苏琳。“是的，没有这个你明天进不了选拔会场。”言毕他将ID卡的正面凑到了苏琳的眼前。
　　完全忽略了卡上的证件照，苏琳的目光被卡上的姓名一栏吸引住，再难转移。
　　皮艾斯。作为存在于信件或是通知末端的东西，苏琳表示……
　　——这对夫妻究竟是多不希望这孩子出生才给她取了那么个掉尾的名字啊！

　　***

　　第二天，皮艾斯是在对闹钟微笑了三次之后才顺利起床的。对着闹钟微笑后它的响铃才会停止，在两百年前只是一个概念设计，也被广大群众所推崇，可真的开始使用之后，皮艾斯真心觉得它太悲催了。随便笑一下，不行；懒散地笑一下，也不行。非要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圆形闹钟笑得跟个史迪奇似的它才罢休。
　　欧米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早早便打理好一切，等着皮艾斯起床。只是闹钟已经关闭近一刻钟的时间了，帷幕还是没有被人拉开的迹象。踱步在帷幕后来回走了一会儿，忽然一声惨叫从卧室里传出。
　　“……没水！”
　　脚步一顿，欧米伽本想冲进卧室查看情况，可又觉得皮艾斯的惨叫似乎不是因为受到袭击。踌躇了一会儿后，他试探道，“怎么了？”
　　“……马、马桶没水……”
　　……
　　“喂？”那家伙怎么问了一句怎么了就再没发出任何声音了？皮艾斯匆忙解决完当下的尴尬，疾步向客厅的方向走去。
　　不料帷幕之后，欧米伽抱肘眯眼看着她，一脸审视的模样。
　　皮艾斯瞅着默不作声的欧米伽眨了眨眼，还未张口说些什么，下巴就被眼前人给捉住了。欧米伽强硬地板过她的下颚，“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的你不懂，你知道的我不懂。”下意识给了那么个答案，皮艾斯忽然觉得自己也有编写哲学世界观的天赋。不过这前有凶狼后有……后有排泄物的当口，她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暂且搁置一下。“你……你能不能先去解决一下……马桶里的东西……”
　　皮艾斯明显感觉到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指一僵。于是她奉行不打笑脸人的准则努力对着欧米伽微笑，直到他松开手离开客厅为止。

　　而后皮艾斯才知道，这个房间里看上去好似卫生间的东西还真的只是装饰品。似乎是为了迎合这皮小姐的爱好而特意建造的，而那装饰的马桶最终结果就是被连根夷平了。冷静下来的皮艾斯回想早晨的事，也觉得是自己太残了。一个连喝水都异常困难的年代，怎么还会用水来洗澡和冲洗马桶呢。

　　一清早就闹了如此大笑话的皮艾斯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边享用她的早餐。虽然口感如同嚼蜡，但是想想这食物起码没毒，她也就咬咬牙咽了下去。
　　很显然，皮艾斯想尽力去忘记的事，欧米伽却并没有放过的意思。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斥着猜忌和怀疑。

　　“真正的厕所在客厅的右侧。是用消毒气体冲刷的，而非水源。”负责收拾早餐桌的机器人离开房间后，一个身穿军装，肩章上缀有一颗蓝色球体的黄种人踱步走进了客厅里。他一脸严肃地看着皮艾斯，语气更是庄严地像在宣布什么大事一样。
　　正在擦嘴的皮艾斯不由把头低了下去，随后猛点头。
　　又介绍了一些房间里的设施后军官方才转身离开房间，走出大门的时候，他顺口带了一句：“居然让个疯子来选拔，上头到底在想什么。”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皮艾斯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看着欧米伽道：“疯子？我？”
　　“恭喜你问了一个疯子经常问得问题。”
　　……
　　皮艾斯扁了扁嘴，又咬了咬下嘴唇，最后还是耷拉下了脑袋。诚然，被当成一个怪胎甚至是疯子，没几个人会开心。
　　失落间，肩膀处被人轻拍了几下。随即头顶上方传来男人宽慰的声音。“在这个完全疯魔化的末法时期……你……是奇怪了点，但绝对不是这个世界里的疯子。”
　　失落的情绪被一扫而空，皮艾斯抬首瞪向欧米伽。良久后，她开口，“你是在拐着弯的嘲笑我吧？”
　　满意地点了点头，欧米伽收回了搭在皮艾斯肩上的手。笑眸愈弯，他缓缓开口说着：“你看，你的智商完全证明了你是个正常人无误。”
　　……
　　快点来个杀手把这家伙给结果了吧！

　　就在欧米伽笑得甚欢，皮艾斯气得跺脚的当口，大门又一次被人推开了。同是两个穿着军装的黄种人，只不过他们的肩章上缀着两颗蓝色球体。皮艾斯推测这球体和她以前见过的五角星应该是同一个意思，只是她思来想去都想不出哪个国家是用这个符号来标识的。
　　“时间到了，请皮小姐先随我们进行消毒和清洗工作。”

　　『我有种会在这个世界便秘而死的感觉。——皮艾斯 2222/01/02』